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鬱琬白在將軍府長大,可卻沒學過武功,哪裏對付得了這麽多人?三步兩步的就落敗下來,可既然是來救人的,就不能這麽認輸啊!


    沒辦法,鬱琬白拚了命從一個匪徒手裏搶下來一把匕首,一個踉蹌倒地,想都沒想便刺進了自己的小腿處!


    一夥人一看這一幕,腳上的步子一頓!這丫頭,夠狠啊!


    “幾位壯士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該走了才是,想著傷人性命,總歸不是英雄所為!”


    鬱琬白吃痛,可隻有這樣才能震懾住他們,手上的匕首不敢拿起,瞧見幾個人沒有動作,便刺的更深了些!


    “別別別,小妹妹,這麽好的身子刺傷了可怎麽好?”一個匪徒道:“他是你什麽人?竟然讓你如此相救?”


    鬱琬白掃了一下已經昏迷不醒的白衣少年:“隻是不相幹的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隻是不想讓你們傷害他,若你們還想要錢,可以到城中的將軍府去拿,要多少有多少,隻要你們敢去!”


    將軍府?一夥兒匪徒一愣。那是什麽地方,再上下打量著小姑娘的穿著,確實不似普通人家的小姐,既然隻是謀財,那得手了他們就沒必要搭上性命!


    一拱手,一夥人道:“得罪姑娘了,後會無期!”


    一夥人飛簷走壁似的走了,鬱琬白才呲牙咧嘴的吃痛起來,小腿已經被刺的很深了,血浸染了她的衣袍。仔細打量了這白衣少年,麵容被塵土覆蓋著,看不仔細容貌,隻是他攤開的手掌上微微有些薄繭,看樣子倒像是個練家子,怎麽會被一幫匪徒追著跑?


    還沒想明白,鬱琬白就聽見遠處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晚晴,晚晴?你在哪兒啊?”


    是雲兒!


    鬱琬白連忙招呼:“雲兒,我在這兒!”


    梁雲兒尋著聲音跑過去,眼前的場景嚇了她一大跳,鬱琬白身邊躺著個白衣少年,素白的衣袍上都是血跡:“晚晴,你這是怎麽了?這人……是誰啊?”


    那是梁雲兒第一次瞧見如此讓人砰然心動的少年,竟然讓她連一旁受傷的鬱琬白都顧不得,伸手去觸碰了一下他的麵容。梁雲兒感覺心底的某一處,突然就塌了。


    一旁的鬱琬白哪裏顧得上他?呲牙咧嘴的道:“他被打暈了,我不能帶他會將軍府,不如你就帶著他先回你那裏吧?我這傷要叫人過來抬了。”


    梁雲兒自然是十分願意的,壓根沒管鬱琬白的傷口,叫身後的小廝幫忙扛著就回了自己的府邸。


    倒是好心,給將軍府送了信兒,讓人來接了鬱琬白回去。


    養的多久鬱琬白也不記得了,爹爹看了她的傷口氣的不行,問了半天鬱琬白也不說話,隻能安排人靜心養著,竟然一養就是兩個多月。


    梁雲兒過來看望她:“晚晴,下次你可不能再這樣莽撞的去救人了,你瞧瞧,給自己救下來這麽重的傷。”


    鬱琬白滿不在乎:“我救下來那個白衣少年可還好?”


    梁雲兒一愣:“好。挺好的,按照你的吩咐,我照顧了他一個多月,身上的傷口終於好了。”


    “那就好,也不枉我拚了小命救下他。”鬱琬白點了點頭,壓根沒在乎過這個人:“對了,我聽爹爹說,最近你在相親?”


    “啊?”梁雲兒小臉一紅,給她剝桔子的手微微一頓:“哪兒聽來的,竟聽他們那些人胡說。”


    鬱琬白嘿嘿笑了兩聲,看著雲兒的臉色就知道這丫頭春心萌動了:“說吧,是哪家的公子?帶過來給我瞧瞧可好?”


    十四歲的鬱琬白,壓根就不知道她和那白衣少年的命運,會因為這樣一次錯過而抱憾終身。


    一個多月前。


    梁雲兒把昏迷不醒的白衣少年帶回了府,找了大夫悉心醫治,折騰了一晚上,終於醒了過來。


    白衣少年看著眼前一身同樣一身白袍的女子,微微愣了愣:“你是?”


    梁雲兒回眸笑了笑:“公子可算是醒了,也不枉我在這裏守了你一夜。”


    回想了半天自己發生的一切,白衣少年連忙翻身下床:“原來是小姐救了在下。在下永生不忘小姐大恩。”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梁雲兒捂著嘴道:“這位公子倒是書香世家,身上還有傷就別行禮了。”


    白衣少年瞧著她腿微微愣了愣:“小姐的傷可還要緊?”


    梁雲兒心下一緊,倒退了兩步,一個沒扶穩直直的倒了下去,白衣少年一個箭步衝過去將人抱住,撈著她的腰際,長發微微飄散在他麵前,散發出些許的梅香,讓他想起暈厥前,也是這樣一股香氣。


    白衣少年微微頷首:“是在下失禮了,在下暈倒前記得姑娘腿部被匕首所傷,隻是未來得及看清姑娘的臉就已然昏迷,不該問小姐傷處的。”


    梁雲兒搖了搖頭:“公子不必介意,我腿上……的傷已經上了藥。不礙事了。”


    將人扶起身來,挨著男女之防沒好好看上一眼,白衣少年便拱手:“小姐救命之恩,在下定當謹記於心。”


    “謹記就不用了,”梁雲兒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問道:“公子可願告知我你的姓名?”


