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邃的黑暗中,往昔施夢宇那宛如靈音般的話語,似涓涓細流在我心間潺潺回響:


    “若要將恐懼與心魔戰勝,唯有自身強大之時,它們才會如殘燭在狂風中般弱小;


    而當你陷入軟弱,它們便會如暗夜的潮水,愈發洶湧強大。”


    我將目光投向涵心,眼神堅定如鐵,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大聲將這話語傳遞給她。


    涵心那澄澈似清泉的眼眸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的漣漪,隨後輕聲問道:


    “我若強大,她便會變弱?我若弱小,她就會更強?”


    我用力地點著頭,發絲在靜謐的空氣中微微晃動,仿若風中舞動的柳枝,篤定地回答:


    “沒錯!隻要你堅強起來,她定會如冰雪遇驕陽,逐漸削弱!相信自己,你絕對能夠做到的!”


    心魘那醜惡的身影在陰影中如鬼魅般扭動,發出的冷笑好似尖銳的冰淩無情劃過冰麵:“哼,別再說那些無用的廢話了!”


    我怒視著他,眼中似有熊熊燃燒的火焰,


    不經意間,目光瞥見地上那破碎的心燈。


    心燈的碎片仿佛被某種神秘而不可知的力量牽引,緩緩懸浮而起。


    柔和的光線從碎片的縫隙中艱難透出,恰似新生的希望在無盡黑暗中苦苦掙紮。隨著光芒的閃爍,


    碎片相互拚接、融合,漸漸地,心燈恢複如初,光暈再次盈盈散開,宛如破曉的曙光,照亮了這一方被黑暗籠罩的角落。


    與此同時,涵心的氣息陡然一變。她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卻似寒夜中高懸的冷月,冰冷而神秘,讓人望而生畏。


    原本如春日暖陽般柔和溫暖的氣息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如凜冽寒風般淩厲而冰冷的氣場。


    更讓我震驚的是,她的聲音變成了低沉威嚴的男子嗓音:“小小孽畜,竟敢在本君麵前放肆!”


    我呆立原地,腦海像是被狂風暴雨席卷過一般混亂不堪。


    眼前的涵心仿佛是一個全然陌生的人,不再是那個我熟悉的溫柔女子,而是一個散發著強大威壓的神秘存在。


    我心中不禁泛起層層疑雲,她到底是誰?是我一直以來認識的涵心,還是她始終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真實身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滿心困惑,警惕如同瘋狂蔓延的藤蔓,在心底肆意生長。


    隻見涵心 —— 此刻或許應稱之為危月燕 —— 身形如鬼魅般迅速閃動。


    她猛地轉身,衣袂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手臂肌肉緊繃,以排山倒海之勢用力一甩。


    這一氣嗬成的動作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和技巧,心魘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重重地摔倒在地。


    心魘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


    “你…… 你不是涵心!” 危月燕微微抬起下巴,宛如一位高高在上的君主審視著螻蟻她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可那笑容中卻透著讓人膽寒的輕蔑嘴角輕輕上揚,


    勾勒出一道不屑的弧線,仿佛心魘在她眼中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跳梁小醜。


    她的眼神銳利得如同鋒利的刀刃,寒光四射,每一道目光都似能將心魘千刀萬剮。


    冰冷與嘲諷交織在她的目光中,讓人僅僅是對視一眼便心生畏懼。


    “我既是涵心,也是北方星宿之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危月燕是也。”


    她的聲音平靜如水,卻又堅定如鐵,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在心魘的心間,清晰而有力地傳入他的耳中。


    她的目光毫無畏懼地直視著心魘,眼中自信的光芒猶如璀璨星辰,照亮了這片黑暗的空間。


    心魘的眼睛仿佛被瞬間凍結,失去了往日的狡黠與靈動,變得空洞而無神。緊接著,他像是不甘心被如此震懾,


    強裝鎮定地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試圖用嘲諷和輕蔑來掩蓋內心的恐懼:


    “你特麽的!逗誰呢!就憑你也敢自稱危月燕?哈哈哈哈哈……”


    那尖銳的笑聲在空間中回蕩,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隻是徒增他的狼狽。


    危月燕不再理會心魘的無理取鬧,轉頭看向我,眼中的光芒熾熱而堅定:


    “小娘子,你也快來助本星君一臂之力吧。”


    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決然。 我們齊聲念動口訣:


    “心燈爆炎破長空,光影穿梭碎敵蹤。速攻不備懲邪惡,怒火燃燈立戰功。”


    話音剛落,「引路心燈」像是被注入了無盡的神力,光芒瞬間暴漲。


    巨大的燈身如同一輪烈日高懸於空,散發著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它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朝心魘猛撲過去。


    心魘驚恐地瞪大雙眼,試圖逃竄,卻發現自己已被這強大的力量鎖定。


    眨眼間,心燈穿透了他的身軀,心魘的身體瞬間僵住。


    緊接著,一聲尖銳的呼喊聲劃破寂靜,他的身軀如塵埃般消散,化為灰燼,徹底消失在我們眼前。


    戰鬥結束後,危月燕身上那強大而神秘的光芒漸漸收斂。過了一會兒,她又恢複成了涵心的模樣。


    她揉著自己的額頭,秀眉微蹙,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


    “夫人,奴婢身上剛剛發生了什麽?頭有些疼呀。”


    我望著她,心中五味雜陳。回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仿佛一場奇幻而又驚險的夢境。


    可空氣中殘留的戰鬥氣息,以及地上那心燈散發的餘熱,都在提醒著我這一切真實發生過。


    我輕輕扶住她,柔聲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緊緊握住手中的


    「引路心燈」,將它舉過頭頂,然後小心翼翼地帶著涵心走到了那座古舊的涼亭前。


    四周靜謐得可怕,唯有我們的腳步聲在這寂靜中回響,仿佛是這天地間唯一的聲響。


    涼亭的飛簷鬥拱在陰影中若隱若現,透著歲月的滄桑與神秘。


    我們在亭內坐下,石凳的涼意透過衣衫,讓人心生一絲不安。我望著涵心,眼中滿是疑惑和擔憂。


    我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聲音柔和得如同春日的微風,問:“


    涵心,告訴我吧,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心冰封起來?這裏麵究竟藏著什麽樣的故事?”


    涵心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眼中閃爍著盈盈淚光,似夜空中閃爍的寒星。她緩緩開口說道:


    “夫人,實際上,我就是那個一出生就克死母親、幾年後又害死父親,來到洛陽城後又給大家帶來災難的災星。”


    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哀傷和自責,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逾千斤,如同背負著沉重的枷鎖,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低沉的語調,在寂靜的涼亭中回蕩,更增添了幾分悲涼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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