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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風與東方碩已經在林府的偏廳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了,還不見那林家大小姐的出來,他們兩人誰也不願意理會對方,雖然大家都曾經幫過對方小忙,也不願意問那侍奉的婢女怎麽人還沒有出來,因為他們誰都怕這就是那林家的大小姐就是在考較他們的耐性,誰越沉不住氣誰就算輸。長風雖沒有與之相爭西席之意,但也不願意自己一上陣就輸給了對方,所以氣氛就這麽僵持著,時間也就這樣一分一秒的耗下去了,很快一個時辰就快到了。


    林綺夢還是坐在書房內,一動也不動,她是在回憶與甄萍兒在一起在林家花園玩耍的幸福的童年,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裏打圈,就快要流了下來。


    這時候在甄萍兒身邊伺候的侍女小鴛從突然門外跑進來,不停的喘氣斷斷續續的道:“小姐,小姐,不好了,福伯把鄒老夫子給綁回來了!”


    林綺夢一驚,忙伸手用衣襟抹去快要落下的淚水,從冥想中蘇醒出來皺起眉頭焦急的問道:“你慢點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福伯把鄒老夫子給綁了回來!”小鴛得到空閑喘了口氣指著外麵道。


    “什麽?在哪兒?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林綺夢對自己這個魯莽的師伯真是沒有任何辦法,他是自己的長輩,偏偏做起事情來十分的莽撞,自己又不能以下犯上,怪罪他,每次隻好旁敲側擊的提醒他,可是這個師伯就是冥頑不靈,他是什麽武功招式一看就明白,就是不會做人,做事不會拐彎,直腸子。


    “婢子是遠遠的看見福伯綁著鄒老夫子進府的。”小鴛飛快地回答道。


    “你不在萍兒小姐身邊服侍她,跑出來幹什麽?”林綺夢以從來沒有的嚴厲語氣責罵道。


    小鴛一聽到自己小姐的則買,眼睛霎時就紅濕了,低下頭兩手絞著自己的裙子有點委屈道:“萍兒小姐睡著了,又有小鴦在哪兒看著,我怕小姐這兒沒有人伺候,所以就自作主張的跑過來了。”


    林綺夢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是重了點,可是她心中悲痛的心情難以抒發,誰進來就會撒在誰的身上,她換了一種口氣道:“你還是去萍兒小姐哪兒吧,我這裏暫時不需要人服侍。”


    小鴛喉嚨哽咽了一下,她是個聰明的丫頭,知道小姐心頭煩悶,為了不打擾小姐,沒有分辨就依言下去了。


    林綺夢正在尋思這大師伯為什麽把鄒老夫子給綁了起來,這福伯就到了她的書房外,後麵還跟了一群府中下人,當然他們名義上是押鄒老夫子前來,其實都是來看熱鬧的,鄒老夫子赫然就在其中,身上綁著繩索,腰板挺得比誰都直,一付慷慨就義的樣子,大家指指點點唧唧喳喳的到了林綺夢的書房的門前,隻見福伯向後擺了一下手,所有人都知趣的閉上了嘴,頓時院子裏鴉雀無聲。


    上前站在書房門前道:“綺夢丫頭,鄒老夫子已經被我請到,就你在門外,還有什麽事情讓我這個師伯去辦?”


    林綺夢叢書房走了出來,看見鄒老夫子真是被綁了過來的,馬上臉就拉下來生氣道:“師伯,你的這群手下怎麽這麽不會辦事,怎麽能把鄒老夫子給綁了起來,還不快快鬆綁,所有的人通通去廚房每人挑一百擔水,一個接著一個,不許偷懶,還請師伯嚴加監督。”


    這下林福的那群手下和府中順帶著看熱鬧的人全都傻眼了,明明是林福讓他們綁的,自己來看熱鬧的,這下可好,不但熱鬧沒看成,還把自己可搭上了,通通要受罰!你說這算什麽事呀!


    林福這時候可聰明了,知道自己師侄女是在變相的罰他,雖然自己沒有被罰挑水,但每天卻要監督自己的那群手下挑水,就是在警告自己下次做事要想想自己手下的人,不要總是讓自己手下的人背黑鍋!於是就瞪著雙眼對他那群手下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鄒老夫子鬆綁走人!”


