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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二把口水說幹了,總算把酒樓上上下下能介紹的都說了一遍,然後才想起來問道:“幾位公子想吃些什麽?”


    五女都把目關投向長風,因為她們答應過了,此行皆由長風做主。


    長風閉上眼睛想了一下,道:“你們那個招牌菜我們是要的,酒呢,桂花釀自然不能少,其他的菜嗎……”長風轉向五女詢問道:“五位賢弟想吃些什麽?”


    五女出來本來就不是為了吃來的,獨孤倩是公主的身份,什麽好吃的沒吃過,不以為然,隨便點了幾道自己看的上眼的,寧玉蘅和天馨兒出身富貴之家,也點了幾道自己喜歡的菜肴,剩下水凝心,跟長風在一起,生活遠比在劍塚好多了,尤其是她的廚藝越來越出神入化了,點了幾道素雅的小菜,讓小二記下了。


    小二告罪一聲,下樓通知廚房了,長風心想酒菜送上來還有一段時間,總不能呆做在這兒傻等吧,得找點事情來做做於是對著五女道:“五位賢弟,你們說待會兒我們是回客棧休息呢,還是去街上閑逛一下?”


    獨孤倩好不容易出來了,自然第一個道:“當然去逛一逛了,聽說這裏的夜市挺熱鬧的。”


    “好啊,倩,秦四哥,我也要去。“天馨兒還有些小孩子心性,一聽有熱鬧,搶著要去。


    來的時候眾人排了順序,不算長風。他是大哥,五女按照年齡,寧玉蘅最大是二哥,然後是水凝心三哥,獨孤倩老四,魏琳兒老五,天馨兒最小。五女中隻有獨孤倩改了姓氏,改為“秦”。


    “幾位公子。我們漢陽城地夜市不算是最熱鬧的,現在最熱鬧的要屬輕怡樓。”那返轉回來的小二給長風等人添加茶水的時候,聽到長風等人的談話,忍不住說了一句道。


    “輕怡樓,那是什麽地方?”獨孤倩疑惑的問道。


    “幾位公子一定是外地人吧?”小二停下手中地活計問道。


    長風代獨孤倩答道:“是呀,我們都是從江南來的,第一次來漢陽郡。隻是聽說這裏不錯,結伴前來遊覽一番。”


    小二神秘地一笑道:“幾位一定是上京趕考的舉子吧?”


    長風一愣,忽然想起今年是大比之年,雖然推遲了日期,早已召告天下,凡是取得舉人身份的學子都可上京參加春闈考試,現在才剛過二月,按理說還早著呢。不過貧窮學子沒有錢銀置辦車馬,隻能雙腳上路,一些有錢人家的少爺舉人也跟著一起動身,不過他們有車有馬,走走停停,遊山玩水。不亦樂乎,可能這店小二把自己六人當成後者了,嗬嗬一笑道:“是呀,我與幾位賢弟家中還有些資財,此次第一次出門,想走走看看,見識一下世麵,然後再到京城赴考。”


    那小二一聽,大為得意,暗讚自己聰明。再看這幾位公子雖然出身富貴。絲毫沒有那盛氣淩人的氣勢,說話也很隨和。對他這種低等下人也是異常的客氣,自然好感大增道:“幾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漢陽郡年前來了一位名震天下的人物。”


    “名震天下地人物?”長風和五女都愣住了,什麽人來到了漢陽郡他們居然不知道。


    店小二一看長風等六人的神情越發肯定了他們是剛出家門的嫩公子哥,嘿嘿一笑道:“諸位聽過四大名伶沒有?”


    長風倒是有點耳熟,獨孤倩則好像略有所思,魏琳兒神情一緊,其他三女則搖了搖頭。


    “這四大名伶分別是白牡丹,醉芙蓉,紫羅蘭,還有火芍藥。”店小二興高采烈的解說道,眼中透露出興奮的光芒。


    “哦。”長風想起來了,自己的寶貝琳兒不就是四大名伶中的火芍藥嗎,這也算是一個秘密,那晚她們親密之時,魏琳兒悄悄的告訴長風自己出道是那件往事,博得那個名聲,於是他嘴角含笑,頗有意味地看了魏琳兒一眼,魏琳兒與長風四目相觸,頓時覺得臉上一燙,自從與長風在一起之後,以前的一切她都差不多埋入記憶深處了,今天突然被人提起,當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二哥,你說的這名震天下的大人物莫非是這四大名伶中人?”獨孤倩發問道。


    “這位公子猜的一點都不錯,我們漢陽城來的是四大名伶中最喜歡周遊地醉芙蓉蘭蓉蓉姑娘,就住在輕怡樓,傳出此次周遊大陸是她最後一次,目的也是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然後攜手歸隱,不知道是真是假,總之從入住的那一天開始,輕怡的樓的門檻就被踏破了,許多達官貴人,年輕的公子哥都……”店小二正滔滔不絕的往下說的時候,樓下掌櫃的一聲叫喚讓他立刻止住了嘴,忙給長風陪了一個禮,匆匆忙忙的下樓去了。


