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烏斯無厘頭的話語吸引了庫庫爾坎的注意力,庫庫爾坎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他沒理會庫庫爾坎的注視,他也搞不懂羽蛇的腦回路,對著鳥兒沒禮貌的吐了一口煙霧後,拿起魂莢旁的石板看了起來。


    通過魂莢孕育的崇高精魄會呈現出不同的形態,以其多姿多彩的形態為世界帶來無盡的喜樂與希望,甚至連體係構建者泰波克都知道它們會長成什麽樣,一切都基於種植者的愛、希望和夢想……


    每一個崇高精魄的誕生,都是一場奇跡的綻放。它們的形態各異,有的如同微小的精靈,翅膀透明如水晶,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輝。有的如同優雅的花朵,芬芳四溢,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有的像是微小的木靈,靈動敏捷,帶著無盡的好奇心在森林中遊蕩。


    就像達克烏斯不久前見到的盲眼白蛇,說是蛇,其實有名字,叫拉赫,平常守護在能進入彼界的通道入口。同樣說是蛇,但他與真正意義上的蛇不同,他看起來像一個被迷霧籠罩的兜帽男子,手持一根魔法法杖,頂端鑲嵌的光滑黑色石頭賦予他打開彼界的能力,他長袍下的身體實際上由數百條白蛇形成,可以分離出來攻擊對手。


    真正的蛇是尼姆布斯,一隻巨大的水蛇,擁有變色龍般的能力同時還可以在有人不看的時候改變外觀。在短短一分鍾內,他的鱗皮可以變成魚類鰭狀,然後完全消失,他會吞噬通過河道進入艾索洛倫的入侵者。


    剛才在金字塔台階下麵的孩子叫西風,一個有著金色皮膚、精靈男孩外貌的森林精魄,他那天使般的笑聲在陰暗中回蕩,隨後出現在樹枝上詢問下方人員一些事情,偶爾還會提出猜謎,猜錯的話,這誤闖森林的被詢問者會在森林中迷失一段時間。


    嚴格來說,西風不是所謂的熊孩子,反而是艾索洛倫的精靈兒童保護者。他對森林了如指掌,阿斯萊從不擔心孩子跑丟在森林中,因為阿斯萊相信他會保護孩子安全,把孩子送回到定居點。


    這些都是精魄,布魯伊德的成員,或許除了泰波克,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被創造出來的。


    每一個魂莢的成長過程,都是種植者傾注心血和情感的過程,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夢想與期待後這些情感便會融入魂莢中,最終在精魄的形態中展現出來。說是這麽說,但在達克烏斯看來就是玄學,可能是在孕育的過程中根據孕育者內心的種種構築而成。


    說人話就是,這些孕育出來的精魄等同於混沌諸神麾下的大魔……


    達克烏斯又將視線投向了他最初看到的魂莢,這顆魂莢與其他的不同,格外的強大,強大的就像一個夜明珠一樣,讓周圍其他的魂莢無法與之相比。他突然尋思到某種可能,在某些位麵,遠古樹人長老並不止杜爾蘇、阿丹胡、科迪爾這三位,還有一位叫雷迪桑(rhydysann)的存在。


    傳說中的雷迪桑是偉大森林最古老的遠古樹人之一,然而,它很少被觀測到,它對於阿斯萊來說是個謎一樣的存在,在森林與阿斯萊結盟之前,它就獨自行走著,不受請願或請求的影響,並以自己的方式照顧森林的需要。它拒絕與阿斯萊交流,阿斯萊懷疑它對森林與阿斯萊結盟感到悔恨,因此,阿斯萊一直在尋求安撫它,但阿斯萊找不到它。


    雷迪桑到底存不存在對於達克烏斯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為起名廢的他準備將這顆魂莢孕育出來的精魄命名為雷迪桑。後續,他準備將這顆魂莢贈予杜爾蘇,由杜爾蘇塑造。在他看來這顆魂莢就像做閱讀理解一樣,是一種強烈的精神寄托,喚醒杜爾蘇,讓杜爾蘇重新振作起來,重煥活力,同時也代表這個世界將他的領導下煥發新的的生機!


