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


    嘀咕一句後,達克烏斯將視線從蜥俑轉移到了四周的牆壁上。他感覺這個空間就像彼界一樣有問題,他也不是第一次來蜥蜴人風格的金字塔,對其一無所知,剛才外部所展現的與現在所看到的完全對不上。龐大的陣列超出了他的想象,整個空間被這些蜥俑占據得滿滿當當,就像一座無盡的軍營一樣,而不是什麽金字塔。


    有點離譜了,達克烏斯前前後後數了一下,蜥人列隊是標準的10*10,也就是蜥蜴人軍事序列中常見的百人戰群,但……列隊居然有數十個之多。掏出望遠鏡後的他仔細數了一遍,蜥人列隊有六十組,每一組蜥人戰士都整齊地站立在各自的位置上,手持長矛,表情凶悍且沉穩,仿佛隨時準備迎接命令,那感覺就像在某款遊戲的戰鬥界麵按了暫停一樣,被恒定了。


    然而,一些不滿員的列隊讓整個列陣看起來有些殘缺感,呈現出不滿員的狀態。這或許表明這些蜥人之前曾經經曆過戰鬥,可能不是這裏孵出來的,而是……通過行軍或是傳送的方式移動過來的。如果他知道一些南地叢林的曆史的話,他就應該判斷出什麽了,但問題是他不知道。


    如果達克烏斯沒判斷錯的話,站在最前排的十八名蜥人應該是蜥人古血戰士?其實在他看來,從外表上古血戰士和疤痕老兵與普通的蜥人或是神殿守衛沒什麽區別,就像站在大操場上的學生穿上校服後都長一個樣,大差不差。除非平常接觸熟悉對方的紋路、武器、飾品和裝飾,能做出具體的區分,就像那些沒穿校服的老師,一眼就能看出誰是老師。


    神奇的是在達克烏斯看來這十八名古血戰士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種情況與長的一樣還不同,就像十八胞胎兄弟一樣。這通常隻有一個解釋,這些古血戰士是同一批從同一個池子裏出來的。熟悉孵化池誕生機製的他感覺非常離譜,像古血戰士這樣強大的存在通常是單刷出來的,不像蜥人戰群那樣,一孵化就是一個百人戰群。


    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了庫大帥的身影,庫大帥是被古聖阿斯霍托祝福的,阿斯霍托代表著命運,會選擇那些注定偉大的蜥蜴人,或者說被阿斯霍托選中後的蜥蜴人注定偉大。不過他沒在這十八胞胎的身上看到阿斯霍托的徽記,但他看到了古聖茲卡迪的徽記……


    古聖茲卡迪走的戰鬥流派,代表攻擊和狂暴,在蜥蜴人社會中隻受到蜥人的崇敬。而蜥人崇敬祂的方式很簡,在戰鬥中把敵人的心髒掏出來,並吞食。蜥人信奉祂,但……祂很少回應和祝福蜥蜴人,現在這十八胞胎……屬實上增益效果了。


    在他看來這十八名古血戰士就是庫大帥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如果給這十八位都配上暴龍的話,那這就是一個強大的突擊戰鬥群,就像大入侵的時候,庫大帥和那些兄弟一樣。拆分開來的話,這些古血戰士也是各個神殿城市急需的統帥型戰將。


    畢竟,蜥人的戰鬥體係擺在那,在他們的腦海中,擁有一種天生的戰鬥和戰略能力。他們不會寫什麽軍事理論,他們隻知道遇到什麽情況該怎麽做。古血戰士和疤痕老兵會接受史蘭魔祭司和靈蜥祭司的命令,之後他們會指揮蜥人進行具體的戰鬥。


    從心理學上講,蜥人的頭腦是單一的,他們完全專注於他們作為戰士的單一功能,幾乎自動化的行為,根據環境處理信息並觸發行動。在戰爭中古血戰士和疤痕老兵指揮著軍團和戰群,通過經驗和無意識的本能做出複雜決策和判斷。他們隻有一種形式的意識,這讓他們有限且缺乏想象力,但這對於蜥人來說完全夠了,畢竟蜥人隻是蜥蜴人軍事體係中的一環。


