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久迷迷糊糊說:“我知道。”


    在想……問你事情啊。說話間,頭被宋嘉九按在了胸前,她能感覺到他的手臂從她後背繞上去,手掌覆在腦後。


    溫久慢慢喘氣,拱出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我知道。”好像忘了剛才說過什麽,又講一遍。


    這次,氣息全部落在宋嘉九頸間,他的皮膚同樣開始發燙,於是他將另一隻手也滑下來,牽在她的手指上。


    勾住,一節一節摸著輕輕往上捏。


    “知道?”


    宋嘉九重複著,微微笑了,從鏡子裏看過去,眼睛裏有點無奈,卻耐心。他偏下頭去,先看了懷裏人一眼,接著嘴唇從她額角要貼不貼地劃到臉頰,在那兒停留著呼吸。


    果子酒的味道,實在——太甜了。


    “嘶……”溫久好像癢,手指在他掌心蜷了蜷。


    宋嘉九低下眼瞼,去找她的耳朵,下巴從她側臉擦上去,鼻尖磨過耳骨,聲音都輕了,“好,知道。”下一刻,他把溫久的手勾上自己肩,抄著她腿彎把人抱起來。


    “宋嘉九。”一下子天旋地轉,溫久想了兩秒才叫出他的名字。


    他沒出聲,長腿頂開磨砂玻璃門。


    “嗯?”迷茫,“我還沒……說,呢。”


    “換個地方。”


    幾步走到床邊,宋嘉九把人放下,床墊陷下去,他也用手肘撐在上麵,揉一揉她的劉海,再把頭發別去耳後,指頭尖剛觸上她的耳朵,感覺自己脖頸處再次一燙。


    “喜歡……我嗎?”她吐著氣沒頭沒腦問了句。


    聽著,宋嘉九捏上她的耳朵,拇指在耳廓上反複摩擦。


    喜歡嗎?


    何止……喜歡,永遠比她能想到的要多。


    宋嘉九看見,她說完話已經垂下眼睛,再次迷糊著昏昏欲睡,臉紅透了,睫毛慢慢地一顫一顫,視線迷離沒焦點,也不知道在看哪兒。


    他把嘴唇輕輕壓過去,立刻感覺睫毛在唇上抖了抖。


    “早就是媳婦兒。”


    理所當然告訴她,宋嘉九繼續往下親,鼻梁,臉頰,額角……他的鼻尖特別燙,跟著劃過她的側臉,到下巴,嘴唇貼一下。


    溫久不太習慣地躲了躲,被他雙手按住肩膀,又鬆鬆捧住臉。


    “溫久——”他壓著一點衝動問,聲音更低,“要嗎?”


    “嗯?”她發出點兒鼻音。


    ……沒太明白。


    安靜了幾秒,呼吸交織。


    最後,宋嘉九把嘴唇覆在她的唇上,鼻翼跟鼻翼交錯摩著,他沒再動,這種……從沒有過的刺激,讓他一時間有些發怔。


    濕潤的,柔軟的,這麽甜。


    身體裏每個細胞,都在把控不住,想把舌尖頂進去,繞住她的小舌頭,一口一口吃。


    就在他微微分開嘴唇,溫久動了一下,在他身下。宋嘉九發覺,他已經整個人壓著她,胸前特別軟,屬於女孩兒的弧度。


    這時候,看到她的鎖骨,又平又直,小小的兩根。


    ……很漂亮。


    宋嘉九失神了,2秒鍾坐起身,手臂一伸夠來被子,快速將她一裹,準備離開。可身後,溫久竟然不明所以,鼻音撒著嬌在說:“那個……手,手還沒出來啊。”


    如此一本正經的,撒嬌。


    宋嘉九望了會兒,給他把被子轉開,正想掏出她兩隻手再重新裹上,視線裏,一截腰露在外麵。


    左右兩個小弧度,真細……想讓人握一握它。


    之後,宋嘉九立在床邊,單腿跪壓在被子上,手掌覆蓋過去,握住了。


    皮膚接觸的一刹那,溫久一喘氣兒,“呃……嗯?”下一刻,屋裏就隻剩呼吸跟心跳,兩個人的。


    宋嘉九身體再次壓過去,這次嘴唇直接蓋在她的唇上,近乎沙沙的聲音,“——再親一下,好不好?”沒給她反應的機會,他直接含住她的嘴唇吮起來。


    溫久“哼”了兩聲,他就把舌頭挑了進去。


    濕濕糯糯,碰到了……


    宋嘉九覺得……真的有點,把持不住。


    舌尖就這麽慢慢地繞著纏,越繞越急,呼吸也急,手又鬼使神差在她腰側皮膚摩擦,一點一點往上,摸一下,她拱一下,老半天就燙了一大片。


    空氣熱烘烘的,溫久渾渾噩噩,側了側頭,舌尖掃到他的上顎。


    這麽一下,宋嘉九壓了聲呼吸。


    睜開眼睛,沒太敢動……


    手掌下,握著她胸前起伏的地方,指尖也不敢再動……她迷離地看過來,鼻音朦朧著“嗯”了聲。


    宋嘉九喉嚨動了動。


    ……真的,要瘋了。


    咬一下舌尖,額頭抵著她的又緩了老半天,他快速從身下拽出被子把她蓋住,站起身捧住她的臉,蹭了蹭鼻尖,“溫久,聽話啊——睡覺。”