    迫於林福在林府中地位和威嚴,即使不是他們做的,也不敢說出來,要是林福以後來個秋後算賬,自己一樣吃不了兜著走,因此那群手下事敢怒不敢言,他的話哪敢不尊從,迅速的給鄒老夫子鬆了綁,然後溜了個幹淨,深怕大小姐再把林福做的事情再栽髒到他們頭上,那可就不是挑一百擔水那麽簡單的了,下次這樣的熱鬧還是少看為妙。


    “都是府中家人太無禮了,讓老夫子受委屈了。”林綺夢向鄒夫子賠禮道歉道。


    鄒老夫子暗道:綁我的真真元凶倒沒有受罰,卻讓一群無辜的手下受罰,卻又不能讓我說你什麽,怪不得老夫會敗在你的手裏,果然是的玲瓏剔透心,自己上次並不是輸在學問上,而是輸在謀略上,林綺夢,老夫有一次領教了你的急智。


    “不知道林小姐急急忙忙找老夫來有何要事?”鄒老夫子不緊不慢的問道,他知道林綺夢必然有所求,不然福伯不會要出動綁的本事才把他找到這裏來。


    “大師伯還是請鄒老夫子到我的書房奉茶,我們再詳談。”林綺夢客氣道。


    林福雖然是林綺夢的大師伯,但同時又是林府的管家,接待客人的事情當然由他來做忙做了個請的姿勢道:“鄒老夫子,剛才多有得罪,請!”


    “哼!”鄒老夫子最痛恨的就是林福這種武夫,空有發達的四肢,卻沒有聰明的才智,今天將他綁來,丟盡了他的顏麵,幾乎所有海陵城的百姓都出來觀看他的醜態,幸好自己注意一直保持著儀態,不然一世英名全都毀在他的手裏,要是自己也有一身武功,早就跑上去痛打林福一頓,現在自己隻能把苦水往自己肚裏咽,逮到機會讓你也在大眾麵前出醜,看你怎麽樣。於是就不理林福,跟著林綺夢進書房坐下。


    林綺夢叫人來上過茶後,就將林福打發出去幹別的事情,他也怕這個師伯三句話不對頭又把老夫子給得罪了。


    鄒老夫子喝了一口茶,平息心中的怒氣道:“大小姐找我來到底所為何事,老夫已經沒有能力再教小姐了,還是不要再找借口來羞辱老夫了!”


    林綺夢也平複自己的情緒道:“鄒老夫子想到哪裏去了,綺夢今天請您來並不是再次要羞辱你,而是請您當一回評判,幫綺夢再挑選一個西席。”


    “你這不是羞辱我,還是幹什麽?你要選西席為什麽要我當什麽評判,不就是讓我看看比我學問高得人多的是,我都沒有資格做你的西席,哪有資格做你的評判!大小姐還是另請高明吧。”鄒老夫子書生迂腐的脾氣又犯了,還沒等人家說完,已經是怒氣衝天了,站起來道:“鄒某無能,告辭。”


    說完抬起腿就要走,林綺夢忙上前拉住道:“綺夢隻是想您呢幫我將他們分個高低,沒有別的意思,至於選不選他們當我的西席,隻要您認為他們不行,綺夢就一定不用他們!”林綺夢知道以自己的眼光去看長風與東方碩兩人肯定會有私人感情在內,因為萍兒的原因她有可能就會留下長風,這樣就會違背自己的本意,因此皺老夫子是最合適的評判之人,因為他公正不會徇私,尤其是對兩個素不相識的人。


    “真的,這題目由誰出?”鄒老夫子有了三分相信道,他還是放不下自己那個虛名。


    “當然是由您來出。”林綺夢哪有什麽心思去想什麽題目,也就順水推舟把這個難題讓給了他,更讓鄒老夫子有了七分的相信。


    還是名利心在作祟,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麽人學問上能夠超過他,於是就把心一橫答應下來了。


    “好,我就答應你這一次!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呀!”