    但這不意味著蜥人是頭腦簡單和僵化的,日常中住在兵營中的他們會訓練,為未來的戰鬥情況排練潛在戰術,提前形成新的行為模式,也就是活的越老越精銳。他們在戰鬥中能夠表現出主動性和適應性思維,能夠識別盟友和非戰鬥人員,並根據命令或實際情況對待他們。


    熱血種認為蜥人是殘暴、野蠻的,但並不是,他們並不享受戰鬥,隻是以紀律和效率履行職責,他們沒有太多的情感,但他們會悲傷,會狂躁,偶爾在極端的時候還會觸發爬行動物大腦中自我保護的意識進行逃跑。當長時間與史蘭魔祭司和靈蜥祭司分離時,他們可能會恢複到野獸的本能,就像巨龍島上的蜥人一樣。


    而達克烏斯之所以判斷是古血戰士,是因為那些列隊的中央交匯處還站著一些單獨的蜥人,按照蜥人的戰術體係,這些單獨站立的蜥人隻能是類似千夫長或是百夫長定位的疤痕老兵。他仔細數了一下,有十二名,把六十隊平攤開就是五百夫長的定位,指揮一個小軍團。


    其中一名戴著三角龍頭骨的疤痕老兵裝飾和手持的武器與其他的疤痕老兵不同,達克烏斯根據疤痕老兵身旁的蜥人列隊判斷,這名疤痕老兵很可能是神殿守衛的指揮,定位類似於查卡斯。畢竟疤痕老兵的身旁五支百人戰群全是神殿守衛的裝扮,手持盾牌和長棒,隻不過頭上沒帶三角龍的頭骨就是了。


    “精銳啊。”達克烏斯看了一圈後直嘬牙花子,換做之前他即使再能尋思,也尋思不出,艾索洛倫的彼界居然還藏著這麽一支龐大的蜥蜴人軍團。


    達克烏斯認為這支軍團應該很早之前就被部署在這裏了,隻是沒有進行激活。終焉之時?那種情況下這支軍團就好比地圖上的史坦納一樣,即使被激活加入到戰鬥中?似乎也不一定?但一場戰術的勝利也挽救不了戰略上的失敗,這個問題有些複雜,複雜到他不想去尋思。


    蜥人所列隊的平台是凹陷下去的,站在台階上方達克烏斯能完全看到整個陣列的全貌,六十組蜥人隊列後麵還有,不過比較亂糟糟的,典型的靈蜥小子陣容,他大概評估了一下,數量應該在一千八到兩千之間。殘缺的一角由一百八十左右的巨蜥補上,湊出了完整的蜥蜴人軍團。


    “養不起。”然後就沒然後了,達克烏斯沒看到甲龍和三角龍這類的巨獸,更別提什麽戰爭機器了,純粹的蜥蜴人軍團。看了一圈後,他給出了評價。


    蜥蜴人是生物機器人,不是金屬機器人,生物是需要給養的。雜食的靈蜥和巨蜥還好,沒有肉,蟲子、糧食和野果也能吃。但蜥人就不同了,有著戰鬥定位的他們在沒有戰鬥時,會陽光下沐浴恢複身體,守衛定居點和神殿,並進行戰鬥訓練。負責守衛的蜥人會處於休眠狀態,等待命令或威脅。


    但這並意味蜥人不需要進食,反而是要吃生肉和魚貨保持體力的,不然就像霍羅妥那些維持最低運轉水平的蜥人一樣,麵黃肌瘦,毫無戰鬥力。現在被恒定還好,貿然拉出去,搞不好能吃空艾索洛倫,到時候又一堆破事。


    達克烏斯走下了台階,向陣列的後方走了過去,走動的時候他有一種錯覺,他就像一個貿然闖入的冒險者,行走在一條充滿挑戰和神秘的道路上。那些被恒定的蜥人仿佛在平靜地注視著他,評估他的每一步。


