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我明明和你一樣高。”


    安瀾推門走了進來,白色純棉體恤衫下是兩條長腿,衣擺一掃一掃地露出一些陰影,齊靈的目光飄飄忽忽地落在那上麵,衣服確實是有些短。安瀾注意到齊靈在看自己,道:“你自己看是不是短了。”


    安瀾的腿又白又長,雖然有些傷口,但是絲毫不影響美觀。


    齊靈全然沒在乎安瀾的話,視線大方地在他腿上掃。安瀾幹脆爬進床邊的窩裏,用被子把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閉上眼睛雙手往腦袋背後一枕――


    一靜下來,安瀾就有些躁動。上次結合熱本來就把自己給憋壞了,他煩躁地砸了砸嘴,翻身,閉眼不去想它,齊靈這才在收拾衣服準備洗澡。


    齊靈直接在房間裏脫衣服,脫丨光了上半身再進去,安瀾微微地睜開一隻眼,掃著齊靈的上半身,然後又閉上了。看得出來齊靈經常鍛鍊,肌肉已經成型了。因為臨時標記的緣故,安瀾總是不自覺地被齊靈給吸引,他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裏又開始有些燒了。


    聽著浴室的水聲,安瀾翻了個身,不去想了,反正這種吸引也隻會維持十天。


    第6章 帝國回憶過去


    插pter.06帝國回憶過去


    安瀾在齊靈家住了十天了,齊靈已經開始有些習慣自己的房間裏多了一個人了。黑珍珠越獄這十幾天,警方又是開“天網”又是全麵搜捕,星球都快被翻了個兒,對黑珍珠消息的懸賞一提再提,可就是沒有找到黑珍珠的影子。警方加強警力的同時,甚至開始猜測黑珍珠是不是偷渡到了太陽係以外的地方。


    當事態緊急的時候,警方可以獲得搜查民宅的權利。但某些身份特殊的人的房屋是絕對不能被搜查的,比如政府高官、政界首腦,或者是科學界的重要人物。齊靈的爸爸齊泉就在禁搜一列,所以說這十幾天齊靈的日子過得很舒坦,不用擔心家裏突然來了警察。


    這天齊靈的媽媽要去參加同學聚會,要去地球旅遊三天,叮囑齊靈在家好好呆著,注意安全過後,就收拾行李離開了,這是安瀾第一次有機會從齊靈的房間裏走出來。


    當晚齊靈和安瀾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新聞報導了一起發生在土星的大規模示威□□活動,組織者是一個名叫泰勒的人,安瀾一聽到這個名字,眉頭就皺了起來。畫麵中的泰勒舉著寫有“政府無能”字樣的牌子,神情激動,眼睛發紅,對著鏡頭大喊:“黑珍珠越獄是政府的錯!黑珍珠出逃十四天仍未歸案!政府無能!!!”


    泰勒是六年前溫都大教堂案一被害者的丈夫,這六年間一直致力於發起督促對溫都大教堂屠殺案的兇手執行死刑的□□,是一個對政府執政評價的極端分子。□□爆發過後,警方發出了將加大力度緝拿犯人的聲明。


    泰勒憤怒地吼著:“黑珍珠死刑!!!黑珍珠死刑!!!金盾無用!!!政府無用!!!”


    新聞還報導了對由於言語過激直接造成黑珍珠越獄的戚鈞的處置結果,戚鈞等生化人員工作等級直接降級三級,拘留一個月,延長在金盾的服役兩年。


    安瀾緊盯著屏幕,眼裏遊出幾縷血絲。


    齊靈緊張地盯著安瀾的表情,有些揪心,伸手去拿遙控器:“我們換個台。”


    想不到安瀾陡然伸出手,啪一下把齊靈的手按著,沉聲道:“就看這個。”


    齊靈毫不示弱:“我不想看!”


    “我想看!”


    “這是我家!”


