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讓她繼續睡。這次睡覺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據她自己說。最長的一次整整睡了一年多。


    走出修煉室時。李察的臉已經徹底陰沉。自他打殘了門薩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別人在他麵前如此囂張了。


    現在的阿克蒙德雖然沒有傳奇強者。但是數量龐大的構裝騎士完全可以彌補。他現在倒是想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敢對浮島豪門放話滅門。看意思甚至不需要知道李察究竟是誰。而且那個男人也沒有超級強者的磊落風範。竟然從頭到底沒有把名號報出來。


    不過那人秩序之敵。永恒之龍對立者的身份倒是有些意思。居然敢大搖大擺出現在永恒龍殿籠罩下的浮世德。真是不知死活。然而。他現身的時間雖然短。但是龍殿那邊卻完全沒有動靜。也是很耐人尋味的事情。


    祭殺。是極少有人會使用的一種手段。先不說祭殺有一定作用範圍。光是投入的祭品數量就會讓絕大多數家族感到不劃算。同樣情況下。明智的人們都會優先選擇強化自身。而不是用於消滅敵人。強化自身同樣可以消滅敵人。同時效果是永久性的。而且祭品永遠是稀缺的。這或許就是那個男人聽到祭殺兩個字根本沒有太大反應的緣故。


    李察出了修煉室。對趕緊跟上來的侍者說:“通知管家。讓他把祭品倉庫裏一至三號封魔箱都拿出來。通知黑玫瑰古堡。立刻傳送五十名構裝騎士過來。珞琪騎士也可以。通知浮島上的構裝騎士。立刻作好出戰準備。等黑玫瑰古堡的構裝騎士一到。立刻出發。給尼瑞斯、尼祿、阿伽門農送信。讓他們有空時來阿克蒙德浮島作客。”


    一個個侍者領命。如飛而去。李察又在意識中說:“水花。作好準備。一會和我去永恒龍殿。”


    此刻少女正在城堡側方的小樹林中打旽。提拉米蘇則坐在林中空地上。全身貫注地處理著一大盆生肉。準備過會就練習燒烤。聽到李察的靈魂傳訊。食人魔領主立刻問:“頭兒。那我呢。”


    “你守好浮島。如果有人敢硬闖。就地格殺。”


    “什麽人都可以。”食人魔問了一句。


    “隻要硬闖浮島。勸阻不聽的人。不管身份。一律格殺。”


    “我隻能說盡力。頭兒。”食人魔摸著頭頂的獨角。笑得很憨厚。非常憨厚。


    李察在城堡大廳中坐了一會。來自黑玫瑰古堡的五十騎構裝騎士就陸續從傳送門內走出。祭品也已準備好。再加上浮島此刻駐守的五十名構裝騎士。就是百騎了。李察命人牽過來一匹魔騎。翻身登上。就率領著百餘構裝騎士向傳送陣走去。(未完待續)


    ☆、章四 有命來拿嗎 下


    他帶走了全部的構裝騎士,浮島上就隻剩下了提拉米蘇。然而浮島看似防禦空虛,但若有人想要趁虛而入的話,食人魔領主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然而這時浮島傳送陣處卻是一片吵鬧,十幾名貴族正在和守衛浮島的阿克蒙德戰士們爭執,甚至已經開始動手推搡了。李察立刻臉色一沉,這些人出現在這裏,就說明傳送大殿處看守傳送陣的衛兵出事了。那隻是兩個普通的阿克蒙德戰士,放在那裏就是象征性的力量。可是浮島豪門之間多年早就形成了一條潛規則,攻擊衛兵就相當於對家族宣戰。


    李察策騎過去,沉聲問:“怎麽回事?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


    人群中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胖子上前一步,先向李察行了一禮,說:“尊敬的李察閣下,我是勒爾斯圖子爵,隸屬於四翼雄鹿家族,我們族長是考爾伯爵。我們家族已經在浮世德生活了整整五代,您應該聽說過我們的家族。”


    “說重點!”李察冷冷地打斷了胖子下麵意猶未盡的開場白。


    象四翼雄鹿這樣的伯爵家族,遠不到占據浮島成為豪門的程度,但又有一定實力可以在浮世德立足。這樣的貴族在浮世德大大小小有近百家,都算有點實力,若是加在一起,也是一股恐怖勢力。


