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麵狐見師兄與人打起來,忙上前也要幫忙,結果還沒動手便被顧裳給抱住了。


    “男人打架,我們女人就不要往前湊了。”顧裳死死拽住玉麵狐,她知道以陸子澈的身手想戰勝麵具男還有些吃力,若是玉麵狐再上,那當初陸子澈重傷墜崖的事可能就要重演,這裏雖沒有山崖,但卻有深河,同樣危險。


    “放開!”玉麵狐慍怒道。


    “不放,你們難道想兩個打一個嗎?勝之不武!”顧裳依然死死抱著對方,當感覺到右臂突然發麻暗道不妙,反應迅速地將暗藏在左手中指裏的藥粉向玉麵狐耳梢處彈了兩下。


    玉麵狐看著麵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蛋沒忍心下重手,隻想稍加教訓下讓顧裳退開,誰想一時心軟的後果便是自己渾身發軟,跌坐在地上出不了力。


    顧裳對冷冷瞪著自己的玉麵狐安撫道:“姐姐別怕,我把你抱到幹樹葉上,免得著涼。”


    夜裏河邊的沙地上相當涼,顧裳知玉麵狐剛小產不久不能讓她著涼,在附近找了些幹樹葉堆成厚厚一團,然後不顧反對地將要氣瘋了的玉麵狐抱到樹葉堆上坐好。


    麵具男見玉麵狐受製,眼中殺氣頓現,一個虛招提劍刺向陸子澈心髒,趁對方後退躲閃之跡立刻轉身提劍飛速向顧裳方向刺來。


    用了八成的力,速度快得驚人,以顧裳這三腳貓功夫的主是絕對躲不開的。


    顧裳感覺到濃濃的殺氣向自己襲來的時候,頭發梢都嚇得直立起來,兩眼驚恐地望著烏黑的前方,下意識向側方閃去,隻是她的速度不及麵具男的劍快,眼看著劍離她的胸口隻有一指距離,即便她躲,速度也遠不及這把奪命的劍快。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功夫,陸子澈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麵具男的側方衝了過來,他使出十成掌力向對方的肩膀打去。


    麵具男隻差一點點就會刺得顧裳重傷,但卻會中陸子澈有可能致命的一掌,電光火石之間,麵具男不甘心就此收手,突然聽到空中傳來一聲信號響,知是援兵即將趕到,於是有了決定。


    右手執劍依然向顧裳刺去,左掌運出五分力道對著陸子澈的掌力回擊,因他兩手都在出招,不但力道分散且還會分心,導致左掌無法運出足以擊退陸子澈的力道,右手中的劍力道也降了兩分。


    於是就這樣,麵具男扛不住陸子澈力道深厚的掌力,兩掌對擊之後身體立刻向右劃出一步,劍尖也控製不住地向旁偏移了些。


    正好對麵的顧裳向她的右側,也就是他的左側躲閃而去。


    兩人中每人錯開的距離都很少,但加起來足以令顧裳避開要害,隻聽噗的一聲,鋒利的劍尖刺入她的肩膀,鮮血瞬間噴出。


    “啊……”顧裳自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等罪,疼得尖叫出聲。


    “顧裳!”陸子澈見狀大驚,顧不得逃開的麵具男,奔向顧裳,手指快速地在她傷口周圍點了幾下封住穴道,扔給她一小瓶金創藥命令道,“快尋個地方自己上好藥。”


    麵具男左臂被陸子澈的掌力震得發麻,一口血湧上喉頭被他強勢咽了下去,抬手抹去湧出嘴角的一絲鮮血,冷冷地看著陸子澈,沒想到這小子命大,上次與麵具狐聯手重傷他,以為扔下懸崖他必死無疑,結果卻活了,今夜自己還被他所傷,都是這姓顧的女人多事救了陸子澈這小子!


    玉麵狐方才眼見顧裳就要命喪於師兄劍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無奈她渾身無力根本救不了人,此時見顧裳隻是受了傷於性命無礙,心立刻落回了原處,這一放鬆才發現自己後背都因緊張而汗濕了。


    心中一凜,她對顧裳有關心到這等程度?玉麵狐神色複雜地掃了眼因受傷又叫又哭的顧裳,果然是被嬌養長大的孩子,才受了這麽點傷就叫成這樣,自己從小到大哪次傷得不比她嚴重了?


    陣陣酸澀湧上心頭,玉麵狐搖搖頭命令自己收起軟弱的情緒,收回視線,心情複雜地望向一旁的師兄,正好見到了他抬起有些哆嗦的手臂擦掉嘴角血的一幕,不由驚道:“師兄,你受傷了!”


    這四人中,有三人武功極高,即使光線再黑暗都不影響他們視物,隻有顧裳看哪裏都是黑了咕隆一片,之前有一片刻月亮出來了還能勉強看到點東西,此時月亮又被遮住,三尺以內她能模糊看到點東西,三尺以外則完全看不到。


    麵具男冷笑了聲:“被個毛頭丫頭算計,你也算是為我日月教爭臉了!”


