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烏嚕嚕,這是最後一章存稿了= =蹭蹭~


    ☆、no.6 崩潰邊緣


    阿久和十幾個同樣裝扮體型各異的人站在某家銀行的頂樓,太陽已經沉下了半邊,李家豪透過麵具的孔洞往外看著還沒戴上麵具的阿久。她灰色的短髮隨風飄舞,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有漂亮的光輝,阿久似乎感覺到了李家豪的視線,撇嘴偏過頭來問道:“是不是快到了什麽新聞時間了?”“是。”李家豪看著不遠處某個高層頂部全息投影的大屏幕上的時間:“還差15分鍾。”一旦到了新聞時間,所有的電視台都必須播放新聞,包括播放gg的大屏幕。  而他們所在的頂樓麵前,是一座與眾不同的龐大建築,它並不是從地麵上建立起來的,而是由動力半懸浮在空中,整個建築呈兩頭尖中部粗的紡錘型,一麵緩速旋轉,一麵漂浮在空中,這是幾乎與中京塔齊名的中京三大標誌建築之一。這樣的建築自然也會有衛星實時監控周邊狀況,阿久如果在這裏發動攻擊,實在是太過顯眼了。然而李家豪知道自己的話不會管用,所幸沉默的垂手站在一邊,看著一位體型幾乎有正常人類幾倍大的男人扛著一個可攜式對空火箭炮遞給了阿久,她接過來,毫不費力地單手扛在肩上,淺色的瞳孔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另一隻手帶上了麵具。李家豪也有些興奮,他又想知道阿久能做什麽地步,又害怕他們一夥人被提前發現,他雙手攥在一起,看著所有人退開幾步,阿久獨自一人站在大家前端,半跪在地上,裸露在外的雙手,攥緊了炮筒的把手,她低呼一聲,手裏的火箭炮白光圍繞,整個頂層氣流湧動,吹得他幾乎站不穩,眯緊了眼睛。等到再睜開眼來時,阿久肩上的火箭筒已經變形成了體型巨大的不知名武器,黑黝黝的亞光外形,這個巨型武器懸浮著,空洞的炮口對準中京電視台建築的中央部分,站起身來的阿久麵前懸浮出藍色半透明的全息鍵盤,她熟稔的在投影而出的鍵盤上操作著,黑色的巨大武器尾部發出轟隆隆的巨響,炮口處光芒匯聚,熱浪翻滾,李家豪遠遠地站著,被滾燙的熱浪掀起身後黑色烈焰一般的長袍,他緊緊地盯著一邊狂笑一邊敲擊鍵盤的阿久,遠遠地在震耳欲聾的噪音中聽到她喊道:“發射!”炮口的白光陡然增強,閃耀到讓人無法睜眼,他卻仍然睜大著酸痛的雙眼,想要見證這一幕!一束白色雷射突然發射,從炮口筆直飛出,猶如天降的利刃一般猛然插-過懸浮的巨大建築,整個電視台猶如惹怒了神被天誅一般,在紅到奪目的夕陽中整個被刺穿,紡錘型的巨大建築在雷射的攻擊下劇烈的顫動起來,雷射的攻擊轉瞬不在,視線中奪取一切的光束瞬間消失,李家豪突然感覺兩隻眼睛大滴大滴的湧出淚來,眼前頓時昏暗一片。他似乎被一瞬間的閃亮刺瞎了雙目,無意識的跪倒在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恢復視力,有些模糊的看著阿久站在他麵前,把手遞給他。“走,我們可是要快點了!”阿久似乎對自己滿意極了,昂著頭中有一種對自己能力的自得。李家豪突然又有些害怕了,他半天沒伸出手去,雖然知道自己無法回頭,但阿久的行為一次一次突破了他的道德極限,他幾乎不知道什麽是對是錯了……和她一樣無視中央電視台中無數人命的自己,到底變成了什麽。他被教育多年的世界觀一次次被眼前的女人改變,李家豪就算知道自己動彈不得,卻還是恐慌的不行。一瞬間瘋狂後的興奮與激爽怎麽也不能掩飾更長時間中的恐慌與迷茫。阿久看著他愣愣的樣子皺了皺眉,她一向沒什麽耐性,撇了撇嘴收回手來:“你若是不跟上,我們就把你一人拋在這裏了。”“不!”他突然回過神,高聲叫起來,抓住了阿久的袍子:“不!帶我一起走!帶我一起走!”阿久被李家豪突然爆發的歇斯底裏驚了一下,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在崩潰的邊緣上,時而鎮定,時而瘋狂,時而害怕,時而興奮。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不是高估了一個人類的可塑性,不過,自己想要把李家豪變成同類的想法也不過是一種遊戲,就算他瘋了,死了,自己也毫無損失。但阿久也沒說什麽,她把李家豪拽起來,和那些同伴們一同做上了飛行摩托,朝著依然懸浮在空中,一邊震顫一邊旋轉的電視台建築飛去。李家豪坐在阿久後座,抱緊她,看著無數直升機和小型戰鬥機猶如群飛的蜜蜂一般盤旋著,朝他們飛來。