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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終於暗了下來,林綺夢派人來通知長風與東方碩一起去赴晚宴。長風與東方碩隻是稍稍推遲了一下也就隨那個林大小姐的侍女小鴛前去赴宴。


    諾大的林府這時候已經燈火通明,照的院子裏又如白晝,長風與東方碩一路走來,就像是進了萬國花園,目不暇接,眼花繚亂。有錢人家的氣勢真是與尋常百姓家是無法比擬的,江南首富不是白叫的,長風甚少見識過這樣的場景,也就多看了幾眼,而那東方碩就像是對眼前的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似的,起初還看了幾下,後來就不再怎麽注意了,隻顧自己默默地跟在長風與那侍女後麵走。


    大家在會賓廳分賓主坐下,林綺夢先叫人上來四道冷盤,個個色香味俱佳,然後林綺夢請長風與東方碩入席,老管家林福當作陪客,大家客氣了一番讓林福坐在林綺夢的下首,東方碩次之,長風敬陪末座。


    林綺夢首先站起來端起手中的酒杯以優雅的姿勢道:“今天我們林家請到了兩位先生,綺夢也就是多了兩位名師,所以綺夢先要敬兩位先生一杯。”


    長風與東方碩也都站了起來回敬,以示敬意,這酒長風入口綿甜爽口,甘冽異常,與長風在那小村莊療傷時喝到的酒簡直是天壤之別,不由脫口而出:“這是什麽酒?”


    林綺夢輕笑道:“這是我們林府特地釀造的雪裏紅,先生還覺得入口嗎?”


    “早就聞名江南林家的雪裏紅是當世四大名酒之一,也是王朝的貢酒之一,尋常人可是喝不到的,想不到我東方碩今天真是有口福呀!”東方碩的一席話等於解答了長風的疑惑,四大名酒之一,難怪如此好喝!


    正要開口稱讚,門外傳來洪亮的笑聲,林綺夢臉上出現喜色道:“兩位先生,是綺夢的爹爹回來了!”


    長風等改口道:“原來是府主回來了,我等應該前去迎接才是。”


    話沒說完,就聽見外麵聲音道:“不用了,我們已經到門外了。”


    門吱的一聲開了,長風與東方碩以及林綺夢和林福都站了起來,向門口看去:隻見一個紅光滿麵的老人,頭戴巍峨金冠,上麵鑲嵌了一隻綠色的瑪瑙石,一看就知道是價值連城之物,這就是身份財富的象征。


    “乖女兒,知道爹爹回來了,已經設好筵席等爹爹回來一起招待客人呀!”老人一隻腳跨進房間道。


    “爹爹,您回來也不怎麽先通知女兒一聲,讓我好去接您?”林綺夢開心的走上一步扶住那進來的老人道。


    林綺夢與那老人一起走進廳中,誰也都沒有注意那老人後麵還跟著一個錦衣的中年人和一個華服的年青人,別人不認識,長風可認識,那錦衣中年人正是長風在茶鋪遇到的那個人,而那華服的年青人也是那錦衣人的第二個徒弟,隻不過現在換了一身華麗的衣服,就更像一個輕佻的公子哥,那兩人也注意到長風了,交換了一下眼神也隨那老人走進來了。


    林綺夢也注意到她爹爹身後還有兩個人,詫異問老人道:“爹爹,這兩位是?”


    老人哈哈一笑指著錦衣中年人道:“綺夢,這位就是為父給你請的西席老師歐陽震老師!”接著又指著華服的公子哥道:“這位是歐陽先生的二弟子,也是當朝宰相之子,李顯龍世子,今後也就是你的師兄,你們以後多親近些。”


    華服的公子哥就是害得戚大哥家破人亡的李顯龍,長風看見眼前的這個對林綺夢滿眼賊溜溜眼神的花花公子,第一看給長風的印象就是這個李顯龍心術不正,是個奸邪之人,戚大哥一生就是毀在他的手裏,有機會一定要教訓這個*人妻的畜生!


