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


    “這邊的清理工作已經完成了,今天是最後一天。我記得今天是伯父的生日,所以來看看伯父。”


    “最後一天?以後都不會來了嗎?”


    “恐怕是吧。不過也可能會把我分到這邊管理這片區域,也還不知道呢。”


    他們開車去了江邊,單左沒讓李政鋆跟來。他去送單柏毅回家了。這場災難度過之後德叔又重新回來當單家的管家,空蕩蕩的大別墅終於有了家的樣子。


    “你沒想過去見你父母嗎?”手裏拿著熱飲,這是在旁邊的便利店買的。


    “我已經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你不想他們?”


    “想?不知道。當了鬼差總要丟掉一些東西的,要不然還這麽眷戀世間的話那地下可就亂了。”


    “哦。”單左喝了一口咖啡。“你叫什麽名字?”


    “?”


    “你不是說鬼差都會改名字的嘛,你現在叫什麽名字?”單左笑眯眯的看向他。


    “夏筠。”


    “沒改?所以你還記得我?”


    “算是吧。”算是吧。當要求忘掉生前記憶的時候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改名,那樣他就不認識了。


    “三年前…”單左念道“那是我剛離開家的時候。”斷絕了和家人朋友的聯繫一人獨自到外。


    “都過去了,我現在這樣也挺好,不擔心吃不擔心睡,還能做到那些人渴望的永生不死。”


    “可…”再也體會不到人情冷暖了。這樣…也好?


    又一陣寒風吹過,淅淅瀝瀝的竟下起了小雪,單左的臉頰被吹得通紅。夏筠脫下自己的羽絨服披在單左身上。


    “你幹嘛,我不冷。”他想推辭,但掙不過夏筠,夏筠死死把羽絨服圍在單左身上,剛脫下來的衣服,上麵卻沒有半點暖意。


    “我都已經不是人了,還怕什麽冷。穿著衣服是為了不顯得格格不入而已。”


    “別這麽說。”


    “你從小就怕冷,好好穿著吧。”


    單左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夏筠奇怪“怎麽了?”


    “就是突然想起,我半年前剛見你的第一眼,差點沒記起來。”


    “哈,是啊。”


    “那以後…我們還能聯繫到吧?”


    “會,我回來找你。”


    單左笑了。


    “阿左。”


    “嗯?”夏筠湊了上去,單左轉頭,雙唇相貼,單左能感受到夏筠的悲愴和離別之意,帶著對他滿滿的不舍,自己是他人世間唯一的牽掛。雖然意識到這一點但單左還是推開了夏筠,這多少讓他有些失望。


    “對不起。”夏筠說。


    “我…”一時不知如何言語,看著夏筠受傷的眼眸單左覺得該道歉的應該是自己。他抱住了夏筠“別這麽傷感,不是說以後還能見嘛。”


    “阿左。”


    別說。


    “我…”


    別說。


    “喜…”


    “怎麽這麽久啊,冷風好吹嗎?”李政鋆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夏筠出口了話吞回了肚子。李政鋆帶來了一跳圍巾,圍在了單左紅撲撲的臉蛋上。


    “那今天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夏媛一定記得要來找我。”


    單左上了車向他揮手。


    看著揚長而去的黑色寶馬,夏筠慢慢說出了未曾對那人說的幾個字“阿左,我喜歡你。”聲音低到隻有他自己能聽到。


    26


    門被“砰”地一聲關上,李政鋆把單左壓在身下讓他動彈不得“他親你了。我看到了。”他說。


    “你還真是…唉你幹嘛。”


    又是“砰”地一聲,這次是浴室的門被用力打開,單左被丟進了浴室,李政鋆拿一根毛巾往單左嘴邊用力的擦擦擦,直到擦紅了他還覺得不滿意。單左往他腿上踢了一腳,他這才停下動作。


    “疼死了,你發什麽神經…唔…”


    唇又被堵上。李政鋆抱緊單左舌頭撬開毫無防備的牙關攻城略地,單左節節敗退最後融化似的倒在李政鋆懷裏。


    他呼吸不過來了。


    “你是我的。”


    “嗯…”他輕輕回應了一聲。然後身體一軟沒了知覺。


    “單左…單左?”暈了?吻暈的?不可能吧“單左?單左?”叫了很多生,單左完全沒有反應,這下李政鋆著急了。


    那種感覺又來了,像是被一個人抓住要拖往某個地方,單左感覺自己完全反抗不了。動不了,隻有任由奇怪的東西把他帶到神秘的地方去。


    “找到你了。”一個充滿滄桑的聲音。


    “你母親犯下大罪,現在該你來償還了。”


    你是誰?要幹什麽?單左說不出話,連意識都是模糊的,隻是這兩句話一直在腦海裏徘徊。


    “要你來償還,付出生命的代價來贖罪…”


    “很快,你會遭到判決…”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單左睜開眼,首先入眼的是自己房間的星空天花板,然後轉頭看到了一臉擔憂的李政鋆德叔還有醫生。


    多大點事啊。


    “都圍著幹嘛,我又沒死。”


    “哎呦這話可說不得。小左少爺您沒事了吧。”德叔在一旁擦眼淚,醫生拿著帶著聽診器還愣在一旁,李政鋆則是一臉蒼白。


    “你沒什麽奇怪的感覺吧?”


    “沒有。”單左搖頭。


    “還是給醫生檢查一下。”


    “不用不用,都出去吧,辛苦了。”


    人們一窩蜂地從離開了單左房間,單左嘆了口氣。


    李政鋆轉進了被窩,身上暖暖的單左蠕動著靠過去抱著他。然後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別動,也不許叫,要不然一個月別進我房間。”


    在單左的威脅下,李政鋆真的乖乖不懂,直到單左感覺口中有了一股腥味,才鬆了口。


    “幹嘛突然咬我?”


    “我現在嘴還疼呢這是給你的懲罰。”


    “好好好,”李政鋆抱緊單左“怎麽懲罰都好隻是以後別嚇我了。”


    “誰嚇你了。”


    “你突然暈過去了,還不叫嚇我。你還不讓那些戴白毛帽子的給你看看。”


    “我又沒病。”突然暈過去,嗯,單左記得。為什麽突然暈過去?可能是因為大腦缺氧。


    在哪之後,單左越來越多次的突然昏厥,在開車的時候(幸好李政鋆在身邊),在走路的時候(會突然倒下),甚至在歡愛的時候。


    每次都會昏厥幾分鍾長的十幾分鍾,每次醒來之後單左都知道自己昏迷卻不當回事,李政鋆害怕於是硬拉他去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結果卻顯示單左健康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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