    她出門什麽都沒帶,宋嘉九把自己手機放她枕頭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接起冷水用力撲在臉上。後來覺得不行……又衝了個頭。


    掩上磨砂門的時候,再次看了溫久一眼,他輕輕開門,走出去。反手還握著門把手,宋嘉九在牆上靠了幾秒鍾,這才手臂一撐,起身離開。


    拐角放映室,門被推開時,裏邊或躺或攤,聚在一堆研究比賽視頻的十二宮隊員,驚呆了,幾個小隊員叫了聲“九哥”。


    康橋吐出嘴裏的杏核,趕緊坐直,“副隊,你,你幹嘛去了?”


    “衣服濕了啊,頭發怎麽也這麽濕……”


    宋嘉九沒想說話,跨過橫在路中的一條腿,繞過兩個拚在茶幾邊的單人沙發,在人堆裏相對安靜的地方,抬抬下巴示意裴蒼笙往邊上去一去。


    裴蒼笙把大耳機摘下來,丟下手裏的平板,不怎麽情願動了動屁股,漫不經心調侃他,“你說有事,就為了洗個頭?挺講究啊!”


    宋嘉九坐下來。


    他靠在那兒,隨意揉了揉額前還有點滴水的頭發,碰到了裴蒼笙的手臂。


    “我靠!”


    裴蒼笙立刻嚷了句,滾起來看他,“怎麽這麽燙,大晚上跑步去了?”


    其他雙眼睛同時看過來。


    什麽情況?


    “九哥,不用……這麽拚吧!”康橋弱弱說著,都12點多了,忽然覺得自己很差勁,一點都不努力,特別、更加崇拜他。


    宋嘉九沉默坐著,眼神掃了一圈。


    馬上,所有想打探點什麽的,興衝衝的,全部努力把頭低下去。隻有孔東和,曖昧看過來,笑了笑。


    他口型說:“節製一點,剛比賽完。”


    宋嘉九搖了搖頭,又環視一周找到個本子,傾身拿過來,撕掉一頁紙擱在桌麵上,“都簽個名。”


    “——啊?”


    “——啥?”


    “九哥……”出去一趟咋了這是?


    ……


    孔東和大概猜到,示意裴蒼笙把筆遞來,第一個簽在了左上角,順便笑著提醒,“別磨蹭啊,趕緊。”


    大家這才回神。


    等其他人默默寫完,裴蒼笙最後一個簽上,字也最飄逸,他拎起來欣賞了幾眼,兩指敲著“嘖嘖”半天,“這紙值錢。”


    他忽然轉頭問,“宋嘉九你送人是不是?”


    宋嘉九不置可否,從他指間把紙抽出來,拇指頂開筆帽。


    “那我也留一張,沒準以後用得到。”說著,裴蒼笙把另外撕下的紙鋪到桌麵,示意大家再來一輪。


    到宋嘉九時,他剛在自己這邊認真簽完三個中文漢字,下頭又工整寫好日期。滿意後掃了眼旁邊遞過來的,順勢揮筆簽了個“nj.”,把紙推回去。


    裴蒼笙靜悄悄了,左右對比兩張紙。


    心痛!


    二天,溫久不知怎麽就驚醒,坐起來眯著眼睛開始回憶,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手邊在震動,陌生號碼。


    她下意識接起來,“您好。”


    說完便速度反應出手感,宋嘉九的手機!於是立馬改口,“不好意思啊,那個,我……”


    “是我,該走了。”


    “……馬上。”


    嗯,他進來過了?


    沒想太多,溫久最簡單收拾完自己,她的東西已經被人整理好,關上門時,她不經意抬眼,就這麽直勾勾盯著門牌號望了足足1分鍾。


    ……天!


    做了什麽?