    所有的人除了剛進來的三個人,其他人都傻眼了,林綺夢、長風與東方碩感到相當的尷尬,空氣頓時凝結成一股緊張的氣氛,一切都變得十分沉默,還是林綺夢先小心開口道:“爹爹,我已經請了兩位老師了。”


    “什麽?你已經請了?”老人瞪大眼睛詫異問道,巍峨的金冠在燈光下不停的晃動,折射出的金光都讓人晃眼。


    “是呀,我來給您介紹,這位是東方碩先生,另外一位是長風先生,現在都是女兒的老師了,女兒正在給兩位老師擺酒宴洗塵呢。”林綺夢先指著東方碩介紹,然後又指著長風給自己的父親介紹道。


    東方碩與長風兩人先後介紹了一下自己,都不再說話,沉默是最好的辦法,因為這是別人家的家事,若是自己等插嘴會惹來更多地麻煩。


    “這下該怎麽辦?”林雲苞一下子沒有剛回來的那股高興勁,想不到林綺夢已經搶先一步請人了,可自己為了跟宰相府套上關係,好不容易找到歐陽震這個靠山,以為可以一步登天,把自己也帶進上層政治社會。千載難逢的機會,又被自己女兒給生生的破壞了,現在不但機會沒了,還得罪了宰相手下最紅的人歐陽震,而且還是宰相公子的師父,這下自己可怎麽辦才好。


    “既然是這樣,相信沒有我歐陽震效勞的機會了,顯龍,人家已經有了準備,我們還是告辭吧。”那歐陽震冷靜的看完這一切,板著臉對林家這個正在熱鍋上的螞蟻當世府主道。


    “原來閣下就是日出山莊的歐陽莊主,不才東方碩,雖然名氣上我們兩人遠不如你,但如今我們兩人做了你的位子,以歐陽莊主的胸襟,歐陽莊主也因該坐下來陪我們喝幾杯酒,當作是祝賀我們二人,是不是呀?”東方碩這時悠然的端起一杯酒道。


    林雲苞和林綺夢都沒有注意到東方碩的這樣做是在喧賓奪主。就算他們意識到了,此時的情況也是隨東方碩來消除一下緊張的氣氛,緩和一下賓主的情緒。


    就算歐陽震再怎麽小氣,也不好在眾人麵前表露出來,當下拉住那個李顯龍坐下道:“好,既然是這樣,我也不是小氣的人,顯龍,我們坐下來喝兩杯再走也無妨。”


    林雲苞忙招呼站著的人道:“是呀,是呀,歐陽莊主和顯龍賢侄已經答應坐下喝幾杯!大家都快坐下。”


    侍女連忙又端來三張凳子,七個人正好湊成一桌人,換作林雲苞坐在上首。


    林雲苞忙叫人重新換上酒席,既然女兒已經請到了西席,自己也就不必吝嗇幾句話,擠出滿麵笑容道:“今天是給我府上為兩位西席先生和歐陽莊主和高足顯龍賢侄接風的大好日子,大家盡情的喝幾杯,不必拘禮!”


    一頓飯顯然吃的不開心,林綺夢因為那個李顯龍總是盯著她看而中途離席,長風因為與李顯龍有戚大哥這層關係在裏麵,也就不願意搭理那兩個人,席間幾乎一句話也沒有講,到是那個東方碩到是跟那個什麽歐陽莊主的到是蠻談得來,所有的話幾乎讓都他們倆講了,就連主人林雲苞想插上幾句都覺得困難。


    長風心中煩躁,隻顧著自己喝酒,也沒怎麽留意到他們在講些什麽,隻是到最後東方碩與那歐陽震到成了好朋友似的,幾乎都可以稱兄道弟了,還不停的勸說他留下,反正兩個人是請,三個人也是請,不過歐陽震好像沒有答應,幾乎無話不談,什麽陳年舊事都拿出來說,不過一談到李顯龍的老爹李源朝的時候,歐陽震就閉口不談,怎麽說也步透露一點口風,東方碩隻好作罷,轉移到其他話題。


    酒足飯飽之後,歐陽震堅持要回客棧,林雲苞沒有辦法,隻好任其離去,不過歐陽震臨走的一句話讓林雲苞吃了個定心丸,說今天的事他不追究,因為說到底是自己晚了一步,長風心理道:他明明走在我前麵,怎麽會比我還晚到呢?雖有此想法,也犯不著自己去懷疑人家可能有別的事情耽誤了呢?還是不要管閑事的好,有機會暗中教訓那個花花害人的公子就可以了,隻是那李顯龍寸步不離歐陽震,自己什麽時候才有幾會呢,不想了,還是去休息吧,今天的酒雖然不是烈酒,但是喝多了,頭也會痛的,就像現在這樣長風已經開始有點頭痛了。