    完美,一百分,什麽是大計劃,這不就是大計劃嘛……


    達克烏斯在來的路上某種尋思是可行的,科迪爾大概率是沒救了,而且那個鷹派性格……到時候事情就簡單了,杜爾蘇、阿丹胡和新生的雷迪桑成為新的三位一體,作為遠古樹人長老重新領導艾索洛倫的森林精魄。


    至於忠誠度什麽的他不太考慮,在他看來以杜爾蘇為首的森林精魄才是他的自己人,按派係劃分的話屬於正正八經的古聖係,與蜥蜴人沒有任何區別,他可不想把希望什麽的寄托在那些阿斯萊身上。


    而且,他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幹呢,沒功夫蹲在這坐月子,這事除了交給杜爾蘇,就是交給艾瑞爾,沒三個人,既然這樣為何不交給杜爾蘇呢。他身後的那位爺還是算了,史蘭魔祭司的特性幹不來這種事,別到時候塑造出個比科迪爾更難搞,更難以琢磨,更乖戾不定的,那純粹就是自己給自己沒事找事了,或是像布魯伊德那些奇怪的存在。


    不過話說回來,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整體的事態很複雜,經典的左腳拌右腳,一環套一環。艾索洛倫步入死亡與整個世界有莫大的關聯,雖然達克烏斯還沒正正八經看到時代橡樹,但他認為時代橡樹與其說是樹,不如說是一個轉換裝置。神奇的古聖造物,也許最初時代橡樹的種子都是從別的星球劃拉來的。


    就像進行光合作用的植物一樣,植物的葉片白天在陽光下釋放的氧氣,同時吸收二氧化碳。而晚上無法進行光合作用的葉片會吸收氧氣同時排出二氧化碳。


    原理大差不差,達克烏斯在通道內看到的壁畫昭示了一切,壁畫就像新手引導一樣,就差泰波克整個投影出來給他講了。南北界門將魔法之風排出來,吹到世界各地,世界根須將這些魔法之風吸收,這也是艾索洛倫為什麽是魔法森林的原因。時代橡樹將魔法之風收集和轉化到彼界內,在彼界孕育新的精魄同時,通過彼界與伊希爾連接的通道將一部分魔法之風送回伊希爾,建立一套有序的循環機製。


    而時代橡樹之所以凋零,就是吸收的養分不夠。終究到底,時代橡樹是植物,是能吸收八風,但更需要其中的紀倫之風和少部分的辜爾之風滋養,在紀倫之風不夠和各種腐蝕侵蝕的情況下,時代橡樹不凋零誰凋零。就像正負極比例不協調一樣,不協調的時候是能運轉,但也會對機器造成嚴重的損耗,直到機器無法運轉。


    具體執行起來就是讓世界根須動起來,與紀倫之風充沛的地方連接,那什麽地方的紀倫之風充沛呢?


    奧蘇安的阿瓦隆王國就是,其他進行農業種植的奧蘇安王國同樣如此,偉大森林從某種角度上說是大漩渦的翻版,兩者的作用是一樣的,就像安卓和塞班一樣。這就出現一個很搞笑的事情,奧蘇安的魔法八風大部分被大漩渦吸收了,時代橡樹隻能吸收到很少的一部分。


    所以……就得在別的地方整些,把量拉上去,這正好符合達克烏斯的大計劃。


    從大計劃角度上說,當考琛平原的農牧業全麵開展後,位於平原中心、靈脈節點和翡珀花園所在的拉普拉塔將是另一種形式的阿瓦隆王國。


    再把奧比恩島南邊也種上,聯通大漩渦與北極界門的同時再與埃爾辛·阿爾文相連,當然奧比恩的定位更像是買一送一的附贈品。重要的是南邊,哪怕不為了精靈的利益考慮,而是為了世界考慮,整個尼赫喀拉也必須種上,那裏還是真正的大頭,當河流和綠洲布滿尼赫喀拉後……


    眾所知周,把奧蘇安的內海填上後,麵積勉強與尼赫喀拉媲美,而且尼赫喀拉也沒有與奧蘇安類似的環形山。


    n贏!


