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以見得?”一旁的捕快不解地問。  旁邊的百夫長聽了這問話,趕忙豎起耳朵聽。  “一來燕王封地在大成南方,沒這玩意;二來燕王要的是什麽大家夥心裏明白,他也不會毒害自己的百姓。”楚霄雲道,“這包子鋪的小販及其同黨務必要抓獲!誰知道除了和靜縣,他們還有沒有在其他地方如此行事。這種情況一旦蔓延,百姓身體受到殘害,動搖的可是國本。”  “那現在怎麽辦?”俞鶴問。  “我已經建議大人,下發告示,讓所有光顧過這家包子鋪的食客,即日起都前往柳氏醫館診治。”  俞鶴道:“我也去吧,我想對仙樂果了解的大夫應該不多。”  楚霄雲點點頭:“行,這事我先跟大人說一下。”  隨即想起出門前遇到老仵作一事,隨即對俞鶴道:“我來時碰到老仵作,他說,那具枯骨是中毒而死,墩子墳墓裏的屍體是食物相克而死。而且枯骨所中之毒與墩子誤食相克之狀極為相似。這事情怎麽就這麽巧呢?還是,就如你們所想,俞伯父當年根本就沒有驗錯?他驗的就是枯骨,當職仵作驗的就是墩子?”  俞鶴這兩日還被錢鑄的事拖累,沒分出精力去想自己父親的事。聽到楚霄雲如此說,他直愣愣地望著楚霄雲,半晌:“你也這樣認為?你也相信我爹爹是不是?”  楚霄雲道:“總之這其中的疑點太多了。隻是現在我們雖然有這樣的懷疑,卻沒有辦法去證實。當事人已經死了,事情過去了十七年,與他相關的人都消失了。”  這話說出來,楚霄雲也很難過。就算是前世,科學技術那麽發達,也總有些案子成為懸案,何況現在。  俞鶴聽了,愣了愣,忽然道:“沒有,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楚霄雲頗為意外。  “當初我打算去查的,隻是被陷害入獄,後來就擱淺了。”俞鶴說著附耳對楚霄雲道,“這十七年來,白水村唯一搬走的那戶人家。”  說完俞鶴退開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  楚霄雲也想起了這個俞鶴之前告知過他的線索,隻是當時想著那戶人家沒有與死者年齡相近的男子,便忽略了。如今想來,那戶人家雖然沒有與死者年齡相近的男子,但卻有一個與死者年齡相近的女兒;那個女兒後來還與人私奔了,隨後那家人成為十七年來,白水村唯一一戶舉家搬遷的人家。  之前白水村村長說,那戶人家之所以搬離,是因為受了村裏人對他們的議論。但按常理,議論最嚴重的時候,應該是他們家女兒私奔之後最開始的那兩年。那家人熬過了最難熬的那兩年,卻在輿論逐漸平息之後選擇舉家搬遷,這不合常理。再說,當年村民對他們的議論,究竟達到何種程度,也未可知。諸如受不了村民議論這種說法也不過是那戶人家臨走前的說辭和村長的猜想。  把邏輯理順,楚霄雲道:“我懂了。你去柳氏醫館,我帶人去查。”  一旁的百夫長什麽也不懂,在一旁聽得幹著急:“你們這是幹什麽?你們這是要撇開我們護衛營單獨行事?別忘了,這案子可是韋大人親口答應的,我們兩家聯合查案。你們繼續這樣撇開我們單獨行動,我要回去告訴我們仁勇校尉,上奏彈劾你們!”  楚霄雲望了一眼百夫長:“韋大人答應聯合調查的案子是錢鑄之死的案子。你要跟著這案子,我絕不攔你。柳氏醫館那邊,你盡管跟著俞鶴前去。我現在要查的,是衙門別的案子,恕無可奉告!你若強行跟著,阻擾捕房查案,別怪我稟報大人,上奏彈劾你家仁勇校尉,武將插手地方政務!”  “你——”百夫長氣急,卻也無話可說。  楚霄雲說罷,帶著一眾捕快離開,百夫長想想武官幹政的罪責,也隻能恨恨作罷。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太忙了,請了兩天假。大家久等了。如果今天忙得過來,晚上還有一更。感謝在2020-12-02  23:25:51~2020-12-06  13:14: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喜歡甜文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ynijiuyba  40瓶;104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25章 誤食案(21)  保甲信息顯示那戶人家已經搬到了縣城的某個巷子,  但是楚霄雲再查,發現他們已經不住那裏了。這是從白水村搬出後又搬家了。  又費了些周折,楚霄雲終於查出白水村搬走那戶人家現在的保甲信息。這戶人家已經搬到隔壁的防川縣。