    “多謝鄒老夫子,我們還是快去見見他們吧,這會兒恐怕他們已經等急了。”林綺夢站起來對鄒老夫子道。


    “這應聘的人已經來了?”鄒老夫子根本沒有心理準備,這人已經到了,霎時頭暈目眩,他還是掉進了林綺夢設的陷阱裏麵去了,雖然林綺夢並非有意的,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哪能夠想到什麽題目去相試這來應聘之人,可自己偏偏又答應了,這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認倒黴吧!


    “是呀,他們就在偏廳相侯著呢。”林綺夢沒在意鄒老夫子已經變了顏色的臉道。


    好,老夫今天算是栽定了,明明自己被人家綁了過來了,已經被羞辱了一番,現在人家輕輕的又設了一顆圈套,自己又不但沒有堅持自己,而且還乖乖的往裏麵鑽。今兒個真是糊塗到家了。這鄒老夫子已經在心中把林綺夢這個美麗的女子當作是一個心機深沉的陰謀家了,一路上走來不知道在心裏把林綺夢詛咒了多少遍了。


    已經在偏廳內等候一個時辰朝外的兩人,從臉上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絲毫的焦急,但是大家的內心卻都心急如焚,哪有出個題目要一個時辰之久的呀?


    門口終於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兩人知道終於要來了,提起精神,生怕一上來就輸給對方。


    林綺夢與鄒老夫子一同抬腳走進偏廳,林綺夢先給兩人介紹鄒老夫子道:“這位是江南名儒,鄒老夫子,也曾經是我們林府的西席,現在綺夢把他請來就是來評判二位到底誰將成為我們林府的西席,也就是綺夢的老師。”


    長風曾在酒館聽那說的事中的被辭退的就是此人,因此就仔細的打量一下這位海陵城學識高明的老夫子,而那東方碩卻好像對此人一點也不感興趣,隻說了幾聲“久仰”之後就不再開口了,長風還是與那鄒老夫子寒暄了幾句然後才分賓主坐下。


    林綺夢也坐下十分幹脆道:“鄒老夫子請出題吧!”


    那鄒老夫子隻好站了起來道:“承蒙林小姐對老夫的信任,今天由老夫對二位的見聞學識加以考評,選出其中一人作為林小姐的老師,也即是林府的西席,老夫也曾經是林府的西席,這裏有三道題考你們二位,隻要其中一位能夠兩次勝過另外的一位,那麽他就是勝利者。成為林府的西席,兩位聽明白了嗎?”


    長風與東方碩一同道:“明白了,夫子請出題。”


    “好。”鄒老夫子輕撫自己灰髯道:“文學比試,不外乎琴、棋、書、畫。所以老夫的第一題比的就是樂器,兩位可以任選一件樂器,隨意作一首曲子,最能夠使人動情的為長。”


    樂器對林家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府中不知收藏多少曆代名貴的樂器,而且件件都是精品,林綺夢馬上就讓侍女從庫房拿來許多樂器,長風選了一根長玉簫,而東方碩卻選了一方古琴,其餘的都讓抬下去了。


    鄒老夫子待他們選定坐下道:“兩位哪個先來?”


    東方碩搶著答道:“長風先生在我之前先到,他先來才是最為公平的!”


    “好,就由長風先生先來。”這時林綺夢也插嘴道,長風就是想推辭也沒有借口,先來有先來的優勢,那就是可以讓對方產生壓力,同樣也可以給評判的人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對自己也沒有什麽太多地壞處,因此就欣然答應由自己先來。


    長風站了起來,拿起玉簫放在嘴邊,輕輕簫音隨風響起,屢屢清音頓時令人精神一振,開始時如摯愛之間的感情濃濃中帶有淡淡的思念,令人向往這種摯愛間的真摯感人之情,當聽到如兩人低聲細語的時候,突然間簫音陡起,如*般的響起,這是摯愛背叛自己的無奈和痛苦的申訴,刻骨銘心的相思,林綺夢幾乎被他的簫音感染,鼻子有點酸酸的,鄒老夫子臉上也出現驚容,世上競有如此簫音,真是令人折服。


    一縷琴音在風雨中響起,如太陽光輝般的琴音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憂傷憤怒的感覺如雪遇初春的陽光般的立刻消失,簫音隨著琴音漸漸變得柔和緩慢,慢慢忘記了戀人背叛的仇恨,祥和而寧靜,琴簫相合,使人如沐春風,神清氣爽。


