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廳還真的就是個“廳”!


    和咱們這許多公司的格局都差不多他們那也是一堆精英人士擠在一間大屋子裏辦公――因為太擠所以量詞要用“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隻是在中央的議事大廳裏普通官員是沒有桌椅用的當然更沒有飲水機;僅有的五套桌椅還是按五芒星方位擺放在廳中的五個角落。這當然就是“五老星”的專屬座位了。


    甚至“五老星”的稱呼也正是這麽來的。


    從這個格局你就可以看出在某些方麵那個世界反而比咱們這更加開明至少在他們那裏老總是絕沒有機會玩什麽ol**或者辦公室畸戀的更不存在“小蜜”這種奇特的衍生物。


    或許你會奇怪像這樣成天和下屬窩在一個屋裏麵待著連點距離都沒有了又如何使下屬們敬畏你呢?


    這一點倒是毋庸擔心。畢竟那邊的社會各個階層分化遠比咱們這更加分明上位者的權威也遠比咱們這更重因此他們根本用不著靠距離來彰顯自己的威嚴反而需要用這種方法來拉近和手下的關係。


    當然了這種完全透明的機製也不是沒有弊端――它會直接地導致老總們的工作積極**不高比如現在五張桌子就空了四張唯一有人的坐的還是個看起來七老八老的老頭子。


    這想必就是“五老星”中的另一人了。隻見他頂了個紅通通的酒糟鼻碩大的下巴也在官員們亂轟轟嘈雜的議論聲中一點一點的仿佛對其中的某個看法十分讚許。


    “小點聲!”他一把掌拍在桌上出“當”的一聲脆響――從這聲音就知道那張其貌不揚的木桌做工和用料有多麽考究了。“你們這幫家夥吵得我頭都疼……難道你們不知道驚擾一位老人的睡眠是件非常殘忍的事嗎?”


    眾官員:“……”


    “喲老酒鬼!昨天又喝了一宿吧?”隨著聲音正廳的大門被推開兩個人在衛兵的引領下大步走了進來――能這麽對五老星說話的在浮冰港當然隻有同為五老星的範?克虜伯了。


    其實對方會在這個時間理政克虜伯還是很有些意外的畢竟五老星中要說勤勉推那個滿臉陰鷙的赫靈頓隻是不知道為何已經幾天沒有出現了(由於某人下手比較“幹淨”因此到現在老赫的死訊還沒有傳開)其次就是幾乎每天都來的自己。這老酒鬼雖然也經常過來望望但基本上都是傍晚時分估計是去酒館時順路過來紮一頭。


    雖然不明白這老家夥明明家裏的好酒都多得能拿來洗澡卻偏偏喜歡和那些臭氣熏天的窮漢一起泡在酒館裏但克虜伯是自家事自家知自己的癖好比起人家來也好不到哪去大家大哥二哥。


    隻是最近這老頭兒貌似換了一家酒館在大橋區那邊因此過來的次數也就少了。


    至於剩下的“笑麵屠夫”史提夫還有那個老寡婦都跟自己不怎麽對付;他們不來克虜伯也樂得眼不見心不煩。


    “嘿是你這老小子。”老酒鬼說話也不客氣“一來就造我的謠……倒是你今天怎麽會來得這麽晚?剛才塔爾還找你哪!”說著話他撐開眼皮在人群中尋**著同時嘴裏也喚“塔爾!塔爾!人到哪去了?”


    “這裏呢這裏呢!斯特凡大人。”瘦長臉的塔爾從人群中鑽出來用他那一貫誇張的語氣應聲道。


    其實人家隻是來找杜蘭?西斯連科的跟克虜伯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然而剛才老大人都話了他又不能當麵否認。


    好在幾十年官場也不是白混的塔爾靈機一動開口道:“是這樣的克虜伯大人。來訪者希望您能夠批準讓她有幸能夠與西斯連科先生見上一麵……”


    “什麽?你瘋了嗎?”話剛說了一半就有人跳出來反對了“讓大人去見她?開什麽玩笑!要我說應該現在就把她給抓起來……什麽‘奉了眾神的指引’純粹是胡說八道!”


    “沒錯她是個騙子!”“絕不能姑息!”很顯然這是跟著添亂型的。當然也有那見事較明的主提出了“不管她這個‘聖女’是真是假反正**中決不能出現兩個聲音”之類的正當理由。反正一時間議事廳中又變得嘈雜起來鬧哄哄的跟個菜市場也似。


    “安靜!安靜!”老酒鬼斯特凡又開始拍桌子了“讓杜蘭自己說!”


    “好了諸位!”克虜伯也出聲打圓場道“用不著那麽緊張對方隻是個小姑娘而已不是嗎?見上一麵也沒什麽。而且你們不好奇嗎?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究竟是為什麽要找我們‘正直’的西斯連科先生呢?”


    一句話就把眾人的興趣勾了上來說起杜蘭大家都知道他雖然與某位花花……老爺走得很近但其人的聲譽一向都很好從沒聽說過他在這方麵還鬧出過什麽醜聞。


    那麽眼前這一出算怎麽回事呢?


    “是情婦還是年輕時不小心留下的種尋上門來了?”眾人紛紛猜測當然話是不能說出來的熱鬧這玩意偷偷瞧著就好了嘛!


