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看向老伴,嘴巴子動了動,本想要問兩句的,結果看到大房二房的人都朝老兩口看來了,任平也就不開口了。


    “娘,這是怎麽回事?”


    大嫂沈秋梅問出了口。


    楊冬花反正是沒聽明白的,也不知道婆母是什麽意思,為何要派府衛走一趟。


    任婆子卻是心頭沉重,抬了抬手,她現在不想說話,她得消化消化一下剛才的信息,老三一家竟然瞞著這麽一件大事,這麽多年了都沒有提半個字。


    說什麽去道觀見母親湯氏,見弟弟,恐怕還有一樁更大的隱秘。


    任婆子看著懷裏的兩孫女,這麽聰明的孩子,三房若再多一個,那更是不得了,不知那孩子,到底是什麽原由要藏起來?


    老三媳婦向來有主張,個中定有原由,在這原由沒有問出來時,大房二房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壞了三房的大計。


    到晌午時分,府衛和狗子回來了,任婆子看向兩人身後,沒有看到三房夫妻二人的身影,心頭有些疑惑,不可能猜測錯誤。


    那府衛來到任婆子身邊小聲說道:“老夫人,正如您所想的,咱們子夜時分再出發。”


    任婆子麵上一喜,不管如何,至少三房沒有危險,他們還先一步來了陽城。


    更是設下平江府女首富與護衛私奔的戲碼,莫不是陽城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老三媳婦正在想辦法處理,若是這樣,他們更得小心,別出亂子。


    任家大房二房仍舊不明白意思,但是婆母說了,白日裏就躲在城隍廟裏不動,夜裏他們就可以在陽城安穩睡上一覺了。


    雖然不知婆母是怎麽安排的,但一想到夜裏能安生睡上一覺,大房二房也就放心了。


    天黑了,還沒有到子夜裏,城隍廟外突然出現一輛馬車,馬車上下來一人,卻不是宋九,而是陳佐和陳佑。


    此時的宋九夫妻二人帶著哲哥兒,一家三口由護衛趕著馬車在陽城街頭高調的遊玩。


    宋九這位女首富出街遊玩就是手頭闊綽,到了一間首飾鋪子,直接將鋪裏的鎮店之寶高價買走,消息也不脛而走。


    呂府內院,呂夫人趙氏聽到下人傳話,城東街最大的首飾行那副鎮店的琺琅彩飾已經落入平江府女首富之手。


    若是用錢能買走這件琺琅彩飾,陽城的首富呂家早下手了,做為首富之家的當家主母趙氏,可是千方百計想要得到這副首飾,那首飾鋪子怎麽也不肯,都隻差結下仇怨的地步。


    如今這首飾行為何卻同意將這件琺琅彩飾賣給平江府的女首富,這個中到底是什麽原由?


    於是趙氏又叫人去打聽。


    很快下人打聽回來,卻是驚了趙氏一跳,原來這平江府的女首富在入店時看中了鋪裏的鎮店之寶,當場就認出彩飾的出處,把鋪東家震撼住,之後被鋪東家邀請入內細說。


    呂家下人打聽的還不夠清楚,畢竟那女首富與那鋪東家入了內堂說話,無人得知說了什麽,到底是怎麽勸說賣出這套首飾的,仍舊是個謎。


    趙氏生氣,便花重價想要找到打聽的人告知內幕,倒是一旁服侍多年的嬤嬤提醒了趙氏,“夫人若是想知道內情,何不邀請女首富來咱們府上作客,正好老爺也說了,要與這位女首富做生意呢?”


    “老奴瞧著,指不定得到的這首飾,她正是要送給夫人呢,能與咱們呂家做生意,是她的福氣。”


    嬤嬤的話說動了趙氏,對呢,上一次女首富還給她送了精貴的見麵禮,這一副琺琅彩飾定是給她做禮物的,這就叫人送請帖去。


    從城東街高調的買下首飾後回府的宋九,卻是連打開首飾盒看一眼的興致也沒有,而是焦急的等在堂中,就想著陳佐和陳佑什麽時候將任家人接回宅裏。


    街上要宵禁了,一輛馬車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城東宅子的小側門處,這兒清靜無比,馬車一路走來,大道平整,景色怡人,住在這樣的地方,想來也舒服。


    小側門打開後,馬車進去了,隨後陳佐和陳佑回身關門時,還朝外頭看了一眼,沒有見異樣,這才關上了門。


    一家人在宅裏前堂相見。


    宋九一個人在堂屋裏走來走去的,聽到腳步聲,立即從堂屋裏衝出來,就看到了前頭左右手拉著兩孩子的任婆子。


    大房二房跟在後頭,跟來的護衛在前堂門外守著了。


    見到母親,祥姐兒和瑞姐兒高興壞了,立即朝母親撲了過來。


    多日不見兩女兒,宋九也歡喜無比,蹲身上前抱起兩孩子。


    感覺孩子又重了些,宋九抱著兩孩子吃力,任婆子連忙開口:“先坐下細說,你娘也是辛苦,這不以後都不分開了呢。”


    祥姐兒和瑞姐兒有些舍不得母親,但是看到母親額頭冒汗,心疼了,這就小身板一扭下了地。


    眾人坐下了。


    沈秋梅和楊冬花看向宋九,歎道:“三弟媳怎麽清瘦了。”


    宋九這段時間時有失眠,不隻是因為陽城的假銅錢一事,而是會時不時的記起小時候的事,尤其是死去的母親湯氏。


    在道觀時,湯氏病危時嘴裏叫著六丫頭,她似乎也沒有多傷心,畢竟這麽多年了,她已經不恨自己的母親便不容易了。


    隻是令宋九沒有想到的是,母親沒了,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反而記得清晰起來。


    當年湯氏帶著孩子改嫁,宋九年紀不大,卻仍舊記得一些,食不果腹不說,周圍叔伯還想將她和六丫指給別人做童養媳。


    湯氏當年改嫁也是為了護著她們,隻是後來身不由己,一切也就變了。


    任婆子見三媳婦露出傷心之色,便知道了是什麽原因,定是親家母湯氏沒了。


    “瞧你們,才見麵就說這種不中聽的話,不能說點兒好話。”


    任婆子警告的看了兩兒媳婦一眼。


    沈秋梅不好意思再作聲,楊冬花卻是縮了縮脖子。


    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一對父子,任榮長拉著哲哥兒的小手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娘,你很傷心麽?娘不哭。”


    瑞姐兒像是能明白宋九的心情一樣的,伸出小手摸著母親濕了的眼角。


    祥姐兒心疼的替母親吹了吹眼睛,“娘,是進沙子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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