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使臣求見!”


    “那就見見!”楊晨毓無所謂,不願意搞那套心理戰。


    吳越紫山神騾巨大的蹄子狠狠砸進沙土中,揚起陣陣灰塵。吳越大王以小褂著身,穿了牛皮短褲,冼足、散發,夾座在巨大神騾上。那騾子肩高足有一米八的樣子,沒有韁繩,吳越大王隻是赤手抓住鬃毛,任由神騾奔馳。


    神騾本身是基因產物,當然是為了滿足後世巨大馬肉市場培育出的變態肉騾。巨大的體型,超過1000公斤的體重,老遠的人都能感受到神騾的力量。吳越大王親自調教過很多頭神騾,神騾體型太大,反而是神騾的缺點,神騾不夠靈活,和人比耐心也不足。吳越大王很有把握再遛幾個回合,小乖乖就能屈服。蹄聲中有些亂,不再那麽堅定。


    神騾還不甘心,又甩了下身子,由於自身體重大,上麵的人反而不能成功甩下。不過馬蹄踏入一個凹坑內,激起凹坑內的屎尿,飛濺到吳越大王的身上和臉。


    吳越大王楊晨毓一把扯起小褂,一個手把鬃毛繞在左手上,右手拿了小褂擦去汙漬,隨手扔掉。有仆人飛速過來撿起,吳越大王見不到浪費,洗洗還能穿的。


    冬末春頭還是很冷的,尤其是江淮間,這裏的氣溫會接近零度,濕度又很大,其實很冷。吳越大王這般隻光著上身穿著皮短褲赤腳還是很有點野蠻人氣質。吳越大王弓馬鍛煉不斷一日,故而全身都保持住腹肌狀態,力量訓練使得上身如同蠻牛一般。粗壯的胳膊,鼓起的肌肉顯示出吳越大王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頭發雖然散開,但是藍色的王室標誌絲帶還係在額頭一圈,很有型。不過這隻是吳越大王自己的臭屁而已,別人是不喜的。


    “非女子所視也!”輕聲說完就低下頭,任由兩邊的鬢發遮蔽眼角餘光。


    “好秀麗的女子啊!”吳越大王騎大馬,自然也看得遠。


    “嘶~~~”神騾也發出最後的抵抗。


    “小乖乖,從了吧!”吳越大王使勁夾了下,雙手都用馬鬃繞住,免得被甩下。地下頭在馬耳朵邊嘀咕起來。


    馬兒耳朵抖動下,抽打在吳越大王的臉上,吳越大王楊晨毓哈哈大笑起來,“小乖乖,這就對了麽!以後跟著老子,有你吃香喝辣的!”


    侍衛官和值守侍郎、羽林郎一起作揖,“袁紹使者求見陛下!”


    “哦!”


    “小使甄逸見過大王!”


    “聽說你是上蔡令?”


    “是!”


    “怎麽說都是我的治下,何故去投袁氏?”楊晨毓皺了下眉。


    “小人是常山人,還鄉做說客耳!”


    吳越大王不願意就放過坐騎,正好是馴服的關鍵時刻,再遛它幾下,以後一定服服帖帖。不由分說,雙腳腳跟狠狠砸了神騾肚子。


    神騾也不是吃痛,隻是很自然的反應,一個飛跨就衝了出去。甄逸呆立一旁,這廝也太不守禮了吧。一下子不知所措,有些為難。


    “父親,人家不知禮數,要做蠻夷之主,咱們還做咱們的華夏人!”


    “哼!不知道哪裏來的女子這般狂妄!”羽林郎瞥了看去,瞬間麵目柔和起來,美女麽,大家都喜歡。


    “阿大,你不要亂看,這種女子不是你我能有的!”身後值守侍郎捅了下羽林郎,大家一起做事的,能幫就幫,能提醒下也算是盡到同仁的友愛之情了。


    吳越大王身邊美女如雲,盡管吳越大王不喜閹人,一直用侍女女奴為主服侍,但總有很多活要男人來幹。吳越大王比較奇怪的就是讓各個有爵位繼承權的來服侍自己。


    其實吳越大王不算異類,上古時各個封地的嗣子都要去君王邊服侍的。吳越大王稱之為王政複古!中國這鳥地方,幹點事要是不扯大旗,是萬萬不行的,所以王政複古也給吳越大王搞出來。甚至於吳越大王把那隻言片語的虞氏傳書也給化大,給填滿,給編了自己需要的一些東東。


