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忙前忙後,腳不沾地。


    王子騰接到消息,差點站不穩,氣得咬牙切齒。氣魏氏蠢,還自以為是,弄出這檔子事都不和自己商議!但更氣的是皇家!


    魏氏如今大受打擊,或許想不到是怎麽回事。可是他不會不明白!


    司徒坤!司徒坤!好狠的手段!


    鸞姐兒……鸞姐兒……那到底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孩子,竟就這麽沒了……沒了……


    王子騰心頭一痛,搖搖晃晃,麵色灰白跌坐下來。


    而得到報信的司徒坤,卻隻淡淡說了一句,“知道了!”


    一個王熙鸞的死,在他心裏並不算事。這會兒有更大的事情吸引他的主意,也更讓他欣喜。


    西北傳來了第一次大捷!朝堂上下一片喜氣洋洋。而林硯也捎帶著得了點好處,那便是司徒坤心情倍兒好,請了林家入宮。林硯出關了。


    ********


    皇宮。跑馬場。


    林硯與司徒嶽叫了幾個侍衛和太監,組成兩隊,各自帶領一隊,來了場馬球比賽。


    看台上。司徒坤,司徒嶺,林如海,三麵而坐。


    司徒坤人逢喜事精神爽,麵上笑容一直未退。


    “朕看衍之這些日子怕是被你悶久了,今日難得有這機會,都坐不住了。他本就是喜動不喜靜的性子,你硬要日日拘著他,就不怕叫他憋出病來?”


    林如海搖頭,“這可怨不得臣,是他自己說的,要做狀元。”


    “狀元?”司徒坤一愣,轉而笑起來,“照衍之的才學,若要上榜,並不算難,你犯不著如此手段,可若是狀元,那便不一樣了。”


    “朕雖不出宮,卻也曉得這屆怕是人才濟濟。江南四大書院這些年來,幾乎占據了春闈榜上的一半。聽聞這兩年又出了不少青年才子,還有好幾個是衍之在揚州時的同窗。


    再有國子監裏,朕聽李守中說,除了衍之,倒也還有兩個頂頂好的苗子,一個也算是名門之後,柳家的幼子柳尚元。另一個,聽說出自寒門,叫什麽葉鶴,可是這個名字?”


    看來,司徒坤並不知道葉鶴曾做過五皇子的幕僚。否則,不會有這一問。


    葉鶴果然謹慎。


    林如海神色不變,“是這個名字。衍之提過兩次,對他的才學頗為讚賞。至於柳尚元,與衍之倒是摯友。還曾來過林家好幾回,臣也見過。確實是個頂頂好的苗子。比衍之大上兩歲,卻是比衍之沉穩許多。若說才學,比衍之,怕是隻好不壞。衍之不及他。”


    對柳尚元,那是不加掩飾的讚賞。對葉鶴,卻隻有一句“對他的才學頗為讚賞”,而不是對他頗為讚賞。司徒坤一愣,看了眼林如海,目光又漸漸移開,笑道:“這般看來,衍之的競爭可不小!”


    林如海笑意更甚,“那也是他的事。臣隻看結果,不談過程。他在臣麵前下的軍令狀,信誓旦旦,倘或考不來狀元,不進林家的門。”


    司徒坤很是訝異,隨即笑得更歡了。


    司徒嶺嘆道:“林大人太過嚴厲了些。衍之才學不獨在科考。便不是狀元,狀元會的,他並不差。而他所會的,所能的,天下隻怕難以再找出第二人。”


    司徒坤眼珠動了動,輕輕放下手中茶杯,“嚴厲也有嚴厲的好處,嚴師出高徒。”


    說著,他話鋒一轉,同林如海道:“朕聽說,老三這些時日總去煩你?朕看他的誠意也夠了,你如今左右也無什麽事,不如便收了他吧。也省得他日日在朕耳邊嘮叨,讓朕給他做這個中人,鬧得朕跟著煩。”


