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杜沅回道休息椅處準備下一場戲時,忽聽工作人員三三兩兩交頭接耳道:“你們不知道,昨天出了件大事兒!”


    某場務忙低聲問:“什麽事兒?快說說快說說。”


    某道具師助理:“明娛的總裁林嶽,你們造的吧?這幾天他來杭州出差,昨天下午劇組主創人員聚餐,其實就是為他接風,說是要匯報工作,我見過他一麵,帶著倆人高馬大的保鏢,開著幾百萬的進口車,看那架勢,裝逼得很。”


    某化妝師助理:“我也看到了,一米七八的個子,長得微微有些胖,皮膚倒是白的,唉,白瞎了這麽個好聽的名字。果然霸道總裁什麽的隻存在於小說和電視劇電影裏,現實中的總裁都是啤酒肚掛的,完全讓人幻想不起來。話說,他怎麽了?”


    某道具師助理神秘兮兮地道:“今天早上我來上工的時候,和這邊兒的本地人聊天,聽說昨天晚上,有一個開名車帶保鏢穿西裝戴名表的老板被搶劫了,還被胖揍了一頓。我仔細問了問,才知道,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林嶽。”


    某場務有些不相信:“別是假的吧?不是有倆保鏢嗎?”同時,心裏又隱隱地興奮,看到有錢人糟糕,是大多數沒錢人的樂趣之一。


    某化妝師助理:“有保鏢,那也才兩雙手四條腿,架不住別人人多啊。今天我聽他們講得繪聲繪色的,說是昨晚那輛車剛開到一個沒有監控的街口,幾輛車圍了上去。那林嶽不停車也得停車啊,結果麽,車一停,一群人就拿著棍棒圍了上去,嘖嘖,聽說那場麵都快趕上火拚了。有保鏢,那林嶽還是掛了彩,身上的名表、現金、袖扣、玉佩、手機啥啥的,反正值點兒錢的東西都被搶了。”


    “就沒有人報警?”


    “我也是這麽問。還被當地人狠狠地鄙視了一番。他們說,‘報了,怎麽沒報警。架不住那群人專業,戴了黑頭套的,選的又是沒有監控的地方,下手也快,比著警察快到的時間,打了人,搶完東西就跑了。”


    “哈,誰讓他招搖,有錢就有錢唄,偏偏這裏顯擺那裏顯擺,可算是遭了現世報了。我覺著吧,他也不冤,這麽大影視集團的ceo,能是好鳥?本來娛樂圈兒就亂,他是掌權的人物,幹淨不了。”


    “嘿嘿,我聽說,那孫子去警局錄了口供出來,回去的路人又被搶了一回。這回沒東西可搶了,結果麽,那群人惱羞成怒,把他打了一頓。畢竟倆保鏢,和一群人對上,難免不被牽製住。聽說對方都是專業的,和倆保鏢打架,跟拍動作片兒似的。”


    杜沅就在休息時聽了一耳朵,突然秒懂昨晚季岩為什麽要說林嶽栽得狠了。先被她揍了,在她這兒受了氣,又挨了兩頓打……不得不說,兩撥人的話事者都想得很周到,用搶劫的名義,怎麽著也和她這個外來戶不相幹的。


    隻是難保林嶽脾性大,不會遷怒她。


    這邊兒,杜沅想著,沒多久,就有工作人員叫導演,說是試鏡許仙的姐夫李仁的演員來了。杜沅聞言,便朝聲音的源頭看去,便見江飛舟穿著一身兒休閑的衣裳走了過來。這會子,因要試戲,杜沅和周璿都過去看。


    江飛舟便笑著對杜沅道:“好久不見。”


    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機會,江飛舟剛接到電話時高興之餘是懵逼的,原味和他交集不多,這麽這個角色就找到他去試鏡?結果一細問,才知道是杜沅推薦的。


    晚上的時候,就收到了杜沅的短信,大約是告訴他要試鏡的是哪個角色,有哪些注意事項和訣竅等等。


    杜沅和周璿站在導演旁邊,含笑點頭:“我可不敢見你,一見你,就想到之前那些腰酸背痛的日子。”


    江飛舟為人老實,不知道該說什麽,便道:“你學得挺好的,再多練練,就不疼了。”


    杜沅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留出時間給他和導演周璿等人打招呼、介紹自己。因為昨晚簡單準備過,江飛舟以前也在劇組缺人是被趕鴨子上架客串,演過一些台詞不少的角色,有一些表演基礎,李仁這個角色並不需要太精湛的演技,隻要能被男女主帶著入戲就行,因此,杜沅簡單地和江飛舟對了一場戲,原味看著還行,片酬也沒吝嗇,都是行情價,這角色就定了下來。


    因為在許仙姐夫家的戲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拍到,江飛舟簽了合約後,也就不走了,就留在劇組隨時等著拍戲。


