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珣不顧雲緋的求懇,盡情恣意地占有、控製、掠奪,雲緋不高興了,但什麽也沒說,過後宗珣再小心體貼的照顧,雲緋也沒露出溫存笑容來。


    宗珣知道,雲緋受不了這些,覺得被虐待,恥辱。的確這些行為超過了雲緋忍耐的底線。雲緋隻是好性子在愛的習慣下順從,但是過後,心理承受不了。


    宗珣有些羞愧,可是雲緋的冷淡封了他的口,就安慰了兩句上朝去了。


    這天,杜謹任左丞相接替一直病中臥床的王侖,王侖的兒子王致從戶部尚書任右丞相,沈徽擢升戶部尚書。也別說群臣看沈徽不順眼,他升的太快了。雖然他是狀元出身,但二十二歲的戶部尚書,還是太年輕了。而且,他還生得太好了。勤政殿中住著,大家也就不用多想了。


    下朝後,宗珣與杜謹、王致、沈徽分別談話,到沈徽的時候,稅製改革的事務方說了一半,宗珣忽中止談話,命趙全去喚章禦醫照看一下雲緋。然後與沈徽接著說。沈徽見此情景,草草總結兩句便欲告退,宗珣卻命沈徽留下來用膳,然後將奏章處理了。宗珣還是會偷懶,休息一會兒是一會兒。


    用罷午膳,宗珣心神不寧的,沈徽說:“雲侍中有恙,臣想看望一下雲侍中,不知可否有幸陪伴萬歲一起去?”


    宗珣笑了,難得沈徽如此知情識趣,便起身與沈徽一道去會心閣。有沈徽在,雲緋不好意思擺臉色,就可較為容易的與雲緋和好了。哪知會心閣門口的衛士說:“雲侍中午前去雲府了,尚未回歸。”


    宗珣當即怒了:“他離宮為什麽不稟告朕?”


    “雲侍中說章禦醫帶來的萬歲口諭,立即回雲府。”衛士恐慌跪回。


    宗珣眼前發黑,雲緋怎麽可以!而且雲府還將有林奕,他們的不快不就是因為林奕嗎?


    雲緋這是發脾氣了。


    出宮追雲緋去嗎?隻怕見了雲緋,也不會給自己好聲色。


    而且沈徽在這裏,雲緋這麽假傳聖諭欺君,宗珣真是麵子上過不去。對沈徽道:“你去勤政殿代朕處理奏章。”轉身離去。


    心裏終是放不下雲緋,七上八下的,知道雲緋此去難以迴轉了,直待林奕回京入住雲府,才帶了沈徽去接雲緋。


    帶沈徽同去,是告訴雲緋,朕再升他的職也算不了什麽,你一句話,朕可以貶他至天涯。


    因先命人通報了,雲緋已在門口跪迎,穿了一件宗珣從未見過的素淡衣衫。宗珣扶起雲緋,見雲緋容色疲倦,臉上沒有笑容。宗珣不由放開扶了雲緋胳膊的手,二人沉默進正廳,宗珣落座,看一邊侍立的雲緋,寬和說:“朕接你來了。”


    “我暫時不能回去。我姐姐病重了。你此前一直安排章禦醫為她治病,為什麽竟不將病情告知我呢?我是她的親人,為什麽要瞞著我!”


    宗珣靜靜看著雲緋,起身就出去了。他走得很急,雲緋也沒有留他。


    沈徽沒有跟隨皇帝出雲府,宗珣覺得沈徽是在與雲緋交涉,他不管了。


    竟然很久沒有的傷心感覺。


    我就不是你的親人麽?不瞞著你你會到我身邊來麽?你現今和林奕一個院子裏住著,就不考慮我的感受麽?