    除了這些外,達克烏斯之前的大計劃還要繼續進行,把帝國北麵的森林占下來,這些森林和瑞克領的瑞克瓦爾德在最早的時候本身就是偉大森林的一部分,由於大入侵的到來,這些森林與偉大森林分割了,森林中的古聖造物要麽是沒來得及啟動,要麽陷入停罷狀態。


    而且灰色山脈這邊的巴托尼亞與另一邊的沃貝格蘭德丘陵、艾維領和穆特領也曾是偉大森林的一部分。當然,有機會再把震旦那邊連上。


    到時候把在勞倫洛倫發現的塑界引擎變種安置在這些農業區的靈脈節點上,與世界根須連接。激活的塑界引擎變裝置會讓這些森林和農田產生源源不斷的紀倫之風,之後這些紀倫之風會通過靈脈節點或是世界根須匯入時代橡樹。


    這等於強行把種地特性賦予到精靈這個種族上,到時候不種也得種,充沛的農產品和經濟作物再加上合理的政策,會讓精靈的人口爆出來。那些精靈神的力量也會得到增強,代表精靈本源的阿蘇焉聖火會燒的比以往任何時期更加旺盛。浴火重生的中馬哥也不至於像終焉之時那樣,隻恢複了個臉。


    除了精靈,隨著彼界的升級和時代橡樹的強大,容量也會增加,屆時源源不斷的森林精魄也會出現,守護著森林,形成正收益的循環。同樣白狼聖火下方的古聖裝置在連通後會迸發出更強大的能量,轉換魔法之風的同時滋養著埃爾辛·阿爾文。


    當達克烏斯尋思的正嗨時,他身後的史蘭魔祭司還在啟動狀態中。


    對納爾哈普來說夢境是真實的,夢境充滿了他的心靈,令他的皮膚變換顏色和圖案。物理之外還有許多維度,很多甚至是大腦感知不到的,更不用說想象了。


    納爾哈普是最古老的存在之一,是古聖創造出來。他理解這些維度的存在,能看到數學的向量以及數學對更高維度的影響。隨著古聖將各種存在越推越遠,遠離萬物朝向的普遍零,方程的和諧變得越來越複雜。


    也許古聖需要有血肉之軀來欣賞在祂們的代數對下位相的影響,或者需要像史蘭魔祭司這樣的存在來理解下位維度如何將部分投射到更高維度,以逃脫最終的腐化。不管祂們的邏輯是什麽,納爾哈普的大腦被設計成能夠看到所有存在背後的數學,以便保持古聖方程的平衡。


    但事態的發展出現了問題,在實驗的過程中,古聖創造出了有著對更高維度秩序具有毀滅性影響潛力的低位相生物。這些生物的本質以簡單的算法表達,但其數值巨大,仿佛在對抗不可避免的衰敗和否定。


    當這些數組對更高維度的影響感染了精心繪製的向量無邏輯時,古聖的設計在持久的腐化下崩潰了,這不僅僅是生命的回音,而是存在於多維度位移中的事物。它們的數值不會衰減,反而通過將低位相生物的算法加入其中而膨脹。在瘋狂之下,祂們的方程不再平衡,被一種倒錯的算術打破了。


    主人因為持久的惡意而逐漸消失,無法在其破碎的向量中持續存在。有時,納爾哈普幾乎能感覺到那些破碎向量的殘影,重新塑造成了持久。這是一種連他也無法完全理解的不和諧,這些是主人的碎片,還是僅僅是新投射成舊向量的外表?


    這困擾了納爾哈普的思緒,他考慮著其中一個持久分形是否由無理數和不平衡的奇點構成的可憎之物?然而,在其核心,他幾乎能感覺到一串古老的和諧。這隻是低位相算法在更高維度中凝聚的又一個創造,還是破碎向量試圖重新主宰自己的表達?方程能否通過添加另一個持久分形來平衡?甚至主人們都敢以如此魯莽的方式工作嗎?(這段是核心)


    納爾哈普沒有獲取任何答案,這個分形表現為一個低位相存在,並擊敗了曾一度威脅歸於萬物朝向零的腐化算法入侵。他將思緒集中在不和諧記憶上,像許多不平衡的影響一樣,持久分形是溫暖的、快速的、情感的、且不合邏輯的。思考持久分形就像思考否定的平方根一樣,這不是數學和方程的產物,這在古聖模式中是從沒出現過的。