    東方碩似乎也是不勝酒力,好像是喝醉了,林雲苞叫人將歐陽震兩人送出林府,隨後隨便的將他們兩人安排了一下住處,長風就安排在梅苑,東方碩安排的是竹苑,想不到與他們所作的畫不謀而合,也與他們的喜好也是不謀而合。


    長風在侍女的攙扶下來到梅苑,梅苑是一個梅花狀型的院子,五個花瓣綻放,主人別出心裁,在裏麵布置不少隻有冬天也能常綠常開的花草,當然是少不了梅樹了,這也是梅苑的最大的特色!


    長風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忘記問甄萍兒在哪兒?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萍兒小姐病了,現在還在發燒呢!是呀,我還聽說病的很重呢!”


    “她們說的萍兒小姐是誰呀?你們林府還有一位小姐嗎?”長風醉熏熏地對陪他的老管家林富道。


    “沒有呀,他們說的是我們林府的一隻貓,平時所有的丫鬟都很喜歡它而已!”林富慌忙掩飾過去道,不是林福說謊的水平很高,而是長風根本沒有去注意到林福的神情,醉眼朦朧的,他都分不清楚眼前是什麽人了。


    長風沒想到這酒的後勁怎麽足,林福扶他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已經醉的不醒人事,林福將他放倒在床上,試探他的脈息,卻發現長風的脈搏不是很平穩,時強時弱,根本探不到長風武功的高低,跟普通人醉酒是的情況沒什麽兩樣?


    那他怎麽會有那麽深的功力將那堅硬如鐵石的紅木家具按下那麽深的痕跡,奇怪,奇怪。林福搖了搖頭還是關上門出去,這個問題還是等他的幹女兒好了之後,再去問她吧。


    “師父,我們為什麽還對那個姓林的那麽客氣?”歐陽震師徒兩走出林府的大門,李顯龍問他的授業恩師道。


    “顯龍,在眾多的弟子中,你是最聰明的,怎麽這麽簡單的道理你怎麽不明白呀?”歐陽震提點這個權謀高弟的這個徒弟。


    到底是在宰相府中長大的人,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事情哪能看不出來,尤其是這種放長線釣大魚的計策。


    “師父,我明白了,師父的意思我們可以借助林家的財力擴大我們的實力!”李顯龍道。


    “你總算還不傻,我們的計劃的確需要很大一筆錢,不拉攏他的話,讓他跑到別人那邊去,尤其跟我們作對的那一家,那對我們的計劃影響可是無限估量的。”歐陽震道。


    “快點走,我們現在要去城外的九裏坡。”歐陽震對李顯龍道。


    “師父,我們不是去客棧與師兄弟們匯合嗎?”李顯龍問道。


    “他們已經在那裏等我們了,還不快走!”歐陽震訓斥他道。


    “知道了,師父。”李顯龍忙答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咄…咄…


    聲音在林綺夢的書房門前響起。林綺夢放下手頭的東西道:“請進!門沒有鎖。”


    門“吱”的一聲開了,林雲苞走了進來。


    林綺夢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父親道:“這麽晚了,爹找女兒有什麽事嗎?”


    “今天下午的事情林福都已經告訴我啦,我知道你留下那兩個人是迫不得已,但是你知道他們的來曆嗎?”林雲苞坐下問道。


    林綺夢站起來道:“想必爹已經知道萍兒回來了吧?”


    “知道,還聽說她生病了,是不是有這麽一回事?”林雲苞已從林福的口中隻知道這些。


    “爹知道萍兒得的是什麽病嗎?”林綺夢問道。


    “這我倒不知道,師兄沒有跟我講過。”林雲苞在自己女兒麵前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萍兒是中了一種奇寒的掌傷,府中的大夫都無法醫治。”林綺夢答道。


    “什麽,怎麽會這樣,知道是什麽人幹的?”林雲苞激動的站起來大聲道。甄萍兒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隻是可惜當初被師兄搶先了一步收了做幹女兒,其實自己也很想收她做幹女兒的,在他的心目中,兩個女兒幾乎是同樣的重要,試問他如何能夠不激動萬分。


    “爹,您先別激動,深更半夜的,小心吵醒府中的下人就不好了,這件事就連大師伯也不知道,更不能讓別人知道了!”林綺夢著急道。


    “難怪你瞞著你大師伯,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林雲苞道。


    “大師伯有過懷疑嗎?”林綺夢問道。


    “現在還沒有,隻是我有點感覺到而已!他悄悄的跟我說過”林雲苞沮喪問道:“難道就真的沒的救嗎?”


