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踏著蜿蜒的山路,頭也不回的往北行去。


    惶惶然,已是飛過南荒,來到繁華似錦的洛陽城,古城依舊,人潮洶湧,這一次洛陽也恰巧在舉行論道大會,不過這一屆的論道大會卻是有些冷清,因為修道界第一大派青蓮宗已成了曆史的塵埃,而上清派已是成為道門第一派,作風強硬,但凡修道者皆要受到上清派約束,性喜清幽的他派修道者皆紛紛遠遁山林,出來活動之人甚少,順帶著這論道大會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道法切磋,引不起眾人的興趣。


    心緒低落的秦歌緩步於人群中,索然無味的看了片刻,心血來潮,往著文比場行去,卻不料這文比場卻是熱鬧非凡,天下文人皆匯聚一堂。


    遙想十數年前論道大會之況,心中也是暗覺修道無歲月。此次論道大會盛況空前,這也是得自於當世大儒謝臨淵,十年前,大儒趙臨淵突然悟通儒家大道,浩然正氣已是與遠古諸子相共鳴,這等異象鮮少有聞,儒道也因這一異象而大昌,趙臨淵也被當世之人封為亞聖。


    今日,這論道大會文比仍是由趙臨淵這位當世亞聖主持,秦歌驚訝地發現,十數年未見,這位文壇亞聖卻是返老還童,此刻的他麵淨無須,渾身透發著一股淡然出塵與溫文爾雅的氣質,比起先前那股略顯迂腐之氣迥然相異。


    一陣編鍾聲響過後,一眾文人次第而坐,顯得井然有序,秦歌也尋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


    他本無心參與這文比,但是想起與林月兒之事,心中淒然,決定再重溫舊事,遂隨著一同文人參與盛會。


    過得片刻,秦歌接過分發下來的紙張,這次文比之題乃是“外物”,見此他微覺驚訝,這“外物”正是與逍遙遊心境相符,待看到那群文人下筆,他卻是心神沉入天府之中。


    “外物之境,就是將物質世界的東西盡量剝離。”秦歌腦海中回想起這一段話來,但是做起來卻是異常的困難,自己使用的法寶也是範屬物質世界中的東西,倘若就此拋棄,那今後當如何保命?


    卻在這時,趙臨淵剛直有力的聲音在秦歌耳邊回響:“外在的一切事物,存在都是無常的,如夢幻泡影,過眼雲煙,何必執著,在意,因為它們而煩惱,影響自己的情緒呢?”


    “心隨境轉是凡夫,境隨心轉是聖賢,這個道理你怎麽會不懂得呢?”


    秦歌豁然睜開眼睛,趙臨淵此刻已是站在他的身前。秦歌對這與自己父親並稱當世兩大儒的趙臨淵極為崇敬,見他指點感激道:“多謝先生指點,隻是小子一直沉溺於外物之中不可自拔,敢問先生有何妙法?”


    趙臨淵微笑道:“無他爾,唯有堅持本心,做自己該做之事,做自己認為對的事,人生於世,難免會被外物所蒙蔽,這外物可能是名與利,也可能是愛恨情仇,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若是久陷其中,反而會永遠沉淪於無邊的痛苦之中。”


    秦歌聽此,衷心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趙臨淵嗬嗬笑道:“小友一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已是讓老夫猶如醍醐灌頂,為何小友你卻忘了這名言警句,反而沉淪於苦海之中。”


    秦歌一怔,沒想到趙臨淵竟然認出了自己來,聽他這般好言相勸,當下汗顏道:“先生教訓的極是,秦歌一直被仇恨埋沒本心,心境不得空靈,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必定會生魔障。”


    說完之後,揚長離去,大聲道:“不為外物所動不為外物所實,這才是逍遙遊外物之境。”


    趙臨淵長聲問道:“小友,你欲去何處?”