    玉麵狐臉立刻臊得通紅,關心擔憂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垂下頭暗自神傷起來。


    顧裳最看不得男人欺負女人,尤其還欺負的是她親姐姐,顧不得疼得鑽心的肩膀,怒斥:“動不動就欺負女人,沒有女人幫忙你就不行了是怎的?你這廢物的賤男也算是為你們日月教爭光了,敗類!”


    “找死!”麵具男咬牙說完後提劍再次向顧裳襲來。


    陸子澈趁人不注意將以前自顧裳那裏買來的解藥先服下一粒,然後將對應的毒藥灑些在手上,快速躍過來擋在顧裳麵前與麵具男再次交戰起來。


    出來得太急,陸子澈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隻能赤手空拳地對付持劍的敵人,在武器上已然落了下風。


    顧裳因為看不清,她轉過身背對眾人匆匆往傷口上灑了藥,傷口一沾到金創藥傳來鑽心的疼,眼淚都出來了,無比後悔半夜出來,她的衝動害得她差點丟了小命。


    氣自己,也氣玉麵狐,顧裳上完藥後臉色很不好地走到玉麵狐身邊問道:“姐姐你找我究竟所為何事?不會是真的想約我出來然後殺掉假扮我吧?”


    玉麵狐已經收起傷心,兩眼正焦慮地盯著打鬥中的兩人,聞言諷刺了句:“你對我下了藥還指望我告訴你原因?”


    顧裳挨了一劍,正惱火著呢,對自己迷倒玉麵狐也不抱半絲愧疚,正色道:“我之所以會半夜出來並非我蠢,而是我關心你,若非是你找我,任何一個人不管恐嚇得多厲害我都不會上當,想殺我你們有的是機會,沒必要三更半夜特地叫我出來,說原因吧,否則你師兄那賤男被陸子澈打死了,你就沒機會說了。”


    “誰殺誰還不一定呢!”玉麵狐嗤笑一聲,隨後便笑不出來了,因為她聽到一聲慘叫,這聲音是來自師兄的。


    “師兄,你怎麽樣了?!”玉麵狐大急。


    “你個卑鄙……小人,居然用毒。”麵具男躺在地上,腹部插著一把劍,正是他自己的。


    陸子澈身上也掛了彩,隻是沒有對手那麽嚴重,他拿出白淨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漬,然後扔到麵具男身上,冷笑:“論卑鄙誰能及得過你們師兄妹?若非顧姑娘,我這條小命就被你們害了,用毒對付你們這等小人最合適不過!”


    麵具男還想說什麽,隻是腹部傷勢過重,還沒等張口他就已經眼前模糊,很快便暈了過去。


    顧裳聽動靜判斷陸子澈打贏了,欣喜地問:“陸子澈你受傷了嗎?那賤男刺了我一劍,你幫我還他一劍。”


    “我刺了他腹部一劍,很快他就會因失血過多見閻王了。”陸子澈說著話走過來。


    玉麵狐見師兄一動不動,又急又怒,對顧裳大聲道:“我師兄已經昏迷,你給我解藥放過我們一回,我發誓以後不會再讓師兄害你!”


    顧裳頓了頓,隨後搖頭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你師兄,他太無恥了,留著對我們顧家堡乃至與顧家堡有關係的所有人都是個禍害,他是教主的兒子?他若死了,你脫離日月教是不是就容易得多?”


    “不勞你費心,你給我解藥,我保證的事一定會做到。”玉麵狐急道。


    顧裳蹲□側頭看著急得眼睛都紅了的人,心中很不是滋味,這肯定不隻是同門間的感情了,她的親姐姐對那個又壞又無恥的賤男很上心,為了那個男人姐姐許是什麽都願意做。


    “我給你解藥也好,不用你為難地去為了我左右你那師兄的決定,我隻求你不要再恨爹娘,他們很想你,當年一切都是誤會,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有恨就衝我一個人來吧,其他人你不要再去傷害,何必給自己招來那麽多罪孽,萬一報應到子孫後代身上不是後悔都來不及?”


    顧裳難得這麽感性地說話,她最大的願望便是姐姐能放下仇恨脫離邪教回家。


    玉麵狐聞言愣住了,手下意識地放在扁平的腹部上,眼中劃過一道快得難以捕捉的哀傷。


    就在這時,陸子澈突然耳朵動了動,立刻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趕緊走。”


    “給我解藥。”玉麵狐雖手腳無力,但她的耳力不受影響,也知己方有人來了。


    顧裳想著那麵具男已經暈了,一個玉麵狐於己方威脅不大,於是拿出解藥往對方鼻子處晃了兩下道:“半盞茶功夫藥效就解了。”


    陸子澈沒再耽擱,說了聲“得罪了”,打橫抱起顧裳飛快離開了此地。


    就在他們剛剛跳起離開的刹那,玉麵狐大聲喊出一句令顧裳差點驚掉下巴的話來:“陸子澈與陸墨是同一個人,你們都被他騙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來更新了,明天就祖國母親的生日啦,祝親們國慶快樂,大十一的都玩愉快些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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