    安瀾轉過頭,眼神寒得齊靈打了個抖,那感覺就好像被蟒蛇給纏上了脖子,凍得頸動脈上都起了冰碴子。安瀾犯冷的時候,眼神就像毒蛇一樣,盯得人直發抖,他喝道:“你敢換一個試試。”


    齊靈硬著頭皮和他槓:“標記已經沒了,你命令不了我!”說罷,把遙控器搶了去,一下子把電視給關了。安瀾死死地盯著他,眼睛想要把齊靈給燒出個洞,最後,他的眼睛一黯,流露出些許傷心,站起來上樓了。


    齊靈很清楚安瀾心裏那個疙瘩,但是如果真是自己做下的案子,一人做事一人當,安瀾也不像是會逃避的人。可安瀾一副提起來就惱火的樣子,明明很不想麵對和回想,還非要去看,去揭自己的傷疤,跟自己過不去,這其中肯定有什麽隱情。齊靈是真的有些擔心他,始終沒能問得出口。


    安瀾上去十幾分鍾後,齊靈也跟著上來了,他看見安瀾已經洗完了澡,躺在地鋪上準備睡了,齊靈道:“我媽不在,你可以睡床上。”


    安瀾望著他:“那你呢?”


    “我當然也睡床上。”


    安瀾意外地沒有拒絕,把被子抱上床,睡在了邊上,給齊靈留了很大一塊位置。齊靈快速地洗完澡,掀開被窩躺了進來。可不知道是因為齊靈心裏擔心,還是因為安瀾睡在旁邊,齊靈怎麽也睡不著。


    齊靈輾轉了大半夜,一點睡意也沒有,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什麽驅使著安瀾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這當中到底是不是有什麽隱情。溫都大教堂,這五個字就是一個魔咒,裏麵藏著安瀾所有的痛和秘密。安瀾越是不想麵對,齊靈就越想知道,他想要知道關於那個人的一切。


    終於,齊靈忍不住了。


    “安瀾……”


    “……”


    “你睡了嗎?”


    “……嗯……”旁邊的人傳來一聲輕輕的囁嚅,帶著濃厚的倦意。


    “先跟你道個歉。”齊靈沉聲道,“能問問溫都教堂的事兒嗎?”


    齊靈故意背過身去,為的就是不看安瀾的表情,免得自己問不出口了。齊靈明顯地感覺安瀾本來均勻的呼吸一滯,醒了。


    安瀾沉默了很久,久得齊靈快要睡著了,才緩緩道:“別問。”


    “如果我非要問呢?”


    安瀾:“你為什麽非要和我對著來?”


    我不是關心你嗎?!齊靈在心裏咆哮,冷哼道:“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自己看了。”


    安瀾冷笑道:“憑你?能看早就看了吧。”


    齊靈咬牙切齒地在心裏操安瀾的祖宗,安瀾說得沒錯,正常形態的自己太弱,根本就看不到安瀾心裏隱藏得太深的東西――而且標記效果已經過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想知道什麽?”


    齊靈頓了頓,接道:“你為什麽要幹那種事?”


    安瀾冷冷道:“真巧,我最不想答得就是這個問題。”


    齊靈滿不在乎道:“我有的是時間讓你開口。”


    “金盾那幫人花了六年也沒能讓我開口,我還能告訴你了?”


    “我和他們可不一樣。”齊靈笑道,“我想要幹的事兒還沒有失敗過。”


    安瀾是真的被齊靈給惹火了,齊靈那副“我就跟你耗了你想怎麽樣”的表情討打得不得了,安瀾一個翻身把齊靈摁住,威脅道:“我可不是什麽好人,你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齊靈才不會讓人壓在身下,他天生就叛逆,掙紮道:“你咬我啊?讓你家小波把我給捆死啊?什麽厲害你來什麽,我不怕你。”


    安瀾盯著齊靈的耳朵,一口咬了下去,齊靈被咬得生疼,死命掙紮著,吼道:“你又來這招?!給我鬆口!!臥槽!!”


