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隨後,我又細細端詳了一下那琥珀裏的小紅心,它靜靜地停在琥珀中間,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


    閑話不表,晚上十點,我準時將那盞燈點著。


    我坐在桌子前,盯著靜靜燃燒的火苗,火苗著的很平穩,比我見過的任何蠟燭的火苗都平穩。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小時,就在我困得搖搖欲墜時,趙寧突然喊道:“快看,火苗動了。”


    我瞬間清醒了,看向火苗時,隻見那火苗像是被風一直吹一樣,左右搖擺,忽高忽低,極不平穩。


    我忙拿起手邊早已準備好的剪刀,等待火苗熄滅的那一刻。


    但奇怪的是雖然那火苗極不平穩,但絲毫沒有要熄滅的趨勢,所以在十幾分鍾後,我將剪刀放回了桌子上。


    經過這麽一檔子事,我再也不敢昏昏欲睡了,起身到院子裏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後,打起十二分精神盯著那燈。


    在後續的一個多小時,那火苗一直保持著不平穩的狀態,就在我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時,突然火苗暗了下來,有種即將要熄滅的趨勢,這一下驚得我趕緊拿起剪刀,作勢就要去剪項鏈。


    當我的剪刀搭在係項鏈的那根繩子上時,我又停了下來,因為我發現那火苗雖然變得很小,但沒有熄滅。


    現在的火苗雖然非常小,但還算是平穩。


    我又將剪刀放回了桌子上。


    隨後又陷入了漫長的等待中。


    不知過了多久,那火苗突然一下著得非常高,把房間照得很亮,隨即又快要熄滅了,我忙拿起剪刀,但那火苗好像長了眼睛似的,看我拿起剪刀,它又變得像剛才一樣,非常小,但很平穩。


    這次我沒有將剪刀放在桌子上,而是緊緊地攥在手裏。因為我瞧了一眼手腕上的電子表,顯示的時間是淩晨一點十八,是正好處於醜時。


    因為白天博舟對馬玉軍說,在醜時那門打開。雖然我不知道那門是什麽門,但我感覺在醜時肯定不太平。於是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把拿開屁股下麵的凳子,站在燈座前緊緊盯著那火苗。


    由於那火苗越著越暗,越著越小,所以我越來越靠前,最後那火苗著得特別特別小,隻有黃豆大小的火苗靜靜燃燒,此時我的頭離燈座大概隻有十幾厘米。


    就在我盯著那黃豆大小火苗看時,突然那火苗躥了起來,火勢很大,嚇得我本能地後仰閃躲,但還是把額頭上的頭發給燒了。


    我沒有去管頭發,因為眼前的一幕著實驚呆了我。


    隻見此時的那火苗已經不算是火苗了,而是一股子我大腿粗細的大火,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拳頭大小的一盞古燈,竟然能冒出如此之大的火。


    看著眼前的“熊熊大火”,我感覺要是再大一分,鐵定能將大殿的天花板燒了。


    趙寧匆匆跑出大殿外,緊接著端了一盆水走了進來。


    她將水盆放在地麵上後說道:“等會兒如果把天花板點著了,我倆用這盆水滅火。”


    我點了點頭。


    現在再想起曾經的這一幕,我覺得我倆當時都有點傻,如果真的那晚大殿的天花板著了起來,那盆水根本就起不了一點作用。


    好在那猛烈的火苗持續了大概十五分鍾,隨後漸漸小了下來,一直到黃豆大小後,開始靜靜地燃燒。


    隨後的一個多小時,這火苗沒有變化。


    就在我和趙寧都困得有點受不了時,那火苗突然亮了一下,變得像最初時剛點著的模樣,不再有變化。


    我看了一眼手表,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四點三十三分。


    一直到五點多,那火苗沒有任何變化,我隱隱感覺博舟安全了,於是長長地噓了一口氣。


    我和趙寧離開大殿,準備去睡覺,就在走到房間門時,趙寧突然對我說道:“博文,你今天下午說得對,那琥珀裏麵的小紅心的確在動,不光在動,而且隨著火苗的變化,它也在忽大忽小。”


