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朋友、周圍人的關懷,一切我以為是從別人那裏卑劣的竊取的東西,原來,都是本就屬於我的…而恰恰是我一直固執的認為唯一屬於自己的…才是假象…曾經所有的人都捨棄了我,惟有你沒有…現在你卻要我知道,一切種種皆由你而來,那麽,你是…想要我恨你嗎?


    杜浩然也好,雲川凜也罷,無論我懂不懂愛情,是否還愛著你,我都得謝謝你…


    謝謝你曾在所有人都捨棄我的時候握住了我的手,謝謝你曾在我最無助孤單的時候陪在我身邊,謝謝你送我回到這溫暖的世界、親人的身旁,亦謝謝你給我這兩種殊途同歸、截然不同的人生…還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認出你,愛上你,對不起因我的一直逃避,讓你最後要在我麵前狠心做一次壞人…


    緩緩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淡淡的晨光自窗口灑進,有些晃,禁不住眯了紫眸,再次睜開來的時候,輕輕的坐起身,盡量不驚醒半倚在病床邊補眠的人,原來跡部大少爺也有這麽安靜的時候啊,隻是,為何連睡著時都皺著眉頭,真是…不華麗的表情,一點都不適合你呢。


    逆著光,窗邊的桌旁擺滿了資料,光線似在那兩人身後構成一幅溫暖的背景,難怪有這兩座冰山坐鎮,卻一點不覺得冷,不過,幹嗎要把事情帶來醫院做,國光、真田這兩個傢夥永遠都不知道休息一下嗎?


    看著右手上的輸液管,心裏多少有了底,曾經花月…不,是我才對,小時侯那個快十年沒犯過的低血糖又被拿出來說了啊。


    伸出左手使勁按著自己的太陽穴,討厭,頭好痛…哎?看著從盥洗室出來的人,側頭微微一笑,食指點在自己唇邊,示意他別驚醒另外幾人。周助茶色的髮絲柔軟妥帖,似乎瞬間放鬆下來,那樣碧藍的眸子裏透著驚喜和安心,似一片和暖的清明島嶼。


    “喀~”病房門被極小聲的推開,看著進來的人,不自覺的皺了眉,精市那是什麽樣子啊,把自己搞得那麽憔悴扮憂鬱嗎!過分單薄的輪廓,卻略顯淩厲的眼神,擰著的眉頭在看到我的一刻愣住,而後舒展開來,下一刻線條又柔和起來,仿佛是歷劫過後的天使降臨人間,在回溯的瞬間停留在身旁。


    不過…你們這些傢夥,都有自虐傾向嗎,怎麽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啊!


    “啊~~~美女!你終於醒了,我得救啦!”跟在精市後麵進來的意然,一邊用中文大聲吼著,一邊以最快的速度向我衝來,然後,再躍上病床的剎那,被截殺!誰讓他那麽大聲的,活該,“喂,死孔雀,爛水仙,你放開我,怎麽連你也拎我!放手啊!美女,救命啦!”


    看著在半空中亂踢亂蹬,左右晃悠的意然,和提著他卻瞪著我的跡部,還有難得有表情的兩座冰山,有一個念頭忽然就冒了出來,微微低頭,讓髮絲掩住唇畔的笑意和紫眸中的狡黠,回憶著一年多前在醫院醒來時曾對eric說過的話,平靜的無波的拋出一句,抬頭,保持眼神黯淡,“你們…是誰?”


    “砰!”提著意然的水仙被驚得瞬間鬆了手,可憐的意然落地後的哀號聲響徹病房,水仙你想謀殺我家意然嗎?兩座冰山和水仙幾進風化的狀態,讓我都覺得於心不忍,好像…有點玩過了…抬頭對上某兩位腹黑魔王不贊同的眼神,縮縮脖子,我錯了還不行嗎…


    “花月,”精市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床邊,伸手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別鬧了~”


    “喂!”捂著自己的腦門,不滿的嗔他一眼。


    “我先去通知神先生。”周助等等~你臨出門前那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啊?!


    “你這…該死的女人!”水仙啊,你不要一邊冒煙一邊磨牙,很嚇人的。


    “嗬,我不過…是講個冷笑話…緩解一下氣氛嘛。”笑彎了眼睛,大家變臉本來就很好玩嘛~似乎,有種莫明感覺溢滿整個心房,很溫暖,前所未有的溫暖。心虛的低頭看看床下地麵上的‘屍體’,努力轉移話題,“啊啦~意然,你還活著嗎?”


    “還有一口氣!哼!”意然艱難的爬上床,翠色的眸子死死的瞪著我,以示不滿。


    伸手使勁蹂躪著小鬼的頭髮,再掐掐氣鼓鼓的小臉,賠笑著看著各位臉色不好的大爺,“那個,請問,我躺了多久?喂!水仙,應該沒人喜歡有血腥味的蘋果。”你不要對著自己的手那麽用力削啊,就算要發泄對著蘋果就好,別對著自己的手…


    水仙抬頭狠狠的瞪著我,妖媚的眸子下麵有疑似熬夜產生的黑色,手裏的水果刀攥得死緊。囧…你不是要丟過來吧,刀子很危險的…“您…請便…”削到手別說我沒提醒你!


    “兩天半。”手塚一邊回答我的問題,一邊接手跡部手裏明顯消瘦了一大圈的炮灰蘋果…哎~手塚的刀功很好耶,以後試試教他做飯好了^0^。


    “噢~”還好,還好,這還不是最高記錄,記憶裏,最久的一次似乎是十歲時,低血糖加藥物過敏,小暈了五天多,差點把南次郎哥哥和eric嚇死。


    “花月,好像不怎麽驚訝~”審視著床頭的病歷,精市連頭都沒抬,輕描淡寫的說。


    “反正又不是很久,還不是最高記錄,這幾年沒暈過,所以有點不適應,多幾次,習慣就好。”喂,死意然,你那個‘大笨蛋’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別以為我沒看見!


