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這個程武還真有幾分孩子子,蕭天洛眯起眼來:“這麽說來,程大人覺得安北侯府知道這個道理嗎?”


    “他們自然是知道的。”程武不禁是笑了:“比起我的皇後姑姑,賢妃的心計不知道高深到哪裏去,她的賢名是她數年如一日禮佛積累出來的,常人哪能有這般心性?”


    “她能忍尋常人不能忍,圖的難道是一個大善人的名號嗎?”


    程武的發問真是振聾發聵,蕭天洛不禁笑了,往後一仰,雙手抱在胸前,意味深長道:“可程大人是在下的情敵啊。”


    “不瞞蕭公子,哪怕是現在,我心中依舊沒有放下大小姐,生平第一次動心的女子豈能輕易放下,那不是代表我的情意膚淺,但我也知道,我沒有半分勝算。”


    “我不是輸給你,是輸給大小姐,依她的身份,隻要有半分不喜你都會留子去父,但她沒有,固然有一個孩子隨你姓是依了當初的契書,但誰敢說不是她心甘情願。”


    “假如大小姐對我有半分情誼,我都能再奮力一爭,何況,身為世家子弟,習慣了姻緣是籌碼,是利益交換,我的確不如蕭公子明白如何去愛一個人。”


    所以,這不就是輸給了自己,還要硬撐?


    不過蕭天洛能理解,男人也是要麵子的,哪能輕易說不行或輸這個字。


    “我不是退出,我是被淘汰,上次契書暴露是五皇子所為不假,但我的確沒存善意,隻是沒想到事情會鬧得沸沸揚揚,引發那麽大的反響。”


    提到五皇子,蕭天洛抬頭道:“大人對這位五殿下作何感想?”


    “原本以為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皇子,半大的小子,但是,上次的事情讓我對他也刷新了印象,他似乎比我想象得要深沉,一時間覺得這位殿下也是讓我看不清楚了。”


    “我若說他不僅不夠良善,而且手上還握有人命,是一隻暗地裏蟄伏的野獸呢?另外,他對大小姐也存有見不得人的心思。”


    程武端起茶杯正要飲茶,被蕭天洛的話驚得遲遲沒有動作,剛好現在開始上菜,他默默地放下茶杯,像是在消化蕭天洛的這番話,怎會!!


    掌櫃的親自上菜,一鼓作氣地將酒菜上齊,深深一躬便出去:“大人與公子慢用。”


    待門關上後,程武已經迅速調整,但眼底的震驚之色與剛才無異。


    他怎麽也無法將五皇子與大小姐聯係在一起,五皇子不過一半大的小子,雖說這個年紀在皇家早就知了人事,但是,怎麽可能呢?


    一個成日與小皇子在一起玩樂的半大小子居然對侯府的大小姐有執念。


    蕭天洛好笑地看著程武,虧他還想著利用五皇子搞事情,卻不知道五皇子的心思比他藏得還要深,這下子知道後像是被雷劈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好笑了。


    他也是一不作,二不休,將自己被下藥的事,還有那失蹤的小宮女及香囊的種種事情一鼓作氣地說完了,還有自己直接和五皇子挑明過:“他可是無言以對,可惜死無對證。”


    蕭天洛說到這裏,反問道:“這是個心計極深的,大皇子出局,二皇子不會是他的對手。”


    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明哪是暗的對手呢?


    皇後還對自己的幼子疼惜萬分,還在當孩子疼,不小心著了他的道都不知道。


    程武今天是開了眼了,身邊藏著這麽一號狠厲的人物也沒有發現,他不禁自嘲地笑了。


    天底下哪有那麽多傻子!


    “五皇子可不是什麽傻白甜,程大人還是多提下心吧。”蕭天洛笑著說道。


    “多謝蕭公子提醒,不過我的提議也請蕭公子好好考慮考慮,不妨將我與程家剖離來看,往後有什麽用得著的地方大可以講。”程武的決心甚篤。


    程武是聰明人,光是嘴巴講能看出什麽誠意,依舊是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決心。


    不過今日蕭天洛也算是有收獲,原來程武也篤定四皇子不會是皇帝心許的繼承人,所以,這皇帝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啊,雲裏霧罩的。


    “關於家父的事情,我這次不會出手。”程武一邊吃菜,一邊舉起酒杯:“他一向管不住褲腰帶,毀在女人身上並不意外,但這次挨上了百花閣,掙紮不如老實挨打。”


    好一個掙紮不如老實挨打,蕭天洛心想若不是這家夥以前對大小姐居心不良,自己或許還能和他成為好友,不過若是做利益夥伴且要再看,這可不是一句話能定下來的事。


    “程大人這次英明得很,隻要牽涉到他朝,哪有輕拿輕放的道理,現在求情的都是傻子。”


    蕭天洛的話糙理不糙,程武喝了一杯悶酒,搖頭道:“這次皇後的黨羽幾乎全進去了……”


    這全是他那好父親做的好事,直接讓皇帝有了一鍋端的機會,官職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說。


    現在反正是名聲是徹底地毀了,扔在地上爛得稀碎,撿都撿起來。


    他們從大理寺出來,就算能回到朝堂也是臉上無光,私下再爛也不能爛到明麵上。


    蕭天洛想到現在的國情,深以為然:“凡事都講究個因果,怪隻怪百花閣的弟子也能豁得出去,把好端端的佛門淨地弄成了買春的地方,而程大人等人剛好就好這一口。”


    程武臊得無話可說,又是一杯悶酒喝下去。


    蕭天洛也是見好就收,嘲諷就到此結束,開始勸著吃菜:“程大人,這些都是天香樓的招牌,這兩道更是最近準備推出來的新菜,尚未正式發售,讓大人嚐個新。”


    程武悶聲應了一聲,剛才憋屈得有些鬱悶,所以酒喝得急了些,現在就覺得有些發暈了。


    他夾著菜,天香樓的菜是無話可說,多少人想複製總是差點意思,可能元祖就是元祖。


    蕭天洛看著鬱鬱寡歡的程武也是難得生出一絲同情,都說情場失意,事業得意,但現在的程家卻是讓程武痛苦不甘,哪有得意的機會啊。


    都說坑爹坑爹,這事擱到程武頭上卻是爹坑兒子不打商量,好端端的前程就要被親老子和親姑姑給禍害了,程武還是個清明人,痛苦就痛苦在這裏了。


    蕭天洛在此刻還是服氣的,有幾個世家子弟有這種破釜沉舟的勇氣?


    他舉起杯來:“程大人,在下敬你一杯,至少有打破一切再重來的勇氣,真心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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