    難道持久分形是為古聖的願景進一步服務的嗎?納爾哈普在沉睡中顫抖著,考慮著將這種可怕的潛力引入他自己領域的有序數學所帶來的危險。這是否是數學的一部分?這是否是古聖的意誌?他無法理解,即使是他的大腦也無法將計算並追蹤到終點,這是否是大計劃的一部分?還是其他可能性出現了,其他可以引入算法的總和。


    納爾哈普試著將注意力轉移,專注於低階算法,即未知的未知量,他可以看到與他近在咫尺的溫暖情感,不合理的總和在爭奪未知量思維過程的控製。這是難以捉摸的,通過填滿未知量思維的不合理之處,他可以看到模式。


    一組模式將給世界帶來毀滅,另一組模式將給世界帶來新的挑戰,未知量會將哪種模式添加到自身中?這將尋求抵消哪個算法?當古聖將低階算法添加到偉大的數學中時,是有目的的,但這並不重要,因為也是沒有目的,甚至古聖們的工作是否已經完成?或者留下了不完整的工作?


    與持續不斷的分形和墮落的算法不同,溫暖迅速的情感在和諧中有著自己的位置,是有目的的,投入了大量精力的納爾哈普來到這裏,以服務這樣一個目的。持久分形會選擇哪個?毀滅?還是新的挑戰?不合理的總和會告訴持久分形什麽是方程的答案?


    當達克烏斯把魂莢像抱嬰兒一樣抱在懷裏的時候,納爾哈普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他看到未知因素的思維變得穩定,持久分形已經做出了選擇,這就是問題的答案。他移動了肥胖的手指,將其用來操縱偉大數學的模式。


    方程已解決,納爾哈普無法觸及新的未知,這是他對命令的輕微誤解,他不確定簡單的解剖是否能讓他理解持久分形為何做出了選擇,但總體上他很滿意。他不需要計算所有的低位算法,他隻需要解決困擾他思維問題的算法。


    現在,納爾哈普得到了解決方案。


    “注意大門!”


    “所有人都清楚這句話什麽意思。大家都知道,要解這燃眉之急,恐怕要付出一生為代價。”達克烏斯被史蘭魔祭司的呢喃吸引了注意力,捕捉到話語後他的表情凝重了起來,片刻後,他試著回應道。


    納爾哈普轉動乘輿,聽到持久分形的話語後,他看向持久分形的眼中爆射出精光。


    達克烏斯已經隱約猜到了答案,他和眼前史蘭魔祭司說的話是連著的,出自一位不知其名的第二代史蘭,他的隻言片語隻存在於蜥蜴人的記憶中。但……誰讓他與蜥蜴人聯係這麽密切呢,像二代史蘭魔祭司這樣的關鍵問題他是問過馬大師的,馬大師告訴這位不知其名的第二代史蘭魔祭司有名字:納爾哈普。


    納爾哈普,『永恒之雨中的航行者』,是一個擁有驚人力量,但也相當瘋狂的史蘭魔祭司。大入侵結束後,他決定探索世界,神殿守衛們追隨著他。他相信世界的其他部分在精神和物理上都是腐敗的,如果他觸摸了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他自己的力量也會腐化並消失,因此,他總是乘坐著自己的承輿旅行。


    可能是旅行太遠的緣故,納爾哈普經超越了升華的交流,所有的史蘭魔祭司都不知道他可能在哪裏,或者他是否還活著。也許有一天他會回到蜥蜴人世界?盡管許多史蘭魔祭司懷疑他是否會回來。


    馬茲達穆迪、阿多希-特赫加、惠尼艾坦奎、夏克斯帕蒂,現在第五位二代史蘭魔祭司被達克烏斯找到了,再加上之前在奧比恩島上找到的烏瑪塔丹。


    “這裏沒有金字塔,沒有神殿城市,沒有埃希蠐螬幹,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唔……”納爾哈普眼睛所看到與感知到的完全不同,在他的視野中,持續分形是散發的,向四麵八方湧動著,與周圍,乃至整個世界連接著,這是一個明顯的對比。突然,他的瞳孔再度擴大,他寬闊的嘴唇發出低沉的咕嚕聲,他再度將思想投射到偉大數學的可能性中。


