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的長弓仿佛是滿月之圓,箭矢正指著那名剛剛發出弩箭的大漢——盡管他知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敵人還在潛伏,但此刻的緊迫性和威脅性足以讓他迅速反擊並震懾敵膽。


    但那個人卻在之前的 * 亂過後敏銳覺察到了局勢變化。


    看他挺直了身板,在眾多學子麵前再次大聲疾呼——


    \"豈有此理何以為常,居然在我師長前公然戮傷學子。


    此刻第二波弩箭已經整裝待命,若我等學子依然瞻前者,畏懼退縮,難道數載教化恩澤,就這麽付諸狗口,不再有任何意義嗎!\"


    那壯士振臂高吼,平素響亮的嗓音此刻被他極力放大,穿透疾風驟雨,在每個人耳邊回蕩。


    閃電的轟鳴和震吼交織成一片,在這片廣袤天地裏留下獨特的音符。


    那群遭受不測的學生情緒原本便已被激起,加上這位領袖者的激勵,轉瞬已步入怒不可遏的地步。


    實際上,那位先生的言辭內容在學生耳裏並不重要,此時雙目全然紅透,眼中燃燒的是對眼前血流的憤懣之情。


    青春 ** 澎湃的年輕人,在這樣的情境裏無需額外鼓舞,隻需一觸即發的熱情,就將根據當下的局勢快速轉向他們的既定目標。


    “舍身以明道義,今時今日即刻行動!衝!”


    在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近乎尖叫的嘶吼後,學生們的鬥誌再次激揚。


    手足上仍在與風雨作抗的小旗幟者此刻終於回過神來,扔掉了身邊多餘的累贅之物,宛如勇猛先鋒般朝皇宮的大門奔來。


    每一個學生前行的腳步都牽動著李靖龍的思緒,令他的眉頭愈發緊蹙,握箭的手在憤怒之下也輕微顫抖。


    \"一百八十步,準備!”李靖龍目不暇接地盯著學子們的靠近程度,看到狂怒的團體離他預設的距離愈來愈近,先前的顧慮開始急速地向無法遏製的方向發展。


    \"一百七十步!”


    隨著李靖龍聲音的再次響起,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十位禁衛兵手中之箭也開始瞄準他們的第一批對象,似乎蓄勢待發,劍拔弩張。


    \"一百六十步!”


    距心知肚明的界限還有一線之遙,此時下定了決意的他也冷靜下來,顫動著的手也不再搖晃。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心都吊在了喉嚨上,不僅在最前沿衝鋒的學生們,底層的一些反應較快的人在這樣的生死關頭,本能驅使下也能暫時保持清醒和理性。


    但似乎還是有點遲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衝過心理的紅線,他的手指漸漸放開了。


    \"開射……\"


    李景隆的話語突然如同轟雷一樣在四周響起。


    但他這生命之初的壯闊之聲,並未能持續太久,最終歸於倉促且無奈。


    顯然,在表達完自己的情感後便戛然而止。


    在此刻,學生的隊伍尾後,竟然悄然出現了一個裝備齊全的騎兵編隊。


    察覺到身後的異狀後,李景隆連忙讓手下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動作。


    所幸,那些負責守望城牆、監視一切動態的士兵都是軍中精英,或者說是與李景隆關係相對緊密的部屬。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命令,使得大部分人迅速地收斂了自己的武器裝備——弩機被緊急回收起來,唯有一名太過緊張的戰士,將手指下按動扳機,導致了一箭飛出,直接射中了一個學生隊伍中的目標,隻不過幸運的是目標在前方十來步的位置,避免了更為嚴重的後果。


