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發揮之後,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醒來之後,就吃上了陸澤宇熬好的熱粥,紅豆蜜棗,真是好口福。


    顧樂然一邊喝粥一邊看著他,垂涎三尺般的盯,慢慢品味似的咽,佐他下飯一樣。


    陸澤宇拿餐巾輕拭嘴角,低垂的眼睛緩緩抬起,落在她的笑臉上。


    “嗯?”她尾音上揚,愉悅地問他。


    他不說話,瞪著她。


    顧樂然“嘿嘿”一笑,腳尖這才從他的褲腿上移下來,赤足踩在他的腳背上。


    陸澤宇推開座椅站起來,“我送你回學校。”


    她一腳踩了個空,故作虛弱的滑下去,“胳膊疼得厲害,怎麽也得休養幾天才行。”


    他戲謔的目光從她的腳上掠過,“我看,你精神的很。”


    說完,走到她身邊,扶她起來。


    “疼疼疼……”她蹙眉慘叫。


    裝。他明明扶的是她的左手。


    果然,她狡猾的一甩手,掙脫了,一下又鑽到他懷裏,獨臂摟著他的腰,仰著頭,貓咪一樣纏人,“我不想這麽快就和你分開,再多呆一天吧,嗯?”


    她軟綿的嗓音像蜜一樣,膩得化不開。


    男人如何能狠下心拒絕這樣的請求?


    一個小時後。


    陸澤宇將顧樂然送到大學門口,停下車子,解開她的安全帶。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哼!”


    她氣呼呼的摔門離去。


    上午的課程結束後,於博找來了,先是一陣噓寒問暖。


    “你的傷怎麽樣了?”


    “就那樣。”


    “你叔沒罵你吧?”


    “沒,就削一頓。”


    “哦。”


    然後談到正事兒。


    於博請她吃食堂飯,兩人挑了個僻靜角落坐下來。


    他壓低聲音說:“上午派出所打電話讓我過去一趟。”


    “有人舉報咱們了?”


    “不是,昨天圍堵咱們的那三個小混混,今天一大早就主動投案自首了。”


    “怎麽回事兒?”


    “我還想問你呢!”於博拿出手機,將照片展示給她,畫麵中三個流氓一字排開,正是昨天的三基色,沒錯。


    顧樂然很快發現了不尋常之處,“他們的胳膊……”


    “他們回去之後自己拿刀砍的。和你一樣,廢了一條右胳膊。”於博指著畫麵中為首的黃毛小混混,繪聲繪色道:“聽說頭一次他砍錯了手,嚇得趕緊補了一刀,現在兩條胳膊都廢了。”


    顧樂然盯著照片,陷入了沉默。


    “你不會有什麽特殊身份吧……”於博小心翼翼地試探:“黑道千金?”


    顧樂然翻了個白眼:“你還紅三代呢!”


    於博臉色一僵,顯然噎了一下。


    “不會吧,你還真是啊!”顧樂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不對,你今年二十歲,確切來說應該是紅四代!”


    於博沉默著夾起一片牛肉塞到她嘴裏,“不要這樣,我們家很低調的。”


    食堂的牛肉太僵,她咀嚼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咽下去。


    “顯而易見,肯定是你們家人處理的。”


    於博搖頭,“不可能。”


    顧樂然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上晉江看幾本高幹文,對自己加深一點了解。”


    考慮到此次事件對於法援中心以及學校的影響,校方通知他們將這件事低調處理,特別是傷者顧樂然,必須對外統一口徑,就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傷的。


    摔出個刀傷……有點牽強,但他們釣魚執法的行為也不光彩,扯平了。


    以及,為了維護法援中心的穩定,暫時中止顧樂然的社團活動。


    這個就有點可惜。


    再也不能一個案子一頓飯了。


    於是日子清閑了一些,每日上課,吃飯,自習,洗漱,像楊過一樣鑽研開發左手的潛能。


    一個月之後,終於學會用左手吃飯寫字扣文胸,右手卻痊愈了。


    縫的是美容線,技術也好,免拆線還不留痕,陸澤宇想的就是周到。


    他就是這樣。


    想太多,說太少。往往想出一本書,說出來卻隻是一個“嗯”字。


    “你最近忙嗎?”


    “嗯。”


    “沒空回來嗎?”