    雖然沒有人接茬但克虜伯是什麽人一眼就瞧出了這幫家夥眼中透出的八卦之火於是趁熱打鐵道:“所以見是一定要見的!”


    “喂克虜伯!”如果說有誰對他的決定不滿意那麽除了恨得咬牙切齒的杜蘭本人就隻有剛剛被駁了麵子的斯特凡了。老酒鬼抹搭著眼皮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我都說了讓杜蘭自己決定……你是杜蘭嗎?”


    “我可沒有和您作對的意思。”老帥哥雙手一攤“隻是我忘了說就在剛才進來之前我和杜蘭已經互相調換了身份;所以現在我就是杜蘭?西斯連科;如果您想找克虜伯麻煩的話……找他!”


    一言既出眾皆嘩然。


    斯特凡也被他唬的一愣半晌後才哭笑不得地揉著鼻頭問:“我說……你小子這玩的又是哪出?”


    “隻是個測試。”克虜伯道“既然那姑娘自稱是受到神的指引那麽自然有辦法分辨到底誰才是她要找的人否則她就是一個騙子……這很明顯不是麽?最關鍵的是大家每天待在這裏議事那麽枯燥總得想辦法找點娛樂嘛。”


    “所以從現在開始請叫我杜蘭?西斯連科!”說著話他一把奪過杜蘭的手杖比劃著向眾人施了個紳士禮。


    ……


    ……


    於是當維多蘭踏入議事大廳的時候就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不論是牆壁上的浮雕還是那打磨光亮照得見人影的地麵;在頭頂的天花板上還有幾盞造型別致的巨大吊燈好像粗大的藤蔓一樣倒垂下來。


    雖然維多蘭本人沒什麽藝術細胞也不明白那曲裏拐彎的銅管中為什麽會噴出熾白的火苗來但不意味著她就不明白這玩意的價值。


    最讓她感到壓力的還是裏邊的人。


    他們一個個衣冠楚楚分列在左右兩邊形成了一條十分明顯的通路――也是她唯一可以走的路!因為在路盡頭的寬大桌案後應該就是她此行的目標。


    一想起這個“目標”維多蘭就忍不住暗暗咬牙:為什麽當初托尼交付的時候沒想著問個清楚?除了是其父的朋友之外她連這個西斯連科是男是女多大年紀都不知道光顧著感歎她那個無良主公居然有那麽大的本事把探子都派進市政廳裏去了。而且一派還就是兩個。


    這裏就要解釋一下了。由於先入為主的關係在維多蘭的想法中杜蘭和托尼的父親都是某包打入敵人內部的手下……推導的過程是這樣的:托尼被敵人打所以是自己人。那麽他要找的人肯定也不例外何況托尼的父親?


    於是維多蘭就犯難了――要知道那可是市政廳哎!是她這種小老百姓說進就進的麽?那邊托尼催得緊可這邊她一時之間也沒什麽好辦法直到她想到了某個無良主公是如何忽悠人家阿卡拉的。


    沒錯裝神棍!


    “眾神指引的”夠大了吧?既然他都能隨口杜撰出一個什麽“特使”那自己何不利用一下眼前這聖女的身份呢?雖然這樣做有些卑鄙但最起碼可以保住兩個“自己人”的秘密不被暴露不是?


    可當她從負責接待的瘦長臉官員嘴裏獲悉了有關於克虜伯大人的傳聞後就後悔了――早知道托尼的父親是個這麽大的官直接報托尼的名字不就好了?何必又傻了吧唧地搞這麽多事?


    隻可惜那時候她的話已經說出去了再也無法收回――你總不能讓她對人家說:“不好意思啊兄弟剛才什麽‘聖女’啦神的指引啦都是開玩笑的。我晚上做夢癔症所以早上起來就領著一百多個士兵過來再順便打個醬油……”


    這像話嗎?真這麽說隻怕不被當瘋子趕出去也會被當成居心叵測者給抓起來那還見個屁啊。


    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維多蘭也隻能死撐。好在這姑娘無論倔強還是膽氣都絕非一般人可比(女生宿舍的老大也是老大!別不當幹糧)眼前這場麵雖然不小但尚不足以嚇得她止步不前。


    維多蘭就這樣目不斜視地頂著一眾官員鄙夷、敵視、戲謔……總之各種各樣的目光昂闊步地走了進來;直到“路”的盡頭被一張寬大的沉木桌案擋住。


    桌子後麵有兩個人――坐著的那個歲數大些而且繃著臉不苟言笑(被損友惡整換誰也不會開心到哪裏另一個站著的看起來倒是年輕許多四十來歲的樣子而且和維多蘭心裏那從未謀麵的父親形象頗為接近:一樣的成熟一樣的溫和一樣的英俊而富於魅力。


    隻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怎麽那麽怪?


    這絕不是“父親”看“女兒”的眼神那種感覺反而像要把人活生生地剝開了吃下去似的。一直以來維多蘭因為其過於帥氣的長相早已見慣了人們異樣的目光但這種……貌似還第一次見。


    “你好姑娘我是範?克虜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稱呼我克虜伯……叔叔!”最先開口的是繃著臉的杜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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