    即使這支箭並沒有造成實質上的傷害,但是在它的射中過程中爆發的力量,讓最前端的學生心頭微微震顫。


    雨水的肆虐早已讓他們如同力盡弓矢一般,身體裏的精力正在這個連續不斷的攻勢中不斷被耗盡。


    在受到 ** 警示之後,許多人隻感到脊背冷汗密布。


    即使雨水仍舊無情地傾灑,學生們全身已經完全被淋濕,厚重的長衫吸飽了水,沉重得讓人呼吸困難。


    但是那份仿佛被利器穿透背脊的感覺,依舊通過層層重裝甲,以一種異常淩冽的方式觸碰每一個人的核心。


    然而這種感受並沒有延續太長時間,因為很快,他們意識到眼前最大的威脅不再是來自於城樓上方利箭的威脅。


    騎兵們衝鋒的行動並未因迫近而有所停止。


    在狂風急雨中,雨水不僅是對他們壓力的象征,更重要的,它阻礙了常人的眼界。


    徐允恭帶來的人馬雖然不多,這是因為他匆忙接到調動的指令,來不及做太多準備,但在雨幕下,本已龐大的騎兵隊伍顯得更加雄武不凡。


    對於特務機構,了解他們與學生隊伍之間的距離並不是難事。


    在生死攸關的時刻仍然全速衝鋒的原因有兩個,一方麵是因為他們自信能掌握自己的停頓點;另一方麵也是徐允恭先前明確的指示使然。


    正是為了讓這些對天高地遠毫無敬畏之心的學生知道他們的分量,用這種方式發出強烈的震撼。


    從他初次露麵這一刻開始,便想要達成這種目的,這樣一來便為他後續所計劃進行的動作爭取了足夠的時間與空間。


    \"總算有專人來負責這件事情了,本宮說我沒說錯,為什麽這頂黑鍋就要落在我的頭頂?\"


    李景隆見有人接手處理這樁事務,頓時感覺到在洪武門前的肩膀上的重負大大減輕。


    在此之前,麵對的壓力巨大:原本應該協助駐守皇宮禁軍的他在 ** 中成為焦點,這對他而言難以接受。


    這不是因為李景隆逃避責任或是對工作不負責任,相反,作為一個長期跟隨著南征北伐大軍的一員猛將,在第二代明朝軍人中間,他對職責和勝負的理解異常深入且獨特。


    他的內心活動現在僅僅圍繞“為什麽這黑鍋非得讓我獨當”的疑問,而不是逃避,這與他對戰場上的奉獻有著顯著的不同。


    如果是為了國家利益、個人榮耀而戰鬥,哪怕處於危險中也不會讓他感到失落;但將這樣明顯的朝廷決策失誤產生的惡果由一個無關痛癢的角色承擔,這樣的屈辱他絕難接受。


    而在城牆上的防守力量此時亦感到釋然,尤其是在聽到李景隆停止追加兵力的命令時。


    那位原本在李景隆身邊的副千戶如釋重負,身體不受控製般倒伏在旁邊的柱子上。


    如果不是附近有堅固的支柱存在,可能他早在這次 ** 中就直接暈倒在了城門上。


    接下來的指令清晰有力:“留下兩個副屬陪伴在此,以觀風向變化。


    其餘人隨我進城排水。”


    心中的重壓得以解脫,壓力減輕了許多的李景隆有了更多精力和空隙處理其他事務。


    雖然大雨逐漸減弱,但仍不斷地在洪武門內積聚水位。


    臨行前,在向徐允恭行禮的時候輕輕搖動著手中的長劍,既是在打招呼,也是對他的一種暗含的祝好,盡管他知道事情棘手,需要他的人解決。


    這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卻是一個棘手的任務——一片麻煩。


    即便他現在不需要再背上這頂黑鍋,但是身為老友,當他看到徐允恭接手了這爛攤子,李景隆自然會有所觸動。


    但他並沒有立刻出手幫助朋友的決心。


    就像“牽牛須牽鼻子”,這是句老理兒——即解決問題者應是引發問題之人。


    “解鈴還得係鈴人”這說放在這裏似乎有些不太適合,但事實就是,整個局勢中心的核心徐允恭必須要對此做出解決。


    任何外部幹擾反而可能導致問題向更深險的狀況發展。


    對於遠在他背後的城樓上,隔著濃厚雨簾下的徐允恭則可以隱約察覺城牆上那一道光芒。


    對這道劍光點頭回以輕振之禮,是對他們共同的朋友,以及他推遲救援時間表示感謝。


    至於城牆上的情況,“立即合攏隊形”,李景隆補充道,“確保沒有任何人靠近皇城大門。”


    這樣的指揮和動作在他們各自的角色範圍內展開,並各執其事——李景隆帶領著隊伍下城疏導,徐允恭則堅守著防線抵禦可能的進犯——兩人的默契在這一片混混沌頓之中依舊維持,各自完成自己所承擔的任務的同時為大局的安逸貢獻力量。


    這場危機還未真正平息,但它已經在李景隆的安排之下漸漸趨向於緩解。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盡力守護這片天,無論是雨水、危機,或者是任何可能出現的不確定因素。


    在這個關鍵時期,每個人的力量都將至關重要。


    而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之中,李景隆和他的部下正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他們不僅僅是看守者,更是這場 ** 裏的關鍵參與者——為了城市的安全,也為了一切可能。


    陸希文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拔出了身邊的快馬長劍,緊接著一句命令,所有跟著他前來的校兵並沒有放慢腳步反而揮動著手中的兵器,繼續衝入敵陣。


    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學生的護盾就被湧來的兩百多士卒包圍。


    即使這些士兵不多,他們的戰甲與手中的長劍上刻繪著皇家徽章的設計依然足以在第一時間內形成一股強大的壓力,壓抑住整個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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