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我先主動的?


    喝喝,怎麽口能。


    隨即我的腦中閃過一個畫麵——


    我一把捉住了那隻正在替我擦臉的手,睜開迷離的眼望著他:“你知道麽?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每次我都隔著一道玻璃偷偷看你,可在人前我卻總是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心思,不敢讓你知道,生怕唐突了你……”


    對方怔了一下,想說什麽。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頸,閉上眼:“別說話,吻我。”


    他有些掙紮。我不顧一切托住他的後腦,吻了上去?


    我擦擦擦!!


    沒想到我才是那隻禽獸。


    我木訥地盯著麵前的臉瞧了十秒,沈琛的臉上除了熟悉的口紅色,還寫滿了真誠。


    說真的,我好像開始慢慢接受眼前這張臉了,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主動”的事實!


    趁著沈琛在浴室洗澡之際,我打算溜出去透口氣,疏解一下內心的不平。


    我快速換上沈琛的衣服,臉也顧不上洗了,也顧不上西裝上還殘餘著隔夜的嘔吐物。


    出門之前,我在浴室門前徘徊了好一陣,然後鼓起勇氣敲了敲門:“那個,沈總……”


    浴室裏水聲停下來。


    我一鼓作氣:“你不要亂摸哈。”


    裏麵的人沒吭聲。


    我絕望地想:唉,算了算了,他執意要做的事情,沒人能阻撓得了。


    讓他摸去吧……


    我坐在酒店附近的廣場上冷靜了一會兒。


    今早c市的空氣難得清新,我的心情舒暢了許多,放鬆下來,才想起我還沒放晨尿。


    不過我的注意力很快被突兀闖入我視線裏的裸/女吸引了過去。


    沒錯,裸/女,隻裹了條浴巾在馬路上裸/奔的女人。


    重點是,她是我的女神何采妮!


    顧不得那麽多,我跨著沈琛的大長腿就飛奔過去。


    跑近了才發現原來女神正在追一個小個子男人,男人腋下夾著一個女包。


    我一猜就是入室行竊,當下恨不得腳下長了風火輪。


    不得不說,沈琛這幅身體還是挺好用的,大長腿沒兩下就趕超了那小毛賊。


    臂力也十分驚人,我運用得比較生疏,所以一個力道沒掌控好,就聽到那毛賊手腕一聲“嘎嘣兒脆”。


    呃……好像折了。


    “啊!!”毛賊在地上抱著手哀嚎大叫。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訕訕鬆了手,取了地上的包,轉身交還給何女神。


    女神怔愣地看著我,接過包說:“謝謝。”


    “不客氣。”我微微一笑,沒忘了紳士地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趕緊回去吧,別著涼了。”


    她瞅了一眼西裝上可疑的痕跡,然後抬頭看了我最後一眼:“謝謝。”這才匆忙轉身跑遠。


    路人還在衝何采妮離去的方向指指點點。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不禁哀歎,昔日女神就這麽形象大毀了。


    要是我的錢包也被人偷了,大概舉動隻會比她更驚人。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我揚聲對圍觀群眾說。出門時忘了帶手機和錢包出來,於是請其中一名路人撥打了110,來擒拿地上抽筋的小賊。


    馬路邊有人在喊:“沈總。”


    我望眼過去,是財務部的周妙妙,跟我有點過節,每次我去財務部要文件的時候,總是要被她使點兒絆子。


    嗬,真是冤家路窄。


    在我腹誹的過程中,周妙妙已經很自覺地把她的吉利熊貓停在我的麵前。


    “好巧啊,沈總怎麽會在這兒?”周妙妙從車窗探出頭。


    “有點事。”跟沈琛那麽多年不是白跟的,他那高冷總裁範兒,我學得有板有眼兒。


    周妙妙顯然對我的徒步更加好奇:“沈總,您的車……”


    我淡定地繼續扯:“車子出了點狀況,拖去維修了。”


    周妙妙立馬狗腿地說:“那沈總接下來想去哪?我送你一程啊。”


    果然一見帥哥,智商就直線下降六十二。


    沈琛車壞了需要你接送?他沈家備用車好幾部停在車庫裏。


    不過我不是沈琛啊,我愉快地答應了:“好啊,送我去上田小區,謝謝。”


    興許是我今天的總裁氣場不夠強大,周妙妙一路上都在跟我吹噓自己的大學風流韻事,毫無閉嘴的自覺性。


    “我上大學那會兒,有一男生每天早上準時在我們女生宿舍樓下出現,逮到我就把一份早餐塞我手裏……”


    我:“他大概是想拜托你幫他追你們班的班花。”


    “……”周妙妙自顧自說:“其實說來也奇怪,我長得也不算特別漂亮,後來那個男生對我特別死心塌地……”