    倒也不用現找住宿,生活製片直接把訂給原來演李仁的演員住的房間給了他,就讓他安心拍戲,江飛舟為人老實,但社交技能不差,又是在劇組幹過的,沒多一會兒,就和劇組裏不那麽眼高於頂的人打成了一片。


    杜沅原本還說讓秦卉看著,江飛舟沒帶助理,要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這會兒倒也不必擔心了。


    等這個場景的戲份拍完,劇組又將戰線轉移到室內,也就是許仙上班兒的生藥鋪。路上,因原味、副導演、編劇等人也說起了林嶽被搶劫還被打的事兒,周璿心知少不了季岩的賬,隻裝糊塗道:“人人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大家也都說江南水鄉的人溫柔,沒想到這民風彪悍成這樣。”


    原味搖了搖頭,略微眯了眯眼道:“話也不能這麽說。不管哪個地方,總有那麽些刁民,和地域、民風倒沒多大關係。”


    杜沅在旁邊則有些驚訝有些地說:“昨晚不是還一起吃飯的?我看他待人態度挺溫和的,一點架子也沒有,怎麽就被打了?”


    秦卉內心這樣的:= ̄w ̄=我沅演技棒棒噠,那個肥豬頭,表麵上看是個好人,實則一肚子壞水兒,打得好2333333。


    當然,盡管她內心高興的浪潮在澎湃著,麵上卻依舊平靜如水地走著,做一個正常的和周圍工作人員八卦的girl,給自己的演技點讚~(≧▽≦)/~


    原味看了眼杜沅,笑道:“知道你高興,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具體是怎麽回事兒我也不清楚。你和這事兒應該沒關係吧?”


    杜沅一愣,旋即抿唇,不卑不亢地微笑道:“唉,這事兒我也是剛聽他們講才知道,我氣性再大,在這邊兒那也就是一個外鄉人,隻能夾著尾巴做人,哪裏就能找到那些人?這件事兒倒是警醒了我們,以後出門在外不能露白。”


    葉萋萋和呂楊二人雖和林嶽虛以委蛇,心裏也極厭他的,這會子聽到這消息,自然也樂得打哈哈:“就是就是,人有保鏢都防不住,我們這些隻有助理的人,還是小心點兒好。”


    周璿又道:“還好林總是男人,要是女人遇到這事兒,可不得更遭殃?”


    她看向杜沅:“我記得我們倆住的酒店離得不遠,要不你幹脆把房退了來我住的酒店再開一個房間,和我的包房最好挨著,這樣我們可以每天一起上下班,有個伴兒也安全些。”


    周璿的這個提議可謂是相當體貼,要是萬一有人看到季岩,隻說季岩是來和好友相聚的,既有周璿又有杜沅,也好掰扯。當然,也可防止林嶽方按捺不住這幾天就下手整杜沅,一舉多得。


    杜沅沉吟片刻,笑道:“這樣也好。待會兒到拍攝地點了我就讓秦卉去辦。”


    “不必推故,隻要姐夫做主。”


    “吾弟多時在叔叔家中做主管,積攢得這些釋放,可知道要娶老婆!你且去,我安在此。”


    “過。”


    杜沅和一位配角演員拍了一場許仙請姐姐和姐夫商量去向白娘子提親的戲,因對戲的演員很有經驗,杜沅自己演技又好,一遍就過了。


    下一場戲是許仙的姐姐姐夫的戲,也就是江飛舟的戲份,化妝師和服裝道具師已經給他做好了造型,杜沅聽到一個“過”字,便對著演許仙姐姐的那個演員笑了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回頭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


    她沒走幾步路,忽見一個高高大大的人影正和周璿站在一處說話,心中一悸,那人便轉頭過來,對著她微微一笑道:“阿沅,好久不見。”


    明明早上才見過。


    杜沅這時也把初見的驚喜演得入木三分。她用擦汗的帕子擦了一把汗,手裏就拿一個自動扇風的小風扇一邊兒扇著一邊走了過去。


    她剛到,隻覺眼前的人影突然變大,眼前一黑,便被人結結實實地抱在了懷裏,那隻大手還在她背上拍了拍。


    杜沅心跳瘋狂地加快,背脊都是僵硬的,她看向季岩,一瞬也不曾移開眼睛,唇邊機械地翹起一個笑容,聲音裏是驚喜:“唉,是你啊。你來探班,和周璿姐說話,都不理我。”


    剛剛才抱過杜沅的季岩微垂著頭,雙目凝視著她:“剛剛不是抱過,怎麽沒理?”


    杜沅感覺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兒,這樣的季岩,性感得讓她幾近於窒息。


    她認真地看著他,周圍的人表麵上在做手裏的事兒,實際上也在留意他們。杜沅瞟了季岩一樣:“不還沒親呢?”


    這勁爆的一句話一出,周圍的人感歎杜沅膽兒這麽肥敢這麽和季影帝說話之餘,又覺得這消息很勁爆,這倆人是不是有關係?