    店小二才說了一半就沒有了下文,諸女都被勾起了興趣,血鷹收集情報,自然這種名動天下地名伶它自然不會放過,不過長風心力有限,前一陣子全部心思放在整編之上,這些無關痛癢地情報也就看了一眼,然後隨手扔在一邊交由弄月去處理,在弄月看來,四大名伶來曆都非常的神秘,但是這個世界上神秘地人和事太多了,難道事事長風都要去管嗎?所以長風抱著人不犯己,己不犯人的原則,況且他身邊的紅顏知己哪一個不比四大名伶強,因此就關心的更少了,所以店小二說出之後,長風還愣了一會兒神,才想了出來。


    “魏賢弟,你乃花國聖手,想必知道這四大名伶的來頭,勞煩賢弟給我們說說這四大名伶怎麽樣?”長風看寧玉蘅等三女似乎對這四大名伶很感興趣。於是提議同樣身在四大名伶中地魏琳兒給大家解說一下。


    魏琳兒沒有想到長風會讓她來說,神情一呆,看到諸姐妹閃亮的眼睛,知道就算現在不說,回去之後還是一樣要說,索性敘說出來道:“四大名伶這個稱號已經在明間流傳了好幾年了,她們不是歌妓。但其實也不過是高級一點的歌妓,唯一一點。她們沒有賣身給任何人,她們可以隨時嫁人,或者歸隱,也就是有錢和有權也不一定能得到她們。”


    五女中其她四女都沒有猜到坐在自己身邊的自家姐妹居然就是四大名伶中的火芍藥。


    魏琳兒接著道:“四大名伶中以白牡丹白素素為首,一曲霓裳羽衣曲,是為天下最美的舞娘,就算是各國皇帝陛下想觀賞一眼都很難。紫羅蘭琴真,聲音似空穀幽蘭,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她的歌喉天下聞名,不過為人冷豔,對男人更是不假辭色,名聲傳得最遠。老三醉芙蓉是個獨特厲行之人,從來沒有人見過她地容貌,但是從來也沒有人否認過她的美貌,她舞技和歌喉不如上兩位,但她地品酒的本領是天下無雙,而且千杯不醉。算的上是酒國奇女子,她行蹤不定,最喜歡周遊各國,從來就沒有聽說她在一處地方停留三個月以上的,至於火芍藥,她行事最為低調,幾年前曇花一現之後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獨孤倩也來了興趣,她雖然生長在皇家,但是誰也管不住她的腿,所以經常偷偷溜出皇宮。對這些奇人逸事尤為感興趣。對著魏琳兒問道:“四哥,你見過四大名伶嗎?”


    魏琳兒搖了搖頭。她隻是在鏡子中見過自己,其餘三人也不是想見就能見到,而且四人天各一方,哪有機會遇到,而且魏琳兒成名之後就悄悄的躲到程秀雲的畫舫中去了,做為一個殺手,成名對她來說好處也有,但是壞處也不少,尤其她那個時候脾氣火爆,尤其痛恨那些輕浮傲慢地公子哥,整天跟在後麵,自然做不了任務了,所以幹脆消失,隱在一艘普通的畫舫,改變一下容貌,做個平凡的歌妓,就是這樣還是不斷的有人騷擾,最終還是成了頭牌,不過時間長了,她也收斂了不少,至少讓天下人知道了她火芍藥的名聲也不錯。


    “不如我們吃過飯就去那輕怡樓見一見那醉芙蓉如何?”最小的天馨兒提議道。


    獨孤倩首先舉雙手讚成,魏琳兒也心中怦然意動,四大名伶雖然名次高低排名,但是還是在暗地裏互相較勁的,雖然魏琳兒不想爭名奪利,但是骨子裏還是想見識一下與自己齊名的女子是個什麽樣子,於是目光就飄到長風地臉上。


    長風掃了諸女臉上一眼,水凝心含笑的看著自己,意思的自然是自己拿主意,寧玉蘅眼神平靜中含有一絲期待,獨孤倩和天馨兒不必說了,盯著長風飽含熱切的期望,最重要的是魏琳兒,當長風目光對上她的眼神地時候,目光不由的閃爍起來,長風知道這個機會難得,而且他也想見識一下四大名伶中的醉芙蓉,道:“那我們就去見識一下,諸位賢弟怎麽樣?”


    “好耶!”諸女臉上都露出笑容。


    小二將長風六人點的酒菜一一送上,果然是百年的老字號,桂花釀也殊為不俗,入口一陣桂花清香,入肚之後,府中悄然生出一絲暖意,慢慢的,緩緩的擴散全身,舒服極了,令人神情一震,渾身的疲勞一掃而幹,好酒,長風暗讚道,除了林家的雪裏紅,這桂花釀算是自己喝道的最好地一種酒了。


    肉質嫩滑,入口即化,肥而不膩,加上不知名地香料烹調,果然不愧是招牌名菜,連很少食葷腥的水凝心都吃了不少,大讚這肉燒地實在是美味,其他菜肴也不錯,鹹淡相宜,葷素搭配,一端飯吃下來,天色已經不早了,長風等人本來今晚酒沒打算回去,所以早早的就在一家客棧定了房間,當然了,是河道自家客棧,安月客棧漢陽總店。