阿久擰身踩緊油門,在興奮地尖叫一聲,帶著整個懸浮摩托在空中飛速前進轉彎,車尾的藍光在空中猶如一條揮舞的長長彩綾!隨著離不斷顫動勉強懸浮的巨大建築越來越近,越來越多的空中軍事力量集結起來,無數體積極小的高精度炮彈朝車隊飛來,阿久衝著隊首的一個矮個子喊了一聲:“我們撞進去!快!”整個車隊急速轉彎,貼近圓弧的建築玻璃,凜冽的風似乎會如刀子一般割開麵具,李家豪忍不住回頭,卻看到無數密密麻麻的炮彈隨著轉彎,越逼越近,眼見就要到了他幾乎觸手可及的範圍裏了,突然感覺車身一震,他再回過頭來的時候眼前一花,阿久緊緊拽著他胳膊,整個車隊撞進了這個紡錘型建築的玻璃幕牆中,碎玻璃掉了一地,李家豪無意識的大叫著,阿久毫不停留的和整個車隊朝建築深處飛速前進,炮彈在遇到細小玻璃渣或是辦公桌的一瞬金爆炸開來,他們背後爆炸不斷發生,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阿久卻絲毫不停,懸浮摩托車隊繞過障礙橫衝直撞,這一層中密密麻麻的格子間被撞得一塌糊塗,李家豪看著跟自己之前工作環境差不多的巨大辦公室被這些傢夥們毀於一旦,心裏感覺有些微妙。“還有那個跟屁蟲炮彈跟著麽?”阿久不知道名字,就隨口編了個名字問道。其中一人回過頭,聲音低沉難聽的說道:“沒了……真是煩人。”“停下吧!”阿久率先停下來,李家豪也有些腿抖的從車上跳下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確不想丟人,強挺著身子站的筆直。在周圍烈焰燃燒的寬闊房間裏,阿久看了看周圍:“中京的辦事效率還不錯,都疏散了啊。”不遠處就是她剛剛雷射射穿建築的巨大空洞,她砸了咂舌,空氣中似乎有一種屍體被烤焦了的人肉味。“疏散的可能性不大,估計都擠在有艦橋的樓層等救援吧。”一個聽起來似乎稍顯幼稚的女聲說道,聲音裏滿是嘲諷:“還不知道會混亂成什麽樣子呢。”“木零,你把那個會飛的小摩托收起來,一會兒我們還要跑路呢。”阿久指揮道。個子最矮小的那個走了過去,幾乎所有的摩托都變成了小模型一般,被他收入了袍子中。李家豪看的瞠目結舌,這又是什麽能力?把交通工具變成模型?他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種超能力是怎麽通過基因融合變種實現的。“我們走吧,目標是一號直播室!電梯應該還能用吧。”她帶著體型各異的十幾人朝電梯走去,的確還能用,這不過是整棟建築幾十個電梯係統中的一個,並未被剛才的攻擊損壞,李家豪對另外的人有著天生的恐懼和陌生感,他習慣性的靠近了比較了解的阿久。青麵獠牙的麵具眼睛的孔洞中,似乎總有幾雙顏色各異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瞅著他。“唔……一號演播室在幾樓。”似乎並不擔心軍隊追殺進來的阿久細細的查看樓層明細。“291層。”李家豪手指在全息投影的樓層檢索目錄中滑動了幾下,長長的列表朝下翻去,他很快的找到了。“你眼神真好使。”阿久拍了拍他,這種誇獎中更多的是對這個高科技係統的抱怨,果不其然,她捏碎了懸浮空中的小小投影器,把手裏的碎片撒了一地,推著李家豪擠進了電梯中。電梯一路直升,數字迅速變化,沒過多久,就聽到丁的一聲輕響,金屬門打開,十幾個傢夥全都轟然擠了出來,這麽多人都塞在小小的電梯中的確有點勉強。“一號演播室到底在哪裏啊?”阿久邊走邊看。“找找吧……阿久你去演播室做什麽?”他忍不住問道。畢竟襲擊了這裏之後,應該做的事情是逃走吧。“唔?你非要說做什麽的話……我也想主持一次晚間新聞呢。”阿久回頭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露出一嘴白牙。“什……什麽?!”19:00,雖然人們早就對定點播放新聞的行為麻木不已,但如往常慣例一般,所有的電視台依舊轉成了晚間新聞。阿桃作為一個保姆,正在僱主的廚房做晚飯,把電視的聲音的聲音開的極大,平日裏晚間新聞的開場聲音並沒有響起來,她隻聽到喧鬧聲和呼喊聲,連忙放下菜刀,拿毛巾擦幹經手走出了廚房。電視屏幕上似乎在顯示非常混亂的畫麵,無數人狼狽不堪的擠在小小的艦橋上,等著飛行工具來接他們,而小小的艦橋根本無法容納這麽多人,她眼睜睜的看著畫麵的遠景中,幾個人被從艦橋的邊緣擠了下去。她一下子驚呼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往日晚間新聞的女主播行跡狼狽的擠到鏡頭前,她聲音還在顫抖著,指節發白得緊緊握著電視台的話筒。“大家好,就在十幾分鍾前,發……發生了一些事,中央電視台大樓被毀,我也是在幾分鍾前剛剛逃出來,晚間新聞不得不在這裏為大家播報。”