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壓低,季昀白滿臉疑惑的看著他:“什麽?”  “還能用來吹氣球。”沈醇挑眉笑著的同時,手上用力,撕拉一聲,那原本就破碎的絲襪徹底脫落了下來,雖然還有一些碎的布片落了下來,但是困擾季昀白的東西總算完全的離開了他的身體。  季昀白聽到這個答案時還有些懵,然後那樣的動作直接讓他羞恥到了爆炸。  黑色的布料被男人捏在手上,帶著輕薄破碎的質感,然後被他漫不經心的丟進了垃圾桶裏。  季昀白很難描述自己這一瞬間的感受,但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跟沈醇平時很不一樣的性感。  這個人,或許並不像平時看起來那麽的溫和有禮。  好吧,確實不像。  至少他在他演講的時候從未想過這個人有一天會在這裏讓他穿那種東西。  沈醇將床上的碎屑一一丟進了垃圾桶,看著坐在床上一邊發愣一邊臉紅的青年,過去的時候沉了口氣,手指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耳垂。  那本來呆坐的身體微顫,沈醇笑道:“阿白,還玩遊戲麽?”  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遊戲做的孽,季昀白聽著那響起的聲音,也沒了想玩的念頭:“現在還怎麽玩?”  一想起遊戲就想起黑絲,他可能要永遠戒掉這個遊戲了。  “那就先收起來了。”沈醇將兩個筆記本合了起來,疊在一起直接放在了地毯上。  “不放桌上麽?”季昀白有些驚訝的時候,被扣住了放在床上的手。  沈醇湊了過去,對上青年輕顫的睫毛,親了一下他的唇道:“我們玩另外一個遊戲。”  “沈醇。”季昀白吞咽了一下,扶上了他的肩膀道,“我……你不是說這隻是成年禮,好好玩一次麽?”  “嗯。”沈醇聽著他小聲的問詢,吻上了他的唇,分開時道,“成年禮也包括成年人的愛情,阿白,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也不是。”  這一句話音落下時是深吻,季昀白抓緊了他的肩膀,呼吸微顫,可輕微避開時卻被捏住了下巴繼續吻住。  “沈醇……”  “你可以隨時叫停,隻要你說停,我就停下。”  夜晚海邊的風是有些急的,裹挾著大海的洶湧澎湃,仿佛能夠摧毀一切的力量將海浪送到岸邊。  月光在其上破碎著,像是灑了一整個海麵的碎鑽一樣,隨其波浪起伏,漆黑而又明亮。  海風的冷吹不進屋裏,中央空調的加持下,室內溫暖如春。  ……  窗簾墜落,第一縷陽光穿過中間的縫隙,像是光柱一樣灑落在潔白柔軟的床上。  沈醇睜開眼睛的時候還能夠聽到海浪的聲音,一陣又一陣的,會讓人身上產生一種極其困乏的感覺。  他輕輕動身,睡在身側的青年也跟著發出了輕輕的聲音。  室內的光不亮,但足以讓他看清楚懷裏的人,對方的黑發有些散亂,臉頰的一側深深的陷在枕頭裏,睡的紅暈蔓延,但也難掩眼圍處發紅的痕跡以及那裏仍然未幹的濕痕。  沈醇動了一下手臂,將人納入了懷裏,對方呼吸微顫了一下,卻下意識的蹭了蹭,往下麵鑽了鑽,躲避著那僅有的光源,繼續陷入了屬於他自己的深睡眠。  手機的震動是在此時響起的,同時外麵傳來了幾聲敲門的聲音。  “小叔,你起來了麽?”這是沈錚的聲音。  “人睡覺呢,咱們別打擾了。”這是展濤的聲音。  沈醇拿過了手機,在懷裏人不安掙動的時候接通了:“自己去玩。”  沈錚本來敲門的動作停了下來,正想說什麽的時候,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  他看向了展濤道:“我小叔好像生氣了。”  “這不是必然結果麽?”展濤搭著他的肩膀道,“所以你為什麽要叫你小叔起床?”  “這可是假期,現在都十點多,難道不應該多出去走走麽?”沈錚說道。  “說實話,兄弟,咱兄弟之間不整那套虛的。”展濤語重心長道。  “我想吃海鮮大餐。”沈錚歎氣道。  “你不是零花錢挺多,可以自己去啊。”展濤說道。  “不夠錢,吃一頓可能得窮苦很久。”沈錚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去吃章魚小丸子吧,學霸怎麽也沒起床,去叫上一起唄。”  “哎呀,旅行嘛就是為了舒坦,讓學霸多睡一會兒了。”展濤連忙拉住了他的手道,“走了走了,去吃早飯。”  他們細碎的聲音遠去,沈醇低頭,直到身旁的人再度睡熟,才小心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起身。  酒店相當的寬敞,沈醇到了外麵一些,才撥通電話叫了服務。  季昀白的蘇醒是在一片的鬆軟中,甚至醒來看見頭頂的時候仿佛還能夠感覺到宛如置身於海浪之中的搖曳感。  輕輕翻身,迷茫的神思轉了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有些空蕩蕩的床。  正想起身時,聽到了旁邊的腳步聲,有些溫熱的手落在了臉頰上,溫柔的問詢聲傳來:“醒了?”  季昀白側頭,就著窗簾外投射進來的光芒,在看清坐在床邊的人時,昨夜的記憶在腦海之中驀然閃過。  沈醇就這麽看著剛剛蘇醒的青年默默的退後了一些,將被子拉到了鼻端的位置,瞪著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他。  “怎麽了?”沈醇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問道。  季昀白看著衣冠整齊,看起來十分溫和的人,埋在被子下的臉有些微微的發熱。  這個人確實跟他自己說的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說是讓他喊停,可是他根本連喊停的機會的都沒有,大概就是腦海一片的迷茫,隻能順著他的動作,再醒來就已經到起床了。  “還沒睡夠?”沈醇縮回了手溫柔道,“起來吃點兒東西再睡。”  “我不餓。”季昀白看著他道。  雖然下了床,這個人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但是他總覺得他的腦門上標著衣冠禽獸四個字。  “那就再睡一會兒,今天先不出去了。”沈醇拉開了他的被角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睡挺好。”季昀白又往後縮了縮道。  “那好吧,我在客廳那邊,有事叫我。”沈醇起身道。  “好。”季昀白看著他的背影離開。  這個房間很寬敞,有一個拐角的阻隔,即使客廳那邊拉了窗簾,光線也不會泄過來特別多。  有些灰暗的環境,季昀白蒙在被子裏卻沒有什麽睡意,輾轉了幾下,他拉下了被角看向了坐在窗邊的男人。  對方靠在那裏交疊著雙腿,以一種看起來極為舒適的姿態處理著電腦上的事情,輕薄的窗簾隨著外麵的海風輕輕搖曳著,好像隨時能夠親吻上男人的臉頰。  季昀白覺得對方之前大概就是以這種姿態等待著他的醒來。  那一幕隨著男人視線的輕抬,海風的吹拂看起來美好極了。  跟昨晚雖然很不一樣,但是……也令人心動極了。  沒有喊停不是因為沒空,而是因為不想,沈醇麵對其他事情好像都能夠從容不迫,唯獨在麵對他的時候,會露出幼稚的一麵,又或者迫切的一麵,那一麵讓他探索到了一個未知的領悟,讓他羞澀,驚訝,心旌神搖。  季昀白的視線有些出神,以至於在他對上對方看過來的視線許久才驀然回過了神來。  沈醇看著他從床榻探出來的眼睛輕輕一笑,招手道:“阿白,過來幫我看個東西。”  季昀白眨了一下眼睛,掀開了被子下床走了過去道:“看什麽?”  他不像之前那樣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團,沈醇伸手拍了拍桌上的保溫箱道:“這個。”  季昀白打開,在看到其中熱氣騰騰的飯菜時愣了一下:“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早上。”沈醇說道。  “你吃過了麽?”季昀白問道。  “嗯,這是給你的。”沈醇說道。  “我去洗漱。”季昀白合上了保溫箱,起身去了洗手間。  觸手的碗沿還有些微燙,起床時清淡可口的飯菜大概是一天最圓滿的開始。  海風帶來微微鹹腥的味道,季昀白吃過早餐,將東西收拾好放在了門口,重新坐到沈醇身邊時,小心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視線瞥過他的電腦頁麵,都是看不懂的,季昀白正打算拿過一旁的雜誌,卻被沈醇停下的手摸了摸頭道:“今天還出去麽?”  “有點兒累,不想去。”季昀白連腳一並上了沙發。  旅行開始的時候他覺得他得逛很多很多的景點,但現在……也不能說是腰酸背痛,但就是懶洋洋的不太想動彈。  “那就休息夠了再去。”沈醇說道。  “你今天很忙麽?”季昀白問道。  “不忙,這個東西就是用來打發時間做的。”沈醇笑道,“隨時都能停的。”  “哦,這樣啊。”季昀白看了他一眼。  沈醇湊過去親了他一下道:“不想出去,那一起做點兒有趣的事情?”  他的語調拉長,季昀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道:“現在?”  “嗯,就是現在才有意思。”沈醇說道。  季昀白扶著他的肩膀道:“你這樣下去,身體不會吃不消麽?”  “確實。”沈醇嘖了一聲。  季昀白輕輕鬆了一口氣道:“是吧,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說的有道理,”沈醇伸手將他挪到了自己懷裏道,“那做完以後做個眼保健操好了。”  季昀白正下意識的扶住他的肩膀,想說自己腰可能受不了,聞言疑惑了一下:“眼保健操?”  “嗯,追劇確實挺費眼睛的,不能一直看。”沈醇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笑道。  季昀白:“……”  “不是眼保健操是什麽?”沈醇嘶了一聲道,“阿白想哪兒去了?”  季昀白的臉頰肉眼可見的蔓延上了紅暈:“我也覺得眼保健操挺好的,但還是要用眼適度。”  “哦……”沈醇拉長了語調。  季昀白:“……”  這個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他眼看著就要跳出懷抱落荒而逃,沈醇適可而止,拿過了自己的電腦,從裏麵調出了各種影片道:“想看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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