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看了一眼紅淚,苦笑道:“軒轅兄也知道,這丫頭也是頑皮之人,他與這林小七做下錯事,終究是要有個了結的。而這林小七被軒轅兄趕出師門,老夫原本不該管他,但他與……”


    他話未說完,軒轅沐已是了然,道:“玄衣大師不必再說,軒轅剛才已經說過,這人既出我玲瓏閣,就再也與我無關。所以,玄衣大師無論如何處置他,都隻是你七賢居的私事,我玲瓏閣決不會多說半個不字!”


    玄衣笑道:“多謝軒轅兄體諒。”


    軒轅沐看林小七雙肩一片殷紅,也自歎了口氣,道:“玄衣大師,另一件事又是什麽呢?”


    玄衣左右看了一眼,卻是暗中傳音,道:“軒轅兄,你難道不覺得今日之事很是詭異嗎?”


    軒轅沐微一皺眉,也運功傳音道:“大師所言極是,那姓常的來的雖是蹊蹺,但他不過是個小輩。而那暗中傷我之人,魔功之高強,可說是匪夷所思!依大師之見,這人會是什麽來頭呢?”


    玄衣歎了一聲,道:“天下間,無論是魔是道,若說單憑音功便能暗傷軒轅兄,依我看來,決找不出一人!”


    軒轅沐心中不解,問道:“大師的意思是?”


    玄衣用手一指那虛無之處,搖頭苦笑,道:“難道軒轅兄還不明白老夫的意思嗎?”


    軒轅沐先是一楞,隨即驚道:“難道……難道竟是……”


    玄衣又是一歎,抬頭看向朗朗晴空,道:“凶器一出,動亂的又何止是我人間俗世?”


    第三卷


    第一章


    翠屏宮內,碧姬立於窗前,凝視著手背上一隻緩慢爬行著的甲蟲。


    這甲蟲色呈五彩,在碧姬手背上來回遊走,竟是不肯離去。碧姬看著這蟲,心中忽覺自己便仿佛這蟲,生來美麗,但卻不過是這大千世界裏最卑微的一族。隻是這甲蟲四處遊走,為得是繁衍生存,而自己呢,想要的究竟又是什麽?這滾滾紅塵中,這萬千世界裏,眼見的,心想的,似乎無不予取予求!但不知為什麽,每當夜深無人,自己卻總是要唏噓獨歎!


    碧姬抬眼望向窗外,窗外有風輕過。


    就連每一次的歡愉也總要在醉後才有一絲的激情,那每一次的唏噓獨歎,仿佛也不知所謂,竟不知歎從何來!


    碧姬抬手輕吹,將五彩甲蟲送入了風中……


    若離就站在碧姬的身後,他癡癡的望著眼前伊人,竟是忘了自己來這翠屏宮的目的。


    碧姬轉過身,當她看到若離眼中的癡情時,心中莫名一顫,道:“若離,你想過離開這裏嗎?”


    若離楞了一楞,隨即道:“阿碧,你該知道我的心思,這國師的名頭我從就沒放在眼裏。”


    碧姬微微一笑,道:“是,我知道,你全都是為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段日子,我覺得自己已經厭倦了這一切。我不再想淩駕於眾人之上,也不再想做這王妃,就連那成仙的夢也懶的再做……”她說到這裏,輕輕一歎,又道:“若離,等此間事了,你就陪我離開這裏。然後我們尋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就此隱居起來,你說好嗎?”


    若離大喜,道:“阿碧,你說的可是真的嗎?”


    碧姬微微笑道:“我知道,以前我答應你的事情,從沒有一件真正做到。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再食言於你。”


    若離心中激蕩,一把握住碧姬的手,道:“我……我這就去尋一個好地方,碧姬,你喜歡山水,我們不如去天朝吧,那裏才有世間最美的山水。”


    碧姬苦笑道:“我是說等此間事了……你別忘了,現在的西駝風起雲湧,怕是有一場大禍。我在這西駝做了十來年的王妃,卻從沒有為這西駝的子民做過一件事情。唉,休說做什麽事了,就連我這翠屏宮也被西駝百姓稱為魔宮……我真的很想在離開這裏之前,能做點什麽。而眼前大周天劍的出世便是契機,如果我能將這場爭奪所引起的禍端降到最低,至少不會威脅到尋常百姓,那麽我走的也就心安一點。隻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她說到這裏,忽想起一事,又道:“對了,若離,你剛才說有事要與我商量,到底是什麽事情?”