    正在收拾桌上文件的真田轉過頭看著我,冰冷的聲音裏透著憤怒,“多幾次!你還想怎麽習慣?!這是值得誇耀的事嗎!”


    囧囧囧!!!真田啊,雖然你一次說這麽多字很難得,但,為什麽飄雪花啦?手塚你就不要一起加入製冷啦,死水仙怎麽連你也湊熱鬧,精市你不要笑得那麽恐怖…周助救命啊!


    某小狐狸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幹笑著,死命抱住懷裏唯一一條戰線的同伴。


    “大白癡!”意然些須臉紅的窩在某狐狸懷裏,用中文冷冷的嗆出一句。


    最後,某隻被五座大山壓得死死的,管得妥妥噹噹的小狐狸,在疑似漫天飛雪的病房裏,一邊咬著被切成可愛兔子形狀的蘋果,一邊和坐在床上的小男孩用中文拌著嘴,銀色的長髮披散開來,染上了淡淡的晨輝光韻,微微眯起的眉眼,淺淺勾起的唇角,都不自覺得洋溢著某種暖洋洋的,名為幸福的感覺,亦如她身旁的五個英俊男子一般。


    那和諧、溫馨,似是泛著粉紅色泡泡的感覺,讓每每經過病房的小護士們,艷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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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死神同人其實偶也一直在想啦,啊~別扔磚頭,蕭蕭偶很博愛早就說過了嘛


    傳說中的eg結局 所謂孽,所謂緣(八)


    (五天後福克斯財團日本分公司花月辦公室)


    看著辦公室裏擺著的花束,微微揚眉,大捧雪白水嫩的香水百合配上碧綠的皺紋紙,似乎連這個辦公室都清新起來了,伸手夾起淡紫色的卡片,帶著三分算計的笑意爬上唇角,三浦俊介先生你都讓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呢。


    “和手塚老先生的會麵約在後天下午4點,地點…”周助的話被敲門聲打斷。


    和他對視一眼,我朗聲道,“請進~”


    門打開,應入眼簾的是一大束亮紫色的鳳鳶花。


    雖然花很漂亮,亦是我最愛的顏色,但那張幾乎被花兒淹沒的臉,卻沒什麽善意呢。


    “恭喜你出院,越前,哦,應該是catherine小姐才對,”櫻井小姐再一次不遺餘力的強調我的姓氏,掛著虛偽的笑,“這是社長親自挑選的。”眼神在那束百合上稍做停頓。


    “嗬~請替我謝謝田中先生,還有,也謝謝你特意送過來,”將手裏的卡片隨意放下,沒有過去接花的動作,“放這裏就可以了。”


    櫻井小姐微眯了眼睛,不甚願意的上前幾步,將手裏的花束放在桌上,如我所願的掃到了那張卡片,隨即,似乎是連最虛偽的笑都掛不住了,那雙眼睛裏透著淡淡的失望和憤恨。


    “吶~櫻井小姐,你那麽用力,會傷到花精喲。”不管表麵上的表現怎樣,看來我們這位被意然稱為很風流的蜘蛛女,對三浦先生的感情,跟我想得有點不一樣,那麽,也許我該換個方案試試。


    “哼,”櫻井小姐冷哼一聲,“也隻有像catherine這般嬌生慣養、倍受嗬護的小女孩,才有空照料這些花花糙糙,不像我們這些在職場上掙紮的、自己養自己的成熟女性。”


    啊拉~這話說的,難道我不是自己養自己嗎?不過,小女孩?還真是新奇的稱謂,那麽,是嫌我青澀不懂世事嘍,“我以前聽人說,職場上掙紮的女人,滄桑不是刻在臉上,而是烙在心頭,所以不得不逼自己學會周濟之道,冷眼旁觀,心如鐵石,看來櫻井小姐早已深諳此道了。”隻是,教會你這些事情的人,卻…


    櫻井小姐眯著眼睛,冷冷的瞪著我,似是下一秒就要撲過來一般,“這樣的話,大概也隻有被保護得這麽好的catherine小姐才說得出來,”她低頭,把玩著一朵鳳鳶的花瓣,“不過,奉勸你一句,職場上的女人,不漂亮就很麻煩,但,太漂亮,就更麻煩~”又掛回那樣虛偽的笑,“以後的事沒人知道,”她靠近幾步,用隻有我們兩人聽得見的聲音,“我知道你從心裏看不起我,認為我是靠身體、靠男人往上爬。隻是,幾年以後,誰又能保證,catherine小姐你,不會變成我這個樣子,你以為自己能比我幹淨多少?哈~拜!”她丟給周助一記嫵媚的笑容,“隻是給你保護的公主殿下一個小小的忠告,不用那麽緊張。”


    隻是,那樣的笑容在我眼裏,卻覺得有幾分無奈的淒涼,這樣的女人啊。


    “花月,她…你…可憐她?”待櫻井小姐離開後,周助看著我的眼睛如是詢問。


    “不是可憐,”握著心愛的芬達,用手指繞著罐子的邊緣慢慢地滑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本就是真理,隻是,“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所以,我沒有同情她的立場,”她亦不需要我的同情。看他微微皺眉,似是思考我的話,“一會兒幫我約櫻井小姐,恩~約她明天一起吃個飯,這幾天三浦先生的邀約全部幫我推掉,還有,告訴神,讓他先按下接近櫻井洋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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