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拉著張日山說他沒良心,好幾年也不回家看看,霍三娘在旁邊跟著添油加醋。倒是陳皮匆匆跑過來給張日山解圍。


    半截李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毯子,張啟山站在他身邊拿著紅酒杯,輕輕晃了晃手腕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半截李看著吵鬧的年輕人們,說道:“佛爺,大小姐不肯來,恐怕還是恨我的吧。”


    張啟山搖搖頭,笑道:“三伯做的都對,雖然手段狠辣了點,但都是為了九門。九門的擔子本就不該姐姐來挑,父親之前真是糊塗的很。不過……日山還是幹淨的,我不希望他踏進來。”


    半截李也笑,說道:“佛爺,生在九門,就沒有誰是幹淨的。在場的這九姓,哪個沒想過洗底,又有哪一家成功了。”


    張啟山沉默不語,九門在清末靠著倒鬥起家,民國時轉為古董交易,後來也做過軍火西藥的買賣,解放後九門沉寂了許多年,直到中國風雲突變九門又重新活躍起來,雖然近些年在張啟山父親的苦心經營下,九門已經逐漸轉向以房地產為主的正經生意,但私下裏的古董買賣還是斷不掉。


    “佛爺,新月飯店的實力雖然雖然已經大不如前,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請佛爺盡快處理。”


    “我懂。”張啟山點頭,新月飯店在民國時曾是九門最重要的合作夥伴,是古董買賣最重要的一個途徑。新時代裏九門一心洗底,依舊做著古董走私買賣的新月飯店就成了九門甩不掉的尾巴和最嚴重的威脅,一旦新月飯店出事,必然禍及九門。


    九門想甩掉新月飯店,但是新月飯店哪裏願意,張啟山知道,張日山父母的死就是當年新月飯店給九門的威脅。


    張啟山看著坐在沙發上給三寸丁削蘋果的張日山,心中五味雜陳,他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真的能保護好他嗎?張啟山甩甩頭,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從腦子裏趕走,他可不是他父親,他張大佛爺一定能保護好自己重要的人。


    三寸釘喜歡吃蘋果但是不吃皮,張日山就削好了蘋果切成小塊一塊一塊餵給三寸釘,三寸釘吃了幾塊就開始對著桌上的鬆仁巧克力哼哼,張日山一拍它的狗腦袋,嚴肅地說道:“不行,狗吃巧克力會死!”


    三寸釘的狗頭不滿地轉了過去。


    窗外,雨越下越大,張日山抱著三寸釘走到窗前,窗外夜色如墨,偶有一兩道閃電照亮天空。張日山開始擔心秦明,秦明一向討厭下雨天,尤其是雷雨的夜晚總會讓秦明輾轉難眠。


    醫院裏的林濤比張日山更著急,他一遍遍地撥打秦明的電話,但始終都是那句沒有感情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撥了十幾遍以後林濤終於坐不住了,披上外套就往外跑,被查房的護士攔住:“先生您還不能出院!”


    “我要回家看我寶寶……”一句話沒說完走廊裏的燈突然滅了,醫院陷入了一片黑暗,過了一會林濤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醫院有備用電路甚至會有備用發電機,這麽久都沒有恢復供電實在不正常。


    嚇壞了的小護士抓著林濤的手臂,林濤拽著小護士轉身回了病房,關好門按著小護士的肩膀讓她坐在椅子上別動。


    林濤回過頭掃了一眼病房,發現平板電腦的充電指示燈還亮著,插座是有電的,他又按了幾下電燈的開關,沒有反應,看來是照明係統出現了問題。


    又過了幾分鍾,走廊裏開始有聲音,一開始發現照明出了問題有些發懵的人都反應過來了,舉著手機出來互相詢問狀況,值班醫生和護士也提著手電跑了上來,發現除了照明其他一切醫療器械正常運轉之後長舒了一口氣。


    病人家屬正和醫生理論著,電燈忽然就亮了起來。


    就在林濤以為是一場意外,準備甩開護士回家看秦明的時候,他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正是秦明。


    林濤接起電話急火火地說道:“寶寶你怎麽了,怎麽一直不接電話,寶寶你怕不怕,我這就回家陪你!”


    “林濤,我收到一條信息,說是在醫院準備了一份大禮。你那裏發生什麽了?”


    林濤一愣,說道:“沒什麽啊,剛停電了!哦,不是,剛照明壞了,現在已經好了。我沒事,寶寶你……”


    林濤一句話還沒說完,走廊盡頭的騷動傳來,他對著電話說:“寶寶,還真的有事!我去看看!”說完就掛了電話。


    林濤跑過去一看,竟然是一個中年男人被人綁在抽水馬桶上,嘴上還貼著膠布,正不停地蹬著短腿。地上扔著一個文件夾,林濤打電話叫了警察,跟醫生借了副手套,拾起文件夾打開來看,裏麵竟然是被綁著的這個男人和許多女人的床照。林濤皺眉,這算什麽大禮?


    林濤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給秦明,秦明“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轉而打給張日山。


    張日山接秦明電話的時候正在和陳皮玩掰手腕,電話打來一個分神輸了這場較量。


    電話裏秦明說:“師兄,我想約見張啟山。”


    張日山掛了電話往張啟山的方向看過去,張啟山正在和解九爺講話,沒有注意到他。


    張日山走過去,一拉張日山的衣袖,說道:“哥,秦明想見你。”


    張啟山笑了笑,說道:“好啊,你告訴他,我明天下午下班以後在上次你們吃飯的餐廳等他。”


    張日山看了看解九爺,欲言又止。


    解九爺也看了看張日山,說道:“佛爺,我去一趟洗手間。”


    解九爺走遠了,張啟山說道:“說吧,想和我說什麽?”


    “哥,你和秦明之間到底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張啟山看了一眼正在玩掰手腕的眾人,拉起張日山的手向樓上走,進了樓上的臥房,張啟山將張日山按在牆上強吻了一番,隨後說道:“小山,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不要總想著秦明。哥會吃醋的。”


    張日山不安地動了動,說道:“哥,你和秦明不一樣的,秦明是我朋友,你……你是……”


    “哦,我是什麽?”張啟山挑眉。


    “是……是……”張日山紅著臉,支吾了半天,才說道:“哥,我愛你!”


    “哥知道。”張啟山說著輕輕吻了吻張日山,說道:“秦明他父親的事和新月飯店有關,你也知道,九門這麽多年一直想甩掉新月飯店。我和秦明,算是誌同道合吧。”


    “僅僅是道合吧?”


    “就你聰明。”張啟山在張日山的腰間捏了一把,說道:“聽哥的,這事你別管了。我保證最後秦明和林濤都是活蹦亂跳的。”


    張日山捉住張啟山不安分的手,說道:“林濤好說,秦明怕是一輩子也活蹦亂跳不起來了。”


    已經到了醫院門口的秦明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林濤趕忙過去獻殷勤:“寶寶你是不是穿少了,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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