得到這個信息,  楚霄雲帶著人馬不停蹄的趕到防川縣,在當地官府的配合下,  很快找到了那戶人家。  麵對突如其來的公門中人,  院子中的人上了年紀的老人顯得特別驚慌,  一群小孩卻是頗為好奇又有點害怕的看著他們。六十多歲的老者夫婦將一群孩子護在身後。那群孩子從十四五歲的少年到五六歲的孩童都有,他們原本在院中晾曬著藥草,  見到楚霄雲他們進來,年紀大點的孩子有人在問:“外公外婆,他們是誰呀?”  聽到院子裏的聲響,  從屋子裏走出一個二十七八的青年和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婦。見到楚霄雲一行身著公門服飾,  驚慌之後又立刻鎮靜下來。  進門後,楚霄雲環視了一圈麵前這家人。這裏並沒有他要找的人,但是麵前這對年輕的夫婦也生不出十四五歲的少年。  “各位差爺到訪寒舍,  不知有何貴幹?”起初的慌亂後,  那名青年上前抱拳問道。  楚霄雲問:“你們一家是從和靜縣搬來的?為何搬遷至此?”  麵對楚霄雲的問話,那青年知曉狡辯無用,默然片刻強作鎮靜道:“是。我們一家因為受不了村裏人嚼舌頭,所以才搬走的。”  想了想補充道:“朝廷也沒有限製百姓搬家。”  “沒人說朝廷不準老百姓搬家,你為什麽會想這麽多?”楚霄雲一邊說著話,  目光一邊掃視著這家人的屋子。  這戶人家從院子到屋子裏都堆滿了草藥,  一看就是以采集草藥為生的人家。而墩子死前正是以采集草藥為生。  楚霄雲指了指旁邊的老者與孩子又問:“他們與你是何關係?”  青年略一思索道:“他們是我的父母和孩子。”  楚霄雲指了指那幾個大的孩子:“看你們的年紀,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孩子吧?”  青年沉默著,卻不肯再言。  楚霄雲望著對方:“你可以好好想想,但終歸是要說的。”  這時,  虛掩的門傳來一聲推門的聲響,伴隨的還有一聲清脆帶著歡快氣息的女聲:“爹、娘我們回來了。小山、玉兒,今天有沒有聽外公外婆的話?”  楚霄雲等人轉頭,入目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旁邊還跟著一個比她年紀稍長的男子。身高八尺有餘,與村民傳言中墩子的身量相仿。  見到兩人,院子裏的青年焦急地呼道:“姐夫,快跑,快跑。官府的人來了!”  楚霄雲已經做好了追人的準備,那名中年男子臉上閃過猶疑的神色,最終腳下卻沒有挪動半分。他望了望楚霄雲一行人,對朝他喊話的青年道:“自從十七年那天之後,我就知道早晚都會有今天的;或者我昔日的同黨尋來,那比今日還要糟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能跑到哪裏去呢。況且還有你們。”  他身邊的中年女子抱住他,失聲痛哭起來。院中的老者也抹著眼淚,被他們護在身後的小孩不明所以。大些的孩子有的愣愣的看著這一切,有的忍不住含著泣聲在問“怎麽了”。小些的孩子見到大人在哭,也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那名中年男子掏出手絹給抱住他的女子擦幹眼淚,然後扶著她站好。做完這一切才朝楚霄雲走來:“我是墩子。”  楚霄雲點點頭:“那就找個地方說話吧,你是要在這裏說,還是去衙門說?”  墩子一家將楚霄雲與防川縣的捕頭迎進家中的堂屋,孩子和老人們都去了別的屋子呆著。兩縣的其他捕快,守在這院子裏裏外外。  墩子的媳婦給他們沏了一杯茶,楚霄雲不拂盛情,飲了一口對墩子道:“說吧,十七年前究竟是怎麽回事。”  墩子問道:“可否讓內人回避?當年有些事情,對她是很大的傷害,我不想讓她再揭一次傷疤。”  楚霄雲想了想:“可以。”  十七年前。  墩子所在的家族是北方胡人中其中的一個分支,他們那個分支人數很少,在胡人裏世代為奴。胡人貴族控製著他們的家人,男子成年後基本都是被招入成為胡人的死士或者成為與大成衝突的先頭部隊的士兵,女子多為貴族的奴仆。  墩子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在與大成的邊境衝突中死了,他的母親也在此後不久疾病纏身撒手人寰,隻剩下一個祖母與他相依為命。他十六歲那年就成為了胡人的死士,經過幾年的訓練,在二十歲那年兩國的邊境衝突中,被作為二王子的人派入大成當暗哨。  在幾年的訓練中,他學習了大成語言和習俗,被灌輸到了大成以後,不僅要忠於胡國,還要忠於二王子。他們是二王子的人。在大成境內,不僅要提防大成朝廷的人,還要提防大王子的人馬。因為祖母教過他一些藥理,在派入大成扮成流民時,也運用上了這項技能。  