    “了卻俗事,逍遙遊於天地間。”虹芒般消失於天際,走的瀟灑愜意。


    卻不知,高天之上一個黑色的人影桀桀怪笑道:“嘿嘿,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我要讓你嚐嚐親手殺死自己所愛之人的滋味,不知那時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灑脫。


    且說秦歌,念頭已是通暢,腦海中無比的空靈,不過他卻並未放下青蓮宗的血海深仇,此行正是前去上清派了卻一切恩怨。


    上清派其他諸人皆可放過,但是上清祖師那條老狗與李思遠是斷然不能放過的了,這兩人可謂是罪魁禍首,不殺之,難以告慰青蓮宗與秦氏一脈先輩的英靈。


    禦劍而飛,不到三個時辰便到了上清派山門前,這一次他並未駕馭蓮台,昆侖仙界大戰之後,蓮台之上靈氣已是損耗大半,自動回到地府之中。


    失去蓮台的秦歌,道行依舊停留在寂滅境界,不過經過方才對逍遙遊外物境界的明悟,他的道行已是再上一步,達到太虛境界,太虛境界已是下仙,超脫了生死的桎梏。


    秦歌乃是佛界高僧轉世,道行對他來說並不重要,最重要的乃是心性的曆練,隻要心境提升了,道行的增長自然是水到渠成。


    上清派遙遙在望,這千年以來被稱為道門第二大派的上清派自與青蓮宗開戰之後,已是穩坐道門第一大派的位置,原本坍塌的上清宮,經過重建,更是顯得金碧輝煌,連綿數百裏的宮殿皆鎏金溢彩,整片宮殿雕梁畫棟,飛角流簷,極盡奢華。


    秦歌落下地來,站在上清派宮殿最高處,運轉真元,大喝道:“上清老狗,滾出來。”滾滾音波,直震得整片上清宮都微微顫抖。


    驀地一聲大喝,已是引來上清弟子的注意,他們一齊驚慌失措的抬頭望天,臉色煞白,說道:“他……他是殺人狂魔秦歌。”


    秦歌殺人狂魔之名,在這群上清派弟子心裏已是留下了深刻的陰影,乍一看見他,心中驚駭,皆飛奔至上清宮主殿,向掌門稟報這一消息。


    還未等他們邁開步子,隻見得一身錦衣華服的上清祖師苟爾衝天飛起,驀地看到來人竟然是秦歌,雙眼直接是噴出火來,上次斷臂之仇,可是讓他受到了莫大的恥辱,雖然經由主上以無上神通重生斷臂,但是那次之事,卻是讓他懷恨在心,恨不得將秦歌剝皮拆骨。


    秦歌冷然笑道:“上清老狗,三年不見,你怎麽還是一副人模狗樣,想來是在天界做狗做的久了,早已是忘了怎麽做人了。”


    天界之事,乃是這上清老狗的痛腳,被秦歌如此道來,更是氣炸了肺,臉色也變得鐵青,咬牙切齒說道:“你這小狗,竟然還敢來送死,這正好,本座今日要將你碎屍萬段。”


    秦歌非常平靜地說道:“老狗,別大言不慚了,那日我隻斷了你一條手臂,今日我便來取你性命。”


    青蓮劍在手,轉頭對著騷動不安的上清弟子說道:“等到過了今日,上清派必成過去,若是你們想活命,立即退出上清派,我饒你們不死。”


    第六十二章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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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清弟子皆是麵麵相覷,相互對望,一時間也是躊躇不定,這時卻聽得李思遠在眾弟子中大聲喝道:“你們身為我上清派弟子,理當除魔衛道,斬了這殺人狂魔。”


    靡靡之音,浩蕩開來,這群上清弟子頓時雙目無神,像是傀儡一般,受到李思遠的控製。


    秦歌見此,冷哼道:“堂堂上清派竟然用這些邪魅手段,真是無恥至極。”看到這一幕,秦歌心中冷笑,上清派的所作所為已是人神共憤,就連上清弟子心中也是為之不恥,若不是李思遠以這等邪魅道法控製住這群弟子,隻怕他們早已離開上清派了。


    “唵。”浩蕩佛音像是漣漪般蕩漾開來,蕩滌心神,璀璨的金光蔓延之後,那群上清弟子皆神智清醒,看著手中正欲舞動的法寶,再看到李思遠烏青的麵孔,已然是明白過來,皆神色忿然。


    李思遠見施展出的引魂之法失效,臉色震怒,說道:“你們給我去死。”一柄泛著黑光的仙劍憑空出現,肆意旋斬,在上清派弟子之中陡然怒射,帶起一顆顆大好頭顱。


    秦歌冷眼旁觀,對著苟爾說道:“這就是你的馭下之道嗎,看來你的確是死有餘辜了。”


    苟爾不屑道:“這些修道者在我眼中不過是螻蟻,殺了便殺了。”繼而,這老狗諷刺道:“小子,你這般廢話連篇,是否是想苟活片刻,不過現在沒機會了,你得死!”


