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我年紀大,還是個鰥夫。


    君輕塵收回手,按在她腰間,掐住,把人往自己身前帶了帶,眯著眼,瞳仁黝黑。


    “聽說你要找個捏肩捶腿的男人?”


    獨孤雪嬌:!!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完了,梟鷹衛絕對把二嫂說的話告訴他了?這是要秋後算賬嗎?


    獨孤雪嬌一臉嚴肅,就差舉手發誓了。


    “輕塵哥哥,你聽我說,我絕對沒這樣想過,我有你就足夠了!”


    君輕塵將人牢牢按住,仰頭,在她唇上廝磨,鼻間呼出灼熱,纏綿地徘徊在吐息之間。


    “聽說你想找個貌美如花的男人?”


    獨孤雪嬌嚇得眼珠子亂轉,這老醋壇子一打開,威力無窮啊。


    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奶貓般親昵地在他頸邊蹭了蹭,趕緊表明立場。


    “輕塵哥哥是涼京城第一美人,還有人比你更貌美嗎?放著你這朵嬌花不要,出去找些小破草,我腦子有坑不成!”


    君輕塵並未理會她,將厚厚的貂裘鋪在石桌上,然後將她按在上麵,身體前傾,壓在她頭上,四目相接,鼻息相聞。


    “聽說你還想找個能賺錢養家的男人?”


    獨孤雪嬌:……


    完了,這茬是過不去了。


    獨孤雪嬌立刻化身狗腿,臉頰貼著他的臉頰,軟軟嫩嫩的,帶著些微的燙意。


    “這涼京城還有誰能比得過輕塵哥哥呢,長得傾城傾國,還會賺錢,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第二個。


    你不要把二嫂的話放在心上,不管別人怎麽說,在我心裏,輕塵哥哥都是最美最厲害的,無人可以替代。”


    少女的紅唇張張合合,清甜馨香一絲一縷地竄入他鼻尖。


    君輕塵的手掌觸到微微的溫熱,即便隔著一層衣袍,也能感受到那點細膩和柔滑。


    “我年紀大,還是個鰥夫。”


    獨孤雪嬌:……


    這是受什麽刺激了?怎麽就委屈成這樣了?


    剛剛還是質問,突然間就委屈成球,讓人心尖都軟了。


    獨孤雪嬌雙手緊緊地摟住他,桃色的嬌豔紅唇點在他唇上,眼睛裏水盈盈的,微顫欲滴。


    “傻瓜,不管別人怎麽說,你永遠都是我的輕塵哥哥,至於鰥夫,我還活的好好的呢,什麽鰥夫,別亂說。”


    君輕塵眼底藏著淺淺笑意,不停地啄吻著身下的小人兒。


    “趕緊嫁給我吧,就沒人說我是鰥夫了。”


    獨孤雪嬌渾身發燙,被他吻的暈暈乎乎,早聽不清他說什麽了,隻不停地點頭。


    美色就是禍水啊。


    容易讓人色令智昏。


    月色溶溶,玫瑰花更加鮮妍,如凝了月光霞影,動一動春光灩瀲。


    晨光破開黑暗,一束光線透過雕花軒窗射進來,在玉石地板上投下淡淡光斑,像波光粼粼的湖麵。


    獨孤雪嬌睫毛顫了顫,閉著眼從床上翻身坐起,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可不知為何,總覺得似乎被什麽盯著,身後涼涼的。


    她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流星。


    “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我?”


    流星的神色有些複雜,她伸手指了指床頭緋色的袍子。


    “小姐,這件袍子哪裏來的?我不記得你有這件男式的袍子啊。”


    獨孤雪嬌低頭,正看到散亂地扔在床頭的衣服,立刻臉紅耳熱,昨天回來實在是太困,竟忘了“毀屍滅跡”。


    問題是,她忘了就算了,為什麽君輕塵也忘了?


    不對,就他那謹慎又細心的性子,怎麽可能忘了,他是故意留下的!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暗搓搓地宣示主權,昨天聽到二嫂的話,肯定委屈壞了,嘖嘖。


    獨孤雪嬌輕咳一聲,把床頭的袍子扯在手中,訕訕一笑。


    “流星,你記錯了,這就是我的袍子啊。”


    流星正想接過來仔細看看,她雖然性子有些活潑,可對於獨孤雪嬌的事情,都十分上心,不可能記錯啊。


    就在這時,黎艮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獨孤雪嬌看著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趕緊轉移話題。


    “怎麽了?”


    黎艮一走進內室,就發現氛圍有點不對,不過她現在沒時間管這些。


    “小姐,神機營那邊出事了,昨晚有人在大營裏聚眾賭博。”


    賭博?