    付了錢銀,在小二的恭送下。長風和五女酒足飯飽地出了天一酒樓,一路往輕怡樓而去,怎麽走,他早就問過那天一酒樓的店小二了,自然不必擔心不認識路了。


    漢陽城的夜市是挺熱鬧的,可能是剛過年,這喜慶的氣氛還沒有消散。不過這些臉上還掛著笑容的普通百姓還不知道,再過幾個月他們的大難就要臨頭了。江南一欠收,糧食就會緊張,糧價一上漲,到時候貪心地奸商就會抓住機會大發橫財,倒黴的還不是這些普通百姓,長風內心也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幫一幫這些普通地百姓。能幫就幫他們一把吧,身在這個世道,他也是身不由己呀,一路走一路想,沒想到等自己心中有了答案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輕怡樓的門前。


    隻見那輕怡樓前,車水馬龍,鮮衣怒馬。轎蓋雲集,而且大部分都還是官轎,這到奇了,就是在京城上朝也不曾經過這麽多官轎集中在皇宮門口呀,難道漢陽郡大大小小的官員今天都來了不成,長風不禁慨歎。官員不思進取,一味的風花雪月,追逐名利,坐懷美色,心裏想的是升官發財,哪管百姓的死活,長風首次產生了一股莫名地怒火,這些收括民脂民膏的畜生都應該處死,產生了讓血鷹收集貪官汙吏證據的想法,然後上報朝廷。處置這些貪得無厭的蛀蟲。


    五女突然看到長風臉色有異樣。不明所以,倒是魏琳兒生在江湖。了解民生,一眼就看出長風在盯著那些官轎不喜,走上前輕聲道:“夫君,到哪裏都是這樣的了,今天的朝廷已經不是以前的朝廷了。”


    長風身形一震,魏琳兒這句話深深的印在他地腦海中,道:“琳兒,我知道,你不必擔心,這些事應該朝廷來管,我們進去吧。”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站在門口,一看到長風等六人衣衫光鮮,不是普通人家,立刻好像發現了金山似的,邁著三寸金蓮,一扭一扭的走到長風麵前,滿麵春風的見禮道:“幾位公子,是不是來我們輕怡樓坐坐呀,我們這裏地姑娘保證把你們服侍的開開心心,舒舒服服的。”


    長風在諸女麵前不太好放開,微微一笑道:“你們這裏可真是熱鬧壓,我們六兄弟可是第一次來,可不要欺負我們是外地人呀!”


    老鴇白了長風一眼,不管長風是否願意,一把攙著長風就往門口走,長風還見識過這樣的陣勢,嚇了一跳,隻聽那老鴇道:“瞧您說的,我這輕怡樓已經二十年的金子招牌了,不論外地人還是本地人都是一視同仁。”


    長風見他也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任由她拉著往前走,身後的五女已經偷偷的笑開了,還沒有見過這樣拉客的老鴇呢?大家都感到有趣,反正現在她們都是男子地身份,跟隨長風往門口走去。


    “今天晚上你這裏人好多呀?生意一直都這麽好嗎?”長風隨口問道。


    老鴇臉上突然尷尬地笑了一下道:“也不是,就是這一個月來,芙蓉小姐來了之後才這樣的。”


    “芙蓉小姐,是你們地頭牌姑娘嗎?”長風明知故問道。


    “不是,她是四大名伶之一的醉芙蓉。”老鴇神秘的在長風耳邊低聲道。


    “哦,四大名伶?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長風故意道。


    “這個公子……”老鴇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


    長風自然明白她的意圖,伸手遞過去一錠銀子,老鴇歡喜的收道懷中道:“這四大名伶就是……”


    長風耐心的聽她說完,然後問道:“就算這芙蓉小姐是四大名伶中人,那她可是賣藝不賣身的,何以這麽多人過來要見她?”


    老鴇又露出為難的眼神,長風心道,真是貪得無厭,要不是想從你嘴裏知道些東西,才懶得搭理這種人,伸手又遞過去一錠銀子。


    老鴇欣喜的收回,在長風耳邊悄悄道:“聽說芙蓉小姐要收山了,打算找個如意郎君嫁了,這次最後一次周遊大陸就是為了尋找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真的?”長風頗為不信,傳聞醉芙蓉不過雙十年華,這麽急著嫁人也太早了吧,而且跟那天一酒樓的店小二說的差不多,可信度也不大,看來這老鴇也不知道內情,神秘的東西總能勾起人們的好奇,長風也不例外,尤其是聽說此次醉芙蓉周遊大陸的第一站居然就是漢陽城,巧合嗎?不像,人家年前就來了,不是巧合吧,一個身份神秘的名伶突然要擇婿嫁人,難道就真的是厭倦了賣笑賣唱的生活了嗎?或許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內心中已經開始對這位醉芙蓉給予高度的關注,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不論怎麽說,身邊出了一個李辰月之後,保持一定的戒心還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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