    白衣少年道:“在下夜卿,字明澈。”


    夜明澈。


    而後,便是真正救人的在府中養傷,梁雲榮卻得了倚仗,得了夜卿日日夜夜的愛護,在之後的交往之中梁雲兒才得知,夜卿本是太傅太常之子,隻是誤入了京郊,這才被一幫匪徒盯上了。


    梁雲兒道:“明澈,我救你之事,你知我知便可,若是其餘的人知道了我為了你受傷,尤其是我爹爹……女兒家的名節總歸是……”


    夜卿心底一暖:“雲兒,你救了我我就該感謝你,若是你願意,我娶你可好?”


    他自己心底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這救命恩人的‘以身相許’,隻是看著梁雲兒的臉微微泛了紅,嬌羞的點頭答應的時候,他心底裏泛起的不是高興,反而是淡淡的失落?


    大概是感情還不到吧?他這樣安慰著自己,於是就加倍的對梁雲兒好,加倍的疼惜她。


    直到那日梁雲兒歸來,對他說起,要帶他去見一個人。


    今天的更完了。。。阿離求不打臉。。。


    ☆、第169章那時你我,也曾真心


    鬱琬白的腿傷養了差不多兩個月,算是恢復如初了。


    這一天,夜卿早早的就去梁雲兒的府上,說是要去拜訪雲兒的她的好姐妹,剛一進府,梁雲兒就像是一隻花蝴蝶一樣飄了過來。


    “明澈,你瞧,我這衣裳如何?”


    夜卿愣了愣:“挺好,隻是……你甚少穿的這樣……”


    妖艷。


    梁雲兒沒感覺到夜卿口中的不對勁,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今兒要去見晚晴。她向來是個活潑好動的女子,如今我帶了你去,她肯定很高興。”


    夜卿扶著她的腰際有些擔心:“你腿上還有傷,還是小心些為好。”


    說到傷,梁雲兒的臉色頓時一變,她怎麽忘了自己腿上有傷的事情?!


    揉了揉膝蓋,她麵容淡淡的笑了笑:“沒事,已經休養了這麽久,我們走吧!”


    太傅太常是這幾個月才搬到東都城的,自然未曾拜訪過將軍府,況且一個文臣一個武將也甚少有過多的來往,所以鬱琬白壓根就不知道有夜卿這號人物。


    聽見玉露來報了,鬱琬白才提著宮袍出了門。


    梁雲兒穿著一身花衣裳,楚楚動人的站在夜卿身旁,而夜卿則是一身黑袍,顯得略有些冷漠。


    鬱琬白目光微微一頓,收斂起情緒走了上去:“雲兒,這位是?”


    梁雲兒笑了笑指著夜卿道:“晚晴,這位是太傅太常家的公子,夜卿。”


    鬱琬白瞧著這位少年微微點了點頭:“見過公子。”


    夜卿拱手:“小姐見禮了。”


    梁雲兒一看二人真的像不認識一樣。心裏開心極了,嘴角掩蓋不住她心情的激動,拉著鬱琬白就往屋裏跑,玉露一驚:“梁姑娘,我家小姐剛養好傷,可跑不得!”


    梁雲兒臉色一尷尬,想起了鬱琬白的腿,看了看身後的夜卿,好在他離得遠,有些沒聽到,她隻能拉著鬱琬白一步一步的往屋裏走:“晚晴,你瞧這人……還行不?”


    鬱琬白聽完用餘光掃了一眼跟在她們身後的夜卿,抿了抿唇:“這麽短的時間我怎麽能看得出來?你瞧我的,我幫你好好試試他!”


    落了座,鬱琬白朝著玉露使了使眼色,後者微微點點頭,上茶的時候手指微微一抖,一杯滾燙的茶盞一歪,眼瞧著就要打翻在夜卿手上,玉露‘哎呀’一聲,夜卿連忙反手將人扶住,本應該能躲開茶盞的手硬生生的接下了一杯滾燙的茶來。


    “公子,奴婢失禮了!”


    夜卿微微抖了抖手,將燙紅的手臂縮回了袖子裏:“無礙。”


    鬱琬白一挑眉,這人不錯啊。一個小丫頭也能得他的照料,明明是玉露的錯,竟也能既往不咎,半分少爺架子都沒有,換了旁人。這事兒怎麽也要好好兇幾句才是。


    這人……人品不錯。


    梁雲兒已經看了過去,有些擔心的問:“明澈,你沒事吧?”


    夜卿搖了搖頭,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鬱琬白心裏說不上有些什麽滋味,扁扁嘴道:“雲兒姐姐慣會心疼人的,也是怪我這小丫頭不懂事,上個茶都不好好上,應該好好罰她去領了家法才是!”


    梁雲兒連忙搖頭:“晚晴這可使不得,將軍府少說最輕的懲罰也是二十軍棍,玉露這丫頭哪裏受得住啊?”


    夜卿也起身:“小姐,在下無礙,請小姐不必責罰下人了。”


    鬱琬白點了點頭,這人還知道給一個小婢女求情啊?不錯啊!


    “既然公子大人大量,那我也就不追究了,我聽說……”鬱琬白眼睛一轉,笑眯眯的道:“公子是太傅大人的獨子,想必出自書香世家,文采定然不錯,不知道能否跟我切磋一二?”


    夜卿終於懂了這丫頭叫他來的目的,原來是為了幫自己的好姐妹試探他。


    微微勾了勾唇角,夜卿拱手道:“當然,小姐若是喜歡,在下自當奉陪。”


    “好!”鬱琬白一拍桌子,聞聲而起:“我這裏正好有一聯,不知公子可能與我對出下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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