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之前,我跟沈琛要回了他脖子上的項鏈。


    很普通的花型銀墜項鏈,我對著床頭燈看了一會兒,然後小心地收起來。


    在沈琛衣櫥裏的隨手取了一套睡衣,我站在浴室門口,心裏還有些打鼓。


    可轉念一想,連床都上了,還怕什麽啊?


    於是我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踏進浴室,開始脫衣服。


    兩下除去襯衫,我打量了一眼對麵鏡子裏的男人,健美的腹肌,結實有致的雙臂線條,難怪白天能一招製服那小毛賊。


    還有這線條流暢的胸……噫?胸前好像張了一顆痣,不偏不倚,正好長在乳/溝的位置。


    ……這叫胸有大誌麽?


    我哭笑不得,後來上網一查,原來這叫“狼心狗肺痣”。


    一想到沈琛洗澡的時候會不會也像我一樣猥瑣地觀賞著鏡子裏的身體,我雞皮頓起,沒敢再繼續看下去。


    幹脆在浴缸裏把自己泡幹淨,然後非禮勿視地快速換上睡衣,出浴室。


    我抱著自己帶來的手提窩在沙發上登陸遊戲。


    原本晚上和幾個基友約好五黑,其實今晚真心沒心情跟他們開車,但既然答應了還是上來一趟。


    收到花生的邀請,我點進隊伍。


    我拿了打野卡特琳娜,開車沒多久一幫激進少年就在中路開團。


    不知道是不是沈琛這二十幾年的單身手速特好使,我一下子拿了四殺。


    大波k!


    吹波k!


    齷蹉k!


    (皮城女警):666小姐姐晚上狀態很好啊。


    peanut拿的盲僧,此時正在開直播,直接用語音:“看來我真瞎了,居然沒看清你是怎麽拿的四血,哎?我的直播間裏有人問你,跟我們開車怎麽不開直播?”


    芊芊君子(不祥之刃):……說我臉過敏了。


    花生繼續說:“還有人問你咋不開麥?”


    芊芊君子(不祥之刃):呃……說我嗓子啞了。


    眾人:…………


    peanut的直播間裏混了我的粉絲很正常,因為經常跟他們開黑。


    於是,接下來,peanut開始念各種彈幕。


    “芊芊,上次說好直播化貓眼妝呢,我還等著呢?”


    “又會打遊戲又會化妝又會唱歌的主播真是世間難找哇。”


    “我想聽芊芊唱小蠻腰了。”


    開麥的幾個隊友哈哈大笑。


    靠——老娘什麽時候唱過這淫歌了?!(ノ`Д)ノ


    芊芊君子(不祥之刃):滾你大爺,你不要再念了!!我下了。


    peanut:“別介啊,我不念就是了,決戰到天亮!”


    芊芊君子(不祥之刃):我是真要下了,隻有醜比才成天熬夜決戰天亮好麽:)


    peanut:………………


    芊芊君子(不祥之刃):你們玩得開心,我去做睡美容覺的美少女去了,大家晚安。


    然而說要睡美容覺的我並沒有睡著,挺屍良久,我突然想起什麽,騰地一下翻身下床,連夜敲開了沈琛的門。


    我們倆對彼此的工作各不熟悉,尤其是我,很難勝任總裁一職,我們需要提前做好協商,應對明天的硬仗。


    沈琛揉了一下睡意朦朧的臉,陰晴不定地看我。


    我跪在床前,笑成了花兒:“對好口供,有備無患。”


    他定定我看了兩秒,然後倒頭繼續睡覺。


    我搖他:“沈總沈總,別睡啊,你不能就這麽自我放棄啊……”


    他提醒:“君子卿,這胳膊是你的。”


    我立即停止搖晃。


    我現在這副身體的臂力可不小,一個手下不穩真擔心把自己那瘦胳膊給卸下來。


    想了想,我湊上去,伸出兩根手指按在沈琛的眼眶上,同步掀開他的眼簾。


    沈琛吊著眼睛看我。


    我嗬嗬地笑:“沈總,這樣你就不用費勁兒睜眼了,我們來竄口供吧。”