    秦歌淡淡說道:“一條老狗而已,不足為懼。”劍鋒一轉,劃出一個金色的劍花,虛空迸炸開來,劍指九天,道:“我等的是月靈,為何不見她?”


    苟爾冷哼一聲,道:“不用她來,我足可以殺你。”


    兩人身形同時動作,快逾閃電,片刻間隻見得天空之中兩團光芒大作,劍器交擊叮當作響,絢爛奪目的光芒晃耀的天地間一片通明,而這時李思遠對上清派弟子的屠殺也停了下來,他喝道:“若是不想死,便給我結九宮劍陣,今日若是讓這殺人狂魔逃了,他日你我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上清弟子聞言,皆戚戚然,極不情願的結成九宮劍陣,擺開陣勢,將高空之中激鬥的苟爾與秦歌一同籠罩了進去,這數百名上清弟子結成的劍陣,威力極大,甫一運轉,便自動生出一股滂沱的劍意,置身於其中之人,在劍意的威壓之下,一身道行都要大打折扣。


    這上清老狗雖然品行不端,但卻也是個不世奇才,創出的這九宮劍陣能夠將數百弟子匯聚的真元凝聚出一把光劍,隨著九宮劍陣的不斷運轉,李思遠淩空而上,把持著這柄光劍,向著秦歌怒掃而去。


    麵對兩方怒掃而來的劍氣,秦歌也是暗暗心驚,沒想到三年不見,這上清老狗竟然已是上仙,更令他驚訝的是,李思遠這廝雖然沒有達到太虛境界,但是在九宮劍陣的加持之下,他一身戰力與太虛境界的下仙相當。


    不過,秦歌卻也是不懼,心念一轉,將天府之中鎮壓的誅仙劍祭了出來,懸浮在頭頂之上,爆發出令人窒息的可怕氣息,誅仙劍誅殺的仙神不知凡幾,這其中的怨氣衝天,秦歌也隻敢釋放出其中一小部分,但是這一小部分已是將九宮劍陣散發出的劍意也壓了下去。


    被誅仙劍中的怨氣所攝,李思遠臉色頓變,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箭,誅仙劍之中的怨氣借此機會瞬間進入他進入體內,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令他全身動彈不得。


    這等機會,秦歌自然是不會錯過,甩開苟爾的糾纏,飛撲至李思遠身旁,青蓮劍一削,一劍便將動彈不得的李思遠斬殺於劍下。


    而跟著飛撲過來的苟爾怒容滿麵,嘶吼道:“小輩,找死。”叮的一聲,手中法寶破空,卷起一陣氣浪,層層翻疊,劈頭蓋臉,朝著秦歌轟然怒卷。


    誅仙劍之中怨氣迸發出來,當空怒舞,形成一隻張牙舞爪的凶獸,張口便將苟爾擊來的法寶吞入腹中,絢爛光芒陡爆,怨氣形成的巨獸被白光絞碎,上清老狗擊來的法寶飛旋著迸進,“當”地一聲撞在懸於秦歌頭頂的誅仙劍之上。


    氣浪滾舞,誅仙劍嗆然龍吟,橫斜怒劈,狂風暴雨般的擊在前方圓盤似的法寶之上,過得片刻,這件法寶已是被鋒利無比的誅仙劍給硬生生絞碎。


    與自身性命交修的法寶被誅仙劍絞碎,苟爾還未來得及心疼,便隻覺腦海一陣暈厥,喉頭腥甜,心神已是遭到重創,此時他已是亡魂大冒,扭轉身軀,堪堪躲過秦歌斬來的劍氣。


    下一刻,苟爾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口中喝道:“遁。”捏了個法訣,施展出天界仙遁之術,眨眼間便化作一道祥光消失在天際。


