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被她堵的一噎,一個字沒敢說。羅笑笑又接道“你不願意告訴我,在我前頭這麽說的就你一個,那我隻能教訓你,雖然嘴長在你身上,愛怎麽說怎麽說,但是拳頭長在我身上,我愛打誰打誰,你又打不過我。”


    她這番話可謂是離經叛道,狂妄的很,一點健康成長青少年的邊都不擦,聽的老師心裏非常不舒服。他叫停兩人,但本著公平原則,問男同學“你都說什麽了?”


    男同學說“我也沒說什麽……就高二有個學妹,最近私生活不檢點,有家不回,大家都在傳……”


    羅笑笑一聽他的話火氣就竄上來了“你說誰啊,誰私生活不檢點?再說一遍!”


    男生被她壓著壓著也要爆發,大吼了一句“就高二那個陳菁!私生活不檢點!晚上到處鬼混!”


    羅笑笑上前一步揪住男生的領子,把他拉下來使視線與自己持平,揚起拳頭又要打他,被一直悄悄觀察的老師扳開“有話說話!你們要打去外麵打!這裏是辦公室。”


    在外偷聽牆角的陳菁前半段沒聽清,見突然提到自己的名字,一時沒反應過來。弟弟問“怎麽了?姐?”


    陳菁對他比個“噓”的手勢,繼續聽。


    老師正按著起衝突的兩人進行思想教育,聲音不大,隔太遠陳菁一個字都沒聽見,等她想湊近一點對口型時,三人已經結束了。


    兩位鬥毆主角被老師領著走出來,陳菁趕緊躲,但四周都沒有遮掩物,她隻能拉著弟弟做出一副要下樓的樣子。


    羅笑笑一眼就看到她了,咧嘴對她笑,做口型說“放學等我。”反觀那位男同學,也看到了,可神態實在是心虛的很。


    陳菁不在乎別人怎麽看,羅笑笑說要自己等著,那就等著,她跟弟弟再一次辭別,在弟弟一副“趕不上了”的絕望表情中回到班裏。


    班上的同學大多不怎麽出教室門,下課之後要麽補覺,要麽刷題,以陳菁的人際關係,想打聽什麽消息是有點困難的,上完最後一節課,她滿腦子都是羅笑笑跟人被訓的場景,一打下課鈴就迫不及待的跑去高三教室等人。


    等的人正在奮筆疾書寫什麽東西,陳菁這次沒那麽杵,大著膽子進了教室在她麵前空著的座椅上坐下。


    羅笑笑看到她了,手沒停,咬著筆蓋子道“快了快了,等我一會兒。”


    陳菁湊過腦袋去看,發現是一份檢討,寫了兩頁紙,正在收尾,長篇大論大概是為今天打架的事反思。


    文字內容情深意切,可寫的人卻漫不經心,咧嘴偷笑。


    陳菁問“我今天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你了,你怎麽了?”


    羅笑笑道“教訓了該教訓的人,被老師抓到了唄。”


    陳菁道“有沒有受傷?到底怎麽回事呀?”


    羅笑笑合上筆蓋把自己的檢討書從頭檢查一遍,說“沒事兒沒事兒,就那人嘴巴不幹淨,自己找的,我去交完檢討就沒事兒啦。”


    陳菁抿嘴不好再問,心裏卻有了個大概:最近學校不少人在她身後亂嚼舌根,估計是被小姑娘聽去了。


    她想:笑笑在為我出頭呢,真好。


    她們去交檢討的時候正好跟另一位主角撞上,對方看見兩人非常尷尬,老師翻完檢討他就想走,被羅笑笑叫住“道歉。”


    那那男生還想倔強,羅笑笑又說“你知不知道留言對人的傷害有多大?今天你是碰上了我,我不忍著,萬一要鬧出了什麽事情來怎麽辦?”


    男同學小聲說“哪有那麽嚴重……”


    羅笑笑當著老師的麵說“你又不是主角,當然可以不嚴重,萬一要被她的家人朋友知道了,你要她在學校家裏,怎麽抬起頭來?”她說著牽起陳菁的手,又強調一遍“道歉。”


    男同學這才不甘不願一句“對不起。”像是被侵犯到尊嚴一樣走了。


    他身後的羅笑笑跟老師打了聲招呼,拉著陳菁也離開了辦公室。在一邊被嚴重忽視的老師等兩人走後看看自己空的茶杯,向一邊正批改試卷的邢老師討要茶葉。


    老邢多給他一撮,說“長進了,學生鬧事兩份檢討就完了?”


    “我評獎金呢。”年級主任說“況且一個大男人,連小女娃都打不過,丟人。”


    他看看杯裏的茶葉量,覺得很滿意,去飲水機旁沖泡。


    陳菁跟羅笑笑走在回家路上,在後麵糾結片刻說“對不起。”


    羅笑笑很奇怪“對不起?對我說?對不起什麽?”


    陳菁低下頭道“要不是我你就不會被訓,還被寫檢討。”


    她個子高,低頭能看見羅笑笑的眼睛,裏麵有一閃一閃的小星星“我自己願意的,跟你沒關係,再說我檢討都寫熟了,就當練練筆。”


    陳菁眨眨眼睛,又道“為什麽要……做這些,我……沒關係的。”


    羅笑笑道“他們講話太難聽了,我聽了不舒服,再說,你那麽好,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說你啊。”


    陳菁耳朵一紅,為她這句話心跳加速。


    羅笑笑見她不再往下說了,趁她心情好,指著路邊上賣雞蛋灌餅的攤子說“菁菁,想吃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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