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岩當即身子一顫,酥麻瞬間從那一點蔓延至四肢百骸,使他忍不住微闔了眼低低地悶哼了一聲。


    她作亂地裹住他,吸了吸,惹得他閉了眼渾身顫栗的同時,放開他,身子往外一滾,扶著腰看著季岩,賣萌道:“好累啊,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想到這樣高強度的拍攝你也經曆過,我總覺得心疼,我們岩岩這麽帥這麽美顏盛世,怎麽能這麽累呢?”


    季岩雙眸沉沉地看著杜沅,杜沅被季岩看得發毛,便扶額道:“哎呦,我這不是想著,我要能解決,就先弄著唄。反正不管怎麽樣,總是有你給我兜底的嘛。呐,大不了,事情到後麵,弄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林嶽非得整我,我就退圈,當一朵被你金屋藏嬌的小嬌花,從此不問世事,心在桃源,似乎也不錯的嘛。”


    季岩心頭的怒火被這一席話撫平了些,他還是不滿,把杜沅逮到懷裏掐著她的臉:“你讓秦卉給許佑打電話,就沒想過告訴我一聲?”


    杜沅睜大了眼,凝神想了想,道:“當時我是這樣想的,關心則亂,我怕你太著急出點兒啥事,那不是得不償失?況且秦卉和許佑,一個是助理一個是我經紀人,我要給收入分成的,這些事兒當然要他們幫我做了。而且,我不想你太辛苦嘛。”


    季岩臉色灰灰的,看得出他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的浴袍,經過剛剛那一番動作早已散開,杜沅分開雙腿跪在他腿的兩側,和他肌膚貼著肌膚,攬著他的脖頸:“好累呀,我們睡覺了好不好?這些日子沒有你抱著,我都沒睡好,你看看我,身上皮膚都紅了,黑眼圈也有好大兩個,快成熊貓了。”


    她又是用苦肉計又是賣萌,簡直是……犯規!


    季岩黑沉沉的雙眼凝著她,終久是拿她沒辦法,頷首抿唇道:“睡吧,我再給你塗一層藥膏。”


    杜沅當即眉開眼笑起來,她心神一放鬆,無比自然地往下一坐……


    不得了的事情發生了。


    當那飽脹的感覺傳來,她愣了神,睜大了眼看向季岩:“那是……”


    本來今天不打算開船的呀。


    結果就是那心神放鬆後的一坐,某個光頭將軍熟門熟路地尋到了從前常通的曲徑,頂到幽深之地。


    她輕哼了聲,咬著下唇:“……好深……好熱。”


    季岩黑沉沉的雙眸似乎冒著火光,聲音低啞:“現在,怎麽辦?”


    杜沅瞅著季岩,感覺渾身都像是著了火。她的眼裏像是突然染上了絢麗的煙花色,又像是蕩漾的水波在雙目間流轉。片刻的失神後,她當機立斷,雙手抓住季岩的手臂,借力,和季岩雙目對視,起伏著,聲音像是貓兒一樣:“這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身下被濕熱緊緊裹著,帶來熟悉的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季岩喉頭動了動,隨著杜沅的動作輕輕哼出了聲。他頭一低,直接封住了她的唇,唇舌交纏間,他伸手,握住那兩片圓潤的玉丘,深深地頂了兩下,撤了出去,把杜沅放在一邊。


    杜沅突遭此變,咬了咬食指,雙眼迷迷瞪瞪地看向季岩:“你……”


    她沒說完,就看到季岩拿出了一個安全套套上,便眼巴巴地看著他再度把自己撲倒。


    “唔。”杜沅滿足地輕哼了一聲。


    在那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房間裏,牆上複古的掛鍾時針已停留在10和11中間的位置,華麗的吊燈下,一大一小兩條人影交織在一起,激烈地……


    讓杜沅感覺到慶幸的是,倆人都憋得久了,是以這一次,二人的兩人運動並不像從前那樣山崩地裂,也不似從前那樣成為持久戰,約莫半個多小時過去,二人便雙雙登頂,雖說季岩還覺得沒夠,但考慮到杜沅明天的工作,還是暫且按捺住心中想再來的念頭,側身把杜沅攬在懷裏,也不出來,就這麽說話。