    安瀾舔著齊靈的耳垂,濕濕的舌頭挑釁似的沿著他的耳廓畫圈圈,用舌尖輕輕地撞著他的軟骨,再把飽滿的耳垂咬在齒間來回刮,整個畫麵□□至極,齊靈被舔得小腹都有了一陣火,一拳朝著安瀾的下巴打過去。


    安瀾靈巧地避開,滿意地看著微喘的齊靈和他耳垂上的一個斑點,壓著聲音道:“別惹我。”


    別惹我三個字引發了齊靈的臣服性,他霎時就蔫了,轉身蒙進了被子裏,被他舔過的耳朵燙得像火燒。安瀾冷哼道:“看來隻有這樣你才聽話。”


    仗著哨兵的屬性就欺負他一個嚮導!


    又白白搭進去十天!!


    齊靈委屈得想抽人,但他還是不想輕易放棄,反正已經被標記了!!他還怕什麽!!便繼續拐彎抹角地問道:“你在監獄的時候那些人都怎麽審問你?”


    “那不叫審問,叫刑訊逼供。”


    齊靈一愣:“那不是違法的嗎?”


    “在金盾幹什麽都不叫違法。”安瀾沉聲道:“他們一周審我一次,我不答就給我灌催眠藥水,放電,打到我狂躁為止,再給我注射抑製劑。”


    齊靈的腦海裏浮現出安瀾四肢被縛,被私刑折磨得遍體鱗傷,紅著眼睛喘息顫抖的模樣,想著想著齊靈就有些想歪了,那個時候的安瀾肯定誘人得要命。


    六年了,沒有人能夠把安瀾這條野蛇馴服,齊靈第一次看見他就知道,那雙眼睛布滿著強者才有的野性。


    “長時間的注射抑製劑讓我的自我抑製能力直線下降,免疫功能也變差了很多。”安瀾道,“這就是為什麽我需要一個和我相容度完美的嚮導。”


    那個人就是我,齊靈心想。


    想到安瀾被那樣折磨,都沒能撬開他的嘴,齊靈突然就不太有信心了。


    “你什麽時候開學?”


    “還有兩個半月。”


    安瀾微微地嘆了一聲,要是這兩個月自己發狂躁了,身邊單單是個齊靈,恐怕會一不小心傷了他。


    “你就不能早點找到那個嚮導?”


    “我真不知道他是誰。”齊靈撒起謊來是臉不紅心不跳,“要不我問問住在帝國星的同學?”


    “嗯。”


    說了幾句,安瀾就開始困了,呼吸逐漸均勻起來。齊靈無意中看到安瀾露在外麵的手腕上的舊傷,心裏一陣發酸。


    淩晨的時候包子從小波的懷裏出來,按照慣例它每天的這個時候都要睡到他主人的床上去,黑燈瞎火的它也看不清楚,腳踩到一個腦袋上,屁股就坐了下去。


    坐下去後包子才隱約覺得今天屁股的感覺有些不對,挪開一看,自己蹭了安瀾一臉的兔毛,後者正睜著眼睛把它望著,包子嚇了一個激靈,彈起來想要跑,安瀾眼疾手快一下把它兜住。


    安瀾抹下臉上的兔毛,淡淡地盯著犯了錯正怕得瑟瑟發抖的小兔子,嘴角彎了彎,低聲道:“你主人膽子挺大,你膽子也不小啊,敢在我臉上做窩?”


    奧蘭兔抽了抽鼻子,耷拉著耳朵在安瀾的兩隻手裏扭動,慫了。


    旁邊的齊靈睡得很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安瀾把包子放在自己和齊靈中間,包子卻立即一溜就鑽到了被子裏,在被子裏拱來拱去,兩條長耳朵掃著安瀾的腿,癢癢的不太舒服。安瀾伸手去捉它,被子裏就看得見一個拱起來的小包在不停地亂動。


    “別亂動。”


    “……”


    “你別動!”


    最後包子跑到了齊靈那邊兒,從齊靈睡衣下擺鑽了進去,從衣襟把鼻子露了出來,齊靈被兔毛一掃,打了個噴嚏,恍恍惚惚地醒過來,哼哼了兩聲,把包子抱在自己的衣服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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