“謝謝,消防隊長!”波波夫回答道。


    “沒用水給你沖洗個幹淨!”消防隊員哈哈大笑,向汽車走去。


    “你真是個棒小夥子,尤裏·瓦西裏耶維奇,”古羅夫說道,“現在主要的是不要停下來,命令挖掘堵塞,收集所有標誌物,建立檢查記錄。必須得到檢察官的簽字。當送別儀式完結後,就會來一大群領導人、報社記者和電視台記者,你就準備好守口如瓶。一切的文件和被害者的個人物品都給我送到賓館去。任何人不許看。”


    “列夫·伊凡諾維奇,那個偵查員立刻能肯定死者不是盲流。我看見了他的手腕骨頭,但一般說來有經驗的人隻看身體……但是衣服我們還不能給您。”


    “他是誰,現在還保密。”


    “你認識他嗎?”


    “我認識,你不必知道,”古羅夫堅定地說,“完結了,送我們回賓館,並且保護我們上飛機。隻是我現在要五張票而不是四張票。”


    在賓館房間裏斯坦尼斯拉夫坐在寫字檯後麵撥電話號碼,想接通莫斯科,他低聲罵著。古羅夫在蓮蓬頭下麵往自己身上潑水,有時透過門縫向外看。


    “我叫你來的,別害怕。”斯坦尼斯拉夫生氣地嘟噥了一句。


    終於他聽到了連續的鳴笛聲和奧爾洛夫不滿意的聲音:


    “我在聽著您,聽著呢!您幹嘛要衝過來了,好像衝過了敵人迎麵的火力!”


    “將軍閣下祝你健康!”克裏亞奇科高興地叫道。


    “別嚷嚷,斯坦尼斯拉夫,你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


    “莫斯科天氣如何?”克裏亞奇科緩和了聲音,向古羅夫揮手,“我們秩序良好,威脅已過去了,風平浪靜,感謝上天賜福。”


    “你總有福分,”奧爾洛夫想要嚴肅訓話,但是又聽到了將軍放鬆地出了一口氣。


    用手巾纏著大腿,古羅夫走出淋浴室,拿過電話機聽筒。


    “你好,彼得。現在是少有的機會,斯坦尼斯拉夫說了真話。”


    “你好,列夫·伊凡諾維奇,”不知道為什麽奧爾洛夫叫朋友的父名,生活中什麽事都可能發生,有時候斯坦尼斯拉夫也講真話。很顯然,別的什麽他沒編造出來。


    古羅夫拿著聽筒,好讓向前傾到桌子上的克裏亞奇科能聽到將軍的聲音。


    “你這簡直是欺負下級!”斯坦尼斯拉夫叫了一聲生氣地從桌子那裏走開了。


    “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小事件,”古羅夫說,“煤氣漏氣了,我們都熟知的那個人抽了煙……”


    “難道死人了嗎?真倒黴,”努力忍住這個輕鬆的玩笑,奧爾洛夫莫明其妙地嘿嘿地笑了,“我可以預料你明白嗎,會認不出屍體嗎?”


    “期待著吧,彼得,我們這些人是你的學生,不是從通古斯來的,想法子在今天就飛離此問。詳情見麵再談。”


    “我等著,維羅奇卡在奔忙,叫我向你問好。”


    “為我吻她一下吧。再見!”


    “再見,偵探!”


    古羅夫放下聽筒,幾下急促敲門聲過後,格裏戈利·柯托夫和華連廷·聶斯捷倫科走進房間裏來。


    “列夫·伊凡諾維奇,那小子睡著了,護士看著他。我們請來私人醫生,需要付美元。”


    “舊政權恢復,我們還是付給盧布,”克裏亞奇科說,“但是沒有人會立刻就來搶救。”


    柯托夫迅速地看了一下古羅夫的背部和脖子,用手指尖輕輕地觸摸了一下紫青的瘀斑。


    “列夫·伊凡諾維奇,你傷的不輕啊!”


    古羅夫突然想起是赤裸裸地站在房間裏,就拿起一條圍巾走到洗澡間去。


    “格裏沙,你看來很聰明,但分不清新傷痕和老傷痕,”斯坦尼斯拉夫嘲笑著說,又拿起聽筒開始撥電話,“我不知道,那是誰,我餓了想吃點什麽。”


    “我違背了約言,我先領受一杯。”聶斯捷倫科說。


    “上校先生,我們到餐廳去吧。我們訂好了一桌菜飯。”柯托夫拉著搭檔的袖子,點頭指著門外。


    “閑躺著……”斯坦尼斯拉夫對著話筒同意地說,“中午好,瑪麗亞,有個人打擾,是我,克裏亞奇科。”


    “您好。”女人稍稍停頓了一下,又小聲問道,“他話著?”


    斯坦尼斯拉夫換左手拿聽筒,大大地劃了個十字。


    “感謝上帝,瑪莎!他們都活著,健康,要求回來團聚,我正在執行。”


    “他不能自己撥電話嗎?”


    “他們什麽都能做,瑪莎!”斯坦尼斯拉夫快活地叫喊起來,“但是領導和情況還要我們呆在這裏。”


    古羅夫從浴池裏跳將出來,從朋友手中奪過聽筒。


    “你好,瑪莎!請原諒我的朋友,他選錯了職業,他應該當個醜角……”


    “不要辯解了,偵探,”瑪麗婭打斷他的話,“就是斯坦尼斯拉夫懂得該給誰打電話,而你不懂。”


    “請原諒。”古羅夫尋找什麽詞彙來講,出現了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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