    杜沅在經曆過舒服後,四肢軟成了一灘水,她靠著季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林嶽其人,是有膽量,也有人脈的。當初買凶殺人的事兒都能做得出來,自己今天對他做的,無異於虎口拔牙。她還把他胖揍了一頓,要讓他被她震懾,還真是有點兒困難。


    杜沅的大腦又開始高速地運轉起來,今天的事情發生後,她麵對的情況是:她已經得罪林嶽,且不可能讓林嶽得手。這樣的結果就是,林嶽會惱羞成怒,他在圈內人脈極廣,後續肯定會有針對她的動作。目前來講,她沒有黑點,但林嶽完全可以用他的公眾號暗示杜沅想爬他的床。在這種情況下,公眾會更願意相信林嶽而不是杜沅。


    再然後麽,他要利用自己的人脈給杜沅設局,其實很簡單。隻要確定杜沅會去某個派對,就在她的包裏藏毒然後匿名報警,又或者想辦法支開她身邊的人,買通侍者給她下迷藥,直接讓男人和她河蟹然後拍攝照片和視頻威脅她……總之,下流的手段有很多,小人防不勝防。


    這樣一來,林嶽所講的杜沅的黑料自然就會被坐實。


    當然,對方也不一定會用這些手段,也許還會有別的,比如請人跟住杜沅,在她住的酒店、她家裏、她的工作室等地方裝攝像頭、竊聽器等監控她的私生活,利用當初已經被壓下去的葉雨之死攻擊她,說葉雨是被她逼死的……又或者,直接將杜沅綁架了然後強上都是有可能的。之前就有女星的孩子被綁架撕票,也有女星曾經被黑社會綁架然後強迫河蟹,拍下視頻……


    杜沅細思恐極,季岩想到的更多。


    “今天的事,還沒完。”季岩想了想開口,“林嶽栽得太狠,難保不會想報複回來。你應對得很好,對付一般人已經足夠。但林嶽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我猜,以林嶽的手段,他回去後很可能會請私家偵探調查你的家庭成員信息和社交團體,確認你最信任人有哪些,然後請專業人士介入,謀殺,再製造成意外事故。又或者,他會直接算計你,然後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脅你。不管是哪一種,關於他曾經為惡的證據都會被抹除。”


    杜沅蹙了眉,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我趁他還沒出手,先整他?”


    她一開口,自己就先否定了這個選擇。林嶽不管是手段和人脈都是超過她的,今天她之所以能占一次上風,完全是因為林嶽對她還不夠了解,也沒當做敵人來對待,說白了就是看輕了她沒摸清楚底細。可如果她真要和林嶽對上,她基本沒有勝算。


    就算有季岩、許佑、汪樂意幫忙,最後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比如,哪怕她先發製人先把和林嶽有關的事兒放網上鬧大,林嶽知道自己逃不過,惱羞成怒破釜沉舟,在接受審查前,完全有時間買凶對付她和她的家人,甚至季岩、許佑等勢力和背景都還算有分量的朋友也會受到連累。


    而這件事……


    “目前為止,最好的方案就是……”季岩把他的想法說了一遍。


    杜沅一想,頓時豁然開朗:“岩岩,沒想到你是這麽聰明的岩岩。”


    季岩黑了臉,什麽叫“沒想到你是這麽聰明的岩岩”?