    結果感歎還沒結束,就聽到杜沅明顯是開玩笑的聲音:“第一次合作,我是你心上人,什麽事兒都沒落下,第二次合作,我們是夫妻。你說,你一見我,就抱一下了事,明顯的敷衍了事。”


    她的笑容撩人又狡黠,眼波一轉,又看向了周璿:“周璿姐,你說是吧?”


    周璿看了看季岩又看了看杜沅,擺手笑道:“你們倆的戰爭,可別拉上我,我隻管坐山觀虎鬥。”


    這邊杜沅剛要說是開玩笑的,季岩突然笑了聲,一手捏住杜沅的後頸,一手握著她的肩往懷裏一帶,頭便低了下來,和杜沅鼻尖兒對著鼻尖兒,唇對著唇,似乎就要挨上:“是這樣親嗎?”


    杜沅隻覺自己已沉浸在了他呼出來的熱氣之中。她渾身酥軟,雙目橫波,眼見著他的唇就要和她的挨上,她心跳如擂鼓,驟然想起大庭廣眾之下要是親了,她倆的關係就多了好多人知道,季岩已直起身笑了起來。


    眾人一看,心裏不免有些遺憾又有些高興:原來是玩笑。


    一念未散,隻聽到那俊秀的身形單薄的男子許仙拍了拍胸脯後怕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杜沅對著周璿撲了過去假意哭道:“娘子,娘子,嚇死寶寶了,寶寶以為他要好我攪基嚶嚶嚶~~~~”


    本就對杜沅頗有好感的周璿接下這個梗,抱住杜沅拍著她的肩安慰:“相公,咱不怕,不怕,等我用法術收拾他。沒事了哈。”


    季岩的眼神兒落到了相擁的二人身上,冷了冷,麵色也灰了一灰:倆女的抱這麽緊,成何體統!


    他聲音淡淡地:“抱夠沒?我來探班,你們就這麽秀恩愛給我看?”


    周璿和杜沅咬耳朵:“好大一股醋味兒。”


    杜沅高興得跟什麽似的,她瞥了季岩一樣,二人才放開,恢複正常的交流。


    在這天,關注了季岩的沅粉們,比如郝容李蕾等人在刷微博時,沒有一絲絲防備,感覺自己被強行喂了一口狗糧。


    季岩v:探班


    簡短的兩個字,下邊一共是三張圖片,一張杜沅站在中間的三人合照,一張季岩和周璿的合照,一張季岩和杜沅的合照。


    不造為啥,一大票看到微博的粉絲們總覺得,季岩和杜沅的合照哪裏不對,總覺的要多了點兒什麽。


    俞詩藍第一時間轉微博,並發微博稱:


    俞詩藍v:和大滿貫影後大滿貫影帝合照,都不叫我。以後你就叫杜·人生贏家·沅好了。//轉發微博在《考古筆記》特效製作完成並通過廣電總局的審核後,正式開始宣傳期,忙成狗的顧溫書沒有一絲絲防備就被虐成狗了。上次他和俞詩藍睡了那麽一覺後,和顧書天沒交往多久,就分了手,目前正空窗的他感覺自己好虐!


    於是他怒而轉博稱:


    顧溫書v:[doge]//轉發微博


    唐子安自然沒忘了調侃一番,湊熱鬧的還有陳敘以及周璿和季岩的一票好友。


    一條囊括幾人的新聞就上了新媒體平台——《季岩曬探班照,眾明星紛紛轉載調侃》。


    當然,這麽條信息,在某位一線電影咖發微博稱妻子出軌要離婚的消息的衝擊之下,隻是一點兒小浪花,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杜沅和周璿等人在片場,還是該拍戲拍戲。


    在季岩探班當天,他隻高冷地和劇組的主創人員客氣了幾句,小宋就拿出了季岩給劇組買的糕點,原味和季岩又客套了幾句,掰扯了一下關係,季岩就離開了。


    自這天後,杜沅的日子好過了許多。她的戲份集中拍攝完畢後,她就可以暫時換回平時的衣物,等要拍她的戲份時又換上。呂楊和葉萋萋見過杜沅的手段並不敢找她的麻煩,劇組表麵上又是一派和諧的模樣。而她回到酒店麽,常常和季岩來個鴛鴦浴什麽的根本不在話下,擦個藥膏有時更是擦得火花四濺,更重要的是,以前需要她自己打起精神洗的衣物,通通都被季岩包攬了。


    季岩在這邊沒住幾天,就到了五月下旬。這天晚上杜沅剛回酒店,手機就響了起來。原本正在看報表的季岩抬眼,便見杜沅含笑接起了電話,沒過多久,臉上便出現了驚訝的神色,等掛斷電話時,她抬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季岩時,雙眼中仍舊抑製不住地溢滿了笑意:“是許佑的電話。岩岩,他讓我和原味請兩天假,和劇組一起去戛納電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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