    若離沉吟片刻,道:“你剛才說先為這西駝的百姓做點事情,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碧姬道:“什麽辦法?你說來聽聽。”


    若離道:“其實我說的這個辦法,與我來這裏的目的可說是不謀而合!”


    碧姬奇道:“不謀而合?”


    若離點了點頭,道:“昨日格曾親王找過我了,你知道他找我做什麽嗎?”


    碧姬笑道:“我猜他應該是想拉攏你……說起來好笑,當初你說大周天劍將在西駝出世,我便雄心勃勃,想要將它占為己有,並為此也下了不少工夫。後來我見這局麵難以控製,又想做收漁人之利,便將這燙手的山芋交給了格曾親王……嗬,想來他現在也感到了壓力,知道這事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容易,所以就找上你,想要得到你的幫助!”


    若離搖頭道:“你這猜測可說是也對也不對。”


    碧姬道:“此話怎講?”


    若離道:“說你猜的對,是因為格曾親王找我的目的正是為了尋求我的幫助。而說你猜的又不對,那是因為格曾親王此時承受的壓力比你當初大上十倍!而他此時心中所想恰恰與你相同,大周天劍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樣才能保這一方百姓的安危?你該知道,你不過是這宮中王妃,百姓安危與你實在沒有太多關係,而他卻不同,他身為西駝親王,又總攬西駝兵權,可說是這西駝的守護神。這江山社稷的安危、黎民百姓的安危都是他所要時刻記掛的大事,這更是他的職責!”


    碧姬微微皺眉,道:“你究竟想要告訴我什麽?我怎麽聽著有點糊塗呢。”


    若離歎了一聲,道:“你剛才說,你放棄大周天劍是因為壓力太大,知道這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是也不是?”


    碧姬道:“是啊,這又怎麽了?”她心思聰穎,剛說完這話便醒悟過來,又道:“難道……難道格曾親王遇上什麽大麻煩了嗎?是了,一定是這樣!他必是遇上什麽難以對付的人,於是就有了與我一樣的心思,不再去想什麽大周天劍,而是退而求其次,為了不秧及百姓,便想要消弭這場禍端!”


    若裏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也正是他找我的原因……不過,隻是你當初的壓力一是因為格曾的存在,二是因為四方聞風而來高人太多,所以才有了放棄的念頭,甚至想借此機會一償夙願。而格曾現在的壓力嘛……唉……”他說到這裏,卻是搖頭一歎。


    碧姬奇道:“我放棄大周天劍的原因確是因為來的高人太多,局麵難以掌控,可我聽你口氣,似乎格曾遇上的人更為厲害……這我就想不明白了,因為這大周天劍,這天下高人可說十之七八都已匯聚與這喀汗城,還有什麽人能比他們更為厲害的呢?而且格曾也設立了迎賓館,隻要他不記掛著大周天劍,那些修道人多少也要賣他點麵子,畢竟他也是一國親王。至於那些修魔者,因為人數太少,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如此一來,這局麵雖說不上掌控,但至少也有希望將爭鬥所引起的禍端降至最低呀!”


    微微一頓,她又道:“即使他一人應付不來,你和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我剛才說過,這也正是我的心願。”


    若離定定的看著她,道:“這話本來不錯,但俗世之人所能掌控的終究隻是俗世裏的局勢!而你所說的那些更厲害的人嘛……不錯,這人世間怕真是找不出來!不過,跳出這塵世外,來自與虛無之處的魔界之人算不算比他們更厲害一點呢?”


    碧姬不由一呆,她再沒想到若離竟然說出了這麽一番話來!


    行走與塵世裏的魔界之人?這怎麽可能呢!