    他有些不高興地深頂了杜沅一下,把她撩得既覺得困又想再來一發時,不動了,抱著她道:“睡覺。這事兒急不得,你先做好手頭的事。這事兒交給我。”


    “周璿姐,早。”


    杜沅和秦卉一到片場,就笑著和周璿打招呼。


    “早,今天的氣色看起來很不錯。”


    “是嗎?大約是昨晚休息得很好。”經過一場有節製的河蟹事件,睡眠又有前所未有的八個小時,杜沅今天簡直是容光煥發。


    不多時,呂楊和葉萋萋也到了片場,二人的精神也不算差,幾人又一一打過招呼,昨晚的事兒,三個人誰也沒提起。杜沅估摸著呂楊和葉萋萋經過昨晚,應該不會再打自己的主意,也算是稍微放寬了心。


    因為有季岩的保證,她和秦卉說了一些簡單的注意事項,便放心地投入拍攝當中,進入角色。


    這時候,杜沅才知道,為什麽很多演員都說更喜歡演戲的時候。因為在演戲時,整個人都沉浸於角色之中,此時的杜沅就是許仙,那個被美人看中並願意主動下嫁的許仙。沒有生活中的困擾,沒有種種算計和選擇,也不用擔驚受怕,對她而言,表演,不僅是一種釋放和享受,也是一種暫時隔絕生活紛擾的途徑。


    美中不足的是,身上還沒褪紅的皮膚又要被一層層的繃帶綁住。在穿衣服之前,杜沅又隻好讓秦卉先幫她塗一層藥膏再上繃帶,秦卉知道藥膏哪兒來的,一邊塗一邊笑:“唉,杜沅,在你身邊待久了,恐怕我以後很難找到男票了。”


    杜沅透過鏡子看向秦卉,秦卉揶揄地搖了搖手裏小小的藥膏盒:“一般的男人,要有這一半體貼都不夠。曾,經看到過最好的,又怎麽去忍受歪瓜裂棗。”


    因為她有點兒嬰兒肥,平時就可愛,現在又故意做賣萌的表情,萌得杜沅直抿著唇笑。


    “嗯,他確實是最好的。不過你也會遇到隻對你好的那個人,別擔心。”秦卉給她穿衣服時,她摸了摸秦卉的頭。


    秦卉:感覺自己被撫慰了= ̄w ̄=


    因為杜沅的這種情況確實比較惱火,昨天周璿也看到了杜沅身上……因此,周璿剛換完衣服,就和導演商量,先集中拍杜沅的戲份。周璿本來在劇組地位就是最高的,連原味也要給她幾分薄麵,她這麽一說,原味想著反正也不耽誤拍攝,便調整了拍攝順序。


    是以,第一場戲,就是杜沅和呂楊的對手戲。


    許仙到淨慈寺尋法海,寺監說法海未至,許仙便來到長橋堍下。


    他站在那兒,滿臉的灰敗之情,感覺人生已經如此絕望。家裏的那條大蟒蛇,不管是捉蛇的還是捉妖的,竟然都奈何不了,不由得嗟歎道:“唉,時衰鬼弄人,我要性命何用?”


    說著,便要舉身赴清池。


    他剛要跳時,卻聽背後傳來一個剛強有力的叫聲:“男子漢何故輕生!死了一萬口,隻當五千雙,有何事不問我?”


    回頭一看,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日前遇到過的那個長相清秀然本領高強的法海禪師。他背駝衣缽,手拿禪杖,顯見得是將將才到。


    他登時心中一喜,隻覺活命有望,喜出望外地拱手彎腰拜道:“救弟子一命則個!”


    禪師寶相莊嚴,一身威嚴正氣:“這業畜在何處?”


    許仙道:“她趁我未歸時,哄騙我姐姐姐夫,如今正在家中,便是捉蛇好手和捉妖道士都奈何她不得,如此正是無望之時,且幸大師歸來有時,否則我命休矣。求尊師救渡一命。”


    他說完,法海便從衣袖衝取出一個缽盂,遞與許仙,道:“你若到家,不可教婦人得知,悄悄地將此物劈頭一罩,切勿手輕,緊緊地按住,我不可心慌,你便回去。”


    許仙接過缽盂,拜謝禪師。


    “過。”第五遍時,原味終於喊了一聲,杜沅和呂楊總算是放鬆下來。


    這廂杜沅回道休息椅處準備下一場戲時,忽聽工作人員三三兩兩交頭接耳道:“你們不知道,昨天出了件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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