    這樣下來那些身邊服侍吳越大王的男人們,其實也有點權勢的,看向美女也是豬哥一般。吳越大王並不取身邊美女,隻守著一大堆老婆。這樣身邊的侍衛、侍郎們都很有機會抱得美人歸。吳越大王也不反對,甚至於有羽林郎故意和幾個小翁主接近,吳越大王也沒怎麽人家。這男歡女愛的事,最是少年時值得珍惜。雖然小小年紀的人也有點考慮家族的利益,但是畢竟年少,大都是發自心底的喜歡,這樣的初戀很美妙,吳越大王也不反對。要是自己家的閨女給哪家的小子泡到,也算那小子有點本事,畢竟自家女兒的選擇很多,沒點吸引力是不行的,既然是美事,何必又去反對呢。不過眼前的美女說不得,畢竟擺明了是袁紹求和的砝碼,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能放肆了。


    吳越大王又轉了兩圈回來,這神騾由於本身體重大,過於狂野後,自然安靜下來喘粗氣。馬鼻噴出的熱氣直接繞住了美女。吳越大王自知有點過分了,一下子跳了下來。


    “帶先生去桃花廳休息,本王馬上就來。”


    甄宓不知道是不是被馬鼻噴出的熱氣熏鬧了,微微抬起額頭,瞄了一眼吳越大王。這廝的背影都是一身腱子肉,很是粗壯。隻是太不雅觀了,穿成那樣,怪不得人家說南蠻有野合傳統,冬季還沒完全過去就穿成那樣,到夏季還不定怎樣呢!不由臉色發燙起來,啊呸呸呸,怎麽這麽想呢!


    吳越大王接見時並沒穿漢服,而是披了一大塊藍色床單。這廝也是想學非洲人的樣子,那種一大塊布就這麽繞著身上,披搭在肩是很舒服的,也省得穿衣麻煩。主要還暖和,整個身子被厚布包裹,比較保溫的說。當然這藍色的床單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披出樣子來,吳越大王跟黑人奴隸學了好久才會的。


    頭發沒有高高束起,而是以藍色絲帶合編打結成馬尾辮狀。好在這次不再赤腳,而是穿了白色襪子。整個桃花廳地板是鋪在磚石火道上,故而四周關閉後桃花廳整個房間很暖和,由於吳越大王有時候晚上也辦公,這裏晝夜不息柴火。等吳越大王休息後,這裏也成為晚上值守人輪流休息的地方,也是吳越大王親自恩準。


    甄宓的絲襪踏在微微發燙的地板上,有點醉意,該死的,燒火也不須這般浪費啊。其實甄宓是不知道,整個火道外麵還是一個巨大的老虎灶。目前淮陰離宮內喝熱水洗澡熱水甚至蒸饅頭蒸菜都是在隔壁。這樣下來整個桃花廳其實是利用廢熱而已,吳越大王始終不是那種喜歡浪費的人。


    侍者端上了一盤香蕉、一盤剝好的柚子,其他幹果點心好幾盤。算不上奢侈,很豐盛。甄宓是北人,不大見得到香蕉。不要說她這個年代,就算後世五六十年代北方冬季一樣很難見到香蕉。甚至有病人臨終前要求吃一口香蕉而不得,留給家人n多遺憾。吳越大王好南方水果,這種比較耐久的水果,也是從贛江水路運來。從交州龍川修建到南安和贛縣的直道馬路兩天把香蕉送到贛水之畔,然後一路順水北上長江,再順江而下,轉邗溝送到淮陰城。


