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賈敬在書房跟林如海密切商談,列位看官,你道賈敬為何這麽著急忙慌接回林如海,就是希望從他嘴裏能透露一些信息,看義忠親王老千歲之事是否有轉圜餘地。從而想出辦法應對賈府即將失勢的局勢,究竟林如海知道多少情報呢?請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  林妹妹已經入府了,寶姐姐還會遠嗎?


    ☆、秦可卿魂歸離恨天


    話說賈敬正跟林如海在書房密談,忽聽到一陣吵鬧聲。隻見賈珍哭得雙眼通紅地闖進來,一見麵就直直跪下:“可卿不行了,求父親去看看。”


    賈敬唬了一跳,連忙站起來。“這是怎麽說呢?怎麽好好兒的,突然就不行了呢?”賈敬對可卿這個兒媳婦是非常滿意的,自從娶了這門親,賈珍就轉了性,從不出去惹是生非,讓他省心不少。


    賈敬隻好連連賠罪,撂下林如海就往賈珍房裏來。屋子裏圍了一群人,可卿臉色蒼白,掙紮著說:“這是我的命不好罷了。嫁到這樣的人家,公公婆婆待我像自己姑娘似的。和珍哥兒,也是我敬他,他敬我,從來沒紅過臉。我一心想生個一男半女的,也當報答了珍哥兒待我的情分。可惜這個身子太不爭氣。”說著眼淚滾落下來。


    一屋子的人聽聞此言,不由得心酸落淚。眾人七嘴八舌的勸慰,叫她不要多想,安心將養身體。


    眾人一見賈敬來,婆娘們都唬得忙退避。可卿讓賈珍把眾人遣散,隻留賈敬在屋內。


    “時至今日,我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可卿對賈敬說,“公公是去過太虛幻境的,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其實乃警幻仙子之妹,道號兼美是也。”


    賈敬連忙作揖,口稱“兼美仙姑有禮。”


    可卿道:“公公不必多禮。我在紅塵歷練已滿,姐姐即刻就要召我回仙界。公公一向待我不薄,我這裏有幾句話要囑咐。”


    “請仙子吩咐。”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賈府馬上會有一件大喜事,正所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要知道,這隻不過瞬息繁華,千萬別忘了登高跌重的道理。”


    賈敬問:“可有辦法可永葆無虞”


    可卿冷笑道:“公公太癡。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我可教你個法子,隻要公公辦好兩件事,早作謀劃,可保存實力,何愁將來沒有翻身機會?”


    賈敬急忙問是哪兩件事。


    “第一件,趁著現在富貴,在祖墳附近多買田,用於祭祀。第二件,辦好家塾。最好是把家塾也設在祭祀產業裏,將來萬一有事,祭祀產業不入官的。將來子孫讀書也好,務農也好,都可有個安置。若這兩件事不早作打算,可真來不及了。”可卿說,臨別贈你兩句話,必須記住:“三春去後諸芳盡,各自須尋各自門。”說完,秦可卿就咽了氣。


    那賈珍進來一看,哭得跟個淚人一般,隻恨替秦可卿一死。葬禮更是大操大辦,賈敬知他傷心,況且如今家道也並不艱難,也就有的他去。隻是秦可卿這一死,寧國府沒了當家奶奶,越發忙亂。史夫人又病著,斷不能太費神的。幸好賈母體諒,讓王熙鳳過來協理。


    賈敬看到王熙鳳管家恩威並重,打理得僅僅有條,不禁又起了羨慕之心。怪隻怪蓉哥兒與她沒緣分,不然此刻如果做了他孫媳婦,可真是個得力好手。


    自從鳳姐協理寧國府,讓王夫人失了個臂膀,每天瑣碎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一日,王夫人收到妹妹來信,說是她已經帶著哥兒姐兒入京都了。王夫人高興壞了,她哥哥王子騰早先日子升了京營節度使,放了外任,正懊惱少了娘家人可以走動,可巧妹妹薛姨媽就來了。


