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有些絕望,她從袖裏拿出畫像,問道:“可是為了這個?”


    諳蠻族統領阿亮從眾黑衣中現了身,他正是最先從山道上下來的那名黑衣人,此時的他,身上帶著煞氣,一步步朝石姑走來。


    石姑被強行逼下了馬,那匹馬被懾住,轉身跑入山中。


    對方取走石姑手中的畫像,沉聲問道:“可在阿拔裏軍營發現此人?”


    果然是為了這畫像而來的,在街頭突然將畫像塞到她的手上,什麽原因也不說,恐怕是當時時間不夠,而對她出手,也是臨時起義,怪隻怪她今日要跟著兩位夫人入軍營。


    石姑心頭很慌,她想起二板,想起爹娘,還有孩子,她不能死,但是她麵上不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清了眼前的局勢。


    對方抓住兩位貴夫人並沒有下殺手,也沒有借著這畫像直接與兩位貴夫人交易,不然何須勞煩她一個漢人小婦。


    石姑猜測著,來的這夥人,不僅是寮國權貴家中的勇士,恐怕還有些來頭,而他們來幽州城尋找畫像上的人,顯然是不能讓幽州城的權貴知道的,如此才會找上了她。


    這些人心思縝密,石姑即使能聽人心聲,也不能在三言兩語中聽個全麵,隻是這圖騰如此熟悉,或許是突破口。


    “見到了。”


    石姑說完,指向對方的內衫一角,隻是沒有風吹起來,倒是被外麵的黑衣給罩住了。


    “我看到有個奴隸身上的內衫也是這個圖騰。”


    這話立即讓對方眼神一亮,旁邊的下屬連忙問道:“那人如何了?”


    石姑看到那黑衣人迫不及待的樣子,便知道這畫像上的人對他們很重要,或許她今日不必死了。


    石姑正要想辦法套出他們的話,哪知那亮統領亮出鋒利的兵器,直接將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這刀上的寒光照耀在石姑的臉上,她方知害怕,如若她說的不好,對方是真的會殺了她的,那眼神,那一身的煞氣,還不知殺了多少人了。


    石姑顫著聲,腦子轉得快,婉言將她在奴隸營裏發生的事一並說了,不怪她出賣了兩位夫人,著實是保命要緊,再說她的確救下了畫像上的人,她對他們有恩來著。


    石姑更是將自己的安排也說了,她這些日子不停的在雜貨鋪裏向各位權貴夫人舉薦大王山的原因就是為了救三千奴隸,她不想見到那些奴隸成為權貴們取樂的“獵物”。


    這番言辭,果然打動了這些黑衣人,他們相視一眼後,紛紛看向統領,若是如此,此婦對他們諳蠻族人有恩,豈能刀刃相見。


    亮統領顯然也動容,不過他從來沒有將一個漢人小婦的命看在眼裏,即使她救過武公子,還有那救下三千奴隸的計劃。


    刀從脖子上移開了,石姑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正要鬆口氣,官道上突然出現一個身影,那是二板,石姑的眼角餘光才認出來,二板已經衝了過來,一掌打在亮統領的後背上。


    這人是什麽時候來的,又是用的什麽工具,怎麽就憑空出現了,而在場的黑衣人中,竟然無人察覺到動靜,就這麽被對方打了一掌,亮統領站立不穩,胸口翻湧,一口心頭血就要吐出,被他強忍住吞了回去。


    石姑隻覺得迎麵一股怪風,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在二板的身後,二板將她護住,雙手握拳,緊緊地盯著所有黑衣人。


    待這些黑衣人看清石板身前的男人後,他們顯然已經調查過了,認出了二板,有人開了口:“是雜貨鋪的那個傻子。”


    這話說的石姑不高興了,是誰傳出她家二板是傻子的,但看這些人看二板像看傻子一樣的眼光,她更不高興了。


    “二板不傻,他是來保護我的。”


    石姑這話一出口,倒是打破了僵局。


    被莫名打了一掌的亮統領,無論是在顏麵上,還是功夫上,都被他壓了一頭,氣不打一處來,握緊雙拳本想動手了,這會兒石姑一句話,他定睛看向二板,突然開口:“此人恐怕是被人毒傻的。”


    毒傻的?所以原本是好好的一個人?


    石姑最是清楚二板的身體,他與自己相像,用上了安神香,兩人發作的傷口就能得到緩解,她猜測著或許兩人都中了毒,可是又覺得荒唐,誰會去害她一個農家婦人,一個在山中長大的野人。


    其他黑衣人聽到統領這話,露出震驚之色,“這毒,是巫毒?”


    有黑衣人提出疑惑。


    亮統領鬱悶的捂著胸口,冷眸看向石姑二人,說道:“是罕見的巫毒,我諳蠻族也未必有解藥。”


    二板倒是不愛聽這些話,他緊緊地盯著這夥人,隻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在二板從險山壁回來的時候,發現石姑不在鋪裏,得知她跟著兩位權貴夫人去了阿拔裏軍營,他就坐不住了,腦海裏全是石姑被阿拔裏將軍殺了的場景,於是一路狂奔趕來。


    結果在半路上遇上有人要對石姑下手,二板瘋了,上來便是一掌。


    二板打人沒有章法,但是他有一股力氣在胸口,每到氣極之時發揮出來,要是在那險山壁上,他可以一掌打死一頭狼。


    眼前這人接了他一掌,卻看著相安無事,看來來人不簡單,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施展出招勢,打得過這些人,但是他心頭一直有個信念,絕不能讓他們傷了石姑,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石姑看著身前一身緊繃的二板,知道他對自己的維護,於是不動聲色的握住了二板的手,那雙剛勁的手青筋露出,此刻被石姑柔軟的手握住,二板明顯的放鬆了下來。


    黑衣人仍舊沒有將兩人放在眼裏,也不待兩人有所反應,直接提出條件,“此人恐怕就是那險山壁的那個傻子二板了,轉場的牧人中有流傳,險山壁上住著一個傻子。”


    “而大王山突然出現了汗血寶馬,定是此人的能耐,生於險山壁上的野人,如今不僅下了山,還被人這漢人小婦馴服,有些能耐。”


    “既然你有救人之心,咱們何不談個交易,你幫我們救出畫像上的人,事後我們替你擺平雜貨鋪的糾紛,這兩人得不到你石家的雜貨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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