    林綺夢就把大夫說的話原封不動一字一句的講給父親聽。


    “原來還有一絲的希望。”林雲苞鬆了口氣道。


    “所以今天晚上女兒將今後半個月的事情全部做完,明天出發去參加曹老寨主的喪禮,聽說嶺南的天家也有派人參加,說不定到時候可以請到家裏來醫治萍兒病。”林綺夢抱最大的希望道。


    “女兒說的有道理,曹老寨主在世的時候對我們林家的貨物極為關照,你又與那蕊鳳情同姐妹,老寨主的喪禮你是應該去的,正好是一舉兩得。”林雲苞分析道。


    “而且我想把那個萍兒推薦的長風也一起帶上!”林綺夢道。


    “千萬不可以,那個長風剛才在酒席上一言不發,一定是個心機深沉的人,你把他帶在身邊恐怕會有危險,再說他極有可能就是暗算萍兒的那個人呀!”林雲苞雖然在席上沒有多說幾句話,但也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席間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他的眼裏,心裏當然著急女兒的安全。


    “爹爹說的極有可能,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也可能也是一個圈套呢,要是那長風就是那晚偷襲萍兒的人,又救了她,一定有所圖謀,想必他也知道萍兒病了的消息,帶他一起離開是最好的辦法。”林綺夢興奮的道。


    林雲苞奇了,女兒一會兒憂心重重,一會兒又眉開眼笑,不放心的問道:”這長風既然有可能是害萍兒的人,你把他放在身邊豈不更危險?”


    “爹,您想呀,這長風真是那個人的話,他的目標一定是我們林家,萍兒不會是他最終的目標,要是把他調離開了,他一來無法在林家興風作浪,二來他也知道了萍兒的病,如果他不願意與我同行,就表示他害怕萍兒死,他就沒有什麽可以要挾我們,所以就算他同意與我一起走,我再告訴他一個我們出門回來的時間,隻要超過萍兒病危的限期,他在走之前肯定會去給萍兒延長壽命,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抓住他,逼他交出解藥,就可以救的萍兒性命!”林綺夢有點興奮道。


    “不錯,這個辦法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女兒,爹爹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林雲苞起身打了個哈欠道。


    “知道了,爹,您先回去吧,我把這裏的帳目處理完就睡。”林綺夢道。


    “這兩年爹把生意全部都交給你,真是辛苦你了!”林雲苞臨走之前道。


    “是爹爹信任女兒才對!”林綺夢乖巧答道。


    “不說了,怎麽說總是你有理,爹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林雲苞撂下一句話離開林綺夢的書房。


    “知道了,爹。”回答聲傳出書房,人已經走遠了。


    “來了…來了…師父和二師兄來了!”寂靜的九裏坡響起幾聲還有馬被驚起的聲音,特別的刺耳。


    轉彎口出現歐陽震和李顯龍的身影,他們來得很急,基本上一瞬間的工夫人已經到了麵前。


    “歐陽莊主,小人是連寨主派來接莊主上山寨的!”黑暗中一個人走到歐陽震的麵前道。


    “好,連寨主真是有心,請!”歐陽震禮貌的回道。


    一行數十人翻身上了已經為他們準備好的馬,絕塵而去,而初春的雷聲也在此時響起。


    這聲春雷也驚醒了酒醉的長風,長風從床上爬起來,直覺就是頭很痛,起身將油燈的火撚子挑露出的大一些,讓房間變的更亮一些。原來自己已經被人家移到像是客房的地方。


    糟了,隻顧著自己喝酒,把甄萍兒給忘記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這個院子的廂房裏麵。


    艾,還是出去走走,緩解一下自己的頭痛。


    剛披上一件衣服,準備出去,就聽到隔壁一聲瓷器摔破的聲音,長風嚇了一跳,頭變的不是那麽頭痛了,連忙出去,發現隔壁已經有人進去了,而且燈也是亮著的,門虛掩著,長風自己就推門進去。


    發現林綺夢的那個侍女小鴛正在給躺在床上的甄萍兒擦臉,地上有打碎的瓷片,長風走上前一看,隻見甄萍兒臉色一會兒蒼白一會兒潮紅,長風心中一急,酒就全醒了道:“我的書童這是怎麽了?”


