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潘士撇了一眼,人跟人確實是不能對比,這邊都快打到家門口了,就差臨門一腳一窩端,你這邊可倒好,看不清家族的局勢,意識不到危險就在眼前,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你不輸誰輸。


    手塚彩菜麵帶微笑溫柔的看著他們這幾個小輩,心裏默默的給這北川未子畫了一個叉,眼神不好使,腦子拎不清,不可交。


    今天這一趟的目的就是傻子也清楚,話沒有說的那麽直白也應該心知肚明,北川未子剛剛的表現太掉價了。


    手塚彩菜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北川未子這孩子的心太大,他們這小門小戶的可不敢高攀。


    北川未子的視線那麽明顯跡部景吾當然察覺到了,隻不過他連回看一眼警告都懶得去,他的注意力全在真田苓身上,相識這麽久,他也覺得真田苓剛才的笑不對勁。


    手塚國光除了禮貌的問好之外並未多說一句話,他雖然性子冷清不愛說話,可心思清明,就跟明鏡一般,他也意識到了什麽,不過長輩都沒有開口,他就當不知道。


    正好這時候手塚國晴也下班回來了,他看見屋裏的一群人愣了一下,而後禮貌客氣的招呼北川家的人。


    手塚潘士臉上不見什麽表情,冷漠道,“既然人齊了,先去吃飯。”


    小孩子不參與大人之間的是非,真田苓就安安靜靜的吃飯,然後豎起耳朵聽他們的對話。


    北川未子似乎對跡部景吾很感興趣,吃飯間時不時的胳膊伸過來一下,令跡部景吾心中不悅,但他現在也是在別人家做客,再大的脾氣也不好發出來,他隻能硬生生的忍住,本就食欲不佳,北川未子碰過的他一概不吃。


    手塚彩菜倒是看了北川未子一眼,這孩子是真的被家裏寵的沒了腦子?還是故意如此,當真是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嗎?隔這麽遠她都能看清跡部那孩子不愉的臉色。


    真田苓這會兒沒空搭理北川未子的小事,她的注意力都在北川老頭身上。


    吃飯的時候談的不多,說的也語焉不詳的,可真田苓上下湊了湊,摸出了一點意思出來,手塚潘士拒絕了北川老頭的提議,不摻和他們家的渾水。


    這就足夠了,真田苓的目的達到了,心情頗好的幹掉了兩碗米飯。


    既然如此,北川老頭就還是一個人,這裏又是東京,距離他老巢還遠的很,真田苓摩挲著戒指,她在想,要是在這把北川老頭幹掉是不是就容易許多了。


    最好是留個活口,認罪畫押還是要有的,引開周圍的保鏢,下黑手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手塚潘士突然幹咳一聲,打斷了真田苓的思路,她茫然的抬頭,冷不丁的就對上了老人家蘊含深意的眼神。


    真田苓:“.....”


    她默默的又低下頭,把剛才升起的那一股心虛壓下去,幹掉老頭的想法不太行,太粗俗了,不行不行她再換另外一個方式。


    一頓飯結束,其他人吃的好不好真田苓不知道,她知道北川老頭肯定不舒服,嘿目的沒達到呢。


    客走主送,手塚國晴起身去送送北川爺孫二人,手塚彩菜則是繼續招待他們這兩個小輩。


    真田苓端著彩菜阿姨遞來的茶水,滿意的吹了吹,真香啊。


    手塚潘士瞧著真田苓這臉上快克製不住的情緒,忍不住挑了一句,“想笑就笑吧,不用忍。”


    跡部景吾和手塚國光齊齊扭頭看向手塚潘士,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連手塚彩菜也不清楚父親的意思,左右看了看,為什麽會這麽說?


    真田苓摸了摸臉,有嗎?她表現的這麽明顯的?不應該啊?


    真田苓放下茶杯,還是給自已挽回了一下,“哪兒有,手塚爺爺您看錯了,是彩菜阿姨泡的茶太香了,忍不住多飲些。”


    手塚潘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若是她從頭裝到尾,姑且他還能信上幾分,可現在,嗬。


    手塚潘士麵色嚴肅,不怒自威,周身的氣勢給人壓迫感極重,那是久居高位,掌握實權的人才擁有的,就算退休了也少有人能擋,“你到是膽大,孤身一人也敢直接闖過來。”


    說實話,手塚潘士冷臉嚇人的模樣是挺唬人的,隻是真田苓長久接觸的都是這種性格的長輩,早就習慣了,也就沒什麽太大的感覺,還能繼續淡定的跟爺爺聊天。


    “這不是知道您在這裏嗎?在您的地盤哪還有怕的道理,我可相信您了。”


    手塚潘士冷哼一聲,說的倒是好聽,真要是如她所說,真田苓也就不會在今天出現了。


    真田苓揉了揉鼻子,這麽直白的說出來是吧,那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哈。


    北川家的動靜鬧得不算小,他也是有所耳聞,所以這攤渾水就算弦右衛門不提醒,他也不會讓家裏沾手,稍有不慎就是一身的爛泥。


    大阪服部家那小子他知道些,但還有一個人存在,“工藤新一,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呦,真田苓眉梢微挑,工藤名頭在東京這麽響的?都傳到這兒了?