    秦歌雙眼電掃,手中青蓮劍化作一柄長弓,畢集體內的星辰之力,祭出體內的三界轉輪盤,溶於星辰之力所凝聚成的光箭之中,咻的一聲,撕開空間,流光似的追著苟爾而去。


    三界轉輪盤能夠穿梭於三界六道,這一祭出,苟爾必定是難逃一死,射出這一箭之後,秦歌雙手握劍,兩柄神劍之上吞吐著璀璨的劍芒,兩柄神劍狂舞起來,卷起萬千狂暴氣浪,排山倒海似的掃在連綿數百裏的上清宮建築之上,登時這些金碧輝煌的建築像是紙捏泥糊的一般,轟然倒塌。


    上清派千年基業毀於一旦,秦歌以一人之力毀去一個千年大派,這等雄姿已是令幸免於難的上清弟子心內無味雜陳,崇拜、震撼、驚恐皆有之,不過這些上清弟子卻並不怨恨秦歌,相反的心中還生起一股崇敬之意。


    這些上清弟子早已是不願呆在這已物是人非的上清派了,但是受李思遠脅迫,不得不委曲求全,現如今李思遠與苟爾一死,上清派群龍無首,這些早已厭倦了爭鬥的上清弟子頓時便作鳥獸散,紛紛禦劍離山。


    秦歌並未就此離開,兩大首惡已除,青蓮宗之仇已報了大半,唯獨剩下月靈一人,今日在上清派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月靈必定會趕來,是以便在此地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過了三個時辰,隻見天邊一道皎白光芒破空,凝目望去,來人正是月靈。


    秦歌豁然站起,雙手緊握青蓮、誅仙兩把神劍,踏著虛空,一步一步向著月靈走去,神秘的月靈仍舊是以一張假麵孔視人。


    月靈沙啞著聲音說道:“你終於出來了,很好!”


    秦歌聽著耳邊那虛無飄渺的聲音,淡淡說道:“血海深仇未報,我又怎能死在蒼梧之淵。”


    月靈並未說話,而是祭出月晶輪,虛空一劃,一道虛空之門出現在天空之上,虛空之門中,忽然走出一個人來,這人竟然是上清派掌門李道陵。


    白須飄飄,宛如神仙中人的李道陵看著毀於一旦的上清派千年基業,臉色微變,沉聲說道:“秦歌,你毀我上清千年基業,我身為上清掌門,定要報這深仇大恨。”


    秦歌嘴角動了一動,道:“李道陵,你也是我青蓮宗仇人,今日青蓮宗、上清派的一切恩怨就此了結了吧。”


    仰頭望天,秦歌高舉手中青蓮、誅仙二劍,說道:“這世間已無善惡,你身為正道卻比邪道更可怕,若你不死,我心難安,若你不死,這世間必定會再出一個苟爾。”


    李道陵微怒道:“一條老狗而已,休要將他與我相提並論。”


    秦歌哂笑道:“上仙而已,竟然如此猖狂,不過在我眼中什麽都不是。”轉而,對著月靈說道:“我很好奇,你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我秦歌何德何能竟然被他看中,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月靈微微頓了一下,搖頭說道:“我與你是死敵,本不應該多言,但是在此奉勸你一句,你還是逃吧,逃回蒼梧之淵,永遠不要出來。”


    這話一說完,月靈卻也是心中驚奇,為何會對眼前的男子驀然的生出一種擔憂的感覺,努力思索了許久,卻也是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到底與這男子有何瓜葛,想不起來自己以前任何的記憶。


    秦歌輕呼一口氣,道:“多謝你的勸告,我已經逃避夠多了,不想再逃避下去了,要麵對的始終要麵對,就算你身後之人道行再高,我也是不懼,隻要我還活著,青蓮宗滿門血海深仇,我一定會報。”


    兩人談話之間,言語很淡,已是拋棄了彼此之間的深仇血恨,暢所欲言。不過,這隻是暴風雨之後的寧靜,等待著秦歌的將是一場血戰,一場決定生死的大決鬥,一切的恩怨都在今日了結。


    冷落在一旁的李道陵沉聲說道:“這小子交給我了,毀我上清基業之仇,我要親自來報。”


    月靈衣袖一揮,淡淡說道:“明日三更,青蓮山,不死不休。”流星飛閃,月靈駕馭著月晶輪橫跨天際,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月靈走後,秦歌鼓舞真元,握著雙劍,腳下星辰圖光芒大作,三界轉輪盤也從天邊飛來,撞入天府之中,化作實質般的三山五嶽。