在他被派打入大成前夕,祖母摸著他的臉告訴他:“如果被派去大成送死,就想辦法擺脫貴族的桎梏,像雄鷹一樣去尋找自由。祖母年紀大了,沒幾年活頭,你還年輕有機會,一定要逃。你的父親是為貴族享樂死的,你的母親也是因為貴族的折磨死的,你不值得為他們賣命。如果有一天他們要用祖母的性命威脅你做事,祖母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你要記住,從今往後,隻要考慮你自己。”  祖母的話雖然這樣說,但墩子不可能丟下把自己撫養長大的祖母不顧,他來到大成之後,用胡人死士給他的大成流民身份,混在了大成南下的流民隊伍中,來到了和靜縣。他接到的任務,除了必要時傳遞信息以外,就是在大成境內收集治療刀傷的藥材,那是戰爭爆發時的必備藥物。他所謂的流民好友,也都是胡人的插入大成的暗哨,這其中也包括他采草藥送貨的那家藥房的掌櫃。  那個掌櫃與他的任務一致。  墩子原本是想著按照胡人貴族的承諾,在大成賣命幾年,然後回到家鄉與祖母一起度過剩下的時光。大成的流民中都有一個傳言,說當地人看不起他們南下的流民,總是與他們保持距離,不與他們來往。  墩子到了白水村,為了自己任務的隱蔽,特意與村民保持了距離,他到沒覺得流民中的傳言又什麽不好,也沒有那樣被排斥的體會。但是某一天他采藥回家,因為出門的時候豔陽高照,回來的路上突然卻下起了大雨。  他沒有帶雨具,很狼狽的在雨裏奔跑。路上遇到白水村當地的一個叫白露的姑娘。那姑娘不僅沒有像傳言中的那樣避開他,反而還把自己送給在山上忙活的父母的雨傘借給他。傘他是沒有要,但是那個姑娘的暖心舉動卻印在了他的腦子裏。  有了第一次偶遇,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遇到的次數就多了。一來二去,兩人最終還是說上了話。那正是一段春心萌動的年紀,一來二往,兩人暗生情愫,開始暗中交往。  墩子因為自己身份,不敢與白露吐露實情;因為結交的對象是一個流民,白露也沒有想好要如何與家人說。兩人心中各有顧忌,所以很長時間都沒有想過要公開。  墩子來到大成之後,與白露接觸多了,發現大成的百姓和朝廷都不是他們訓練時胡人統領宣傳的那樣陰險狡詐。他看到更多的是大成百姓的安居樂業。特別是朝廷對流民的安置這一點,特別讓他內心震動。  在胡國,他的族人,世世代代都隻是貴族的奴隸,貴族從來不會顧及他們的性命,一旦爆發戰爭,他族人中的男子是第一個被派上戰場的。他的心中逐漸萌生退意,一度曾想隱姓埋名帶著白露遠走高飛,忘記所有的一切;或者幹脆投降大成,換來大成朝廷的庇佑。但這時,他又不得不想到還在家鄉的祖母,所有的一切想法終究隻是想法。  就在墩子內心爭鬥最為激烈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與他聯係的線人暗哨帶著另外一個暗哨,帶著新任務扮成草藥販子找了過來,在墩子家見到了白露。看到貌美的大成女子,兩個暗哨心生歹意,對白露言語調戲。墩子阻攔,被線人拉到隔壁房間問話:“你對大成的女人心動了?”  為了保護白露,墩子青坡自己冷靜下來,矢口否認:“沒有。她隻是鄰居,白水村人對流民很關顧。她隻是過來給我送些吃的。”  線人打量了墩子一番,發現他不像撒謊,就對墩子說:“那就好辦。她看到我們,必須得死。不過在死之前,讓兄弟們樂樂,也算物盡其用。”  自己一人對付兩個同為暗哨的同黨,另外一間屋子裏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露,墩子沒有一點勝算。為了給白露爭取生機,他與同黨虛與委蛇,假裝答應了對方的要求。還說他們遠道而來,平時過得沒他這麽安穩,大約不知大成的美食有多麽好吃,今日一定要在家中吃好喝好。  應付了線人之後,墩子就想著如何讓白露離開。為今之計,隻能借著做飯這段時間尋找機會讓白露逃離。在做飯的過程中,墩子原本幾次想找時間讓白露以摘菜打水為由離開,都被兩個同黨攔下了。  於是他隻能一邊與兩個同黨虛與委蛇,一邊尋找機會除去二人。  在做飯之時,他的目光落到當日所采的草藥上。突然靈光一閃,墩子想起了他的所長。他決定利用兩種食物相克的屬性產生的毒素,毒死兩個同黨。  然而那個線人同黨挑食,隻吃了其中的一種菜,另外一種沒有吃。墩子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忽然他想起自己煉製出來的毒藥,決定冒險一試。  他避開兩個同黨的目光,在手指上沾了毒藥,故作盛情的給給挑食的同黨盛湯,狀若無意的將手指在湯碗裏劃過。