    碧姬剛要說話,卻見依靈從門外行來。


    依靈看了一眼若離,複朝向碧姬道:“主人,格曾親王派人來了,現正在宮外候著呢。”


    碧姬微一皺眉,道:“他派人來做什麽?”


    依靈道:“親王差人來是找國師的。”


    若離奇道:“是來找我的?”


    依靈點頭道:“是,來人讓告訴國師,親王正等著你的答複呢。他還說,如果方便,這就請國師過府一敘。”


    碧姬看向若離,奇道:“格曾等你什麽答複?”


    若離歎了一聲,道:“這事我正要跟你說……”微微一頓,他看了一眼依靈,又道:“依靈,你去告訴親王的人,就說我一個時辰後自去親王府,你讓他先走吧。”


    依靈領命而去,碧姬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情?是不是和格曾讓你幫忙的事情有關?”


    若離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今日來就是為了此事……你前兩天不是讓我脫身事外,且看熱鬧嗎?所以,我心裏一時拿不定主意,特來找你商量。”


    碧姬道:“你且說來聽聽。”


    原來那日在親王府中,格曾親王曾經說到一個名為柳隨風的散仙,此人本是格曾請來幫忙的高人,但在來的路途之中竟被人打的幾乎散神。要知道,這所謂散仙又稱地仙,是那些經過天劫卻又因為種種原因未能登入仙界的修道者。一般的來說,經過天劫而又未能成仙者,十之**都會在天劫中魂飛魄散、化為灰燼。但世事奇妙,在這天劫中總有一些人能存活下來,他們曆經天劫,成仙之夢雖未能如願,但實力卻有了極大的提高,已成半仙之體。所以,俗世之人又將他們稱為散仙。這些散仙雖不能與天地同壽,但活個數千年卻是容易,不過天道循環,一盈一虧,這些散仙雖然能存世千年,但卻再難修成正仙!


    如柳隨風這般的散仙,天底下為世人所知的也不過就十來個。在修道者的眼中,這些人除了難成正仙之外,其實也就等同與仙人。所以格曾親王得知這柳隨風應了自己的邀請、願意來西駝助他一臂之力時,心中欣喜若狂,滿以為那大周天劍再也跑不脫自己的掌心。但他卻沒料到,柳隨風來到他府上的時候隻剩下了半口氣,若不是格曾用千年參王吊住了這半口氣,這世上怕就少了一個散仙!


    格曾初見了柳隨風,心中驚駭莫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世上究竟有什麽人能將一個散仙打的幾乎散神?


    柳隨風被千年參王續住了僅餘的半口氣後,性命已是無憂,不過他剛一緩過氣來,便要離開親王府,自言西駝已是凶地,不可久留。格曾心中訝異,便求他說出真相,但柳隨風卻不肯說出詳細的經過,隻道凶器一出,四界動亂!臨走之時,他念著格曾救他一命,又含糊說道,傷他之人乃是虛無之所來的異人,能留一命已是萬幸!又勸格曾,放下妄念,獨善其身!


    翠屏宮內,若離娓娓說來,一旁聆聽的碧姬已是明白大半。


    碧姬微微皺眉,道:“世人常說,魔界本在虛無之地,這打傷柳隨風的人必定就是魔界之人!”


    若離點頭道:“不錯,這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大麻煩!”


    碧姬苦笑道:“這果然是個大麻煩,如果不是柳隨風被魔界的人打傷,這格曾怕也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棄大周天劍吧?唉,這也難怪,四界之中,除了冥界之人不在人世行走,仙界魔界都常現蹤跡,而無論是魔是仙,都不是我們這些凡人可與之抗衡的。不過我記得我爺爺曾經說過,萬年之前,仙魔兩界有過約定,那就是無論仙魔,行走與人世無妨,但卻不可幹擾人世間的俗事。這柳隨風被魔界之人打傷,已是違反約定,看來一場大難已在眼前!而且多半會是在我人世!”