    獨孤雪嬌眉頭微微皺著,神色倏然嚴肅,她將袍子隨意一丟,站了起來,穿衣洗漱。


    “這幫人還真是膽大包天,這才消停多久,又開始故態複萌,就是欠收拾。”


    待她收拾好,又匆忙地吃罷早飯,便馬不停蹄地趕去了神機營。


    這才剛跳上馬車,便有一個黑影跟著竄了上來,正是早起狩獵回來又吃飽喝足的大王。


    獨孤雪嬌把它抱在懷裏,嫌棄地擼了幾把。


    “大王,你再這樣吃下去,就要長成個球了,還是那種能壓死人的巨球。”


    大王才不管,伸出舌頭舔她的手背,又把腦袋往她身上蹭,乖巧的不像話,分明是在撒嬌。


    在別人麵前凶巴巴的,動不動齜牙咧嘴,想咬人,唯獨在她麵前,就開始撒嬌賣乖,都要成精了。


    獨孤雪嬌拿它沒辦法,擼了幾下,又耳提麵命一番。


    涼京城,神機營。


    獨孤雪嬌剛到神機營,便去了演武場,眾人正列隊站在那裏。


    大王第一次來神機營的時候,還是個瘦巴巴的小崽子,可跑起來卻風馳電掣,一口尖牙咬人還挺疼的。


    現在才過了三個月,它的體型已經翻了倍,神機營的人就算反應再遲鈍,也看出來了。


    這他娘的根本不是貓崽子,而是一頭貨真價實的豹子!


    自從知道大王豹子後,更沒人敢招惹它了。


    每次看到它,就會想到不堪回首的過往,被折磨的想哭,恨不能抱著它的腿喊祖宗,求放過。


    相較於雙腿發軟的將士們,大王就熱情多了,每次見到大家都亮出尖牙,仰天吼叫兩聲,通過這種高調的方式告訴大家,本大王來了。


    大王又開始圍著眾將士撒歡,獨孤雪嬌站在最前麵,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們。


    “是誰狗膽包天竟敢在我管轄下的神機營聚眾賭博?最好是自己站出來,否則,等我把人拎出來的時候,後果肯定會嚴重。”


    此話一出,眾人隻是互相對視一眼,沒敢私底下交談,軍紀卻很好。


    獨孤雪嬌見沒人站出來,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走到第一排,左右走了一圈,最後在龐弘鳴身前站定,眼中寒光一閃。


    “是不是你?”


    龐弘鳴還未回話,大王就衝了過來,對著他呲牙咧嘴,張開血盆大口,威脅意味十足。


    他嚇得雙腿發軟,差點跪到地上,聲音帶著顫。


    “不、不是我,真不是我,獨孤小將軍,你要相信我啊。”


    獨孤雪嬌看著他差點嚇尿的慫樣,嫌棄地轉開視線。


    “不是你?那是誰?你可是小隊長,現在軍營裏出現這種事,你也要負責任的。”


    龐弘鳴雖然被擼掉了炮兵團團長的職位,卻得了個小隊長,主要負責日常訓練和監督大營裏的世家子弟。


    雖然軍營裏的世家子弟早被收拾地服服帖帖,在獨孤雪嬌麵前乖的像綿羊崽子,可對其他人卻沒有這麽服從,到底是骨子裏帶來的公子氣。


    獨孤雪嬌也不逼他們太過,便把龐弘鳴提拔為隊長,由他管束著,既然你們喜歡抱團,那就抱一起好了,隻要不找事,怎麽都行。


    龐弘鳴心裏苦啊,在別人眼裏,他就是獨孤雪嬌的狗腿子。


    很多世家子私底下都罵他,說他本是太師一係窩裏的崽子,卻非要跟著獨孤家的小將軍,腳踩兩條船,是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龐弘鳴能有什麽辦法,既不得其他人的好,也不得世家子的好,在夾縫中求生存。


    所幸,他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從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反正罵兩句,又不會掉塊肉。


    龐弘鳴做狗腿子都做出心得了。


    被獨孤雪嬌一逼問,為了表忠心,毫不猶豫就把世家子給賣了。


    “是、是沈懷穀!是他帶頭的!”


    沈懷穀?


    獨孤雪嬌聽到這個名字,驟然沉下了臉,眉間烏雲重壓。


    那一家子還真是不消停,昨天剛收拾了賈夫人和沈菲菲,這才剛過了一晚上,沈懷穀就觸犯軍紀,聚眾賭博。


    這是逼著她大義滅親啊。


    沈懷穀聽到龐弘鳴的話,狠狠地剜他一眼,氣得七竅生煙,胸腔一陣震動。


    “龐弘鳴,你不要臉!”


    話說,沈懷穀和龐弘鳴同為世家子弟兵的一員,之前也是團長。


    兩人同時被免職,理論上該同病相憐才是。


    可偏偏龐弘鳴又混了個小隊長,而他卻什麽都不是,沈懷穀心裏自然不公平,怎麽看對方都不順眼。


    隻要兩人碰頭,就互相嘲諷,像是兩隻冒火的烏眼雞。


    龐弘鳴早就被他罵習慣了,臉皮扯了扯,黑沉的眸子裏乍然閃過了光。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幹的好事,還不敢承認了!是不是男人!”


    剛開始是兩人罵戰,然後各自的擁護者加入,就成了群戰。


    獨孤雪嬌站在最前麵,雙手抱臂,靜靜地看著兩派互罵,幽黑的眸子亮得赫人,帶著鷹隼一般的銳氣。


    一群大男人罵來罵去,跟潑婦一樣,也不嫌丟人!


    “都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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