    此時的我由於兩個晚上都沒好,早已困得頭重腳輕,心裏雖然很好奇,但睡覺對我誘惑更大,於是對趙寧回了聲:“知道了,先睡覺吧,明天你再給我詳細說一下,困死了。”說完,我走進了房間,倒頭就睡。


    第二日清晨,我被趙寧叫了醒來,醒來後發現博舟已經回來了,他靜靜地在大殿中打坐,對,沒有看錯,是打坐,不是在睡覺。


    我站在博舟身邊好一會,好幾次我都懷疑博舟死了,因為我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呼吸,好在他身邊放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博文師弟,薛軍已平安,我無恙,隻需靜養一段時間,這期間不要打擾我”。


    我按照紙條上的意思,沒有打擾他,隻是靜靜地坐在他身邊陪他,一直到中午,他都沒有醒來的跡象,無聊的我沒有再陪他,而是到院子裏找趙寧聊天。


    我對看書的趙寧問道:“趙寧兒,昨晚你說看見那琥珀中的小紅點有變化,具體是咋樣的變化。”


    趙寧回答道:“昨天晚上你在盯著那火苗的時候,我偶然間發現那琥珀中的小紅點在動,火苗燒的平穩時,那小紅點動的幅度很小,當那火苗快熄滅時,那小紅點動的特別快,仿佛要跳出來一樣,等到火苗燒的最旺時,那小紅點突然變大了,最後整個琥珀都是紅顏色,等到最後火苗又變平穩時,那小紅點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隻是輕微的動。”


    聽到趙寧的描述,我覺得火苗的大小和琥珀中的小紅點的變化有直接的聯係,至於有什麽聯係,這個東西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我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後來,當博舟醒過來後,我問過他,他大概給我講了一下,至於博舟講的是什麽,請允許我隱去這一段,畢竟這東西太玄了,寫出來怕惹人非議,但我可以隱晦的說一點,這東西是關於人的 精神力、靈魂和精血方麵的,懂的各位我說到這裏就懂了。


    道家幾千年的傳承,其中有太多匪夷所思的學問,人不能迷信,要相信科學,但同時也還是應該對自然抱有敬畏之心是對的。


    就像中醫和西醫,這兩種醫學其實根本就沒有孰優孰劣的區別,盲目的崇拜中醫或者盲目的崇拜西醫,都是不可取的。


    自從1840年西醫傳入中國後,中西醫的爭吵就一直沒斷過,西醫看不起中醫,中醫看不起西醫,兩種醫學相互看不起,這歸根到底不是孰優孰劣的問題,而是指導這兩種醫學的哲學理論的不同,中醫的指導哲學是中國古代樸素唯物主義,西醫是現代唯物主義,這使得中西醫學在病因病機方麵的認識差別很大,所以臨床上對疾病的認識、診斷和治療都相互不同,但中醫和西醫確確實實都能利用自己的理論知識和藥物治愈一些疾病,這是事實存在的,所以在我看來,中西醫的爭吵不是兩門醫學的爭吵,而是兩種哲學思想的碰撞罷了。


    歸根到底,中西醫研究的初衷是相同的,都是為了人健康地活著,同樣,中醫和西醫追求的終點也是相同的,中醫追求天人合一,不生不滅,西醫追求人永葆青春,長生不老。基於這個同樣的終點,西醫重點在於器官的研究與更換、靶向藥物的研究等,而中醫的研究重點在靈魂方麵,但靈魂這一塊又不僅僅屬於中醫的範疇,還屬於宗教研究的範疇,所以中醫有時不免會被蓋上一層封建迷信的大帽子,這使得在中醫學上對靈魂的研究諱莫如深,懂得人不願意說,不懂的人又不認可,導致這個研究在中醫學上瀕臨斷層與絕種。


    我是幸運的,在我這半生中,有幸接觸過一小群這種神秘而又可愛的人們,也跟他們一起生活和奮鬥過,其實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但同時,他們跟我們不一樣,他們的生活枯燥無味而又艱難困苦,容我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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