    甘露殿裏,宗珣破天荒獨自飲起酒來,一杯連著一杯。沈徽來了,說:“康王妃病得很重,世子又小,雲侍中很累,萬歲多體諒。”


    宗珣一笑:“朕很體諒啊。沈卿,來陪朕喝酒。”眼風媚意無限。


    沈徽低垂了眼瞼,道:“萬歲您少飲一些,保重龍體。”沈徽欲拿開酒壺,宗珣抬手捉住沈徽的衣袖,沈徽試圖動,宗珣握得衣袖緊緊的不撒手,仰頭笑看沈徽,沈徽的臉不由紅了。


    宗珣笑著用力,將沈徽的衣袖拉至眼前,用鼻子嗅,沈徽衣上一直有清幽的藥香,是宗珣很早前就發現的。


    沈徽心跳,不知如何是好,皇上卻隻是嗅著衣袖,美目流波,凝望著沈徽,不再進一步行為。


    沈徽知道,皇帝這是在等他回應。皇帝自持身份,不肯強掠,要他自己投入皇帝的懷抱。他隻要向前一步,一生就改寫了。沈徽的心狂跳,卻終究是什麽行為也做不出,他們靜止了太久,沈徽終於滿麵通紅,顫抖掰開宗珣的手指:“臣告退。”逃出甘露殿。


    宗珣將酒杯摔地上,薄玉杯清脆碎裂。


    酒醉的宗珣被宦官扶到床上去,恍惚見沈徽在左右,宗珣問:“你怎麽不走?你不是走了嗎?”


    第9章 宗珣的休息從不是簡單的休息


    沈徽隻是道:“萬歲好生休息,臣在殿內陪您。”


    宗珣也就睡著了。


    第二日悔意上來,下了朝,就去了雲府,沒讓人通報,直接進去。


    雲緋在床前給病中的雲絳餵藥。


    見他進來,雲緋看了他一眼,繼續溫柔給姐姐餵藥,然後扶姐姐躺下。雲絳虛弱問:“外間誰來了?”


    “林奕。”


    雲絳便合目睡了。


    雲緋收拾空碗出來,將碗給了丫鬟,拉宗珣出來。


    雲緋很自然的拉了宗珣的手,感覺著雲緋手的溫暖柔和,宗珣心感動澎湃,一時幾乎落淚。


    雲緋,這麽好的雲緋。他還擁有。


    到了正廳,宗珣坐下,雲緋嘆口氣,說:“我以為你生氣了不來了呢。”


    宗珣一笑:“嘉兒呢?”


    “林奕帶去教他彈琴玩呢。”


    宗珣拉著雲緋手再不放開,看雲緋的憔悴麵容:“我能幫你什麽?”


    “你是皇上、天子,有沒有神奇的力量起死回生?”雲緋的眼眶紅了。


    宗珣起身,將雲緋抱在懷裏:“放心,我還在。有我陪你。”


    好一會兒,宗珣說:“我餓了,在你這裏用膳吧。”


    雲緋說:“我去安排。”停了一下又道:“你回宮吃吧,我精力不夠,怕不周全。”


    “我來安排。”宗珣覺得雲緋該是一直沒好好吃飯睡覺,容色如此疲憊灰暗無神。因出去喚宦官在雲府準備午膳。一番忙碌後,宗珣親自給雲緋布菜端湯。雲緋就著宗珣手中喝了一口,說:“正好。”轉頭將湯餵給宗珣。宗珣攬著雲緋吃了飯,說:“陪我休息一會兒。”


    宗珣的休息從不是簡單的休息,雲緋頭疼的看他:“不行,你回宮吧。要不,我陪你回去。”


    宗珣笑:“你陪我回去。”


    雲緋隻得安排囑咐一番下人,隨宗珣回宮。


    車上宗珣說:“你回宮換換心情,總這麽在病人身旁,你自己的身體先不行了。”


    “在你身邊,我身體——更——不行。”


    雲緋肯說出來就好了,宗珣歉疚:“我再也不了,你懲罰我。”


    雲緋不言。


    “林奕有沒有招惹你?”


    雲緋白他一眼:“有,無時不刻。我喜歡。”


    於是兩人長久不言。


    雲緋終究撫住宗珣的手:“家中這個情景,林奕又不是瘋子,哪裏會糾纏。他喜歡我我很歡喜,你別和他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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