    禿頭胖子還想再炫耀一下家族悠久的曆史和深厚底蘊,但被李察的眼光一觸,寒意立刻遍布全身,不敢再賣弄口才,老老實實地說:“剛才七月彩虹中的蒼藍之月突然脫離,我們都看到它飛到了阿克蒙德浮島。七月彩虹是浮世德的象征,它的損壞可是大事,有可能危害到整個浮世德的利益。所以我們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過來看看,蒼藍之月究竟怎麽樣了。”


    李察不動聲色地問:“如果蒼藍之月是在我手裏,那又怎麽樣?”


    胖子禿頭上的油汗立刻就下來了,滿頭都是油膩的光亮,話也說得有些不夠清楚:“蒼藍之月屬於七月虹橋,為了整個浮世德的命運和前途,我們這些生活在浮世德內的家族認為,您應該把蒼藍之月交出來,由所有貴族家族商議之後,再決定它的歸屬。”


    “嗯?你剛才說什麽?”李察好象有些沒聽清的樣子。


    胖子立刻有些畏縮,但回頭一看,數量眾多的同伴又給了他增添了勇氣,於是大聲說:“您必須把蒼藍之月交出來!否則的話……”


    李察忽然問:“誰說蒼藍之月在我手上的?”


    胖子一怔,說:“我們這麽多人都看到蒼藍之月落在阿克蒙德的浮島上,怎麽會有錯?”


    他話未說完,就見李察從魔騎之側抽出一把長刀,刀光一閃,胖子的人頭已經高高飛上天空,鮮血若噴泉般從頸中噴出,灑了一眾貴族一頭一臉!


    一刀揮飛胖子頭顱,李察才淡淡地說:“東西就是在我手上,你又有命來拿嗎?”


    變故驟生,立刻讓這些貴族們都驚得呆了。誰也沒想到,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李察照樣敢拔刀殺人!


    然而事情不僅僅如此,李察將滅絕向眾人一指,冷冷地說:“你們這樣衝進阿克蒙德的浮島,意圖搶劫,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來人!把這些家夥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一眾貴族先是呆了一瞬,然後才反應過來,紛紛開始尖叫,就想從傳送陣中逃走。


    可是已經晚了。


    數量眾多的構裝騎士們從李察身後湧出,騎士專用的巨劍揮舞如風,每下揮動都會帶起一蓬鮮血。轉眼間傳送陣上的十幾名貴族就被殺得一幹二淨。


    傳送陣一空,又有幾名貴族傳送過來,看到眼前慘劇,頓時一片驚叫。有機靈點的直接又傳送回去,膽小的則直接癱倒在地。構裝騎士策馬向前,巨劍揮起落下,又把這幾名貴族給斬於劍下。


    構裝騎士跟隨李察已久,隻知道把李察的任何命令都執行到底。浮島上一些前來受訓的年輕步戰騎士們則個個目瞪口呆。能進入浮島的都至少是各分支的後備軍官,他們都知道一些政治上的常識,很清楚殺了這麽多的貴族,哪怕都是些末流貴族,會激起多大的風波。


    李察淡然說:“我們出去吧。來人,一會把屍體都扔出去,另外,記得把這裏打掃幹淨。”


    一名臉上帶著幾道刀疤的構裝騎士獰笑一聲,提著還在滴血的巨劍,當先跨進了傳送陣。在他之後,一隊隊構裝騎士魚貫進入傳送陣。李察則在隊伍中央,隨著大隊騎士,從浮島傳送到浮世德的傳送大殿內。


    往日秩序井然的傳送大殿此時雜亂喧鬧,上百人圍在通向阿克蒙德的傳送陣前。裏麵不乏小有身份地位的二三流貴族,但更多是沒有貴族身份的武者。相隔幾十米,還有十餘位聖域強者零散站著。他們自恃身份地位,不屑於和那些小貴族、普通武者法師為伍,但又放不下對蒼藍之月的貪婪,所以在這裏看著,想看看是不是能夠撿到什麽便宜。


    蒼藍之月出自七月彩虹,數百年來無人能夠稍稍靠近的七月彩虹無論怎麽形容其價值都不為過。蒼藍之月可以確定是神器無疑,問題在於,神器這個詞是否足夠包容得下蒼藍之月的價值?