    “我靠!”達克烏斯驚歎後捂住了耳朵,同時他還試著壓住不存在的帽子。


    納爾哈普通過心靈感應將景象傳輸到達克烏斯的腦海中,景象有很多,達克烏斯看到了納爾哈普在與一位他不認識的史蘭魔祭司通過心靈感應交流著,接著畫麵一閃,納爾哈普與一群史蘭魔祭司以那位他不認識的史蘭魔祭司為中心舉行儀式。


    接著,景象再次變化,隨著咒語的湧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大地開始震顫,周圍開始扭動,空氣中彌漫著電荷的味道。隨著儀式的進行,一股巨大的能量漩渦逐漸匯聚而成。出現的漩渦被壓縮、被擠壓變成光球,光芒越來越強,最終變成了一個耀眼的光球。


    突然間,光球爆發出無比強烈的光芒,如同數千個太陽同時升起。達克烏斯感受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力量從光球中噴薄而出,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股力量撕裂開來。那光芒所到之處,一切都被瞬間摧毀,化為烏有,他驚歎的同時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緊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仿佛天地間的所有聲音都被吸納進了這一刻。大地在劇烈地震動,遠處的山峰開始崩塌,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一個巨大的透明狀蘑菇雲升騰而起,將紫紅色的天空撕裂,將昔日的藍天白雲重新顯現出來。熾熱的衝擊波席卷四方,所到之處,腐化的樹木化為灰燼,汙染的岩石被蒸發,空氣中充滿了淨化和希望的氣息。


    在那光芒的中心,達克烏斯看見一股純淨而強大的能量,光芒所及之處,腐敗和混沌被驅散,黑暗和汙穢在瞬間化為烏有。那些被汙染的河流重新變得清澈見底,枯萎的草木再度煥發生機。甚至連空氣中的沉重與汙濁都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新與純淨。


    達克烏斯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震撼和恐懼,聽到的可沒有直接呈現在眼前的直觀,文字和畫麵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表現形式。這股力量遠遠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圍,核彈是恐怖的,但還沒恐怖到一顆清空整個大陸。然而,初代史蘭魔祭司奇科塔做到了,初代們最拿手的高等係法術,心靈震爆的超級無敵增強升級版。


    衝擊波過後並沒有結束後,散發的光芒愈發強烈,大地上的裂痕逐漸愈合,山峰重新屹立,海洋恢複了平靜。那些曾經被侵蝕的地方,如今都煥發出了新的生機。畫麵一閃,在高空俯瞰視野中,光芒繼續蔓延,直到整個南地叢林都被籠罩在這純淨的能量之中,在這恢宏的景象中,達克烏斯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與安寧。


    “地爆天星。”


    這麽做是有代價的,畫麵又回到了儀式現場,位於儀式中央的史蘭魔祭司不見了,強大的能量壓垮了他,隻有一縷殘留的光輝,周圍的史蘭祭司們的蛤蟆臉上麵露悲慟。


    達克烏斯知道消失的就是初代史蘭魔祭司奇科塔,奇科塔與克羅卡的遭遇是一樣的,被能量壓垮的身體炸的到處四分五裂,最後由靈蜥祭司們尋找,並拚湊製成木乃伊。


    不過他意識到哪裏似乎不對?他有一種錯覺,奇科塔似乎是最強的?當初克羅卡釋放的伊紮塔的救贖是小範圍的,同樣釋放地爆天星的布洛特波瓦被炸碎了,隻剩下無意識的靈魂。但他又很快的回過勁了,事情不是這麽算的,各種損耗和加成沒算進去。


    接著,畫麵再次閃爍,達克烏斯看到坐在承輿上的納爾哈普帶領一支從大入侵時代殺過來的蜥蜴人大軍向北方開進。


    “是你自己要來的?還是來自奇科塔的指示?”達克烏斯問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他沒搞懂這個問題。陸陸續續的畫麵中隻有那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史蘭魔祭司們之間的對話都是通過大眼瞪小眼,也就是通過心靈感應完成的。


