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好什麽啊,居然有人從大學時候起就隨身攜帶解剖刀當餐具!其實一開始林濤以為秦明隻有吃麻辣小龍蝦的時候才會用解剖刀,沒想到越來越熟悉之後發現他削蘋果也用,吃牛排也用,在秦明的世界裏解剖刀簡直代替了餐刀和水果刀。而剛剛那個問題,已經困擾林濤好幾年了,隻是他始終不敢問。


    “別盯著秦明的解剖刀了,你和我說說你這傷是怎麽回事?不過你也行,這才幾天就恢復這麽好了。”


    林濤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繃帶,嘆了口氣說道:“嗨,別提了。那天我回家,走到街角就覺得有人跟著,一回頭就被人迎頭打了一棍子。”


    “迎麵打的?看清長相了嗎?”


    “男的,一米七五左右,頭上套著個王尼瑪。不知道長什麽樣。”


    “王尼瑪?”張日山忍不住笑了出來,“還是個中二少年?不過這人挺厲害,居然能迎麵給你來這麽一下你都沒來得及反抗。”


    “就是,動作特別迅速,不像普通人。”


    “林濤,你這幾天是不是還在追彭三鞭的事情?”


    林濤點頭,說道:“北京的一個姓尹的老闆花了很大力氣想要保這個彭三鞭,但是還有一股勢力似乎想要置彭三鞭於死地。姓尹那個好查,就是北平新月飯店的尹老闆。但是我始終不知道另一方是什麽人。”


    “彭三鞭是尹老闆獨女尹新月的未婚夫,花大力氣保他這個很正常。但是彭三鞭這個事,新月飯店若非有通天的本事是絕對沒有任何餘地的。”張日山說著看了一眼門的方向,秦明還沒回來,他低聲繼續說道:“林濤,你聽我一句勸,別再追這件事了,就當是為了秦明。”


    林濤看著張日山,又看了看門的方向,他知道張啟山在門外等張日山,林濤說道:“師兄,你勸我別查這件事了,可你自己不是還在查嗎?師兄,我是警察!這事你別告訴老秦,我也不跟張啟山說。”


    張日山搖頭,說道:“林濤,你把他們倆當傻子嗎?”


    林濤不說話了,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老秦怎麽還不回來?”


    “可能是在門口和我哥說話吧。”


    張日山說著起身想去門外看看,剛走到門口正巧秦明推門進來,秦明的袖口領口都有水漬,額前有一縷碎發也弄濕了,和他往日整潔得一絲不苟的樣子不太一樣。


    “秦明,怎麽了?”


    秦明搖頭,說道:“沒事,頭疼,洗了把臉。”


    病床上的林濤聽見秦明說頭疼,忙扯著嗓子喊道:“寶寶,你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有事我就打電話叫小黑!”


    聽見林濤叫“寶寶”,秦明的臉明顯黑了一下,但是也什麽都沒說。


    林濤見秦明沒懟他更是樂開了花,說道:“師兄你能不能幫忙把老秦送回去?”


    “秦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讓我哥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去。林濤,我明天再過來。”


    秦明出了病房的門,林濤還在後邊大聲叮囑:“寶寶你記得吃飯!”


    張日山一路跟著秦明到了停車場,搶過秦明的車鑰匙強行把秦明塞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自己繞到另一邊上了駕駛座。


    “我還以為師兄跟張啟山久了已經不會自己開車了。你就這麽跟我走了,不管張啟山了?”


    張日山聽秦明這麽說也不惱,發動車子開出了地下停車場,他知道張啟山的車一定跟在後麵。


    “說吧,他跟你說什麽了?”


    秦明露出一個有個不屑的笑,說道:“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張啟山還是這麽讓人討厭。”


    “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張家和九門的事。但是張家現在做的是正經生意,從前那些事連我都無從查證了,放棄吧。”


    秦明搖頭,說道:“和張家無關。”


    “那和林濤有關?”


    秦明不說話,張日山也不再問了。他知道秦明這個人表麵上一向寡淡,不願說的話是一句都不會多說的,哪怕心裏再怎麽在乎也幾乎從來不肯表露出來。這是秦明努力維持的驕傲,張日山不願意去觸碰。


    把秦明送進了家門,張日山說道:“我晚上有事,就不陪你了,早點休息。”其實張日山知道,秦明心情不好的時候更習慣一個人。


    “嗯。”秦明點頭,送走了張日山。


    張日山下了樓,張啟山的車果然就停在秦明家樓下,張日山拉開車門迎上張啟山溫柔的笑,張啟山說道:“他怎麽樣?”


    “沒事。哥,你和秦明說什麽了?”


    “一些往事。他父親的死並不是他知道的那麽簡單,其中有一個很大的利益糾葛。他可能一時受不住吧,畢竟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為什麽要告訴他?”


    “因為他有知情權。”


    張日山嘆了口氣,說道:“嗯,哥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張啟山突然解開安全帶,湊近張日山,說道:“剛才在醫院你是那麽擔心秦明,竟然直接把我甩下就走了。哥吃醋了,怎麽辦?”


    張啟山溫熱的氣息和身上的檀香味擾得張日山心煩意亂,他側過頭,紅著臉說道:“哥,咱們要遲到了!”


    “虧你還知道。”張啟山用手勾起張日山的下巴,在薄唇上印上一個淺淡的吻就輕易地饒過了張日山。


    雖然時間已經不是很來的及了,但張啟山還是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夜色下的城市光影綽綽,有種別樣的美。


    別墅區遠離市區,他們倆到了新置辦的專供九門聚會的別墅時已經是四十五分鍾以後了。女傭站在門前恭敬地垂首道:“大少爺,小少爺。”


    別墅的裝潢像是民國時一方軍閥的官邸,華美異常。這是張啟山的個人愛好。


    正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閑聊的幾個人見張啟山和張日山來了都站了起來,紛紛埋怨他們來遲了。


    天空中一聲驚雷,大雨忽至。


    秦明仰麵躺在沙發上,桌上的紅酒已經隻剩下瓶底了。


    張啟山在醫院的走廊裏跟他說的那番話他甚至已經覺得有些模糊了,但唯獨最後一句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髒,張啟山說:“秦明,你若是繼續追著九門和新月飯店的關係不放,我不能保證林濤下次還是活的。”


    秦明雖然表麵上十分寡淡,但他心裏是最為在乎身邊的人的,包括之前他發了瘋一樣去救大寶,自父親死後,他害怕再失去任何一個人。


    第7章 第 7 章


    九門聚會上,張日山抱著團寵三寸丁不肯撒手,吳老狗說他:“你都要把三寸丁摸禿了!”


    張日山反駁:“哪有的事!”


    倒是三寸丁聽說自己要被摸禿了整個狗翻了個身把肚子露給張日山讓他換著摸,惹得一眾人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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