    “君子卿!”沈琛低吼一聲。


    我發現自從換了身體之後,我的膽色也漸長,我居然不怕他此時中燒中的怒火。


    我說:“不然咱們先把各自手頭的工作交接一下,否則明天要是再出什麽突發狀況……”


    話沒讓我說話,沈琛一攏臂抱著我的腰,將我拖進了被窩裏。


    他懶懶地說:“什麽事明天再說,我累了。”


    我掙紮著要起身。


    他見自己臂力不及我,幹脆翻身趴在我身上。


    我無計可施,擔心用勁兒把君子卿的身體傷到,於是隻能保持這個姿勢,但我嘴上沒閑著。


    我還在循循善誘:“沈總沈總,我想起來,您明天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議,沈總……”


    “君子卿,你最好給我閉嘴。”沈琛的頭枕在我胸前,說話的時候,我能清晰感覺到胸腔在振動。


    我默了一下:“可是沈總,會議資料雖然是我備的,可我什麽也不會啊,什麽領導式發言會議總結,唔……”


    接下來的話,我沒說出來,因為——沈琛用他的嘴堵上了我的話。


    感覺到唇上柔軟的觸感,我心說:沈大人啊,你對著自己的這張臉,你怎麽下的去嘴啊?


    翌日醒來的時候,我還躺在客房裏,沈琛的床上。


    雖然這是我們第二次同床共枕,不過我已經看淡了。


    反正隻是跟自己的身體睡個覺而已。


    可當我翻身之際,我頓時僵住。


    眼前躺在我身邊的人,不是熟悉的女人的臉,而是熟悉的男人的臉——沈琛。


    我忙伸出手看了兩眼,細白的;抓抓頭發,長的;摸摸胸,臥槽!鼓的鼓的!是鼓的!!


    我變回來了!老娘特麽終於變回來了!


    “啊~~~yesyesyes!!”我喜不自禁地大叫出聲。


    是我的聲音!是我君子卿的聲音!我終於回來了!!


    身邊的男人終於被我清晨喜悅的歡呼聲吵醒,睜開眼時,他也怔了一下。


    “沈總,我們變回來了!”我激動地抓住他的手。


    沈琛一貫沉靜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與我如出一撤的喜悅。


    “太好了太好了!!”我簡直激動得無以附加,急需做點什麽事情來讓自己發泄一下情緒。


    我撲上去一把摟住沈琛的脖子,就差沒親上去了:“沈總,我再也不用當男人了,再也不用洗澡的時候不敢睜眼睛了,再也不用跟你同居了。”


    分明隻是當了一天的沈琛,而我卻感覺像做了一輩子的男人。


    沈琛拎著我的脖子,將我一把扯開:“再也不用跟我同居了?”


    “……”


    說漏嘴了……


    “嗬嗬,我去刷牙。”我忙從被窩裏爬起來。


    睡衣上的兔耳朵被身後的大手一把拎住。


    “這麽不想跟我住?”沈琛的聲音涼嗖嗖地在我身後響起。


    我感覺身體被後方的一股力量一帶,然後猝不及防地就往後倒去,栽回了被窩裏。


    沈琛的身體順勢壓過來。


    “跑什麽,我能吃了你?”他的臉貼得我很近,氣息危險而蠱惑。


    我幹笑:“我是怕擠這麽小的房間屈就了您……”


    他哼笑一聲,寬大的手掌慢慢移到我的腰上,企圖從我的睡衣裏探進去。


    我身體一僵,忙捉住他的手:“幹嘛?”


    “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摸過,遮什麽?”


    那能一樣嗎?我現在是有感覺的!


    我的天,我怎麽忽略了這個細節,要是身體換回來,那麽我跟沈琛兩個人孤男寡女豈不是太危險了。


    我僵硬地提醒他:“沈……沈總,該上班了。”


    “我可以放你一天假。”他的手還在得寸進尺,聲音慵懶在我耳邊響起,竟然有些性感。


    我整顆心都快跳出胸腔來了,我的聲音裏甚至帶了哭腔:“沈總,求你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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