    畫麵再次閃爍,又回到了最初,回到納爾哈普與奇科塔通過心靈感應交流的場景。達克烏斯明白了,按照馬後炮視角分析,奇科塔似乎預示到了自己的結局,而曾受到古聖阿斯霍蘭卡親自指導的奇科塔肯定知道些隻有初代史蘭魔祭司才了解的東西。


    這似乎對上了?『迷途者』阿斯霍蘭卡出發之前安排奇科塔做些什麽,讓奇科塔迎接祂的回歸?結果到了最後,奇科塔安排了納爾哈普。


    如果,這條推斷是正確的,那……隻能說納爾哈普是真軸啊,充分的執行奇科塔的交待,等待迷途者的回歸,其他的事是一點不幹啊。啊,不對,也做了些,弄了個蛤蟆出來參加像過家家一樣的野獸議會。


    “納爾哈普,我代表馬茲達穆迪、阿多希-特赫加、惠尼艾坦奎、夏克斯帕蒂和烏瑪塔丹歡迎你的回歸。當然還有其他的史蘭魔祭司,乃至整個蜥蜴人社會。好了,讓我們離開這裏吧。”


    達克烏斯說的同時做出了雙手擁抱狀,見納爾哈普緩緩點頭後,他轉過身。他感覺納爾哈普有些……可能是沒像夏克斯帕蒂那樣?整點埃希蠐螬幹吃?不過他也理解,阿大師就挺自閉的,但又與納爾哈普有些不同,阿大師那是宅。不過,說不說話的不重要,隻要能溝通,並與他的立場一致就行。


    走路是不會走的,達克烏斯是典型的能坐著肯定不站著,能躺著肯定不坐著。當他把魂莢和石板搬到一半的時候,那兩隻之前被恒定的靈蜥祭司變回了嘰嘰喳喳的樣子,在靈蜥祭司的協助下,他將剩下的魂莢和石板搬到了承輿上,接著他一個起跳坐在了承輿上。


    “出發,把那些古血戰士和神殿守衛喚醒,對了再喚醒五百名靈蜥,其他的暫時不動。”


    全部喚醒是不可能的,達克烏斯是真養不起,這些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五支神殿守衛起到壯聲勢的同時也能保護納爾哈普,他是絕對不會讓精靈保護史蘭魔祭司的,那些靈蜥會起到輔兵的作用,比如養個蟲子什麽的,給阿斯萊們來點蜥蜴人震撼。


    好在他還有些錢,龍岩堡那一趟帶來了不錯的收益。等艾索洛倫的事態穩定後,他可以派人與那些巴托老爺勾兌下,換些肉食,把蜥蜴人都抽調出來。至於林子裏的肉食就算了,那些各式各樣的精魂都是每一個物種的代表,他可不想像過家家那樣掰扯。


    當來到金字塔的大門入口後,達克烏斯從承輿上跳了下來,他拿起了那顆最大的魂莢,在蜥蜴人之前走了出去。門還是像他來時那樣,對他而言是虛幻的,站在那裏的他,身影在微光中顯得格外堅定和莊嚴,接著他高舉起魂莢,就像那隻老狒狒一樣舉起辛巴,莢內的光芒映照著他的麵容。


    等待已久的森林精魄們看到這一幕,先是震驚得無言,隨後一陣熱烈的歡呼聲從他們的隊伍中爆發出來。這些精魄們的眼中閃爍著希望和喜悅的光芒,仿佛見證了一場久違的勝利。白鹿、四翼鳳凰、盲眼白蛇、白狼、戰隼、黑色獵犬和其他精魄紛紛發出歡呼聲,除了那個躲在黑暗中的東西,整個彼界都被這一刻的喜悅所感染。


    達克烏斯緩緩走下金字塔的台階,每一步都充滿了堅定,他所到之處,精魄們紛紛讓開對他躬身行禮,他走到杜爾蘇麵前,鄭重地將魂莢交到這位強大的崇高精魄手中。他能明顯感覺到杜爾蘇觸碰魂莢的樹枝在劇烈顫抖,他能感受到杜爾蘇內心的激動、喜悅和不可置信。


    “這顆魂莢,象征著希望和重生!我將它命名為雷迪桑!願它帶來新的生機和力量,守護這座古聖花園,這片偉大的森林!”