    天府籠罩四方,將李道陵籠罩了進來。


    李道陵身處於天府之中,並不見驚慌,悠閑地祭出一個劍匣子,劍匣中裝著五把仙氣燦燦的仙劍,掐起劍訣,這五把仙劍齊刷刷的指向秦歌。


    “這蒼靈劍匣乃是由上古五行神石所煉製,能夠借助天星之力,鬥轉星移,逆亂乾坤,比老狗那件穿雲破空梭強橫萬倍。”眨眼間,劍訣變幻,五把仙劍衝天飛舞,組成一個五行劍陣,衝破了天府的桎梏,李道陵也瞬間從天府缺口飛出。


    秦歌暗暗心驚,三年前李道陵道行不過在寂滅境界,沒想到這如今道行竟然直逼上仙末期,心中更是驚悸,這月靈幕後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竟然能夠在短短三年時間,強行將一個修道者的道行從寂滅境界提升到上仙境界,這等大神通,就算是真神初期境界的西王母隻怕也是辦不到。


    念頭一閃而過,秦歌亦是將天府收起,飛上高天,手握兩把神劍,吞吐著璀璨劍氣,縱橫激蕩,朝著李道陵橫劈直斬。


    五行劍陣五色光芒乍現,分化出萬道劍氣,衝天激舞,漫天的劍氣相互激蕩,像是璀璨奪目的煙花一般,當空綻放,不過這煙花爆炸開來之時,氣芒四射,轟隆連聲,不斷擊撞在連綿百裏的上清宮廢墟之上,爆舞起漫天的碎石,激嘯破空,被無邊衝湧的劍氣絞碎成粉,一時間,漫天石屑飛揚,宛如下起了一場大雪,天地皆白。


    大戰開啟,天空之中五色光芒浩蕩無盡,秦歌手持兩把神劍不斷與五行劍陣對轟,狂飆氣浪迸炸,像是悶雷滾滾,李道陵所說非假,這蒼靈劍匣果然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寶,比起穿雲破空梭不知強了多少,在誅仙劍與青蓮劍的劈斫之下,竟然毫無損壞。


    五行劍陣逆轉,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牽引著天上星辰之力,倒灌入劍匣之中,得星辰之力灌注,這五把仙劍威力陡然倍增,秦歌直麵五把仙劍,能夠感覺得到一股莫大的壓力襲身。


    五把聚散離合,將他包圍在其中,隨著李道陵劍訣變幻,這五把仙劍閃電似的從各個角度對秦歌發起進攻,劍陣流動,形成一大片精芒,密不透風,秦歌身處於其中也是衝脫不開,每次欲衝出之時,便被五把仙劍綻放出的光芒掃下。


    身處於劍陣之中,秦歌腦海卻是清明異常,暗道:“這五行劍陣以五行為引,相生相克,五行相克所產生的威力循環不息,若是長此以往下去,體內真元必定枯竭,屆時隻怕是必死無疑了。”


    想到此處,腦海靈光一閃,道:“是了,三界轉輪盤具有穿梭於三界六道之效,三界六道以五行為基礎,衍生萬物,既然三界轉輪盤能夠破開三界六道的空間,穿梭這五行劍陣,那豈不是輕而易舉。”


    三界轉輪盤從天府之中飛出,螺旋飛舞,爆發出璀璨光芒,像是一把尖錐似的,將五行劍陣布下的劍芒給撕開一道裂縫,秦歌循著這裂縫,閃電般衝出。


    李道陵的五行劍陣被破,心內驚駭絕倫,忙將蒼靈劍匣收回,將五把仙劍護在周身,灑下道道劍罡。爾後,蒼靈劍匣之中激射出萬道劍氣,瞬間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光劍,迤邐數百丈,朝著秦歌當頭斬下。


    這光劍來勢雖然洶湧,但是秦歌卻怎會懼它,五行劍陣已破,這光劍已是對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雙劍揮出,宛如兩道咆哮的怒龍,長吟不絕。


    劍氣相擊,蓬然炸開,萬千姹紫嫣紅的光芒之中,秦歌彗星似的劃空,手持兩把神劍,腳踏星辰圖,一閃而過,瞬間出現在李道陵的頭頂之上,雙劍橫掃,淩厲劍氣噴薄而出。


    “噗”地一聲,淩厲劍氣已是斬在李道陵胸口,噴出一口血箭,朝著秦歌臉麵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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