    “嗯。”


    “我換了藥了。”


    “嗯。”


    “傷口痊愈了。”


    “嗯。”


    什麽都靠腦補,她也是心好累。


    這天晚上,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暖氣十足,坐久了有些口幹熱燥,不知怎麽的突然饞蟲大鬧,想吃冰淇淋,抹茶口味的,很大一桶抱在懷裏,拿一支大勺子挖著吃。


    肯定特別爽。


    入冬了,學校超市不賣,可她就是特別特別想吃。


    於是給陸澤宇發了一條微信,抒發了一下此刻強烈的願望。然而十分鍾過去,二十分鍾再過去,並沒有等到回複。看看時間,這個點,他可能還在忙吧。


    她有些失落,咽了咽口水,繼續看書。


    回寢室的時候,路過超市,買了一瓶酸奶,吃完了卻還是覺得隔靴搔癢,沒吃到真正想吃的,並不解饞。


    本準備洗洗睡了,刷牙的時候,聽到陳曦在喊:“然哥,你手機吵死了!”


    她滿嘴泡沫的跑回來一看,一個未接來電,微信上好幾條回複——


    “想要什麽口味的?”


    “不回答?”


    “我全買了。”


    “在宿舍等我。”


    “我到了。”


    “不下樓?”


    “我走了。”


    顧樂然倒吸一口涼氣,頂著滿嘴白沫,打開寢室門就衝了出去。


    到樓下一看,一輛黑色大奔就低調的停在偏遠處,天冷的夜晚,路人不多,沒人注意到她穿著睡衣,蓬頭亂發的樣子。


    車燈衝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覺得心底像是有個蜜罐,不斷溢出甜來。


    一路小跑著過去,打開後座車門,鑽了進去。


    “你怎麽會來!”她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陸澤宇一臉不高興,“怎麽不接我電話?”


    “抱歉,在刷牙所以沒聽見。”空氣裏都是清新的薄荷味,她穿著淡綠色的睡衣,微亂的長發看起來很慵懶,平添了幾分稚嫩的可愛,像個洋娃娃。


    陸澤宇打開車用冰箱,裏頭全是冰淇淋,他說:“拿去吧。”


    顧樂然感動極了,一下子抱住他,在他的俊臉上“叭叭”親了幾大口。


    司機先生尷尬地破門而出。


    陸澤宇也是連連躲閃。他的襯衫上混合著好幾種煙味,幾個大男人開會長談的結果。眉宇間也有些倦怠的神色,本來就明顯的雙眼皮,看起來更深了,她心疼地再度抱緊他,他大約是真累了,這次沒有拒絕,就由她抱著,香軟的身子圈住他。


    直到她起了壞心,越抱越緊,整個人欺壓上來,大有將他壓倒在座椅裏的趨勢。


    她的唇也印上來。


    他想說:“不行!”卻被她搶了空隙,咬住了他的下唇,貝齒在上麵留下淺淺的力道,讓人疼的恰到好處,又足以心猿意馬,他很快清醒過來,推了她一把,但嘴唇還是牢牢貼在一起,她親住他不放。


    雙唇緊貼著相互磨蹭,她的身體也緊緊貼著他,這麽窄小的空間,真要走火可就難看了,他狠了狠心,在她舌尖剛剛擠進牙關的時候,咬了下去。


    “嗷……”她吃痛,退了出來,嘴角仍有邪惡的銀絲。


    陸澤宇有些自責的懊惱,“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她吐出粉嫩的舌尖,垂眼一看,居然有個流血的小紅點,不禁生氣:“你真咬啊!”


    “我說過,畢業之前,禁止這種行為!”


    “老古董,老封建,老處男!”


    “誰跟你說我是……”正經如陸澤宇,實在是羞於說出口。


    他這個樣子看起來居然有點可愛,她忍不住湊上去又親了他一口,還學男生的語氣調戲他:“你這個樣子,隻會讓我更想欺負你哦。”


    陸澤宇氣急敗壞的把冰淇淋一股腦塞進她懷裏,“快快快,拿了趕緊走!”


    這天晚上,315寢室迎來了十大桶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一個個嘴巴都凍麻了,還抱著桶不撒手,吃的十分歡快。


    連夜送冰淇淋這麽浪漫,大家紛紛表示好奇,“是誰送的?”


    然哥也毫不避諱的說了,“男朋友!”


    真是花式虐狗。


    三隻單身汪哭著把冰淇淋全吃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主拿錯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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