    吳越大王對淮陰這地方也比較無語,吳越依賴海灘曬鹽,由於南方多雨,真正曬鹽也就6、7月份最炎熱時期能大量出產。要是碰上天氣不幫忙,全年產量就低了。淮陰曆史上不光有名人,也有鹽,地下的岩鹽,淮陰有近2000億噸儲量的岩鹽。吳越大王倒是希望下麵一點鹽也別有。因為沒有很好的隔水層,導致淮陰附近田地隻要澇一個禮拜,田地就會泛起白花花的鹽堿。真正的鹽堿地啊!後世的**是大量開采不深地下岩鹽,同時又大量開挖運河,以水來衝刷那些鹽堿地。這樣才造就魚米之鄉,現在嘛,能養活本地人都不錯了,開挖運河還不在日程上。


    當然吳越大王也沒打算放過岩鹽,那些類似四川的數十米深鹽井被硬做出開。每年開采鹽鹵水,燒煮或者曬成粗鹽。以賺取北方各地的物資。


    “大家別客氣,來吃,吃香蕉!”吳越大王親自拿了水果硬塞進甄家父女手中。其實這是後世胡化後的禮節,這年代的漢禮來說,這是相當不禮貌的。好在人家以為是南蠻的禮數,沒有怪罪,隻是心裏有點看不起。


    “大王,我~”


    “是不是袁紹派你來!好嘛!要停戰!行!”


    “這個~”


    “別可是這個了,我答應你就是。本來你們不來,孤王我也要派人去袁紹哪!”


    吳越大王自信過頭,不管談判禮節,“你們不要以為老子的兵馬不能打過去。也別以為老子不想打過去!隻是天下喪亂以來,百姓苦久矣。我願天下蒼生能安居樂業,各歸其所。”楊晨毓看向羽林郎阿大。


    “阿大,抽出你的箭,脫下你的甲來。”


    “諾。”阿大無語,隻得照做。


    吳越近侍羽林郎的配備比較齊全的,左弓袋右長刀、外魚鱗甲內鎖子甲,大腦袋頂著鋼盔,盔頂上不像漢軍喜歡以紅纓裝飾,而是光光的。麵甲是藍色的鬼野獸麵具,阿大一樣樣取下,放在甄逸麵前。


    吳越大王拿起弓,“弓弩這天下有比我吳越強的麽?沒有!”


    又拿起長刀,抽出大刀,羽林郎保養的很好,都能照出人影來,“這天下有比我吳越大刀更厲的麽?沒有!”


    長刀剛扔一邊,一手拿起魚鱗甲,一手拿起梭子甲,“這天下有比我吳越更堅的甲胄麽?沒有。”


    說完,跨出一大步,走到門口,拉開大門,把門口站立侍衛手中的鉤鐮槍拿了進來,“這天下有比這槍更好的麽?還是沒有!”


    說完吳越大王如瘋子一般,“不要說武器兵甲,這士卒,我吳越都是敢死之士。”說完扒拉下阿大的內襯棉衣,扯開內衣,“看看,隨便一個戰士,都是這身腱子肉,那天下還有比我吳越更勇猛的戰士麽!”


    甄逸忍不住說了句,“一樣沒有。”說出口發覺失言了,忙掩口懊惱。


    “哈哈,你都說沒有了!”楊晨毓狠狠拍了自家xiong部,“我吳越兵甲甲天下,勇士甲天下,更別說糧草戰馬。我吳越帶甲過百萬,樓船水師二十萬、步騎六十萬、兵車三十萬,小小袁紹何能爭也!”


    “你回去告訴袁紹,我吳越知道他的底線。整個河北都是心向我吳越的人,也別瞎報複人家。我給他三年,不光是袁紹,還有其它諸君,皆是三年。三年為期,放下麵子,進雒陽做官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家財人員都保住。不要再為各家私利置大漢江山於不顧!”


    “是!”甄逸低下頭來。


    “還有,天子要大婚,我希望看到他們的賀禮,還有送入雒陽的質子!”吳越大王赤裸裸的威脅言語使得甄逸滿肚子盤算好的話楞是憋在心中。


    “還有,你們有什麽條件,我都知道!袁紹要是認不清形勢,孤王提兵十萬往河北射獵足矣!”


    “這,小臣會帶話回去的!”


    “下麵我們說說私人問題!”


    “大王,小臣是袁紹的說客,怎麽能與大王說私事!”


    “哈哈哈,非也!”楊晨毓搖頭。“咱們都要成為親家了,有什麽放不開?”