    若離歎道:“是啊,格曾雖是一國親王,但也曾修過幾天道,而且身邊也不乏高人,他對這些事情也有所了解。所以,他深知此事絕非自己所能掌控,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脫身事外……當然,他身為一國親王,這脫身事外指的並非個人,而是想盡最大的努力降低這件事所造成的災難,使百姓免受荼毒。”


    碧姬道:“格曾這人雖然剛愎自用,不可一世,但事關大處,倒也知道進退。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這件事情既有魔界之人現蹤,想來仙界也不會坐視不理,有了這些仙魔,你又能幫格曾什麽呢?”


    若離道:“格曾找我自有他的用意。你知道,在這世上能推算出大周天劍在何時、何處出世的人絕不會超過三個,而我恰恰是這三人中的一人。”


    碧姬道:“這話是不錯,但你也隻能推算出大概的方位啊!你上次說過,大周天劍出世的地點應該在喀汗城方圓兩百裏的範圍,再具體一點,你卻難以推算。”


    若離笑道:“不錯,我是推算不出,但這事隻有你我知道,其他人卻是不知。如果我說這大周天劍就在喀汗城東去兩百四十裏地的沉羽湖附近,你猜會不會有人相信呢?”


    碧姬笑道:“你本有神算之稱,且你這人口碑不錯,你要是這麽說了,我想至少會有一大半的人相信你。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這和幫格曾的忙有什麽關係嗎?”


    若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道:“這件事情中雖有魔界之人參與,但他們畢竟隻是少數,而且也隻會在暗中行事。真正麻煩的是那些修魔人,他們被我們這些修道的壓製已久,如果一旦得知世間有魔界之人走動,那麽必定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又所謂擒賊先擒王,但很顯然,這個王不是我們所能撼動的,所以,格曾親王的意思是,既然動不了王,那麽就錮其羽翼,使之行動不便!”


    碧姬聽到這裏,不由輕輕啊了一聲,道:“我想我明白格曾的意圖了……不錯,無論是仙是魔,他們都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在這人間行事。如果他們對大周天劍有意,那麽必定要借助修道者又或是修魔者,但若是我們將大部分的人引去另一個地方的話,他們可用之人就少,所能造成的後果也就越是輕微!不錯,這的確是個好主意……是了,格曾找你,想必就是要借你之口,說出一個地方,好讓這些人全聚集到那裏去!”


    若離笑道:“而沉羽湖就是一個好地方,那裏素有死湖之稱,湖中不存生靈,就是連一片羽毛也難浮與其上。而這湖的周圍百裏之地更無人煙,真就是打起來,也傷害不了百裏之外的黎民百姓!我今日來,就是想問問你,我到底該不該幫格曾這個忙?”


    碧姬笑道:“自然要幫,你也算是西駝的國師,隻要能讓喀汗百姓免於災難,扯個謊又有什麽打緊?”


    若離道:“既然你也這麽說,那事不宜遲,再過兩日就是論道大會了,我這就去回複格曾吧。這一來可免他心中憂慮,二來也好與他商量一下細節。”


    碧姬忽皺起眉頭,道:“哎呀,還有一處不妥的地方。”


    若離驚道:“有何不妥?”


    碧姬道:“你有沒有想過,這魔界之人既然現蹤,那麽他們又怎會不知道大周天劍出世時的真正地點呢?”


    若離笑道:“無妨,這個我早已想過。第一,這推算之術本是違天之道,修習之人甚寡,就是仙人魔者也未必就會。倒隻有我這樣的傻瓜,不忌天道,強自修習。也因此,我的修為難有進境,比起我那師弟,已差了太多。其二,即使他們能推算出大周天劍的出處,但也絕不會昭告天下,隻要絕大多數的人信我,那麽這一計就算成功了。到時,無論是仙是魔,且讓他們打去吧,沒有了助力,所能造成的後果必然就會小上許多。”


    碧姬輕舒了口氣,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這一計正是分化之策,兵在彼,將又在此,隻要不讓他們合在一起,這場災難就不會太大,想來我們也可承受!唉……我隻希望局勢真能依此發展,可莫要再生什麽意外了!”


