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謹言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大公子,他真的很想跟大公子說,為何要懼怕一個婦人,少夫人到底有什麽能耐,他真的不懂。


    晉王麵對傻大兒,語氣就軟了,沒有再責備宋九,就叫他們坐下一起吃早飯,他們也得趕路了。


    宋九準備的吃食很豐盛,雖然沒有王府裏的山珍海味,卻是這段時間以來頭回讓這些護衛們敞開了肚子吃了個飽的。


    此去燕北,凶險難定,又是秘密前去,一路上更是艱辛,這一頓飯恐怕是他們眼下唯一的一頓好飯,以至於宋九做的吃食都吃了個精光。


    好在宋九還準備了湯飲給他們帶在路上吃。


    晉王一行人離開的時候,村裏人多是在地裏忙活,偶有人抬頭看到山腳下的情況,還疑惑著任家三房家裏這是來了客人呢?


    晉王來到山坡前停了停,他看到了地裏勞作的一個熟悉身影。


    一向不下地幹活的任婆子,今天破天荒的跟著丈夫一同來了地裏,她沒有幹粗活,就是陪在丈夫身邊,看到勞碌的丈夫,還會拿汗巾給他抹汗,又與丈夫在地裏有說有笑的,這安靜的日子,晉王見了竟是眼眶都紅了。


    山坡上的晉王深深地歎了口氣,負手而立,一襲錦衣迎風而立,人卻顯得如此的蕭索,俊朗的麵容上多了幾分愁緒還有羨慕。


    傻大兒能跟著過上這樣平靜的日子,他再辛苦也值得了,就讓傻大兒安靜地在鄉下過小日子吧,而他作為沒名分的生父,能在暗中好好的庇護著他,庇護著傻大兒一家人便足矣。


    此時謹言上前一步,沒忍住說出心頭的疑慮,那便是關於少夫人今日做的早飯,以及昨日晚飯時精準找到他的事,就像是她能洞悉一切似的,這讓謹言有些不安。


    晉王收回心神看了謹言護衛一眼,再朝山腳下的祖宅看去一眼,說道:“她的確有些不同,或許她很聰明,家世不顯能被大裴氏看中成為任家兒媳婦,也有些手段。”


    謹言見王爺都這麽懷疑了,建議要不留下一兩人守護大公子。


    然而晉王擺了擺手,“無妨,她疼惜著長兒,長兒受不了委屈。”


    這還不受委屈麽?都得在婦人麵前卑身屈體了,隻是謹言不敢再多話了,顯然王爺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我們走吧,早去早回,本王也盼著過年前能趕回來,如此你們也能吃到這些農家小菜,回了京城,你們也是吃不上了的。”


    說完,晉王還順帶喝了一口酸果飲,隨即怔住,酸酸甜甜的甚是解暑,不免多喝了兩口,隨後帶著人離開了水鄉村。


    水鄉村的農田裏,任婆子看向山坡,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她才收回目光。


    任平停下手中的鋤頭,看向老伴的側顏,心頭仍舊有種慶幸感,他任平何德何能娶上這麽好的媳婦,任家能有今日,就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吃的是媳婦的福氣。


    任婆子拿出汗巾子給丈夫抹了一把汗水,勸道:“等會兒晌午的太陽毒辣,咱們還是先回家,而今兒子兒媳婦都有出息,咱們家即使請長工都請得起。”


    便是任婆子在小院裏孵小雞崽賣的生意,也足夠兩老的過上寬裕的日子,再加上幾房時不時給兩老的送些錢或者吃食過來,足夠兩人輕輕鬆鬆的過活。


    任平歎了口氣,他是不怕在地裏辛苦的,甚至閑下來反而覺得心頭不安穩,這會兒聽了媳婦的話收了鋤頭,忍不住歎道:“要是我爺爺當年能留下釀酒的方子,咱們家就更輕鬆了,還能將任家的釀酒手藝傳承下去。”


    任婆子聽了,無奈道:“咱們剛回村的那會兒,可是把裏裏外外都尋了個遍,啥也沒留下,就那破舊的祖宅裏,能藏住什麽?”


    任平立即答道:“地窖裏的陳釀,咱們當時可沒有尋到,不然早賣了錢,你就買下更多的地了。”


    任婆子聽了,哈哈大笑,那也是娶了個好兒媳婦,才發現了這些酒。


    兩老的一邊說話一邊往家裏趕。


    轉眼到了秋收時節。


    安城今年又是風調雨順的好年頭,不僅水鄉村的村民有了收成,便是一向稱為石子最多的石頭村,今年也得到了豐收。


    安城要舉辦豐收節了,相較於去年,今年的豐收節會更加的熱鬧。


    安城王府西院裏,陸氏身邊的王嬤嬤將一封密信送到主子手中,小聲說道:“暗探發現了三爺的線索,三爺或許還活著。”


    陸氏一聽,立即激動起來,她弟弟若是還活著,那簡直太好了,陸氏連忙展開密信細看,隻見上頭寫著有人發現她弟弟的玉佩在外頭出現過。


    不僅如此,暗探憑借著樹林子裏的痕跡,隱約查出人應該是被人帶走了,三爺下落不明,但是有生還的機會。


    這無非給了陸氏一個希望,人被帶走,還活著,那麽那個人帶走她弟弟的目的是什麽?


    陸氏隨即掀眸看向王嬤嬤,沉聲問道:“王爺最近在何處?”


    王嬤嬤弱弱地接話:“回主子的話,在青花樓頭牌的房裏,聽說已經好些日子不出門,被這個青樓女子給迷惑住了。”


    陸氏聽了氣得不輕,隻是誰能想到青花樓早已經收到了陸氏的囊中,恐怕就是王爺也不知道這一點,不然不會沉迷在青樓女子的閨房裏而不出來。


    王嬤嬤見主子不高興,心思一動,建議道:“何不毀了這青樓女子,相信王爺再沉迷,若是失了名聲,王爺也絕不可能將之納入府中。”


    陸氏果然動容。


    王嬤嬤這就下去辦了,要毀去一個人的名聲實在是太簡單了,何況陸側妃還是這位頭牌的新東家,自家樓裏的姑娘,不都拿捏在手中麽。


    而陸氏,隻有收回王爺的心,才能借著王爺之手尋到自己的弟弟,她仍舊是王爺身邊最得寵的那位,青花樓裏的女子算什麽。


    ***


    此時的水鄉村裏,任家今年大豐收,任婆子很歡喜,在地窖裏給各家取了酒,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


    席間,二房夫妻將一袋銀子送到了公婆手中,楊冬花決定了,以後每月給公婆五兩銀子孝順他們兩位。


    任婆子看著眼前的銀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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