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小司馬獻計,“戰不斬將,攻不擒王,非,依臣看,不如想個法子先除掉伯典,這樣一來,以我軍之眾,勝負可立見分曉。(.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小司馬,”偃王道,“我聞那伯典才華橫溢,智勇非凡,若以暗計殺之,豈不可惜。”


    校尉拱手道,“大王真是仁心德厚啊!”


    小司馬心想,什麽時候了還講仁,為這一個仁,不知又要耗上多少時日!心裏想嘴上卻不敢說,悶悶地不作聲。


    帳外的周筱青聞聽有人要使計害伯典,心裏又氣又擔心,後聽得偃王持反對意見,才稍稍放了心。尋思,這偃王卻也不乏優點,雖然色,卻不以暗箭傷人,也算惜才。正想著,帳內談話似乎已結束了,有人正向帳外走。周筱青趕忙將身體藏好,隻從大筐的縫隙裏屏息張望著。


    隻見帳簾開處,王一臉淡定地走了出來,向糧倉看了看,微微點了點頭,向主營方向去了。此時,周筱青真想進帳,將那個要害伯典的小司馬教訓一頓,不過想歸想,這種蠻勇的作法無異於自毀。


    正想著,帳簾又被打開,兩個著將服的人從帳內走出。兩人在道別,那高瘦幹練的中年男子向另一濃眉大眼的健壯男子抱拳道:“小司馬慢走!”


    原來他是可惡的小司馬!周筱青冒火的眼睛直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回過神來筱青準備下一個行動,火燒糧倉趁亂逃離徐營,回城去將徐軍的計謀告訴給穆王和伯典。


    看著附近士兵刀戈的寒光,周筱青跳開始加速。她拍了拍胸口,鎮定了一下著士兵背對著她的時候,飛速跑到離她最近的一個糧倉下麵,找個相對安全一點的陰影藏好,從袖袋中取出點火工具顫抖的雙手將它們放在地上。看著兩條奇形怪狀的木頭,周筱青傻了,居然忘了討教這工具的用法了,真是不可饒恕!


    沒辦法,隻有自嚐試了一下,將火絨放在木糟裏另一塊木頭來磨,可卻不敢用力,怕聲音太大引來士兵,試了一會兒,終於氣餒了定放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這樣一來,逃出徐營十分困難了,不過決定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眼下最要緊地。是怎麽離開倉。想了幾個辦法都太冒險著急。見兩個士兵打著哈欠由遠及近走過來。周筱青趕忙將身子矮矮地蜷縮起來在一塊石頭後麵。大氣也敢出。好不容易聽得腳步聲走了過去。才舒了口氣。探頭一看。天訥。就在她探頭張望之際。剛走過地一個士兵也正扭過頭來向這邊看了一眼。兩人目光相遇。都驚愕無比。


    頃刻間。周筱青看到了世界末日。怎這麽倒楣。探個頭出來竟然斷送了自已地小命。她閉上眼睛。低下頭。不敢去看士兵地下一步反應。那自然是一陣呼喝。然後自已象一條死魚一樣被五花大綁收入網中。


    可是一點聲息都沒有。她疑惑地抬起頭。那士兵已然不見了。一個大大地問號在周筱青腦中畫了出來。情況緊急不容多想。周筱青決定鋌而走險。一步步小心地走出去。剛要站起身來。一雙腳出現在她麵前。差點將她嚇暈了。完了。吾命休矣!


    “換上!”一個聲音低低地道。


    周筱青地眼皮底下立刻多了一件士兵服。她猛然抬起頭。一個年輕地士兵正站在麵前。用剛才和自已對視地那雙眼睛看著她。並示意她不要出聲。


    “快換上!”士兵左右看看。做了個小解地動作。用身體擋住周筱青。


    這麽幸運?來不及多想,快速地穿好那件對她來說異常寬大的士兵服,向那士兵點了點頭。士兵示意她站起來,低低地道:“一起走。”


    兩人並肩走著,象兩個普通的巡邏兵一樣,因為夜色的掩護,沒有人注意周筱青手裏有沒有武器,也沒人注意到她的女式鞋子。


    很快,兩人走出了糧倉重地,到了防守稀疏的地方,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脫下來吧。”


    周筱青點點頭,將士兵服脫了下來。士兵左右看看,將衣服穿在了自已身上。


    “謝謝你。


    為什麽要救我?”周筱青眨著清澈的眼睛感激地問。


    士兵的眼睛在周筱青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咬了咬嘴唇,用低沉的聲音含蓄地道:“我認識你。”


    周筱青睜大眼睛,她從來沒見過這名士兵。


    “快回吧!我隻能送你到這兒了。”說完,士兵轉身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周筱青想了一路,也想不出救她的這個人是誰,麵孔是陌生的,聲音也是陌生的,而且看那氣度,不象是一個普通的士兵。想著,已到了自已的帳外。


    剛要進帳,一個人自帳後走了出來,周筱青以為是鬼,嚇得連退幾步,腳下一絆,仰麵向後跌去。就在即將倒地的刹那


    手臂穩穩地將她接住。


    最先進入周筱青視線的是一團羽扇,和月白色的寬衣長裳,不用看,她知道是誰了,用極快的速度閃到一旁,離開了那隻手臂。


    “就這麽怕我?”柳葉般淡定飄逸的聲音道。


    “我怕鬼。”周筱青別過臉說。


    “你是說本王是鬼了?”偃王悠然地問。


    周筱青想說,當,是色鬼!終究沒敢說,想進帳休息,又一想,色狼在此,進帳怕不安全,於是挑了個月明處抱臂而立。


    偃王象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微頜,眸光忽然一暗,隻一瞬,又恢複了悠然和倨傲的態度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對本王出言不遜是什麽罪過麽?”


