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是修道之人。要叫我師父。”


    “我不是人!我是妖!”雪淵說著,露出自己兩顆米粒牙,“可畫眉說,你把我孵出來,就是我爹爹啊……不然……娘親?”


    “……還是爹爹吧。”


    “嘿嘿,爹爹最好了。”


    霍玨嘆了口氣,在他的小肥臉上捏了捏,軟軟的。


    他是在雪天撿到的雪淵,那時候他還是一顆蛋,圓滾滾的,有他拳頭那麽大。霍玨雖然隻是個普通的道士,但從小勤勤懇懇修煉,也能感知到些許靈力,察覺到蛋中還有個小生命,一時心軟,把蛋放進自己懷裏暖著,就這麽回了道觀。


    一晃冬去春來。


    當嫩綠的柳葉兒長出來的時候,雪淵也破殼了,是一條細白的小蛇,身上還沾著黏糊糊的蛋液。


    霍玨守著他,感覺心裏軟了一塊。


    小蛇努力睜眼,淺紅的眸子第一眼見了霍玨,就在一陣白光之中,變成了一個胖娃娃,咿咿呀呀衝著霍玨伸手要抱抱。


    是妖怪啊。


    霍玨多少猜到,普通的蛇蛋,又怎麽會被生在冬天?


    罷了罷了,撿都撿了,也就養著吧,雖然這道觀落沒地隻剩下他和其他幾個小道士,也不至於連個孩子都養不起。


    “你在雪天被撿來,就叫雪淵吧。雪淵。”


    雪淵像是能聽懂他說的話一樣,眯著眼睛笑了。


    雪淵就這麽長著,叫霍玨爹爹,叫其他小道士哥哥,上樹偷鳥蛋,下河摸小魚,惹惱了爹爹就變成一條小蛇躲得遠遠的,等爹爹消了氣再回來撒個嬌。


    霍玨也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這麽過下去,卻終究算不出天道命格。


    雪淵,正是他的情劫。


    雪淵維持著五六歲孩童的模樣長達十年之久,大概是妖力不夠,沒法變成成年人的樣貌。跟著霍玨修煉了許久,攢足了勁兒,在某一天,變成了一個成年人模樣。


    “爹爹……”膚若凝脂,麵若桃花,丹唇輕啟,吐氣如蘭,一汪眸子瑩潤,透著蠱惑人心的紅,可雪淵還是那個雪淵,像個孩子,倚在霍玨腿邊撒嬌。可惜霍玨再也無法拿他當個孩子來看了。


    霍玨動心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雪淵還是個孩子時,他隻拿他當孩子看,為何當他一夕之間變成成年人的模樣,自己的心就控製不住地想要跳出胸膛呢?更讓他感到羞愧的是,當雪淵如幼年一樣向他撒嬌,他的下身竟然起了反應,修道之人本應清心寡欲,但他卻、卻對雪淵有禽獸之欲。自己真是卑劣。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霍玨開始疏遠雪淵,將他安排到距離自己最遠的房間,但這樣適得其反,著了魔一樣,他更加思念雪淵。當他看向雪淵時,腦袋裏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娃娃早已消失不見,麵前的人對他來說極為陌生,卻帶有致命的誘惑。


    “爹爹……?”雪淵帶著疑惑的聲音將他驚醒,霍玨發現自己的手已然摸上了雪淵白皙的麵龐。


    該死的!這是怎麽回事!


    心中像有千萬隻螞蟻咬噬,這股毫無緣由的愛意連他的夢境都不放過,早晨起來黑著臉換掉自己滿是濁液的褲子,霍玨覺得,自己一定要想個辦法。


    然,情劫怎是他區區凡人能與之抗衡的。


    在被霍玨冷淡對待的這段時間裏,雪淵莫名其妙,又委屈不已。爹爹不疼他了……鬱悶的雪淵在後山,一根一根揪著無辜的野草,整整揪禿了一片草地。


    “你是哪裏來的小妖?”


    聽見聲音,雪淵嚇了一跳,隻見是一隻兔妖,變成了人的模樣,手上還帶著兩圈兔毛,襯得手臂愈發白淨。


    兔妖的出現填補了空缺,本就是小孩子心性的雪淵很喜歡這個見多識廣的新朋友,聽他說外麵的世界,其他的人類。


    “雪淵,”兔妖坐在他的腿上,這個姿勢讓他感覺很奇怪,“你知道人類男子之間如何歡好嗎?”


    “歡……什麽?”


    “你個笨蛋……”兔妖在他耳朵邊吹了一口氣,“雪淵喜不喜歡我?”


    “啊?”雪淵想,以前也被問過,喜不喜歡哥哥,喜不喜歡爹爹,“喜歡,”不討厭的話,就是喜歡吧。


    “那……想不想和我做舒服的事?”


    “舒服?”


    “就是夫妻間的事。”


    “可……我們不是夫妻啊……”雪淵眨巴著眼睛,而且他也不想和這隻兔子做夫妻,他是蛇呢。


    “事真多。”兔妖從自己身上揪了一撮毛,用紅繩綁了遞給雪淵,“喏,這算是定情信物,很珍貴的。也把你的給我。”


    “啊?……哦,哦。”爹爹教過的,還禮。雪淵想了想,忍痛扒了自己的逆鱗作為還禮,給了兔妖。


    “那……”


    “我要回去了!”妖怪的直覺告訴他再待下去不會有什麽好事,忍著痛,雪淵找了個藉口先回去了。


    “可惜了。”兔妖翹著腿,把玩著這片還帶著血的鱗片,“本來以為這個小東西還挺好騙的。不過嘛,來日方長。”


    【tbc】


    第5章 第 5 章


    【五】


    “你去幹什麽了!”霍玨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憤怒,厲聲訓斥。天知道他發現雪淵不見了,又到處找不到他,恨不得將整個道觀掀了的感覺。


    “沒、沒什麽……”雪淵正心虛,又被霍玨逮了個正著,嚇得結結巴巴,心裏更委屈了,像是小孩子在外麵受了欺負,回來還要受大人的委屈,一下子憋不住,把兔妖和他說得事竹筒倒豆子一樣都說了出來。


    霍玨在他一抽一抽吸鼻子的聲音裏,臉色愈發不好,本就已盡力克製自己的欲望,偏偏雪淵差點被其他妖精捉去補精血去了,他能不生氣嗎?哦,或許霍玨不知道的是,心裏一股無名火的名字叫做,嫉妒。


    雪淵還沒哭訴完,就被霍玨拉著扔到了自己房間裏,從櫃子裏拿出綁野獸的傢夥拴住了他瓷白的腳踝,關了門不許他出來半步。


    聽著雪淵在裏頭小聲地哭,霍玨在外麵心亂如麻,剛剛隻是聞著雪淵身上帶著絲絲血腥味,他就已經快要□□了,再這麽下去,一定會出事兒的。


    但是,他還是不肯將雪淵放走,表麵上是怕讓死兔子鑽了空子,實際上他自己心裏清楚,越是禁忌就越有誘惑,他終究是凡人,捨不得讓雪淵離了自己。


    就算他帶著那樣齷齪的心思。


    霍玨再也不是那個清心寡欲衣袂飄飄的道士了,他變成自己所厭惡的那樣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在腦海裏、夢裏和雪淵有著肌膚之親,甚至隔著門縫偷看他沐浴。在自我厭棄和放逐之間徘徊,仍有的道德觀念讓他忍住了想要觸碰雪淵的欲望,但隻是一時的。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將雪淵壓在身下,昂首的□□抵著他白嫩的大腿,他的手腕被自己抓住舉過頭頂,雙眼泛淚,儼然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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