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三人相顧無言。


    身上的濕衣裳,在自身體溫和篝火的雙重作用下慢慢地變幹了。


    如果現在不是夏天,三個人都勢必得著涼發燒。


    夜幕降臨,周圍時不時傳來不知名蟲子的叫聲。


    時荔看了看天上的點點繁星,又看了看拿著樹枝撥動篝火的謝宴安,有些不確定地問:“我們點這麽大一堆篝火,萬一被那麽想殺你的人發現該怎麽辦?”


    謝宴安撥動篝火的手指一頓,噙著笑看了她一眼。


    “哦,我就賭我的人比殺手先一步找過來。”


    時荔:……


    “這麽隨便嗎?萬一賭輸了怎麽辦?”沈芙瞪大了眼睛。


    時荔:相比謝宴安信口開河,她更佩服沈芙。不管謝宴安說什麽,她都相信,一點兒不帶懷疑的。


    不過謝宴安這麽說,時荔也就不擔心了,心安理得地湊在篝火旁邊,火光映得臉頰微紅。


    與此同時,文昌公主府中都快要人仰馬翻了。


    眼看著天色都黑了,時荔還不回來,派出去的人又說沈芙也沒回來,文昌公主和時青都擔心壞了。


    再後來,又聽說謝宴安夜沒有回來,文昌公主立刻就要派出大量人手出城去尋找。


    但被時青攔了下來。


    “這件事情,不宜聲張。”


    時青表情雖然嚴肅,但很是從容沉穩,一字一句勸著文昌公主冷靜下來,“馬上便到了宵禁,我先帶幾個人出城去看看情況,你留在府中等消息。”


    文昌公主皺眉不展,但仍然點頭,“好,我等你消息……若沒有消息,我明日一早便入宮麵聖。”


    “你可不能亂。”時青叮囑了一句,拿起佩劍便走了出去。


    雨後之後,夜空之中朗月郎朗。


    眼看著今天是回不去家了,沈芙這個心大的姑娘,竟然直接靠在大樹底下也能睡著,合著眼睛神情放鬆。


    這樣好的精神狀態,讓時荔都很是羨慕。


    本來以為她自己就算是心大的了,想不到和沈芙一比,竟然是小巫見大巫了。


    雖然現在是夏日,但到了夜裏也不算很炎熱。時荔看了看周圍,又找尋了許多豐厚寬大的草葉,體貼地蓋在沈芙身上。


    聊勝於無,有就比沒有好。


    【很符合我們國人睡覺蓋肚臍眼的習慣~】


    【麻麻說了,睡覺不蓋肚子會竄稀~~~】


    【主播和樓上你們要一起笑死我嗎哈哈哈哈哈!】


    回過神,時荔就看見謝宴安神情古怪地看著自己。許是聽多了謝宴安開玩笑,她也學會了,一本正經地問:“你也想要?”


    一邊說,時荔還一邊又撿起一片葉子遞了過去。


    謝宴安竟然接過了。


    時荔:……


    “你要是累了,也睡一會兒,孤能看住你們。”謝宴安把玩著葉子,斜斜看了時荔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時荔看了看沈芙,又看了看周圍連成一片的漆黑,“算了,我睡不著。”


    “那不如你同孤講一講楚中,孤還沒去過那裏。”謝宴安卻不知道哪兒來的談興,雙眼灼灼。


    左右無事,長夜漫漫無從打發,時荔便在他身邊坐下,按著原主的記憶講起了楚中的一些往事。


    相較於繁華的定安城,楚中算是極偏遠的一個地方,甚至習俗也與定安有許多的不同。


    在楚中的女子幾乎和男子地位相同,甚至有時候在家中更受看重。原主家中雙親雖然不太靠譜,但從小也是在周圍人的關愛中長大。


    尤其是時青。


    這位兄長對待原主可是相當的認真,從小捧在手心中怕飛走,含在嘴裏怕花了。


    他自己所學所會,幾乎都對原主傾囊相授。


    不過原主實在不擅長於詩文,沒能與時青一樣出口成章。


    “我十二歲時便賽馬贏過一群人,他們都比我年歲大,還都是男子。”


    謝宴安看著時荔神采奕奕的側臉,想起前幾日見過她馭馬的英姿,也跟著笑著,“的確如此,當日畢竟還救下了項家的小公子。”


    本來時荔說得挺開心的,忽然被這麽一提醒,再加上說話的人是謝宴安,立刻讓她懷疑地看過去。


    為什麽覺得他在陰陽怪氣自己呢?


    這絕對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謝宴安總是喜歡說正反話,一點兒親王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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