    周筱青定以沉默抗議。


    “不回答本王的問題罪加一等。”


    周筱青氣得心髒一陣絞痛,在心裏罵了好多聲死色狼過,偃王的為人她還不十分了解,為免遭殺身之禍,決定不和他針鋒相對但也不想對她軟聲細語,道,“我一個下等衣女,怎麽敢對大王出言不遜呢。既然大王仁心厚德懷博大,奴婢實在不明白大王何出此言。”周筱青不卑不亢地說。


    偃王麵上一僵,一個伶牙利齒,不怒反笑了,看周筱青的眼神中多了一重複雜的色彩,並淡淡地點了點頭“好,看你還算機靈,明日起,提升你做我帳內的侍女。”說完,邁著悠然的步子走了。


    偃王一走周筱青一**坐地上,眼睛直,心裏酸天自已運氣真壞,想搞點破壞點不著火著不和色狼火,卻又淪為他帳內的侍女的命咋這麽苦呢!又一想,運氣也不是那麽壞,至少遇到了一個神秘而好心的士兵相助,也算扯平了。


    仰望夜空,弦月如鉤,星光淡淡,約莫時已過了。踱進帳篷,往席上一躺,一個念頭閃過,何不趁此淩晨離開徐營回洛城去呢?兩天沒看到伯典,心裏空蕩蕩的。還有子宣,沒有他細心的關懷,自已象一個棄兒一樣嚐盡了酸楚的滋味。何況,軍情緊急,明日入了金帳,就再難逃脫了。


    可問題是,怎樣離開呢?一個侍女,是插翅也難飛的,即使是士兵,也有不同樣式的軍服,以區別不同的崗位和職責。周筱青冥思苦想不得,竟然呼呼地睡著了。


    洛城。


    寢宮前的正殿。


    穆王穿著簡單的素色深衣,背著雙手在地上慢慢踱步,宮殿兩側,伯典和子宣分列而立,一個雙眉緊蹙,一個低頭不語,顯然,氣氛很是緊張嚴肅。不為別的,周筱青悄悄出城不知去向令這三個英偉的男人傷透了腦筋,也擔足了心,尤其是伯典和子宣,整夜沒有合眼。


    “現在看來,這孩子定然已經進入徐營。”穆王以一個老祖宗的身份說道。


    “陛下――”伯典和子宣同時叫了一聲,尷尬地互望了一眼。


    “請準臣赴徐營一探。”


    “請準臣以細作的身份入徐營。”


    兩人又是同時開口。這一次,兩人沒有再看對方,彼此的焦急都刻在心裏寫在臉上。伯典心裏微酸,他知道子宣是喜歡筱青的,沒想到可以和自已一樣,甘願為她不顧一切。


    穆王甩了甩袖子,停下來看看伯典,再看看子宣,心道,兩人平時的沉著怎麽都不見了?歎了口氣,道:“不準。”


    伯典和子宣都沒想到穆王拒絕得這麽幹脆,剛要開口,穆王道:“你們怎麽看待筱青入徐營這件事?”


    “太危險了。徐營兵守嚴密,幾步一崗,別說筱青一個女子,就是我們去,也不能保證成功。”伯典一臉焦急地道。


    “主將所言極是,雖然筱青身懷武藝,但並未受過專門訓練,處境很危險。這件事是臣之過,沒有盡職關照好她,請陛下準臣孟子宣前往徐營營救!”子宣越說越急,麵色極其憔悴。


    “陛下,還是我去吧,我的暗器更適合偷入徐營。”伯典道。


    “我倒認為咱們不必如此緊張。”穆王捋了捋長須,看著兩人道:“筱青雖說是個女子,卻不讓須眉,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關鍵時候往往能顯露智勇。何況,你們一個是主將,一個是副將,缺一不可,怎能棄大局於不顧,棄洛城百姓兵將於不顧,冒險入徐呢?”


    一番話說得兩人低下頭,他們滿心都是筱青的安危,確實沒有想到大局。


    見兩人默而不語,穆王接著道:“之前探馬來報,我們已有一位中士成功混入徐軍,你們速速爭取與這名中士取得聯絡,設法讓他了解一下筱青的情況。”


    “是!”穆王的命令給伯典和子宣茫然焦慮的內心塗上一道希望的亮彩,齊聲應著步出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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