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了,如夫人,那些精心準備的金器,出大問題了!”管家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穿過走廊。


    “什麽情況?”明珠猛然間睜大了雙眼,來不及細問,立即吩咐司琴火速備好馬車,自己則一邊向外疾步走去,一邊從匆匆跟進的管家口中詢問詳情。


    原來,這批精心打造的金器不知為何摻入了大量雜質,表麵更是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裂紋,使得這批金器根本無法使用,才會有此急切的召喚。


    “如夫人,宴請老師一事非同小可,它關乎我們整個國公府的顏麵啊,這該如何是好!”老管家滿臉愁雲,長歎一聲,語氣中透露出無奈與焦急。


    “如果……如果一開始就去金鋪定製新的,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了!”他的話語雖未明說,但明珠能感受到那份責備之意,顯然,這錯失良機的責任,被無形中歸咎到了她的頭上。


    畢竟出身丫鬟,見識有限,對於家中瑣碎的小賬還能應付,但遇到如此重大的場合,顯然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明珠本想反駁,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找到解決之道,而非無謂的口舌之爭。


    所用金料皆出自國公府原有的金器熔鑄,若真有雜質,為何當初檢查時未曾察覺?


    唯一的解釋,恐怕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即便去店鋪定製新貨,隻要那人存心算計,結果恐怕也是一樣。


    明珠自責於近期的忙碌,若是能有分身乏術,或許就能早日發現問題,及時應對了。


    一聲歎息,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


    思緒萬千之際,一個不同尋常的想法在明珠腦海中悄然萌芽。


    怎麽會如此巧合,偏偏在金器出問題的節骨眼上,自己變得異常忙碌?


    這些事情,似乎被一根看不見的線串聯起來。


    馬車內,明珠細細咀嚼著這些微妙的關聯,心中漸漸浮現出某種猜測。


    小秀妍每次與墨謹言接觸後就會皮膚過敏,而墨謹言之前也曾抱過小秀妍,不同之處在哪裏?


    是了,是那股突然改變的香氣!


    回想當日靠近墨謹言時,她分明感覺到了對方身上那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氣味。


    墨謹言素來喜愛百合花香,即便是到明珠這裏沐浴,她也會貼心地為他準備,怎會突換香水?


    正當明珠深陷思索之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她吩咐司琴先回府問問良文的主意,自己則下車直奔金匠鋪。


    “如夫人,您終於來了,關於金器的問題……”


    “熔鑄時我們確實反複檢查,按理不應有此情況發生。”金匠們低著頭,沉默不語。


    他們默默耕耘了許久,若是得不到應得的報酬,家中妻兒老母的生活可如何是好?


    哎,想到這裏,其中一位工匠鼓起勇氣,踏前一步,話語堅定:“但是,黃金是最為穩定的金屬,隻要重新熔煉,我們定能為國公府打造出上乘的金器!”


    “沒錯沒錯!不過是多花些功夫罷了!”其他工匠附和著,然而明珠內心卻是一片苦澀。


    如今,最匱乏的恰恰就是時間。


    麵對金匠們充滿期待的目光,明珠深知不能讓這些辛勤付出的人受委屈。


    見她久未答複,工匠們誤以為無望,聲音開始顫抖,滿含乞求之意。


    明珠閉眼片刻,最終下定決心:“罷了,那就重鑄吧!”


    言罷,不等身後工匠的歡呼,她徑直登上馬車,頭也不回地離去。


    馬車外,管家礙於情麵,不便多言,一上車便忍不住抱怨起來。


    “如夫人,非是我多嘴,您這麽做,難道不考慮定國公府的顏麵嗎?婦人之仁隻會令國公府陷入更艱難的境地啊!”


    聽了這話,明珠目光炯炯地凝視著管家,反詰道:“然而,即便是取回了那些金器,它們也無法複原使用,不是麽?”


    “您心裏有數,感念師恩的宴席迫在眉睫,既然那些金器已然報廢,無法派上用場,倒不如權當是為了新春做的一番準備。”


    除夕夜的餐具亦需重新打造,此舉無疑省去了部分匠人的酬勞。


    老管家聞此,麵上浮現出焦急與無奈交織的神色:“可……可這謝師宴該如何是好!”


    “我自會另尋良策。”


    明珠心中實則已有初步打算,隻是未至板上釘釘,不宜過早透露。


    老管家歎了一口氣,說道:“時限我隻予你兩天,至遲後日午前,若事態仍未解決,我便不得不稟報老爺了。”


    明珠頜首同意,神情自如地返回了引嫣園的居所。


    夕陽西下之時,墨謹言竟然親自造訪,言道:“聽聞良文提及,你在探詢我慣用何種香料。”


    良文這人確是坦率,明珠忍俊不禁,旋即正色邀請墨謹言入內。


    “小秀妍現於何處?”


    畢竟是自己的骨肉,墨謹言心中滿是憐愛。


    “正由奶娘懷中哺乳呢。”


    墨謹言聞之,微微頷首,這才安然踏入庭院。


    身為親父,若讓女兒無辜涉險,此事一旦泄露,恐將成為他人笑談。


    明珠貼近墨謹言的頸側,氣息交纏間,墨謹言的心神不由自主地泛起漣漪。


    “爺~如此迫不及待了嗎?”


    明珠逗弄著,墨謹言輕點她的鼻尖,一臉無奈。


    “醫者言,小秀妍的病情,必是接觸了某種新奇之物,我猜想或許是你的香料所致。”


    “哦?”


    平日裏墨謹言並未留意,但每次入住楚盈之處,浴水總是異香撲鼻。


    思及此,墨謹言麵色微變。


    自己實在過於大意。


    留下楚盈,無外乎因其背後的力量與地位,若因此而傷及親女,實屬因小失大。


    “即刻請醫師前來診斷!”


    墨謹言一聲令下,良文迅速行動,不久,醫師便匆匆趕來。


    醫師聞了聞墨謹言身上的香氣,斷言道:“正是此物無疑,雖與花卉香型頗似,實則源自地道草藥。”


    “此香對成人不過是稍許刺激,無礙健康,但對於孩童,則易於引發皮疹。”


    對照著小秀妍的症狀,墨謹言的臉色愈發沉重。


    “大人,這香味究竟從何而來?”


    “我猜測,這或許是一場陰謀,有人趁我不在小秀妍身旁時,在謝師宴上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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