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怔了怔,尷尬地解釋道:“我那是找累了,才想著吃飯補充點體力,然後再繼續找你。你還好意思說,我問你呢,你到底跑哪去了?怎麽衣服什麽東西都不見了?”


    “開封府。”白玉堂道。


    蔣平小小的眼睛瞬間瞪圓,“開封府?你怎麽又去開封府?還是為了那個廚子是吧?我說你就不能管管你那張嘴!還有你去開封府就去吧,帶行李也去做什麽,難不成你要住在那!五弟,你就算是想找個理由忽悠我,好歹也找一個能讓我信得過去的呀!”


    蔣平完全不信,非常確定以及肯定白玉堂就是在耍他。


    “我當了捕快。”


    蔣平:“……”


    “以後有事,去開封府找我。”白玉堂揮手,轉眼人就不見了蹤影。


    蔣平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著空空的屋子……


    他沒幻聽吧,沒做夢吧,是不是還沒醒?


    蔣平用手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吃痛地叫了一聲。


    蔣平恍然,他五弟定然吃錯藥了!


    ……


    趙寒煙回府的時候,昨晚前去盤查的衙差果然回來了。他們告知趙寒煙,在城東最頭的一家新開的名為落花樓的妓院,找到了賀雲的兩個女兒。得幸倆孩子剛剛被發賣,還需調教才能接客,所以尚未破身。


    父母賣兒女卻是合法,可謂天經地義,官府也不能如何。而今照理隻能因案子將倆姑娘傳喚至此,案子查完之後,該是要將二人返還回去。


    “這當爹的可真夠畜生!”張淩聽完這話,氣得臉紅,“那我出錢將她二人贖出來。”


    “老鴇說她可瞧上這倆姑娘身段兒好,將來必能掙大錢,誰買都不賣!”衙差補充道。


    張淩氣得無以復加,他自己實在想不出什麽好主意,轉頭問趙寒煙該怎麽辦。


    “先把案子審了,回頭再說。”趙寒煙皺眉琢磨著,她心裏一直有一個懷疑。


    轉頭見白玉堂也回來了,趙寒煙就讓人將李大娘和兩個女孩子都帶上來。


    李大娘看到自己的兩個女兒,驚喜不已,忙伸手去抱住她倆。倆姑娘看見了自己的娘親,俱是哭得不成樣子,接著就向李大娘哭訴賀雲把她們賣到妓院的經過。


    “你們在說什麽?你們的爹把你們賣去妓院?”李大娘十分不敢相信,所以又問了一遍。


    倆姑娘都點頭。


    “那天早上,阿爹帶著我們離開家後,就雇了一輛馬車,然後給了我們一個水囊,說路遠,讓我們倆先喝飽水,他再去把水囊灌滿。我和妹妹喝完了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再之後醒來我們就在妓院了,老鴇跟我們說是阿爹把我們賣到這裏來的。”


    大姐說完之後,就拉著自己的妹妹一塊靠著李大娘繼續哭。


    李大娘萬般不解,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她不明白,她很不明白。


    “難以相信?若我說你的兩個兒子,其實都是被賀雲所害,你更不能信了。”趙寒煙嘆道。


    李大娘瞬間如遭了霹靂一般,表情呆的整個人石化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她最後憋的不行了,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嗽得時候眼淚嘩嘩往下流。


    “不會,怎麽會這樣……”


    趙寒煙招手示意張淩先把兩個姑娘帶下去,這才問李大娘,“有一件事我必須確認,這四個孩子是否為你丈夫賀雲親生?”


    “這……”


    “他殺得可是他的親生子?”趙寒煙又問一句。


    李大娘垂頭吱吱嗚嗚,仍舊是回答不出來。


    “若是親生的,你兩個女兒便討不回來了,後半輩子隻能在妓院裏過活。”趙寒煙嘆道,“可憐她們如花一般的年紀了,我瞧著她們倆也確實是美人胚子,不過長得卻有些不太像。很不像賀雲,也不像你。”


    李大娘泣不成聲,拍大腿喊著都是自己做孽,老實跟趙寒煙承認道:“孩子不是他的,當年成婚前,他就跟我說他那方麵不行,我見他人好,就願意改嫁他。成婚之後,他跟我說他喜歡孩子,也不想因他的緣故令我沒有後,所以就為我安排借種,特意找了那外地來京的人。起初不願的,後來也拗不過,再後來真有了孩子之後,我見他待孩子就跟在親生的一般,想想這孩子也跟他姓,真不計較的話也沒什麽。”


    “那後來又生的三個,也是同一人?”


    李大娘尷尬地搖頭。


    再細問李大娘就不好意思說了,隻說這些人都是外地來的,在京城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她畢竟是女人,獨守空閨久了難免有需求,每次賀雲都能看出來,然後幫她張羅。


    趙寒煙還頭一次碰見這麽奇葩的夫妻關係。


    剛剛回稟的衙差,這會兒聞言,十分費解:“賀雲不舉?這不可能吧,才剛那落花樓老鴇還抱怨說賀雲無恥,賣女兒要價高,又愛占便宜,得了錢不說,還要白睡她樓裏的姑娘。”


    李大娘聽到這話,又如當頭挨了一道巨雷,整人氣得隻能不停的幹張嘴,卻說不出話。


    怎麽會這樣……


    其實李大娘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現過賀雲的異常,他偶爾外出回來的時候,身上會帶著些脂粉香。李大娘問他的時候,賀雲就說因想給她買胭脂水粉,但因錢不夠,就幹傻看了一會兒。李大娘也沒多想,還挺高興丈夫掛心自己。而今想來,竟都是她自己犯蠢了。


    “怪不得那天蒙麵紗的男人對我說話時聲音怪怪的,我覺得好似哪裏熟悉……原來就是他!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李大娘越想越堵心,哭得非常痛苦,不甘心地拍地。


    她想不明白,搞不清楚,就不停的抓自己的頭,把頭皮都抓破了,指甲縫裏都染上了血。


    趙寒煙又問:“賀雲出身為何,與你害死孩子的那家人可有幹係?”


    能處心積慮這麽久,必懷著復仇之心。


    李大娘搖頭,不停地搖頭,“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和我同縣的一家佃戶,他說他愛吃豆腐,他家裏窮,娶不上媳婦。他見我守寡了,又會做好吃的豆腐。跟我說我們試試,我就真信了,真信了啊……”


    李大娘哭得直咳嗽,幾乎把心肝肺都吐了出來。


    趙寒煙見再問不出什麽來了,就讓人先將幾乎失了心智的李大娘攙扶下去。又將李大娘畫押的供狀,取出一份交給張淩,令其與妓院說明。


    倆姑娘被賣係為兇手賀雲的惡意報復,賀雲並非二人的親父,所以昨夜的賣身契不能生效,至於賣出的錢財可原數歸還。


    張淩再去拿了昨天賀雲身上那個錢袋,就趕緊去落花樓把事兒辦了。


    白玉堂對於審案這種事並不太通,也就識趣不摻和。他剛剛在旁坐著,冷眼看這一切,最後冷笑兩聲,免不得感慨人性醜陋。


    “除了蒙黑紗的草帽外,還沒有明確的線索確定兇手是‘歐三春’。如果是的話,這樁跟歐二春的案子都是蓄謀已久,皆為多年的仇恨,這不可能是幕後黑手早前就策劃好的。幕後黑手在利用這些人,但我又很疑惑,他到底是通過什麽樣的手段,知道了這些人意圖殺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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