    我:“他大概眼神不好使。”


    周妙妙權當沒聽見:“但是因為不是同省的,最後也隻能忍痛分手了……”


    我:“我想,這大概對他來說是種解脫。”


    車子“嘎”地一聲在路邊停下,本以為下一秒,她會說:“下車。”


    但是此刻坐在車裏是沈琛,周妙妙活膩了才會趕老板下車,她隻是幹笑著說:“沈總,到了。”


    我一看,還真到了。


    下車後,周妙妙衝我揮手:“沈總,有什麽需要call我,隨傳隨到。”


    我扯了扯嘴角,把門一關——


    再見吧啊。


    再也不想聽你比比大學往事了!


    其實我真不明白自己回家要幹嘛,沒鑰匙又沒手機,想找蘇晴給我開門,可頂著沈琛的皮囊……蘇晴八成要把我當尾隨癡漢拿掃帚驅趕我。


    所以我隻能在路邊幹坐著。


    “怎麽一個大男人垂頭喪氣地坐在這兒?”路邊一老大爺竊竊私語。


    他身邊的大媽腦洞奇開,望了一眼對麵的樓層,低聲對大爺說:“八成是做生意失敗了,在選哪幢樓跳樓更保險。”


    我:“……”


    我鬱悶地瞄了兩人一眼。


    老大爺終於試探地走過來,他笑著對我說:“年輕人,生意失敗了不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年紀輕輕有什麽想不開的啊?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總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雖然這口雞湯喂得我雞血奮湧,可我的臉上難道寫著“生無可戀”四個大字?


    倆老在苦口婆心規勸我一番,確定我沒按那自掛東南枝的心後,才姍姍離開。


    我依舊憂鬱地繼續望著對麵的樓層。


    正猶自憂鬱中,一個閃亮的藍灰色跑車引擎蓋出現在我麵前。


    緊接著一雙女式跑鞋從車裏邁出來。


    我順著鞋子望上看,看到一張無比熟悉此刻卻帶著我所不熟悉的高冷而又嫌惡表情的臉。


    我記得昨晚我穿的是高跟鞋,什麽時候換跑鞋了?


    “蹲在這做什麽?”這幅身體的聲音在離開我的靈魂後也顯出了別樣的高冷媚冶氣息。


    果然無論皮相怎樣,氣質是決定美感的主要因素。


    我望著沈琛,說:“沈總,你帶我的包出來了麽?”


    他從車裏取了包,扔進我懷裏。


    我開始瘋狂翻找鑰匙。


    沈琛打量我兩眼,問:“我的外套呢?”


    我頭也不抬地答:“送人了。”


    “送人了?”


    我:“……”


    僵硬兩秒,我抬頭訕笑:呃……我一時忘了那是您的外套。”


    沈琛冷森森一笑:“你可真大方,我剛從巴黎排隊回來的定製。”


    “……”


    word天……賣了我吧。


    “我明天一定去幫你要回來。”我信誓旦旦道。


    可是接著我犯愁了,自從大學一別後,我跟何女神就沒再聯係過,我連她的企鵝號都沒有。


    沈琛還想說什麽,包裏的手機震了起來,是我媽打來的。


    我下意識地接通,想也沒想就喊了一聲:“媽……”


    電話裏的人一頓:“你哪位啊?”


    我一驚,忙從地上跳起來,把手機遞到沈琛耳邊。


    “是我媽。”我用口型對他說。


    沈琛瞄了我一眼,淡定地對著電話說:“什麽事?”


    我忙把耳朵貼過去。


    “你今天吃錯藥了?態度這麽冷淡。”我媽說。


    我後背汗森森一片,不自覺去觀察沈琛的臉色。


    他依舊表情淡漠:“沒什麽事,我掛了。”


    額……


    “嘿,你這死丫頭。”劉女士語氣忽然靜下來,“又在外麵受欺負了?”


    我衝沈琛擺手。


    沈琛說:“沒有。”


    劉女士歎氣:“所以我說讓你回家考個公務員安穩地過日子得了,大城市不是那麽好混的,上回你說你那個無良老板想占你便宜,後來沒讓他得逞吧?現在的有錢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我:“……”


    我決定去死一死,抬頭開始挑選哪幢樓更適合一跳就死不會隻是造成傷殘或智障。


    “還有你那同事怎麽回事啊?老這麽不正經喊別人的媽叫媽的麽?開玩笑也得有個分寸。”


    我:“……”


    沈琛答:“她智障。”


    我斜視他。


    劉女士沒再說什麽,這次來電主要是噓寒問暖順便逼婚,讓我回家相親。


    被沈琛一通忽悠後,電話終於掛了。


    我的死期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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