    那小鴛回過頭看到長風,嚇了一跳道:“先生,我不知道您在後麵,您的書童好象是受了一點風寒,傍晚的時候小姐已經讓府中的大夫診斷過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長風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你下去休息吧,這裏讓我來照顧就行了。”


    “可是小姐讓我一定不要離開這裏,一定要照顧好您的書童。”小鴛小心的道,她知道甄萍兒在小姐心目中的地位。


    “沒有關係,有什麽事我會向你小姐說的。”長風不在意的道,自己的書童由自己來照顧這有什麽可說的。


    “那好吧,我就先出去了,有什麽事情隻要按住床旁邊的鈴就可以了。”小鴛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阻止長風,十分為難的道,說完輕輕的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長風彎身坐在甄萍兒的床邊,伸手將甄萍兒的嘴輕輕的扳開,發現甄萍兒的舌頭已經發紫,額頭卻在發燙,這正是寒毒攻心的症狀,長風剛鬆下去的心情又變的緊張起來,再把把甄萍兒的脈,發現甄萍兒掌中的“勞宮穴”有一絲極寒的真氣在慢慢的擴散全身,幸虧有藥物襄助,寒毒的擴散得以抑製,甄萍兒的性命得以延長,但是寒毒一但入骨,就是大羅神仙再也沒的救了。


    反正已經救過她不止一次了,再救她這最後一次吧。


    長風記得師父曾經說過,如果是普通的傷寒攻心隻要有內功高深的人將他體內的風寒逼出體外就可以,若是被陰寒的功夫所傷,沒有攻心的話同樣的方法也可以解救,一旦攻心就需要將寒毒吸到自己的體內然後慢慢化解,施救之人須受寒毒之苦七日夜才能徹底消除寒毒,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方功力要深,而且必須是陰陽一對,現在的情況正好符合這個條件,長風想不救也不行了,見死不救會讓他內疚一輩子的,反正將來也需要麵對她,肌膚之親已經有了,不在乎再來一次,何況又是迫不得已。


    解救的方法是男女雙方必須脫guang所有的上衣,因為人體的外部器官舌頭是最為脆弱的一部分之一,所以吸出對方的寒毒須以舌頭為接觸點,長風照做,因為這是師父教他的,長風觸到冰冷的香舌,幾乎想縮回來,太冷了,為了救人長風還是再一次伸過去與甄萍兒的舌頭連接在一起,長風將甄萍兒扶正,隻是甄萍兒人處於昏迷狀態,整個人的上身全部壓在長風的身上,雖中了寒毒,身子卻象火一般的靠在長風身上,而且身無寸縷,幽香怡人,長風的臉也是給憋的通紅,隻是他戴著麵具誰也看不出來而已,長風硬是忍住誘惑,雙掌與甄萍兒的雙掌相抵,開始運功通過掌中的“勞宮穴”一絲一絲將寒毒逼向舌尖,然後再用吸字決將寒毒吸到自己的體內,慢慢的把它壓製在自己體內在想辦法運功化解,半個時辰過去了,甄萍兒的身體開始降溫,長風知道已經奏效,於是加緊運功,希望在天亮之前將所有的寒毒都吸到自己的體內。


    兩個時辰過去了,長風已經是汗流滿麵了,甄萍兒也是香汗淋淋,這真是到了關鍵時候。稍一分神就會前功盡棄,偏偏這個時候甄萍兒突然醒的過來,隻見她睜開雙眼,發現有一個男人正滿頭大汗的看著她,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舌頭好像與對方交纏在一起,嚇的她把舌頭一縮,長風心中一驚,這樣下去可能就會兩敗具傷,又把自己的舌頭向前伸出一段,又與甄萍兒的舌頭連在一起,甄萍兒想抽出手來,長風早已想到,緊緊的把她的手握住,又不能向她解釋,隻好用眼神來告訴她是在幫她療傷,甄萍兒心中更急了,又不明白,急怒攻心又昏了過去,長風也是一身的冷汗,幸好過去了,不然可就麻煩了,又過了半個時辰,終於大功告成,長風給甄萍兒先擦去身上的汗水,可能是長風的居多吧,然後穿上衣服,蓋上棉被。