    溫久跑出去按電梯按鈕,因為著急連按了很多次,心髒撲通撲通震得耳膜生疼,臉開始不受控製地紅透,她把臉貼在牆壁試圖降溫。


    等到酒店大堂時,十二宮的人都在,紅色隊服,簡單背個雙肩包,高高立在一邊沒事做,閑聊。她的視線追著宋嘉九,越走越慢。


    宋嘉九剛好回頭,看見她,跟旁邊交代了句什麽,邁開腿,大步過來。


    呼一口,溫久停住。


    “身份證。”宋嘉九對麵站著,抬手揉了把她的劉海。


    溫久有點不太能反應過來。


    他又簡單說:“一會兒給你換機票。”


    溫久從包裏拿出來,遞過去。糾結半天,聲音嗡嗡,小得差點被路過的腳步聲掩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昨天……我有沒有,嗯……做什麽出格的事兒?”


    宋嘉九知道她喝酒失憶,有過那麽一次。他故意沒說話,擰了眉角看她。


    溫久心裏咯噔一聲,有點急了,“……有沒有?”忽地,手臂被他輕鬆一帶,兩個人過去角落,身影也被他遮住。


    “你沒有。”宋嘉九這才回了句,是實話。


    溫久尋思著判斷他的神色,若有似無點了點頭。


    忽然宋嘉九又叫她:“溫久。”


    她緊張抬臉,就見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背後是牆,這種距離,都貼在一起了,他的聲音很穩,隨後嚴肅傳下來,“不太好辦……”


    “怎麽了?”


    “最近有點忙。”宋嘉九把手放她頭上揉了揉,賽程上飛來飛去,見她一麵都難。


    “那……你忙。”


    “沒法陪你。”他又低聲追了一句。


    溫久聽見猛地抬頭,目光對上,互相注視著——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就是不太一樣了啊,有一點快樂的小火苗,蹭蹭蹭往外撲。


    她小聲回:“沒事,你……先比賽。”這麽,不容易的一群人,一丟丟心疼。說著,溫久又去戳他,“在叫你。”


    “嗯。”


    宋嘉九剛才就看見了,是孔東和,一直沒過來。他低著頭安靜看了會兒她,才再次帶一下她手臂,“走了。”


    溫久刻意先跑出去,避開記者,溜上十二宮的大巴,想了想還是低調坐在最後頭。


    宋嘉九從大堂慢慢走出去,壓了壓帽簷,這次公關把采訪都給擋了,孔東和在他旁邊,邊走邊問:“要見不著了,挺不對勁兒吧?”


    他沉默著點了點頭。


    孔東和扯了下嘴角,“年輕人談個戀愛,都這樣。”


    宋嘉九沒說話。


    老半天,孔東和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聽見他出聲了,帽簷下也看不清五官,就聲音悶悶的,“會很想她。”


    真是……孔東和笑了。


    整整一個月,溫久從電視上看他,十二宮果真超乎媒體預測,坎坷拚到北部決賽,對戰黑馬s.k。


    打到最後一場,隊裏傷了兩個人,除去隊長本身數不清的舊傷,康橋拇指骨裂,另外一個主力大前鋒膝蓋撞傷。但沒人下去,第七場,帶傷的都上了。


    這時,會成半島早已經橫掃南部,在輕鬆準備南北總決賽。


    看了這麽久,十二宮經常慘烈到“肉搏”,溫久從最開始心驚肉跳,到現在反而冷靜了。跟導師在外做學術,她推了所有娛樂,盤腿坐在酒店的床上,盯著電視屏幕。


    跟前6場一樣,幾乎到最後,比分始終膠著,溫久靜靜地,靜靜地看著宋嘉九,他在半場就帶球快速突破。


    錯過防守隊員整整一個身位,要傳球了……


    忽然,s.k防他的這名隊員情急之下,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扯住了他的球衣,在被帶得腳下一踉蹌時,又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砰”


    電視機裏的傳出的動靜都特別響,宋嘉九被他勒到地板上,他也跟著甩出去。速度太快了,加速中猝不及防的這麽一下,宋嘉九又在地上滑出去幾米,撞在籃架上。


    溫久一悸,懵了。


    場上同樣安靜下來,忽然間就靜悄悄的……


    教練叫了暫停第一個跑過去,十二宮的隊員無論場上還是板凳席上,全部快速過去。人越圍越多,從電視機裏,溫久看不見他。


    就知道,人一直沒起來,她看表,整整一分鍾……


    裴蒼笙急眼了,驀地從人群裏擠出去,握著籃球就往同樣甩在地上被s.k隊友扶起來的人身上扔,被他們隊長接住,想過去調解。


    不知道場上在說什麽,溫久隻能看見裴蒼笙氣勢洶洶大步過去,一把拽住那人球衣領口,拳頭揮起來,馬上就要砸過去。


    裁判跑來,吹了他技術犯規,並警告他,再有一次驅逐出場。


    裴蒼笙不管,拳頭繼續揮上去。


    場上球迷也有點不受控製,紛紛站起來,漸漸嘈雜,溫久聽見,大量球迷一直在喊“nj”。


    聽著,特別難過……


    孔東和匆忙趕過去,拉住裴蒼笙,搖了搖頭。他衝勁兒太大,孔東和又招呼康橋過來,才攔腰將他扣住。


    到底……多嚴重!