    提起薛姨媽,王夫人一陣感嘆,當初薛家祖上出了個紫薇舍人,何等富貴風光。勘勘這麽兩三代,就沒落了下來,如今隻剩下個皇商身份,沒有一個子孫能撐起門麵。那獨子薛蟠,不學無術,竟在上京路上為爭奪一個丫頭打死人命,真是無法無天。倒是丫頭寶釵就也罷了。


    正胡思亂想,有下人來報,薛姨媽已到。王夫人忙迎了出去,叫人打開正門,迎接姨太太。


    卻說賈敬自那日聽可卿說的那兩件事,恍然大悟,茅塞頓開。他以往一直抓婚配,隻是控製內宅安寧。這是治標不治本,可卿的提議正戳在了痛處,現如今,家塾裏附學之人魚龍混雜,竟不像是去讀書,而是多了個玩鬧之處。賈府復興,必須子孫長進才有希望。想到這裏,叫焦大把賈代儒叫來。


    這賈代儒本是長房賈代化的幼弟,賈敬應該稱一聲叔叔。同是一母所出,長子賈代化加官進爵,富貴風光。分家後,賈代儒隻得了一份家私,搬出寧府,到廊下過活。他又不善經營,加上唯一的獨苗又死的早,不可謂不晚景淒涼。好在還留下一個孫子賈瑞,老兩口疼愛非常,也是嬌生慣養長大。這賈代儒當人讀過幾年書,考功名卻還差一點,於是當日賈代化把家塾交給他打理,也是照顧幼弟,讓他有些進益罷了。


    “叔叔,如今家塾情況怎樣?”賈敬問。


    “哦,如今這班學童都出息了,將來定能蟾宮折桂。族長請放心。”那賈代儒晃頭晃腦,慢慢悠悠地說,十足老學究模樣。


    賈敬聽得不耐煩,說:“叔叔不必撿好聽的說給我。你說說上次鬧學堂的是些什麽人?我怎麽隱約聽說有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也隨在我們家塾裏附學?”


    “並沒有外人,都是賈府子弟和親戚。”


    賈敬不想跟他來這套,命人把學堂的花名冊拿來。


    “上次鬧事的那幾個人是哪一房的?”賈敬問道,“我記得有一個叫金榮,還有什麽香憐玉愛的,我都不認識,就隻秦鍾我知道,是我媳婦娘家弟弟。”


    “金榮是賈璜媳婦娘家侄兒。”焦大早把人調查清楚,回道,“香憐玉愛是薛蟠大爺弄進來的,也不知是什麽來路。”


    “難怪我看著這個名字麵生了。這賈璜夫妻早已搬出寧府單過,他媳婦娘家的侄子怎麽也來附學了?我看他是眼紅家塾每個月發的那八兩銀子罷了。這金榮若是本本分分讀書,這事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問題他在學裏惹是生非,上次差點連寶玉也打了。”


    “那姓金的是個什麽東西?能跟榮府正經主子比?”焦大憤憤不平,“依我看,早點把他攆走是正經。”


    賈敬正有此意。他索性把花名冊交給焦大,說,“此時就交給你去辦。把不相幹的、不願讀書的人趁早攆出去。”


    “別的都好說”,焦大有點為難,“這薛蟠乃榮府王夫人的正經外甥,斷不好傷親戚情分的。”


    “那你先辦別的,薛蟠的事我自己處理吧。”賈敬嘆了一口氣。這薛蟠為何剛到姨丈家就附學呢?原來他本不願意住在親戚家受拘束,但沒想到賈府那些旁支親屬,本就是依附賈府過活,見這薛蟠來了,薛家富貴,薛蟠又是個使銀子沒數的,經常為了高興大撒銀錢。喜得那些寒門子弟無不巴結,帶他玩新鮮玩意兒。薛蟠成日裏走馬觀花,到比在原籍時更壞了十倍。因此他反而不願意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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