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蕭天洛從前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與程武坐在一處喝酒暢聊,還能知曉程武的暗中打算,這一切發生得太魔幻了。


    程武領了這杯酒,心中酸澀:“望蕭公子不計前嫌,往後能通力合作,我的提議也請公子轉告給老侯爺,我們從長計議。”


    “程大人,恕我直言,眼下大人能做的是先保住自己,其餘人等隻能暫時舍棄了,至於皇後那邊,程大人心中有數就好,隻是要記得防備那五皇子,省得吃了暗虧。”


    “多謝蕭公子提點,五皇子的事情著實讓我不曾預料,往後會提下心。”


    兩人又聊起當下發生的不少事情,在說到那幫大齊使臣時,程武說道:“現在鬧出靜安寺的事,他們也是難堪,但駙馬尚未鬆口要與他們離開。”


    “那是因為他們要等大齊皇帝的回複,駙馬開出來的條件可不低,沒有萬全之計,駙馬豈能以身試驗,他現在的身份可不僅僅是大齊的三皇子,更是我朝的駙馬。”


    “他在大齊受辱或是遭受不測,也是打咱們的臉不是。”


    蕭天洛嬉皮笑臉地說道:“如今我們是靜等大齊的反應,但靜安寺的事情,他們也要給咱們一個解釋,現在他們在立場上站不住腳,完全處於下風,這件事情倒是不急了。”


    程武頜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蕭公子不好奇侯爺夫婦的生死嗎?”


    “好奇,不僅如此,侯府至今仍未放棄尋找。”蕭天洛隻字不提他們已經叫停的事。


    “其實我倒覺得他們肯定無事。”程武又抿了一口酒,低語道:“這僅是本人的直覺。”


    “這是侯府的心願,不過程大人為何有此言?”蕭天洛抬抬眉道:“身為侯府的女婿,我也希望嶽父、嶽母能成功歸來。”


    “我如此說並不是空口無憑。”程武抬頭道:“蕭公子可知道那黃歸大將軍?”


    “草根出身官員中的翹楚,在那次大戰中,黃歸也在,不過卻是駐守後方,並沒有直接參戰,此人倒是生了一個不怎麽爭氣的兒子,我曾經與他打過交道,不成器得很。”


    “的確如此,這也是草根之臣為何能成大器的原因,世家是靠著幾代人的榮耀積累而來,而草根出身的他們若不注重子女的教養,也不過輝煌一代,草草結束。”


    “這些都說得遠了,我是想說這位黃歸大人能得到陛下重用似乎就是從赤峽大戰之後。”


    “我父親是工部尚書,那陣子這位曾與我父親過往甚密,工部暗中往北關輸送了不少工匠及一批物資,我看過——是為了修路。”


    “所以說黃歸黃大將軍地時候與程尚書接觸是為了暗中調派一幫人與物資在北關修路?”蕭天洛說道:“我倒是聽祖父說過,黃歸大將軍在那時候曾經離開過營地。”


    這不就對上了嘛。


    修路,蕭天洛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可惜沒的捕捉到。


    “自從這件事情以後,黃歸才進入陛下視線,之後因為剿匪有功步步高升,直到現在成了大將軍,”程武說道:“我覺得那件事情就是黃歸飛黃騰達的起點。”


    蕭天洛若有所思,先將這件事情記下來,兩人又喝了幾輪酒,蕭天洛的酒量極好,程武其實也不差,但在千杯不醉的蕭天洛麵前就稍遜一籌,慢慢有了醉意。


    嗬,還想和他喝,蕭天洛把酒杯放到桌上,看著伏在桌上有些意識不清的程武,他嗤笑一聲,上前拍著程武的肩膀:“程大人,我叫你的人進來?”


    程武還有三分清醒,抬頭看著蕭天洛的臉,嘀咕道:“你要對她好,不然……”


    “少廢話,沒有不然,你現在程家搖搖欲墜,還是想想自己的出路吧,保不住自己,你拿什麽與我們合作。”蕭天洛懶得搭理他,將他拽起來。


    他本來就膀力了得,經過這些天的訓練更是力大無窮,程武也是個練家子,但被他輕飄飄地拎起來,輕鬆得很,程武抬頭,眼前模糊一片,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蕭天洛扶著程武出去,順便在他的穴位上按壓了幾下,讓他清醒一些,這才將人交出去。


    “看護好你家大人,回府就醒酒。”


    蕭天洛不是爛好心,是怕他醉後吐真言,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等送走了程武,他轉身看著包間裏的一片狼藉,今日兩個人存了較勁的心思,酒足足喝了四壺。


    林通一看也著了急:“姑爺喝太多了。”


    “他和我較勁,我還能輸了不成?”蕭天洛有些上臉,但語氣依然如平時:“今日沒吃虧,他這次得好好醒醒酒了,叫人上來收拾,我們撤了。”


    回到府裏的時候,祝久兒已經沐浴結束,正坐在冰盆邊上感受著涼意,孩子們也早睡了。


    蕭天洛先去看了三個孩子,現在有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他這才出去一個晚上就像隔了千山萬水一般,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抱抱摸摸。


    可惜他回來得太晚,又是一身酒氣,沒敢多停留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祝久兒也是一臉嫌棄:“還不去洗洗?臭死個人。”


    蕭天洛樂嗬嗬地去洗幹淨了,用了最新香味的香皂,確定身上沒有半點酒氣才出來。


    祝久兒早就想問了,蕭天洛偏要慢悠悠地來,洗完澡還要先去喝點茶說是醒酒。


    賣了半天關子,眼看得大小姐的臉都要變綠了,眼瞅著就要翻臉,他忙湊過去先薅了一把大小姐的頭發:“別急嘛,那好歹是我情敵,耐著性子與他一起吃飯喝酒,我容易嗎?”


    “我可與他沒有幹係,除你以外,能入我眼的也就隻有小烏大人,那位還僅僅是欣賞的程度,並無其它妄想,你少賴到我身上,快說,你們聊了什麽?”


    祝久兒都快好奇死了!


    “與在信裏說的一樣,他知道程家前途不妙,想在撇開程家保住自己,與皇後一脈徹底斷開關係,他現在是認定咱們宣武侯府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想要聯手結盟。”


    “不過我也與他說了,我們侯府是真不知道陛下的心思,也不準備押注,要押也隻押陛下一個人,不過嘛,有一點他與咱們的判斷一致——他並不好看四皇子。”


    “還有,他不知道五皇子的本質,我索性挑破了,省得他被五皇子帶歪走了冤枉路。”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麽,重要的是他提到黃歸的事情,可惜我腦子現在鈍,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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