    林綺夢首先道:“好曲,真是絕世好曲,兩位先生這樣的技藝都可以做綺夢的老師,幾乎不分伯仲,鄒老夫子還是您來做評判。”


    “老夫看兩位在樂器上的功底都非常的出色,而且都已經達到以音感情的地步,老夫都自認沒有如此本事,但長風先生在最後的一段簫音沒有能夠堅持自己的風格,卻受東方先生的影響,所以老夫判略為遜色一籌。”鄒老夫子以公正人的口吻道。


    “鄒老夫子的判斷,長風拜服,長風吹奏到那處時,情緒的確有些波動,不能自已,急需抒發,所以簫音不自覺地就與東方先生和上拍了,長風認輸。”長風想到自己被甄萍兒戲耍,把自己騙來應聘什麽西席,心中動氣因此就輸給了東方碩。


    東方碩也向長風和鄒夫子道:“其實在下沒有等長風先生吹奏完就情不自禁地撥動琴弦,已經壞了比試的規矩,所以鄒老夫子理應判東方碩輸!”


    “這一局的確是東方先生技高一籌,他能夠將長風先生的蕭音與自己相合,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但由於東方先生第一場就違反規矩,所以這一局就以打和算了,鄒老夫子你看呢?”林綺夢見他們在爭執,就起來打圓場道。


    “以老夫看,林小姐的說法也不無道理,如此老夫就重判這一局以和局終了,兩位可有異議?”鄒老夫子從善如流的道。


    東方碩搶先道:“在下與長風先生曾有一麵之緣,對長風先生的為人相當的敬仰,相信他對這個判決應該沒有什麽意見。”


    長風這時再插嘴推辭就顯得自己太矯情了,於是默認算答應了。


    “即如此,鄒老夫子就請開始第二場比試。”林綺夢道。


    “好。”鄒老夫子接著道:“剛才琴、棋、書、畫中的琴藝已經比試過了,下麵就是棋了,但是這個下棋很是費時間,我看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有書畫要比試,就出一題,你們兩位在掌心寫出答案,再與老夫寫的答案比較就可以得出孰高孰低啦!”


    “鄒夫子快請講!”林綺夢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個迂腐的老學究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鄒老夫子不緊不慢的道:“這道題關乎天下局勢,與現在掌權的宰相李源潮和大將軍寇天允有關,自從十年前李源潮就已經掌握天下經濟的大權,而那寇天允也緊接著掌握兵權,本來兩人都有造反的野心,至今也沒有意思造反的動靜,當今皇上也活得好好的,我的題目就是什麽使得這兩人有造反之心卻不敢公然造反?”


    “鄒老夫子說這兩人有謀反之心?”林綺夢蹙起眉頭問道,“今日是我府考驗西席應聘者的才學,並不是涉及到國家政事,這與棋藝有何關係,這個題目還是不要拿來做題目吧?”


    “小姐此言差矣,小姐家大業也大,曆來經商者必定與權謀者有必然的聯係,作為小姐的老師豈能不知道時事,如何教導小姐經商斂財之道?而且經商也如下棋,押中其中一個棋子就可以救活一盤棋,人生也是一盤棋局,這個道理小姐難道不懂嗎?”鄒老夫子報複林綺夢設圈套讓他鑽之恨,暗中粉刺她們林府與亂臣賊子勾結,以後必定不會有什麽好的下場。


    “不錯,鄒老夫子言之有理,江南林家是大陸首出一指的大富之家,如若不了解時事,因時製宜,又豈會有現在的成就,東方碩願意以此題與長風先生比試!”東方碩開口道。


    長風雖然才出山不到一個月,天下大勢還是有所了解的,在雲若寺聽戚雷有所講解,但還是有些底氣不足,不好開口反對,亦又不能開口讚成,默默不語是最好的回答。


    林綺夢啞口無言,林家的確把命運押在一個亂臣賊子的手裏,如果那人得勢了,自己也會跟著升天,如果那人失敗了,自己也會跟著有傾覆的危險,這都是他的父親林雲苞一手促成的,自己雖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苦勸自己的父親多次也沒有用,隻能盡自己的力量讓家族不要受到那人太大的牽連。