    若離微微一笑,將碧姬擁入懷中輕輕抱了抱,隨即便離開翠屏宮,趕往山下的親王府。


    若離行去,碧姬看著他的背影,臉上不自禁的露出一絲盈盈笑意。在她內心深處,對這若離可說最為在乎,隻是她一生下來,便注定是冥界奴仆,修仙之念不過一場夢魘,絕無可能。是以便養成了她及時行樂、得過且過,又驕奢**的性格。及至後來認識了若離,她也曾想過與他雙宿雙棲,但一想到若離苦修百年之後,登入仙界並非不可能的事情,而自己卻始終隻是冥界的一個使者,便不忍心耽誤他。心灰意冷之時,她便故意嫁老邁的撒沙,以期能讓若離對自己死心。但她卻沒料到,這若離是個死心眼,用情可謂極深,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做上了這西駝國的國師,以此來表達他當初要一生守護她的誓言。兩人之間,一個是癡心守望、死不肯走,一個是心有苦處卻又不舍舊情,是以就在這西駝不清不楚、且胡裏糊塗的過了十來年!


    但幾天之前,碧姬聞聽怒瞳大人說,隻待此間事了,便還她自由之身。是以心中歡愉,對舊日戀情重又有了期盼!她這幾日遣散宮中所有男寵,就連閹宦也全部革除,為的就是淨身養性,以期日後能安心與若離雙宿雙棲!


    此時,若離的到來又將她心頭最後一點憂慮遣除,因此心中喜悅,隻盼望著大周天劍早早的被人得到,自己從此展換新顏,做一個真正的碧姬!


    碧姬正憧憬著未來的美好光景,在她身後卻忽然有人輕歎了一聲。


    碧姬一顫,急忙轉身,待看到來人後,慌忙拜服在地,道:“碧姬拜見怒瞳大人。”


    怒瞳默默的看著她,半晌才道:“起身吧,我早就說過,見我之後不用再拜。”


    碧姬站起身來,道:“大人,關於大周天劍的事情,碧姬正……”


    怒瞳打斷了她的話,道:“你不用再說了,你和若離剛才的話我都已經聽見。”


    碧姬一顫,心知自己的那些情話也被聽了去。須知,她身為冥界使者雖可肆意縱歡,但卻不可對人擅動真情。不過她見怒瞳並無責怪之色,心中稍安,便道:“若離說,人世已有魔界之人走動,我擔心這件事情會對大人的計劃有所影響!”


    怒瞳道:“自然是有影響,不過我亦早有預料!”微微一頓,他又道:“這件事情你不必理會,安心做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碧姬點了點頭,又道:“,大人,我剛才讓若離答應格曾親王,編造一個大周天劍在沉羽湖出世的謊言。我牽掛著西駝百姓的安危,是以沒向大人您稟告,就擅做主張……”


    怒瞳輕歎了一聲,道:“凡事都有天意,你哪裏又知道,這大周天劍出世的地點正就是這沉羽湖呢!不過,那裏本是死地,與你們的初衷並不相悖。”


    碧姬哪曾想到怒瞳有此一說,不由呆立當場,半晌才苦笑道:“果然是天意難測,假做真時真亦假,這真真假假,卻原來早已天定!隻可笑我們這些凡人卻還為此而沾沾自喜。”


    她歎了一歎,又道:“對了,大人,那林小七我已找到,他此時正在迎賓館的清風閣裏,不過這人似乎遇到了一點麻煩,不僅身上帶傷,而且還被他師父趕出了玲瓏閣……這其間原由,我正差人打探究竟。”


    怒瞳點頭道:“很好,你做的不錯。不過你不用再打探什麽了,接下來,你再為我做一件事情。”


    碧姬道:“請大人吩咐。”


    怒瞳眼中神色微動,道:“我要你想辦法讓這林小七眾叛親離,逼他離開清風閣,然後趕在若離散布大周天劍在沉羽湖出世的消息前,將他引往沉羽湖!不過你要記住,這一切你要做的小心、自然,不可讓人看出破綻,更不能讓林小七發現。他這人機靈異常,你稍有不慎,他便能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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