女主播頭髮有些散亂,她沒化妝的驚惶表情展現在整個中京幾百萬的民眾麵前。“攝像師把鏡頭往後轉。”她一邊說著,鏡頭開始旋轉,很快的阿桃就看到了似乎被巨大炮彈被擊穿的中京大樓,那巨大的破洞似乎還有碎石或者什麽辦公桌之類的不斷掉下來。這,這是——!阿桃正驚呼起來的時候,女主播又繼續說道:“這一切都是被認為已經消滅的恐怖分子做的,他根本沒死,而且又從兩人增加到……十幾人……就在剛剛,恐怖分子們駕車撞進了中京大樓中……軍方的說法是恐怖分子會混在我們這群等待搭救的工作人員中,所以一會兒準備分批檢查,再把我們帶下去。可是……可是!那時候恐怖分子說不定已經殺到這裏來了!他們都已經毀了中京塔,毀了電視大廈!他們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他們——”鏡頭中遭受巨大刺激的女主播竟然拿著話筒歇斯底裏的哭喊起來,她捂著嘴,細聲尖叫的喊著,阿桃剛要坐到沙發上,突然畫麵一黑,一張青麵獠牙的麵具猛然出現在畫麵上!她差點從沙發上彈起來,而千千萬萬的中京人也如她這般受到了驚嚇,電視上的那個青麵獠牙的人,如之前他們在電視轉播看到的中京塔之戰中打扮一樣,它正坐在往日新聞直播的位子上,身後站滿了一群如他同樣裝扮體型各異的人。手中什麽也沒拿,那個恐怖分子有些隨意的坐著張開口來,聲音是頗為中性的女聲,阿桃怎麽也沒想到這麽久以來幾乎毀了中京五分之一的恐怖分子是個女人。“哦,大家晚上好啊,今天由我來給大家主持晚間新聞,大家也覺得我很陌生吧,不過,我雖然沒有看過晚間新聞,卻也是聽說過的啊~”她語氣似乎有些開心。“今天我也不打算給大家多說,隻有一點忠告。”阿久在這邊說著,而同樣接到電視信號的軍部和中央卻幾乎暴跳如雷。“猶如大家所看到的,中京三大標誌建築已經毀了兩座,下麵我的目標,就是你們心中敬仰的議會大樓,也就是你們常說的浮空之城——然而,我的同伴早早就進入了這座城市,他們或許就在你們身邊,或許就是你的親人或同事。不要覺得可笑或吃驚,畢竟沒人知道我們是誰,從何而來吧。”阿久越說越興奮。阿桃坐在沙發上,伸著脖子聽得如此入神,以至於門鈴響了好幾遍才反應過來,她慌慌張張的走過去打開了門,卻看到了快遞員站在門口。“是231樓02號劉媛麽?”快遞員問道。“是是。”果然是這家主人的快件。她接過手來,似乎想立刻過去看電視,潦草的簽了字,瞥了一眼想要張望的快遞員,迅速的關上門。“當然,你們也可以隨時加入我們的行列。不管你是對基因評判身份的不滿,或是你的親人曾經因為宣揚邪教或破壞宵禁的理由而失蹤,我相信你心中必定充滿怨氣吧,不單是對不公平或是太過嚴苛的法律細則,還有你不知道消失在哪裏的稅款,和應該擁有的美好未來。”阿久的語氣中蠻誘惑,她壓低聲線。“請帶上隨著神的旨意送到你手邊的麵具,那一刻你也可稱為審判者,你也可以擁有能力,你也可以加入我們,為所欲為。”“想要加入我們的話,就讓我看到你的決心與誠意,請做出反抗的行動來,讓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看見你,讓我們自己開創一個自由的,憑藉能力說話的時代!”阿久話音剛落,就毫不停留的切斷了線路,把一片黑屏留給了無數在房間中發呆驚愕的人們。阿桃半跪在地上,手裏的包裹很沉很沉,她愣了半天,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但鬼使神差的,她拿起了桌子上的刀子,劃開了包裹。包裝紙層層疊疊,她越拆越煩躁,動手撕扯起來,然而很快的,裏麵的東西露出了一角來,她立刻撕開整個包裝,想要拿起包裹中的東西。伸出的手陡然僵住了,她尖叫一聲倒退了好幾步,包裹中竟然是一副沉甸甸的青銅麵具,一身黑袍……以及擺在這些上麵一把鋒利的匕首……她過了半天才平復下來,那麵具雙眼的空洞中,似乎有細長的瞳孔死勾勾的盯緊她,寒光閃爍的匕首更是讓她後背發涼。想要扔掉這些東西的阿桃鬼使神差的撿起來,戴在自己臉上,走到了巨大的穿衣鏡前。不論是出於好奇,還是單純的好玩,她都戴上了。偏大的麵具配著頭套,帶上的話,完全看不出她本來的樣子,阿桃看著鏡子中有些髒汙的圍裙,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黑色披風,想要在鏡子中遮住唯一證明她身份的著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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