    鄒老夫子見廳中無人說話,林綺夢像是在沉默,就當是默認同於同意了,於是接著道:“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老夫就以此題為第二場比試的題目,兩位先生請在你們掌心寫出你們心中的答案。”


    長風與東方朔很快的在掌心寫好了答案,鄒老夫子也在自己的掌心寫好了自己認為的準確答案。


    三人寫完都握緊自己的拳頭,鄒老夫子道:“我數一、二、三,數到三大家一齊放開手掌。”


    長風與東方碩一齊點頭答應。


    “一、二、三開”


    三人同時攤開手掌,隻見鄒老夫子掌中寫的是“皇上”,長風掌心寫的是“分化”,而東方碩掌中寫的是“平衡”,看完這三個答案,三人都笑了起來,因為他們三人答案看似三個不同的答案,但其實根本上就是同一個答案。


    林綺夢被這陣笑聲驚醒,茫然看著大笑的三人道:“鄒老夫子和長風先生還有東方先生為何突然笑了起來?”


    鄒老夫子答道:“第二場兩位先生已經比試過了,又是一個平局。”


    林綺夢不解道:“為什麽,我還沒有看到是怎麽比試的呢?”


    “小姐剛才在一邊愣神,我們已經比試過了?”東方碩解釋林綺夢的疑惑道。


    林綺夢掉過頭來問長風道:“長風先生,是這樣的嗎?”


    長風也答道:“是的,小姐可能沒有留神我們的舉動吧?”


    “哦,那就繼續吧!”林綺夢沒精打采的道,興許是她想到自己家族將來的命運,也就沒有興趣再追問下去啦。


    “小姐難道不想知道兩位先生的第二場比試的結果嗎?”鄒老夫子道。


    “對呀,第二場結果怎麽樣?”林綺夢被鄒老夫子提醒問道。


    “是一個平局!”鄒老夫子答道。


    “既然又是一個平局,那第三場比試就最為關鍵,好吧,繼續吧,綺夢有點不舒服,下麵由鄒老夫子代為做主吧,我在一旁看著就行了。”林綺夢心不在焉的道。


    “既然琴和棋都已經比試過了,下麵該是書畫技藝的比試,兩位先生各自作一幅畫,提上自己的詞,也就書畫全比試過了?”鄒老夫子開心的道。


    “鄒夫子東方碩覺得甚好,長風兄的意見如何?”東方碩接口問長風道。


    長風也覺得此題非常好,當下也讚成道:“長風並無任何意見。”


    “好,還請小姐吩咐下人取來宣紙。”鄒老夫子對林綺夢道。


    “小鴛,去把福伯叫來,取文房四寶,順便叫他取兩張宣紙過來。”林綺夢吩咐小鴛道。


    不消片刻,那管家福伯就帶著宣紙走了進來道:“師侄女,宣紙已經送到。”


    “勞煩師伯與兩位先生把宣紙鋪開。”林綺夢道。


    那林福先將四個茶幾其中的兩個湊在一起,然後將宣紙在長風與東方碩的麵前各鋪開一張,道:“兩位先生請!”


    長風與東方碩同時拿起手中的筆,潑墨揮毫,隻見那東方碩節節往上點,而那長風呢,卻是到處亂點,實在讓人摸不出兩人到底畫的是什麽?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兩人都已完成自己的那幅作品。


    還是東方碩先道:“在下已經畫好,請鄒老夫子和林小姐過目!”東方碩拿起茶幾上的畫並且指著手中的畫對鄒老夫子和林綺夢道。


    鄒老夫子與林綺夢一同起身去看那東方先生作的畫,隻見那宣紙上,畫的是一幅箭竹雨後圖,箭竹雨後那具有的錚錚節骨更加突出,更加讓人敬佩不已,林福什麽也不懂,隻認得出那是箭竹,看不出什麽神韻來,於是就去看長風作的畫。


    林福看到的是一幅梅花圖,以他的眼力是看不出寒梅那種傲骨氣節,他卻看到了宣紙下的茶幾上已然被長風的筆力貫進,在茶幾上也顯現一幅完整的梅花圖來,好精湛的內功,居然可以在堅硬似鐵的楠木上留下如此深的痕跡,而且隻憑借一支細軟的毛筆,甄萍兒怎麽會遇上這麽一個名不經傳的高手,而且世上有這樣功力的人實在太少了!他到底是什麽來曆,難怪綺夢這丫頭要我一定要查出他的來曆。


    處世不驚是他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的本色,雖然心中吃驚,但沒有露出任何驚容道:“鄒老夫子,大小姐,你們來看,長風先生也畫也好了!”