    司徒嶺一頓,瞧了司徒坤一眼,立馬又低下頭。他可從來沒有同司徒坤嘮叨過,司徒坤這明顯是故意為他說話,讓林如海點頭。


    林如海笑嘻嘻在二人身上逡巡了一圈,“皇上是知道微臣的,早年微臣便說過,最怕做人老師。有了師生的名分,便多了一層責任。


    微臣隻恐自己教不好,誤了人家。更別說是殿下這等才能出眾的。別的不說,但就國債之事,不急不躁,井井有條,已有大將之風。倒是叫微臣越發戰戰兢兢,如此一來,倒是雙方都不得力。”


    司徒坤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麽,林如海又道:“臣與陛下本是師兄弟,若不論君臣,算來三殿下也是臣的師侄。師叔與老師卻也是不差的。這做師侄的若是有什麽不懂,做師叔的難道會不用心?”


    司徒坤一愣,立時明白了。君臣之間的師徒名分,有利有弊。但觀沈家便知道。因著這一層,沈家在京中比之別的人家都要風光。可也正是因為這一層,限製了家中子弟的發展。


    若沒有帝師之名,沈家現在當家者不過一個侍郎,下頭的兩個弟弟早該提一提了,不至於在地方上呆了這麽多年。而沈雲舟的兩個兒子,更是至今未曾出仕。


    林如海不願做第二個沈家。


    司徒坤輕笑,他本也隻是想讓司徒嶺同林家更親近些,幫他拉攏這門助力。雖則林硯與司徒嶽交好,但見他能在那等時候為司徒嶽出頭,不惜定下七日期限,便可看出,他們之間不一般。


    司徒嶺與司徒嶽可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倘或司徒嶺為儲君,還需他自身與林家親近,全權掌控才好。


    林如海雖未接受師徒之名,卻是應了他的意思。司徒坤笑著朝司徒嶺使了個眼色。司徒嶺也會意,忙替林如海斟了杯茶,偏身作揖。


    林如海側著身子,受了半禮,接過了茶水。


    等林硯與司徒嶽回來的時候,司徒嶺已經師叔師叔的叫得歡騰了。司徒嶽也上去湊熱鬧,“不如師叔也收了我吧。總不能厚此薄彼!”


    司徒坤冷哼,“你三哥是去請教學問的。你?朕看你是打著可時時與衍之一同胡鬧的心思吧?衍之可是下了軍令狀要考狀的,你若是誤了衍之的學業,到時如海這師叔的惱火起來,要罰你,可別來求朕幫忙!”


    司徒嶽想到林如海對待林硯的方式,深覺師叔什麽的還是算了,還是君臣比較好。他打了個哆嗦,“那還是不要了!”


    過了會兒,又轉頭問林硯,“你下了軍令狀,非狀元不可?”


    林硯懵逼臉,他怎麽不知道自己下了軍令狀!


    林如海輕飄飄一個眼神瞄過來,“當日在馬車上,你是怎麽說的,考不來狀元不入家門,忘了?”


    最後兩個字陰陽怪氣的尾音拉長,林硯頓時打了個哆嗦,一臉苦瓜模樣,嘟囔道:“那也不是軍令狀啊!後麵這句,是你逼的!”


    林如海輕輕一哼,林硯頓時沒了聲。


    司徒坤輕笑著咳嗽了一聲,頭一回善意地轉移話題,拉著司徒嶽問道:“聽說,你最近在整治那塊地,好似還在找馴馬騎馬的好手?這是要弄什麽?”


    司徒嶽立時來了興致,盤腿在司徒坤身邊坐了,“馬會!建個跑馬的會場。把京中各家喜歡跑馬的人都拉進來,每年收取會費。雖說能縱著自家子弟跑馬玩的府裏也都不缺養馬的人,也都有玩得來的一堆朋友。甚至各個山頭都能跑起來,不缺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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