    什麽關係嘛,真要解釋起來就是,“他是我哥,鐵哥們,拜把子兄弟。”


    手塚潘士心想,好好一個小姑娘,說起話來怎麽一股子黑幫味。


    “工藤新一久不出現在公眾眼前,我聽聞他遇害了。”


    “看你們關係如此親近,你可知情。”


    真田苓捏了捏手指,知情,她可太知情了,人倒是沒死,就是變小了。


    就這麽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要是真的說出來,也沒人信呐。


    真田苓琢磨了一下該怎麽說道,“您也說了是聽聞,謠言當不得真,不過他也確實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還活著,關東工藤關西服部的名頭他也是知道些,並非是誇大其詞,這兩個少年都是真本事。


    可如真田苓所說,他們是兄弟,而她又出現在這裏,直說了她就是參與了北川家的事情,那...真田苓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弦右衛門當真是接回來一個了不得的孫女。


    手塚國晴送完客人回來,便察覺到客廳的氛圍不太對勁,他父親是在和苓那孩子聊天嗎?


    手塚國光看向妻子也沒得出什麽信息,不禁有些疑惑,“怎麽了,都在聊些什麽?”


    手塚潘士隨意說道,“聊些家常。”


    畢竟客廳還坐了一個跡部景吾,兩家關係不錯,也時有來往,聊些其他的也能聊下去,總不能讓人孩子在這幹坐著。


    真田苓瞅著手塚潘士的臉色,有一個小小的提議,稍微靠近點低聲說道,“要不待會兒我陪您手談兩局?我從我爺爺那學了兩招新的,肯定能陪您下個完整。”


    手塚潘士眼皮微掀,還下兩局,你是真對自己的棋藝沒個清晰的認知,上次下的那局棋他現在還記得,臭的不能看,國光幼年初學棋時也下的比你強些。


    真田苓看懂了,又默默的縮回去坐直,好的吧,被人嫌棄了。


    手塚潘士年紀大了,不跟他們坐著一通閑聊,跡部家的小子國光陪著就行,又是同齡人,興趣愛好也相同,隨他們聊去吧。


    手塚潘士起身離開,順帶把真田苓叫走了,有些事情還是去書房單聊比較好。


    呀?手塚國晴詫異的看向離去的兩人,他是真搞不明白父親要做什麽了?


    不是,他就出去送了個客人,這麽短短的時間內時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怎麽他父親和苓那孩子都奇奇怪怪的,總覺得他們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他。


    手塚國光與跡部景吾對視一眼,兩個人都不是笨蛋,手塚潘士說的語焉不詳,到底是什麽事情他們也不清楚,但提到了工藤新一,就證明裏頭肯定有大問題。


    在書房其實也沒說太久,真田苓把她爺爺讓帶來的畫交給手塚爺爺,又被詢問了幾個問題,就放人了。


    真田苓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既然後方確定了,接下來她就可以放手幹了。


    書房內的手塚潘士打開字畫,是一副很簡單的山水畫,那水占了大半,一層一層的接踵而來。


    手塚潘士靜靜的看著,最後輕聲道,“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真田苓出來時跡部景吾已經離開了,天色不早她也就不多留了,跟叔叔阿姨告辭,手塚國光送她到門口。


    “國光回去吧,接我的人就在門口,不用送了。”


    手塚國光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但他還是把真田苓送到了車跟前,天色太晚了,總要看到相識的保鏢才行。


    阿大接過真田苓的書包,先上車等候。


    真田苓:“國光,就到這裏吧,我先走了。”


    手塚國光忽然喊了一聲,“苓桑。”


    真田苓回頭,“怎麽了?”


    手塚國光停頓片刻後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真田苓眼睛微眨,“放心吧我會的,再見。”


    手塚國光站在街道口看著汽車駛入車流,直至消失不見才反身回去。


    手塚彩菜驚訝的看向這麽早就回來的兒子,“這就回來了??”


    “嗯。”


    不是,你嗯什麽?手塚彩菜有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我不是讓你送送苓嗎?你這麽早就回來了?”


    手塚國光解釋一句,“她的司機就在門外等著。”


    “然後你就回來了?”


    “嗯。”


    手塚彩菜捂住胸口,突然覺得有些上不來氣,她這兒子難不成是網球打多了,腦子裏裝的都是球嗎?


    手塚國光停下上樓的腳步,“母親身體不適嗎?”


    手塚彩菜無力的揮手,算了吧,說不通。


    多好的機會啊,多溝通溝通,培養培養感情,就這麽浪費了。


    手塚國光站了一會兒,確定母親沒事,並且不太想看見他之後,才轉身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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