    林綺夢與鄒老夫子都轉過頭來,向那另外兩張茶幾上看去,隻見一幅寒霜傲梅圖躍然於紙上,林綺夢也看到了紙後的玄機,鄒老夫子隻是看到一幅絕美的圖畫,至於那一旁的東方碩有沒有看到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長風本人也看出自己一時得意忘形,按自己平時作畫的習慣將那畫作了出來,貿然露出這麽一手內功,現在就隻能希望在場的人沒有發現,不要把畫從茶幾上取下來,這也是長風自己在騙自己,就算林小姐和那鄒老夫子還有東方先生不懂武功,因為他們一進來長風就已經試過他們的呼吸隻是普通人呼吸,自己也不能肯定她們不會武功,但是那林福豈能看不出來,這點掩飾像他身懷高深內功人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長風先生的這幅寒霜傲梅圖果然是經世之作,一朵朵傲梅將那梅樹的傲骨襯托的淋漓盡致,真乃佳作!”東方碩大聲讚許道。


    “東方先生的箭竹也不差,也是堪稱絕世經典之作,雖無竹節,卻將箭竹的高風亮節抒寫的令人向往。長風的劣作豈能與東方先生相比,這一場長風認輸了!”長風急於離開,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鄒老夫子,您看呢?”林綺夢覺得兩人的畫都到了畫意的境界,要自己來判決,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判。


    其實鄒老夫子自己也在犯難,從哪兒跑出這麽個兩個人,胸中的才華幾乎都在自己之上,難道是自己老了,還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呢,這叫自己去評判還真是為難了!


    到這份上了,自己不能不說話了,於是道:“兩位先生的技藝之高,老夫甘拜下風,實在不敢妄作評判之語。而且老夫曾經敗在林小姐的手裏,還是請林小姐自己評判吧!”把球又踢給了林綺夢。


    林綺夢暗中道,要你說出這樣的話恐怕今生也就這麽一回了,上次輸給自己都沒有寫給服字,這回倒是親口承認自己不行了,終於低下那高貴的自尊了吧,你把球轉給了我,你在旁邊看笑話。今天要是不給他們一個答案,恐怕連自己也會顏麵無存,而那長風又是一定要留下的,因為甄萍兒的關係,他已經想好了,她要把事情搞清楚,況且就算不聘請他,甄萍兒現在又病倒了,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而那東方碩也是身份神秘之人,他好像是跟蹤長風與甄萍兒來的,不留下的話,他如果暗中對府中不利的話,必然十分難以防備,這真是左右為難,林綺夢在頭腦中飛快地轉過了一圈道:“既然兩位先生的本事難分高下,小女子學識也很淺薄,一時難以判斷,這樣吧,你們兩位先生就一齊受聘,這西席一位,改成東西二席,東方先生就為東席,長風先生就為西席,兩位先生看可不可以?”


    “東方碩沒有任何異議!”東方碩不知安的什麽心又搶在長風的前麵道。


    長風還在猶豫不決,這甄萍兒到底想幹什麽?把自己騙來就是為了這西席之位,還是另有所圖?現在這林家小姐不但沒有將他趕出去,反而願意聘請他做這個西席,自己答應還是不答應呢?自己初入江湖應該沒有什麽仇家吧,應該不會有殺身之禍,答應了也沒有關係,至少也有個棲身之所,不再為一日三餐而煩惱。