    到目前為止,誰都不知道蒼藍之月究竟有什麽用處,但神器兩個字的意義就連小孩子都懂。這個詞已經亮瞎了許多人的理智,他們看到了至少有三位傳奇強者出手搶奪,也看到一位神秘的傳奇強者和李察對峙。這麽多的傳奇強者都忍不住出手,蒼藍之月的價值可想而知。麵對如此誘惑,其它豪門甚至包括皇室在內都未必能夠坐得住,這些小貴族就是拿到了蒼藍之月也不可能留得下。所以這些小貴族們就自然聯合起來,真實目的是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從阿克蒙德手裏敲詐出點什麽來,倒不期待自己能夠得到蒼藍之月。而且如此威力巨大、神秘莫測的神器,就是拿在手裏也往往沒那個力量驅動使用。他們隻是想撈一筆而已,要知道李察現在可是出了名的巨富!看看阿克蒙德現在的騎士,穿的用的吃的,哪一樣不是到了豪門一流水準?


    有些小貴族甚至在想,如果李察給在場每個家族送個構裝騎士,他們也就甘心被收買了,可以站到阿克蒙德一方,當然,隻是聲援而已。在場還不到一百個家族,每家一個構裝騎士,也才不到一百個,李察肯定拿得出來。這就是他們的想法。隻不過傳送陣能夠容納的人數有限,另一端的人不把傳送陣讓出來的話,這邊的人就不能進去。


    眾人等了好一會,傳送陣才閃過光芒,又傳了幾個人過去。然而一個貴族幾乎剛進去就又出來了,他一出現就連滾帶爬地向外擠,象瘋了一樣地叫著:“都死了!天哪,都死了!”


    眾人一怔,一時不明白什麽都死了。不過這名貴族的樣子卻讓他們本能地感覺到不妙。這時傳送陣的光芒再次閃亮,是有人要從裏麵出來的標誌。圍著傳送陣的人們下意識地向後退去,傳送陣周圍立刻就空出一大片空地。


    光芒閃過,傳送陣中出現了一名構裝騎士!看著凶惡的魔騎,殺氣騰騰的騎士,以及那把仍在滴血的巨劍,許多人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巨劍仍然在滴著血,劍身上還掛著大片血跡,甚至還有碎肉!看到這把巨劍,許多人忽然明白了剛才那名逃出來那名貴族號哭的“都死了!”是什麽意思。


    構裝騎士拉起頭盔的麵罩,露出帶著幾道明顯傷疤的臉。他看著傳送陣周圍那麽多人,非但沒有畏懼,反而露出一個嘴角向下的獰笑,一帶魔騎,大步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人群立刻驚散。


    人群裏雖然有眾多的武者,也不乏戰鬥經驗豐富之人,可是他們再怎麽凶惡,與構裝騎士這種出自沙場血戰的氣勢如何能夠相比?被構裝騎士一逼,立刻下意識地退後。這就是武者和軍人的區別。


    傳送陣光芒不斷閃動,一批批構裝騎士從傳送陣中湧出,李察也在陣中。在他身後的幾名構裝騎士各提一口大封魔箱,箱子上**裸地標著祭品兩個大字。


    一看到李察,人群頓時又激動起來,有人喊進浮島的人怎麽了,也有的人喝問蒼藍之月在哪裏,更有人讓李察賠償眾人因為攔截蒼藍之月而損壞的武器。這時周圍的聖域強者也圍了上來,這樣人群的膽子就更大了。李察再凶惡,難道真敢和這麽多人作對不成?可是有十幾名聖域啊!


    一名聖域強者排眾而出,攔在了通向傳送大殿大門的方向,和為首的構裝騎士對峙著。他氣勢散發出來,竟然生生頂住了魔騎的前進!隻以氣勢而論,這名粗豪大漢的戰力已經接近天位聖域,卻是比單個的構裝騎士強得多了。


    然而構裝騎士習慣的是戰場衝鋒,他們又都出身於阿克蒙德自由戰士,豈會因為敵人的強大而退縮?那名構裝騎士嘴角越來越往下扯,表情更加猙獰,巨劍忽然提起!(未完待續)


    ☆、章五 無定公主


    章五無定公主


    麵對實力遠不如自己的構裝騎士,那名聖域強者眼角一跳,竟然有了一絲畏懼。他心念一轉,立刻大叫道:“你們阿克蒙德想把蒼藍之月據為已有,就是與浮世德全體貴族為敵!你們敢?”