    甄萍兒的呼吸漸漸均勻,長風也就放心離開了。


    長風輕輕的拉開門,門口守著的那個小鴛已經倚著門框睡著了,她不敢離開,隻好在門口守著,長風沒有喚醒她隻是輕輕的離開,回到自己的房裏,運功恢複一下元氣,不要讓人看出來自己好像一夜沒睡覺的樣子。


    其實寒毒被長風壓製在肩膀的“肩周穴”,在今後的七日裏每晚子時寒毒都會發作,屆時再用內功將其慢慢化掉,七日之後就完全化淨,元氣卻要再修養半月才能夠恢複,救人的代價就是這樣。長風心中苦笑,看來自己又有苦頭吃了,發作時什麽樣隻有等今晚子時才能夠知道了!


    長風稍稍上chuang休息了一下,恢複一下蒼白的臉色,酒雖已經醒了,人也清明了,調息一番之後竟然睡著了。


    門外已經大亮,林綺夢心懷憂慮,因此早早的就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來看病重的甄萍兒,沒有叫醒其他人,她一個人悄悄地來到梅苑,苑門早就打開,因為在林府,除了自己的寢室的門是關著的其他的門幾乎都是敞開的,當然機密之處就另當別論了。


    當她發現小鴛已經倚在門框睡著的時候,心就放下一半,至少人一定在屋裏。


    “小鴛,小鴛,起來了!”林綺夢先搖醒睡在門外自己的侍女道。


    小鴛睜眼看見自己的主子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一下子就驚醒了,結結巴巴的道:“小姐,您什麽時候來的,我,我…”


    “不要緊,昨晚萍兒小姐沒什麽事吧?”林綺夢問道。


    “沒有出什麽事,隻是…隻是…”小鴛受到驚嚇沒有恢複過來,還是有點結巴的道。


    林綺夢心中咯噔一下,像是觸摸到什麽,抓住小鴛的雙臂急切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你倒是說呀!”


    “小姐,長風先生昨晚來過。”小鴛受不住疼痛,連忙說出來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我的計謀,不可能呀,我的書房周圍沒有我的容許是誰也無法接近的,還有師伯這樣的高手守在外麵,就算是蒼蠅也不能竊聽到我和爹的談話,難道昨晚他喝醉酒也是假裝的,目的是讓我們放鬆警惕,糟了,林綺夢把門推開,向床上望去。


    甄萍兒安然躺在床上,長風已經不在屋內,林綺夢轉過身來問小鴛道:“長風先生進來就沒離開嗎?”


    “是呀,小姐,我一直沒有看到他離開。”小鴛冤枉的回答道。


    “一定是等你睡著了,他才離開的。”林綺夢分析道:“快去把嚴大夫給我請來。”


    “是,小姐。”小鴛仿佛得到特赦令,飛一般的跑出去了。


    林綺夢凝視著熟睡的甄萍兒道:“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竟然對你下如此的毒手,到底跟你在一起的那個長風是不是就是傷你的那個人,還要等醒過來才知道,有什麽人在針對我們林家,光明正大的過來就是,為什麽要暗箭傷人呢?”


    氣喘籲籲的嚴大夫終於出現在林綺夢的視線之內,林綺夢本來做在床邊,忙起身相迎道:“嚴大夫,萍兒現在的病情怎麽樣還要您老確定一下,我才敢出門!”


    “是的,小姐,小姐與萍兒小姐情同手足,臨走之前還掛念著,真是難得,老夫一定竭盡所能讓萍兒小姐活到小姐回來的。”嚴大夫放下藥箱喘口氣向林綺夢保證道。


    “水…水…”床上傳來甄萍兒的聲音。


    “小姐,小姐,萍兒小姐醒了!”小鴛興奮的叫起來道。


    “讓我看看!”嚴大夫搶先一步走到床邊道。


    甄萍兒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熟悉的幾個人道:“綺夢姐、小鴛、嚴大夫,怎麽你們都在我的房裏幹什麽?”