    精魄們的歡呼聲漸漸平息,他們靜靜地注視著這一神聖的時刻。


    此時的杜爾蘇已經激動地全身都開始抖動了,作為三位一體的它太知道這顆魂莢代表著什麽了。達克烏斯見它沒有回應後,拍了拍了樹皮,這時它才反應過來,它的點頭讓樹枝輕輕搖曳。


    “舉起來!”達克烏斯說的同時對著杜蘇爾做出了高舉的動作。


    杜爾蘇舉起魂莢,樹枝如同手臂般伸展,月光透過古樹的樹葉縫隙灑在魂莢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整個森林似乎在這一刻煥發出新的生機,古老的力量在精魄們之間流動,彼界也在呼應這一神聖的時刻。


    “讓我們一起,守護這片神聖的土地,無論前方有多少挑戰,我們都將團結一心!共同麵對!歡呼吧!”在場麵話上,達克烏斯算是技能點滿了。


    隨著達克烏斯的話語和杜爾蘇的動作,精魄們再次爆發出歡呼聲,聲音震撼整個彼界。白鹿昂首嘶鳴,四翼鳳凰展開絢麗的翅膀,盲眼白蛇蜿蜒盤旋,白狼仰天長嘯,戰隼翱翔盤旋,黑色獵犬低吼共鳴,兩隻黃鼠狼圍繞達克烏斯歡快的跑動著。各種各樣的動物和扭曲的元素在這一刻都發出了他們的聲音,表達著對這一時刻的敬意和激動。


    從金字塔走出來的蜥蜴人也發出了嘹亮的嚎叫,他們的聲音深沉且洪亮,仿佛回應著精魄們的歡呼,也仿佛回應著自己在千百年後重新回歸。


    “我似乎知道了,為什麽是你!隻有你能做到,達克烏斯!”


    “這是讚美嗎?謝謝你的讚美,尼塞格女士。”


    “讓我們出發吧,就像你說的,無論前方有多少挑戰,我們都將團結一心!共同麵對!”


    達克烏斯重新從池塘中出現了,比一些精靈預計的要早,當周圍紮營等待的精靈注意到他後,他托舉雙手發起癲來。


    “我後世就是一幅畫;


    在人煙吹不到的天涯;


    這茫茫宇宙都是家;


    有塵埃就有我的蒹葭;


    我是花、是草、是雲、是水、是沙;


    我是男、是女、是他、是她、是它;


    我是花、是草、是雲、是水、是沙;


    我是男、是女、是他、是她、是它;”


    在精靈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達克烏斯開始了他的表演,他的歌聲在夜空中回蕩,每一個音符都帶著深沉的情感,宛如一股穿越時空的力量,將一切連接在一起。


    當他唱到最後的時候,托舉伸向兩旁的雙手。坐在承輿上的納爾哈普仿佛受到歌聲的召喚,就像故意配合他一樣,在月光的照耀下從池塘中緩緩升起。納爾哈普的身影如同水麵上的幻影,優雅且神秘,隨著他的出現,整個池塘都泛起了微光,水波在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在那一瞬間,畫麵被定格了。


    達克烏斯與納爾哈普的身影在夜空下重疊,雙月高掛在他們的背後,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光環,環繞著他們,將他們的輪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和神聖。整個艾索洛倫似乎在這一刻屏息靜氣了,樹葉的沙沙聲停止了,動物們的鳴叫聲也消失了,隻剩下了達克烏斯與納爾哈普。


    稍微見過一些世麵的杜魯奇還好,已經見怪不怪,甚至有些理所當然的麻木。但艾尼爾、阿斯萊、阿蘇爾和離群精靈就不一樣了,他們的眼中充滿了驚歎和敬畏,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和震撼的景象。達克烏斯的歌聲就像是一場神秘的儀式,將隻在傳說和隻言片語中記載的存在召喚了出來。


    “這是……史蘭魔祭司?”


    還沒等精靈們緩過勁,一隊隊的蜥蜴人有序的從水池中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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