    溫久眼淚差點掉下來。


    這種看不見,摸不著,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讓人心揪著疼。她手背抹一把眼睛,把眼淚憋回去,拿起包就往外跑。


    扶著牆摸到導師門口,溫久冷靜了2秒,敲開門,第一句直奔主題,“老師,我想請假,先回去。”


    “什麽原因?”導師看出她急到不行,眼圈還紅著,“家裏出事了?先別急。”


    是出事了……


    溫久眼睛一下子又酸了,她憋住,點頭說:“家裏人受傷了。”


    “現在就走?”


    “是。”


    導師同意,還是安慰她:“注意安全。”


    “謝謝老師。”


    最後一句,她已經不敢抬頭,轉身就跑出去,連夜趕到機場,“麻煩您,一張最快到梧城的機票。”


    “明早7點。”


    溫久遞出身份證的手抖了抖,一下子就控製不住地轉身蹲在地上,眼淚再也忍不了地劈裏啪啦往下掉,她又不敢出聲,一個勁兒壓著嗓子憋著,縮在那裏整個身體一抽一抽。


    一位路過的阿姨看著實在心疼,陪她站了會兒,問了幾句見她一直沉默搖頭也沒好再開口,直歎氣。


    太可憐了,什麽事……這麽傷心,心都給人看緊了。


    這要男朋友或家人瞧見,還不得心碎。


    約莫幾分鍾,溫久緩過來,跟阿姨說了聲“謝謝”,又轉回去,趴在台麵上,再次遞出去身份證,聲音是重重的鼻音,“那麻煩您,最早回宣稱的機票。”


    “5點。”


    “好。”


    剩下的時間,溫久就坐在機場,她想刷微博找點兒十二宮或者宋嘉九的消息,拿出來才發現沒電了。


    禍不單行,她把手機扔回包裏。


    冷靜下來,她坐著等待,一點兒也不困,腦子裏都是宋嘉九摔出去,撞在籃球架的場景,一直回放,回放……


    6點半,溫久準時落地在宣稱機場,她知道今天十二宮會從客場回來,就沒走,低著頭慢慢走去接機口,最早能看見他的地方。


    沒想到早有粉絲等在那裏,有組織的,非常有規矩,舉著牌子安靜守在兩邊。


    溫久像看見親人一樣,立刻捉住一個女孩兒,有點著急地問她是不是接十二宮,對方點點頭。


    “那……宋嘉九還好嗎?”溫久第二句,直奔主題。


    “nj啊!”一提到自己偶像,女孩就打開話匣子,抱著手中宋嘉九的q版招牌,先是歎氣,再說,“當時嚇死了,半天沒動靜,得十多分鍾吧,才被隊友拉著坐起來,頭上全是血……”


    溫久呼吸都急了。


    “然後呢……”


    “然後啊,隊醫來了,總之就是弄了半天,我們都以為他得下去,十二宮今年又沒希望了。誰知道處理完,他又回來了,額頭上貼著膠布。”


    “又回去了啊。”溫久望著地麵喃喃,抽了抽鼻子,地麵開始模糊起來,漸漸變形。她知道,宋嘉九想要什麽……


    真,難過。


    “最後呢?”溫久就這麽低著頭,悶悶地問。


    “贏了唄,我們北部的冠軍,後麵跟半島打,我們就是來迎接冠軍的。”


    “贏了?”


    “嗯。”說到這裏,女孩激動得要命,把宋嘉九的牌子越抱越緊,跺了跺腳,“你都不知道,十二宮跟爆發了一樣,場上除了蒼蒼,四個傷員,可無論配合還是單人發揮,剩下的時間簡直開虐一樣。”


    呼,溫久勉強笑了笑。


    他們,真棒!


    又有點想哭,今天這是怎麽了?


    溫久站在粉絲堆裏,等了4個小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她趕緊抬頭。視線裏,這些熟悉的,身穿紅色隊服的大高個子三兩個的走出來,鬆鬆寬寬背著雙肩包。


    聽見粉絲有節奏的呐喊,跟揮舞的牌子,大小夥子們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地點頭回應了幾句,很快走過溫久麵前。


    宋嘉九依舊在最後。


    帶著棒球帽,雙手揣在運動褲的口袋,袖子擼上去,露出小臂,雙肩包在裴蒼生肩上掛著。


    從看見他,溫久的視線一直追著,他壓了下帽簷,沉默著往前走,沒有過多表情,有點疲憊,眉角處的膠布觸目驚心。


    “歡迎冠軍回家。”


    “歡迎冠軍回家。”


    ……


    呐喊一浪一浪。


    宋嘉九從這裏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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