    “萍兒妹妹,昨天你暈倒在我的書房裏,今天特地來看你的,順便跟你道個別,我今天就要去斷情寨替曹老寨主奔喪,所以不能在家好好地陪你,我會讓家裏人好好照顧你。”林綺夢溫柔的對甄萍兒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生病了,不能陪姐姐去了,姐姐一路上要小心,長風先生呢?怎麽沒有來看我?”甄萍兒感到一陣虛弱,細聲道。


    “長風先生他昨晚喝醉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呢!”林綺夢當然沒有告訴甄萍兒,她正懷疑就是長風暗中傷了甄萍兒,目的就是為了對林家有陰謀呢!


    “哦,那昨夜的那個人就不是他啦。”甄萍兒自言自語的回憶道。


    “什麽人?”林綺夢在想別的事情,當然沒聽清楚甄萍兒的話了。


    甄萍兒絕對不會把昨夜羞人的夢還是事實告訴自己的這位好姐妹了,搪塞道:"沒什麽,萍兒剛才隻是咳嗽了一下。"


    “奇怪!奇怪!”正在把脈的嚴大夫一臉的嚴肅道。


    “怎麽了,是不是萍兒的病情惡化了?”林綺夢焦急的問道。


    “不是,萍兒小姐體內的寒毒好像突然消失了!”嚴大夫變的一臉驚訝道。


    林綺夢馬上高興道:“是不是萍兒有救了。”


    “不錯,理論上是這樣的。”嚴大夫慢慢道。


    “真的!”林綺夢興奮的幾乎跳了起來。


    “小姐,您先別激動,老夫還要再查過之後再做確定。”嚴大夫提醒喜顏滿麵的林綺夢道。


    “哦,嚴大夫您再仔細檢查一下。”林綺夢焦急的催促道。


    嚴大夫彎下腰來仔細檢查了一下被林綺夢搞的糊裏糊塗的甄萍兒,先查看了一下脈搏,體內的寒毒是沒有了,呼吸平穩有力,臉色又有起色,應該隻要休息幾天就可以複原的樣子。


    “大夫,我隻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沒什麽大不了的。”甄萍兒要起身費力對嚴大夫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


    林綺夢嚇了一跳道:“你快躺下,好好呆在被窩裏,不要動,小心著涼。”


    “綺夢姐,我已經沒什麽大礙,你就去忙你的吧!不要為了萍兒耽誤你的大事。”甄萍兒道。


    “嚴大夫,萍兒真的休息幾天就可以複原嗎?”林綺夢還有些疑惑道。


    “如果沒有意外,萍兒小姐現在的狀況,休息幾天就會和好如初了。”嚴大夫仔仔細細謹慎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綺夢姐,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夠答應。”甄萍兒請求道。


    “有什麽事你就說嗎,咱們姐妹還那麽見外幹什麽!”林綺夢對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姐妹有什麽可以不答應的,更何況她這個好姐妹幾乎從鬼門關裏剛走過一回,自己珍惜還來不及,哪會拒絕她的請求。


    “這次綺夢姐出去參加曹老寨主的吊唁大會,萍兒不能陪你去了,此次前去斷情寨去看蕊鳳姐姐,幫我說聲"節哀順便"好不好,替我向蕊鳳姐姐說聲對不起,我不能去看她了,我好了之後,一定會去看望她,另外,綺夢姐這一路上我看到不少江湖人,個個凶神惡煞的,路上一定不安全,夢姐把那救我的長風先生一起帶在身邊,他武功很高強,一定能夠幫的上你的忙的。”甄萍兒一口氣說出一堆話。


    林綺夢猶豫了一下,昨晚一定是那個長風進來醫好萍兒的寒毒,他這麽做有什麽目的她還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目標是什麽,這件事暫時不能夠告訴萍兒,等她傷好了再說也不遲,把那個長風帶在身邊也不錯,反正現在他已經是府裏的人了,就近監視最好不過了,由福師伯看這他應該沒什麽問題,看著甄萍兒期望的眼神馬上就答應道:“好吧,夢姐就答應你,把他帶在身邊,這總可以了吧!”