    “長風先生好像還有些猶豫,是不是本府出的聘金不夠高?隻要先生開口,隻要林府能夠辦到的,就一定為先生辦到!”林綺夢怕長風不答應,那甄萍兒勢必要跟他走,不然甄萍兒的身份就拆穿了,要是那長風是愛錢之人,就不妨多給點錢,隻要把它留下,其他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不是,林小姐有所誤會了,在下隻是覺得自己才疏學淺,實在不能夠擔當此任!”長風說的不是道理,以他現在的年齡恐怕比林綺夢還小,見識也可能在她之下,萬一出什麽差錯,又豈能師與她。


    “先生的才學剛才大家有目共睹,怎麽不可以做綺夢的老師呢?”林綺夢反問道。


    “這些都是東方先生故意讓我,其實林小姐可以隻聘請東方先生一人就可以了,我是多餘的,還是小姐把我那個書童請出來,在下想先行告退了。”長風隻好給自己找借口道。


    “不行,你當林府是什麽地方,你既然已經被林府看中了,就沒有選擇的餘地。”管家林福突然插嘴威脅道,他也明白林綺夢心中的擔心,他心中更不想甄萍兒跟著這長風走,更何況現在甄萍兒還生著病呢!


    這真是霸王硬留客,長風頓時不知道怎麽開口,客廳裏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所有的人都變得拘束起來,而那鄒老夫子確是連大氣也不敢出,深怕一時言語不合,吵起來不要緊,動起手來恐怕就要殃及池魚了。


    “林小姐,林府真的有這樣的規矩嗎?”長風鎮定地對著可以做主的人道。


    “本來是沒有的,不過現在呢,因為福管家是我的師伯,他說的話連綺蒙也不得不聽,所以呢,林府就臨時多了這麽一條規矩。”林綺夢輕描淡寫道,隻要能留住人,就算用強的,林綺夢也在所不惜。


    長風知道自己要麽留下,要麽就要硬闖出去,可那甄萍兒又怎麽辦呢?莫非他們的目標是甄萍兒,目的是留下甄萍兒,可現在甄萍兒已經落入他們的手裏,留下我又有什麽目的呢?可甄評兒應該不認識他們呀,來得時候還打聽路徑,這林府應該不會是她的仇家,到底有什麽其他原因呢?自己是留還是不留呢?


    “長風先生還在猶豫什麽?”林綺夢這時已經恢複原有的狀態道。


    萍水相逢,救了她兩次,不在乎再救她一次,長風以為林府把甄萍兒給扣了,先留下再作打算:“既然林小姐不嫌棄在下的微薄德學,在下也不再堅持就留下。”


    “好,長風先生還是爽快之人,待會兒我會為兩位先生設宴接風,兩位先生有什麽需要回去取的話,盡管吩咐林福差人去幫兩位取來,兩位現在此處休息,或者讓管家帶你們參觀一下環境也行,既然大家就已經是一家人,在府中可以隨便點。”林綺夢說完施禮離開了,留下林福,與那婢女離開了!


    “既然我已經答應留下,那我那書童也應該讓她出來呀!”長風攔住就要跨出門的林綺夢急道。


    “先生不要太急,你那書童我覺得他相當的聰明,現在正在我的書房幫我整理書籍,稍後我就讓他來見先生就是。”林綺夢撒謊不眨眼睛的,她也知道這也是一時之計,拖久了始終要讓長風知道的,先穩住長風為上,說謊是唯一的辦法。


    “哦。”長風心道這丫頭還真是個鬼靈精,這麽快就哄的人家小姐的信任,要說這林府還真是她一個不錯的容身之所,自己明天就悄悄的離開,也算了這一樁心事,這丫頭跟著自己始終不是一個辦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長風本不想與那東方碩說話,可那東方碩偏偏找著話題與他搭話,一會問:“長風先生師承何人?”一會又問:“為什麽在集市長風先生一聲不發就走了?是不是先生不相信在下的話?”長風都被他問煩了,回答吧就怕對方揪住話題不放,自己窮於應付。不回答吧於理又不合,人家就快於自己一起共事了,總不能見麵一句話也不說吧!當下心中犯難,也就隻能保持沉默。


    幸好這個時候東方碩自己也認為夠煩,也就不再追問了!


    客廳裏一個閉目養神,一個就在那兒喃喃自語,誰也不招惹誰,靜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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