    “這?”甄逸帶了閨女來就是多此一舉。


    楊晨毓指了下甄宓“美人如斯,寡人不願錯過!”


    甄宓幾乎要昏倒,這麽野蠻的大王,她才不願嫁。“不,你休想!”


    “甄逸,你是有才華的,吳越來吧,給你郡守,好好做,還能成為中樞大臣!”


    “這個,小人是袁紹派來,不能~”


    “我知道,這次完成你可以全家遷來我吳越嘛。看看寡人才不是那種口頭富有四海的君主。寡人可以給甄宓的等身重的南珠做聘禮!”


    “啊!”甄逸沒想到這廝這般無禮,不過在絕對的實力前無禮也沒法反抗,本身他家閨女就是一個棋子罷了,一個籌碼是不必在乎的。


    楊晨毓一手托起甄宓的下巴,“馬馬虎虎!”


    “胡言亂語!”甄宓薄怒,揮手擱開。


    “哈哈,這就是胡言嘛!”楊晨毓背手,蹲在甄宓麵前,“孤王不是喜歡你美貌,而是憐惜你的才情!”


    “你!”甄宓白了一眼。


    “不是說你詩詞如何,我以為你是有見識的。我吳越不禁女子當官,看看我那些老婆,有點能力的都做大官。三大臣都是寡人的愛人,你以後跟了寡人,也能發揮你的本事才能。”


    甄宓無語,吳越大王無禮歸無禮,但是建議很誘惑人。


    “給你一個郡守幹幹,好好做,寡人看好你!”說完楊晨毓拍拍甄宓的肩膀,站起來回到自己座位,“當然會安排你先學習如何當一個官吏,如何做一個郡守,還要考試,吳越當官吏必須通過官吏考試,我想你這樣的要是通不過考試,你那一肚子書也白學了。”


    甄宓無語,已經被吳越大王安排好一切。曆史上甄宓是很有能力的女人,也很有見識。可惜傳統中國政治上不能讓女人上前台。其實實際上甄宓還是曹操在世時的一個謀臣,曹操很多事都和這個兒媳相商,要不也不會常留甄宓在鄴城,而曹丕卻在別處。吳越大王楊晨毓不知道這些關節,但是聽了屬下說的甄宓做過的事,覺得這女子絕對是個人才,要是能好好籠絡住,以後就是挑大梁的謀臣。先給下基層鍛煉下,這年頭很多小郡也就十來萬幾萬人口,其實也就後世一個大點的鄉鎮,別看郡守級別很高,那些小郡就是一鎮人口而已。給甄宓一個十萬人口左右的小郡來鍛煉,級別上也夠,以後出成績升到三大臣也可以封別人的口。


    “你們旅途勞累,先去休息吧。寡人安排好房舍了,館驛那邊不必去。”吳越大王楊晨毓的話語不容反駁。


    “臣妾告退!”甄宓已經調整好自己的位置,不愧為有腦子的女人。曹丕、袁熙都不足配上。曹操本來是要自己拿下甄宓的,不過兒子喜歡,做老子的也不能老是搶兒子的女人,也就難得故作大方一回。從曹操把甄宓讓給曹丕那天起,曹丕其實就是曹操心中繼承人也。要不曹操一大堆兒子,他才不會刻意寵愛誰誰。隻有曹丕才享受了這個待遇,可見曹丕在曹操心中的位置。事實上曹操是留甄宓給曹丕做魏王妃的,可惜曹丕這廝老爹一死,就胡鬧起來。曹丕不如老爹曹操太多。


    當然現在曹操曹丕都在吳越了,不存在爭這個美女的事,而吳越大王要了甄宓,甄宓作為停戰的禮物也理所當然的留下由吳越大王迎娶。錯過美女是一件憾事,但絕對不值得後悔,錯過一個有才情又很美的,那就後悔莫及也。蔡文姬不如甄宓多矣,不是指姿色上,而是指對國事分析上,曹操每次問政於甄宓,這女子都能很好給出自己意見,而且與當世那些大拿都很合路子。蔡文姬相比下這些上就不如了,女子中n多有能力的給曆史淹沒,吳越大王不會有性別歧視,這些才女隻要拿出能力來,吳越大王甚至會讓女人做丞相、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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