    其實甄萍兒有一半私心在裏麵,她害怕見到長風,她知道昨夜那個人肯定就是長風,昨夜那種羞人的事情,短時間內見麵誰都會尷尬的,離開一段時間也好,等過一段時間在再相見就會自然一些,長風心裏也是這麽想的,林綺夢一提出來,長風連去哪兒都沒問就答應下來,這下讓林綺夢更加懷疑長風的企圖不在甄萍兒的身上,醫治甄萍兒隻是獲得甄萍兒的信任,得以接近林府,真正的目標可能就是她,或許是整個林府,可自己一向深居簡出,更加沒什麽仇家,林家也從來不和江湖上的人結怨,這到底是為什麽呀?林綺夢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來,隻好靜觀其變好了,讓林福更加要留意長風。


    出門的時候,長風分到了一匹馬,可長風長這麽大還沒有騎過馬,不知道如何怎麽上馬,抓住韁繩正發愁呢,這下玩笑可開大了,說是自己走南闖北,現在連馬都不會騎,豈不是要丟死人,怪就怪自己的那個師父,什麽都教了,就是沒有教騎馬,隻能幹瞪著馬鞍傻眼了。


    “長風先生為什麽不上馬呀?”林福騎在馬鞍上對著抓住韁繩的長風道。


    “我不會騎馬。”長風相當尷尬的回答道。


    “撲通”林福從馬上摔了下來,瞪大眼睛看著長風道:“先生,您不會騎馬?您這是在開玩笑吧!”


    “是的,我的確不會,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騎過!”這人怎麽了,非要我強調一遍,你才明白,這不是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嗎,長風心裏嘀咕道。


    後麵“嘩”的一聲全笑開了,長風更加無地自容。


    “這樣吧,這馬呢,先由福伯牽在後麵,先生先和我一起坐在馬車裏,待休息的時候,讓福伯教教先生騎馬吧。”林綺夢可不想耽誤時間,教會騎馬到什麽時候,先出發,有空的時候再教吧。


    長風將韁繩交個林福,自己跑到後麵坐在趕車的身邊。


    “先生是什麽身份,怎麽可以坐在駕駛的位置上呢,先生還是進來坐吧,讓綺夢可以在路上請教先生的學問呀!”林綺夢掀開車簾對長風道。


    長風還想推遲,可一接觸到林綺夢的眼神就投降了,乖乖的坐到裏麵去了,長風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車廂裏麵想出去已經是不可能了,隻能筆直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神情肅穆,惹的林綺夢差點就要笑出聲來。


    馬車啟動了,所有的人開始走了,東方碩沒有跟去,他好像去接他的女兒什麽人似的,就沒有同行。林綺夢也就沒有勉強,就答應了。


    “先生神情這麽嚴肅,有什麽心思嗎?”林綺夢打算下撬開長風的嘴巴道。


    長風回想起自己走進車廂的那段時間自己的腦袋裏幾乎是一段空白,除了林綺夢的笑容,難道自己不知不覺的就著了她的道,真是厲害,自己還是小心為上,千萬不要與她對視,要不然的話什麽秘密也保不住了,於是看著車簾道:“沒什麽,昨晚喝的有點多了,現在還有一點頭痛。”


    還在裝蒜,林綺夢輕哼了一下道:“那先生怎麽不告訴林福,讓府中的大夫給你抓副頭痛藥?”


    長風有豈能沒聽到她的那“哼”的一聲,這不是白問呀,我一覺醒來就跟你們出來了,那有時間找大夫看呀,怎麽這個林小姐好像對自己這麽有火yao味呀,從見麵起也沒說上幾句話,雙方之前又不認識,又沒有深仇大恨的,剛才也還好好的,怎麽一上車就變了口氣呢?說到底還是林綺夢的江湖經驗淺,這不等於告訴人家自己在懷疑他嗎,幸好長風也跟她差不多,沒有多深的發覺,也就沒有太多的疑心了,你問一句,他就答一句,長風無所謂,林綺夢可就沒有問到她所想要的答案,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很快車就出了海陵城,過了九裏坡,基本上車上就沒人在講話了,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路還算平穩,長風就像是根木樁,林綺夢呢像一尊玉女的雕像,各自有各自的神態,總之是誰也不理誰。


    “先生走南闖北,為何卻不會騎馬呢?”


    “走南闖北,自然是要走的嗎,這與會不會騎馬有什麽關係?”


    “狡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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