    路很長,畢竟陣列的長度擺在這,達克烏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很久,但好在他終於走到了陣列後方的門前。蜥蜴人沒有動,也沒有問他:達克烏斯,你真的受命於泰波克嗎?你能證明你的身份嗎?的狗屁流程。他也沒有舉起手中不存在的石板,證明什麽。


    不過,達克烏斯感受到了石板的存在,他確定門後有石板,感受到的同時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感,隱藏的這麽深,這怎麽找?同時他有一種期待感,萬一這裏有關於孵化池的石板呢?當他站在巨大的石門前時,刻滿了複雜符文的石門散發出微弱的藍光,門就像有感應裝置一樣,自動打開了。


    石門內部與列陣廣場不同,空間不是那麽的大,也沒有數量誇張的蜥蜴人,隻有一隻坐在承輿上的史蘭魔祭司和在旁邊侍立的兩位靈蜥祭司,不過靈蜥祭司同樣被恒定住了。史蘭魔祭司的外觀就像他在夢中見到的那隻山一樣大的蛤蟆,蒼白的粉色皮膚像老皮革一樣,覆蓋著數以百計的疣狀突起,眼睛嘛,他沒看到閃爍的智慧和深邃,因為史蘭魔祭司沒睜眼。


    “這個我熟啊。”


    要說喚醒史蘭魔祭司嘛,達克烏斯是擅長的……正當他準備把他喚醒夏克斯帕蒂時的場景重新複刻一遍的時候,一段圖像通過心靈感應的方式進入到了他的腦海。


    他轉過頭看向正在看著他的庫庫爾坎,接著他搖了搖頭打消了之前蠢蠢欲動的想法,史蘭魔祭司正在處於蘇醒階段,處於一種加載狀態,當進度滿了後就會蘇醒,他沒必要上前呼兩巴掌,類似的成就他已經做過一次了。


    仰頭瞻刻後,見史蘭魔祭司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後,他繞了過去,來到了承輿的後方。他沒有急於拿起石板看了起來,而是點燃了煙鬥,當煙鬥叼在嘴裏後,他又神神叨叨的跳了一段,或許毛羅和莫爾莫在這裏的話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吧?


    接著,他虔誠地把位於最前端的石板拿了起來,結果……令他大失所望,那種感覺就像歪了一樣。石板上的內容不是他急於尋找的孵化池,而是關於精魄的,無奈的他吐出一口煙霧後,坐在地上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精魄、精魂本質上就是靈魂,相對奇特的靈魂,強大的精神態生物。大入侵的時候惡魔之所以看樹人們與它們類似,是因為兩者的本質和概念相似的,但又有些細微的不同。


    說人話,艾索洛倫的彼界就是古聖版的伊希爾,與真正的伊希爾相比是弱化的,丐版的。


    從混沌魔域投射到現實世界的惡魔在被放逐後還會返回混沌魔域,除非被封印住了,這是因為伊希爾有著靈魂之海的概念,與現實世界連接著。來到現實世界的大魔就像海中的水元素出現在陸地上一樣,當水元素被瓦解後,驅動水元素的存在會自動返回到大海中。


    然而,從彼界投射到現實世界的精魄與大魔不同,兩者的強度不是一個量級,死了就是真死了,而且位於現實世界的精魄還會被混沌腐化,這隻能歸結於古聖在設計上時的缺陷和兩者不在一個量級上,當然最重要是古聖的工程沒有真正的完工和伊希爾的特性。


    所有位於艾索洛倫,無論什麽形式的精魄都被艾索洛倫的另一麵彼界團結著,他們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在彼界回蕩著,在思緒間流淌與古聖種下的時代橡樹團結。