    那名構裝騎士的回答卻是直接提聚鬥氣,就準備策騎衝鋒!但是就在此時,他忽然被人拉住了。構裝騎士轉頭一看,見是李察,連忙叫了一聲李察大人,神情顯得極為不甘。


    李察將那名構裝騎士拉住,然後親自策騎向前,向那名聖域大漢走去。聖域大漢瞳孔收縮,額頭忽然就冒出了冷汗,他剛想說什麽,忽然聽到嗆的一聲響,卻見李察已是滅絕在手!


    “等一下!”大漢忙叫道。可是李察已一躍而起!


    李察剛剛升離魔騎就急劇下落,運動軌跡完全違背了常識,刹那間已站在那名聖域強者麵前,滅絕刀鋒上燃起一片藍火,就是一刀橫斬!


    這一刀已快得超乎想象,淬了藍火的刀鋒竟然有些虛幻感覺,毫無窒礙地劃過大漢的豎立格擋的彎刀和手臂,掠過脖頸,然後歸入刀匣。


    李察身影一閃,又重新回到魔騎上,就好象沒有動過一樣。但攔在麵前的那名聖域強者忽然一顆頭顱高高飛起,遠遠飄向傳送大殿門口。翻滾的頭顱上,還可以看到他最後一刻那難以置信的表情。


    人們一時呼吸為之停窒,一名聖域,一名接近天位的強者,就這樣死了?


    那名聖域強者的無頭屍體依然不倒,可是彎刀和一條擋在身前的手臂忽然斷裂,掉在地上。


    “區區聖域,也敢拉我阿克蒙德的路!”直到李察一聲如雷斷喝,人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驚退。


    在場雖然有十幾名聖域,可是算是很強的大漢竟然被李察一刀斬殺,他們不禁人人自危。誰都怕成為李察第二個試刀的對象。幾個見識稍廣些的聖域這時才想起李察在絕域戰場上的戰績,似乎李察還不是大魔導師的時候,就已殺人如麻。


    李察向大殿門口一指,沉聲道:“去永恒龍殿!誰敢攔路,格殺勿論!”


    百名構裝騎士同時一聲斷喝應令,巨劍在手,殺氣騰騰,瞬間變成攻擊陣型,簇擁著李察向殿外走去。一些騎士手中巨劍劍鋒上還帶著觸目驚心的血跡,說明了那句格殺勿論並不是空談。而且李察選擇的是一條直線,根本沒有繞開攔路人群的意思。


    很有些人想大叫一聲“你真敢與所有貴族為敵?”,可是看到地上那聖域屍體還沒有變冷,就把這句話咽了回去。也有人有硬骨在身,硬是攔在路中央,可是當鐵蹄利劍真的臨身時,卻不是真的願意白白送死,又不得不讓開。


    地上那具還在流血的聖域強者屍體,冷酷地昭示了李察的決心。哪怕整個浮世德的貴族都想來搶蒼藍之月,那他不在乎血洗了浮世德!


    百名構裝騎士從浮世德中招搖而過,直奔永恒龍殿而去。路上看著這隊人馬的不光有貴族,有武者,有聖域,甚至還有不止一名傳奇強者。然而直到李察走進永恒龍殿,都沒有人再站出來爭搶蒼藍之月。李察臉上的殺氣不是作假,構裝騎士們的衝天殺氣也不是作假。而貴族們看到的是李察的背景,武者看到了構裝騎士們的巨劍,聖域強者們想到了李察一刀斬殺準天位的霸道,傳奇眼中則是構裝騎士們手邊的個體追蹤投矛。


    所以李察竟然一路無事地走進了永恒龍殿,他身後三名構裝騎士還各抱著一個標著祭品的封魔箱。


    在法師協會頂層,托爾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李察走進永恒龍殿,這才搖了搖頭,不知是讚還是歎地說:“這個小家夥,殺氣還真是重!”