為了讓同黨盡快喝下那碗送魂湯,他還強作鎮靜讓白露把湯端給同黨。  白露害怕地將湯端給了線人,線人見色忘形喝下之後,沒多久就毒發身亡。與他同來的那個暗哨見狀,大罵墩子叛國,就要上前對白露出手。墩子一把拉開白露,躲開對方的攻擊對她說:“快走。離開這裏,等我處理好他們,會來找你的。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第126章 誤食案(22)  眼見墩子殺了人,  白露嚇得魂不附體。但在墩子的開導下,想著對方不死,自己和墩子就得死,  她就強迫自己慢慢安靜下來。按照墩子的要求悄悄回了家。  墩子眼見白露走了,他的心髒才開始猛烈跳動。他探了探線人的鼻息,  已然身亡;再看此前攻擊白露時被他一掌推開與線人同來之人,  如今也已氣絕身亡。  自己殺了同黨,  胡國那邊是不會饒了自己,而自己又是胡人的細作,  大成朝廷抓到自己也少不了個死。動手殺人實乃意外,墩子並沒有想好怎麽處理屍首。  情急之下,他想起派入大成前的訓練,  在大成他們首要的任務是隱藏自己的而身份,  為胡國尋找所需之物,盡量不要殺人。如果意外殺人,首要就是隱藏自己;如果對方的身份也重要的話,  還要隱藏死者的身份,  才能不暴露自己。墩子想起這些教導,依葫蘆畫瓢的找來自己的衣衫,穿在被自己殺死的線人身上,然後抹去白露在他家的出現的痕跡,收拾了廚房,  偽造成隻有自己一個人吃飯,  誤食中毒身亡的樣子。之後他再利用自己之前隱退給給自己找好的退路,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詐死,帶著白露遠走高飛。  做完這一切,墩子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去找白露,目光無意中掃過灶膛前。此前此前他忙於處理線人的屍體,加之下意識的屏蔽對自己不利的信息,完全沒有想還有一個人。  將死人的屍體偽裝成自己隻能是一具屍體,但如今死的是兩個人,另外一個人怎麽辦!墩子一時間又慌亂起來。不過畢竟是在胡國受了四年的培訓,又在大成生活了三年,墩子的內心已經很強大了。  短暫的慌亂後,他決定等天黑,將另外一個人的屍首背上山,扔到後山的懸崖下去。他經常上山采藥,知道後山有個懸崖。那裏地勢陡峭,靈猿難攀,白水村的人都很少去,外人去的就更少了。將屍首扔到懸崖下,極難被人發現。即便被人發現,那時他也已經遠走高飛。  正在他準備去收拾細軟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墩子嚇得一個激靈。他看著屋子裏的兩具屍首,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見灶膛前的柴草和背簍中的草藥。遂靈機一動,將那具還沒換衣的屍首拖到灶膛前,用柴草遮擋起來;然後將背簍裏的草藥取了一些出來,將換了自己衣服的那具屍首裝進背簍裏,再將取出來的藥草蓋在屍首上。做完這一切,墩子才出去開門。  門外敲門的人是藥房掌櫃。掌櫃見他第一句就是責問:“你在搞什麽,這麽晚才開門。讓人見到我怎麽辦?”  “這個,我剛才在吃飯,外麵雨下得大,還以為風吹的聲音。”墩子見是自己受過訓練的同黨,心中萬分緊張。同時內心很奇怪,以往都是他將草藥送去藥房掌櫃處,或者從線人處得到消息,再傳達給掌櫃,從來沒有掌櫃到過來找自己。但見對方問話,嘴上不自覺的就編著話回答了。  事出反常,必定有異。難道是掌櫃他與線人又有了其他的聯係?墩子編了話糊弄後越發警惕。  但藥房掌櫃好像也有自己的事情,進了堂屋後急切的問墩子藥材準備得怎麽樣了?墩子答道:“最近下雨,山路濕滑,不容易采摘。加之雨天沒法晾曬,所以……”  掌櫃道:“你把你有的先烘幹。現在曬不了,吹幹水分後就用柴草烘幹。”  墩子很奇怪:“怎麽突然這麽急?”  掌櫃看了看墩子:“你奶奶現在二王子處做客,以後就跟著二王子做事吧。”  墩子更驚訝了,大王子是胡國的嫡長子,以後王位肯定是他的,雖然說受訓時首領讓他們宣誓效忠大王子,於胡國王庭也不合,但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二王子的母妃是大成人,因為這個緣故,二王子母子在胡國受盡排擠,雖然年齡位居第二,卻一直不得勢,從來沒有參與過王位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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