    精靈死後是有說法的,蒼白女王、厄斯·哈依艾之所以沒排麵是因為大部分的精靈避免了這種糟糕的結局,阿斯萊同樣如此,他們與艾索洛倫做了一個約定,當阿斯萊去世時,森林會將靈魂吸收進去,以防其被饑渴的色孽和厄斯·哈依艾奪走。


    最終大部分靈魂將會失去自我感知並融入森林之中,一些靈魂會漫步在他們在世時生活的地方,他們會避開所有與自己不能合拍的人,隻將重要信息或是警告帶給能聽到他們話語的阿斯萊。還有一部分則在死去的樹木殘骸中紮根,就像勞倫洛倫中的林地親族一樣,他們的靈魂會進行編製,作為樹人重生。


    而達克烏斯手中的石板與精魄之歌有關,精魄之歌是對了除古聖、史蘭魔祭司、精靈和森林精魄以外的存在是難以理解的,會給那些敢於嚐試的人帶來可怕的痛苦。精魄之歌與其說是一種協調,倒不如說是一種情感的象征,隻有這種奇象中最邊緣的東西才會用聲音表達,當這些由古聖創造的物體越是彼此親近和共鳴,和聲便愈發強大。


    阿斯萊和艾尼爾會從這旋律紐帶的牽引中獲得了慰藉與力量,旋律仿佛是一種無形的紐帶,將他們與時代橡樹和世界根須緊密相連。他們能夠感受到每一個音符的震顫,那不僅僅是聲音,而是一種深層次的情感交流,精魂之歌的旋律在他們的心中激蕩。


    阿斯萊所掌握的精魄之歌來自艾瑞爾,也就是愛莎。而艾尼爾掌握的精魄之歌來自精魄恩吉杜,它教會了最初的達洛爾漢和阿薩諾克如何將精靈的魂魄束縛在樹中。


    不過精靈目前所掌握的精魄之歌是丐版的……無論是阿斯萊也好,還是艾尼爾也罷,他們無法塑造出崇高精魄。


    所謂的崇高精魄就是指杜爾蘇、先祖元老會和布魯伊德這些強大或是奇特的存在,它們可以將自己的感知投射,在色彩與知覺中交流,紀倫之風在它們的身上流淌著,與精魄之歌的連結尤為強烈。


    毫無疑問,這是同樣是來自古聖的饋贈,與這個紀元的同盟不同,下一個紀元的精魄已經徹底的被艾拉瑞麗掌握,所有樹海靈木都是她的孩子,她塑造了樹海靈木。


    孕育崇高精魄需要魂莢,至於什麽是魂莢,達克烏斯身旁不遠處正有一些。


    魂莢不僅是古聖的傑作,還是靈魂的庇護所,更是生命的源泉。外形如同一朵巨大的花苞,由層層疊疊的神奇葉子包裹而成,每一片葉子都由最精致的翡翠雕刻而成,透出瑩潤的綠光。這些葉子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像是大自然的眼淚,又像是星辰的碎片。葉子的邊緣帶著微微的金色紋理,似乎是泰波克親手繪製的圖案,優雅且神秘。


    達克烏斯起身站了起來,當他接近魂莢時,感受到一股微妙的能量,那是一種令他心曠神怡的力量,就像貓吸了貓薄荷一樣。他輕輕觸摸那些葉子時,能感受到微微的顫動,仿佛在他與交流。接著,魂莢輕柔地展開,露出藏在深處的核心。


    魂莢的核心是一顆閃耀著神秘光芒的光體,猶如寶石,它不僅僅是一個物質的存在,更像是一種純粹的能量凝聚體。寶石發出的光芒不僅僅是視覺的盛宴,更是一種靈魂的共鳴。光芒變幻莫測,有時如同銀色的月光,柔和而寧靜,有時又如同金色的陽光,熾烈而溫暖。


    當達克烏斯凝視核心時,他仿佛能看到無盡的宇宙在其中流轉,星辰在其間舞動,時間在其間停滯。光芒不僅照亮了周圍的空間,更照亮了他的內心深處,讓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平和。


    “唔,適合當擺件,放在書桌前,累了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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