    旁邊一名同樣上了年紀的老法師咳嗽了幾聲,才說:“難道就真的讓他把蒼藍之月拿走?”


    托爾摸著胡子,有些高深莫測地說:“也許這個東西就是屬於他的。這是,命運吧?”


    老法師苦笑了一下,說:“反正我現在知道,那東西多半不是我的了。不過,那可是有靈魂的神器啊……”說到這裏,他語氣裏還是充滿了不舍。


    托爾心有同感,也重重歎息了一聲。就是身為傳奇法師,想要得到一件有靈魂的神器,也要靠命運的垂青才行。聽到老法師又在咳嗽,托爾關切地問:“你的傷不要緊吧,怎麽咳得這麽厲害?”


    老法師歎道:“我的傳奇魔法被蒼藍之月擊破,一些月力侵入了我的身體。蒼藍之月的月力是偏向毀滅的,果然厲害啊!直到現在,要怎麽清除它我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托爾非常驚訝,回頭說:“月神艾露西婭現在不過是中等神力附近,你可是在位麵深處探索多年了,怎麽會清理不了一點弦月的力量?”


    老法師依舊是苦笑:“我以前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現在月力入體,才發覺根本不是那麽回事。現在想想倒真是奇怪了,艾露西婭怎麽會隻有中等神力的?隻憑一個蒼藍之月,她就夠得上強大神力了。”


    托爾關切地問:“很要緊嗎?”


    老法師搖了搖頭,說:“沒事,隻是估計要花些時間。嘿!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那個蒼藍之月究竟是什麽東西,居然會這麽厲害。”


    就在這時,老法師神色一動,托爾臉上也笑容盡去,冷冷地說:“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遠端的房門打開,出現了一名身穿深色燕尾服的中年男人,正是和李察在浮島外對峙的那個人。他已經先推開了門,卻偏又故意地敲了敲門,臉上的笑容雖然優雅,卻虛假得再明顯不過。


    托爾瞳孔一縮,冷冷地說:“濁流,你可是永恒與時光之龍的對立者,居然還敢出現在這裏!”


    名為濁流的中年男人摸了摸修剪得整整齊齊的小胡子,笑道:“我既然回來了,托爾,你應該明白意味著發生了什麽。難道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托爾臉色微變,和老法師悄悄交換了一個眼神。


    濁流扶著衣襟,以誇張的貴族方步穿過整個空曠空間,晃到托爾和老法師麵前,十足一副酒色紈絝的模樣。然後他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雪茄,隨手彈出一朵火苗點燃,再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團煙霧。濁流嘿嘿地低沉笑了幾聲,才說:“六層六號浮島現在是什麽家族在裏麵?我殺了他們你不介意吧?”


    托爾嚴肅地說:“為了一個不明用途的蒼藍之月,你就要憑空樹立一個大敵嗎?而且攻擊浮島豪門的行為極為惡劣,這個先例決不能開!首先,我這一關你就別想過去!”


    濁流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極為輕佻地把手搭在了托爾的肩上,貼近他的耳朵,用沙啞的聲音說:“蒼藍之月的月力是什麽性質,你肯定比我更清楚。老東西,我這可不是為自己要的,而是為了……那一位!你真的要阻止我嗎?可是想清楚了?”


    托爾眼中閃過一抹光芒,不動聲色地問:“哪一位?”


    濁流無聲大笑,露出一口白得讓人心悸的牙齒,輕輕吐出一個名字:“當然是……無定殿下。”


    托爾雙眼猛地睜圓,失聲道:“長公主殿下!她為什麽要回來?”


    濁流挺直了身體,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後悠然說:“殿下為什麽不能回來?反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托爾,你現在明白了吧,這件事不是你能夠插手的,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不是很好嗎?別忘了,你應該以整個皇室的利益為重。你看,我把這麽重要的消息都告訴你了,是不是該把你那幾瓶好酒拿出來,請我喝一杯?好吧,你不說話,我就當是同意了!”


    托爾沉著臉,叫過來兩個年輕女法師學徒,吩咐了一句。片刻後她們就各自托了一個托盤回來,每個托盤上放了三杯顏色各不相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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