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露餡的光與暗


    問圍他們這一晚並沒有睡多久,為了掩人耳目,天還沒亮、夜還靜,就被巴紮派來的古哈叫醒,跟著他後頭來到巨樹林一處相當偏僻的邊緣,隻有巴紮和兩隻長短翅白色細身速鳥在那裏等著。


    「快走吧!記得往北方飛,看見一棵黑色的大樹就是鄂柯的的領地到了,告訴他你是『生命共鳴者』,他就不會為難你們了。」


    問圍到現在都不知道巴紮說地生命共鳴是什麽意思,但既然人家都這樣交代,他隻好照做好像才不會有危險。


    問圍、費洛和暮分別乘上速鳥的鞍座,巴紮讓古哈將裝滿食物和水的布包掛上兩隻速鳥的鞍坐後方。


    「保重。」費洛在起飛前向巴紮點頭道謝。


    「一路珍重。」巴紮和古哈雙手交叉在胸前,彎腰向問圍真心地祝福著。


    暮飛在前頭起飛,費洛拉起韁繩跟在後頭,慢慢安靜地離開了巨樹林,隱入了黑暗的天際中。


    「巴紮偷偷放我們走,尤魯瑪塔塔不會對他怎麽樣吧?」問圍看著無星無月的夜空,厚厚的雲層好似要下雨似的,有點悲傷的感覺。


    「這就要看尤魯瑪塔塔有沒有良心了。」費洛道。


    暮從前頭飛過來和問圍他們平行,他說道,「我不曉得巴紮說的往北飛要飛多遠,不過我知道聖地也是在北方,鄂柯的領地有可能是在要去聖地的路途上,眼睛睜大看仔細。」


    「知道了。」問圍和費洛異口同聲道。


    哥哥我好無聊……說說話嘛……


    問圍對阿露亞吉利吉斯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裏,已經有了驚嚇的免疫力,他想自己應該學著回應。


    「這麽晚了,你不睡覺。」


    問圍忽地說了這麽一句,費洛和暮奇怪地看著他,他比比天上,兩人頓時明白,神經瞬間繃地很緊。


    我不睡覺的……哥哥……


    「你看地見我嗎?」


    我看不見……


    「那之前你為什麽可以準確地打傷寶藏王?」


    可能問圍願意心平氣和地和阿露亞吉利吉斯金說話,阿露亞吉利吉斯金乖乖地回話。


    在那塊小地上力量較弱我可以看地見……但哥哥現在待地這塊小地有著哥哥很強的力量阻擋……我看不見……


    「你要不要下來和我見麵?」


    阿金也想啊……可是哥哥太過份了……竟然用力量把你做地小地包住……我下不去……而且……


    「而且什麽?」


    我要和哥哥決鬥……要報復哥哥……我要把你做地東西通通吃掉……


    聽著阿露亞吉利吉斯金義憤填膺地說著怪怪的話,問圍竟然都不覺得驚訝,他還平靜地開口。


    「我以前得罪你了?」


    都是哥哥的錯……


    問圍疑惑自己有沒有聽錯,阿露亞吉利吉斯金是在哭嗎?


    「你哭什麽?」


    哥哥不理我……隻會理那些討厭的人……我恨他們……他們從我身邊搶走哥哥……


    「你討厭的人是誰?」


    法萊耶、阿因冥、一南芙、梓戈須……


    問圍思考著阿露亞吉利吉斯金口中咬牙切齒的人名,他說道,「他們四人是誰?」


    哥哥忘地真幹淨……他們是哥哥分出來的四個強大力量……光、暗、淨和虛無啊……


    「他們的力量我正在收回,法萊耶和阿因冥已經消失了。」


    消失……沒有啊……上次光之力擋住我的攻擊……那是法萊耶的最拿手的把戲……以前他就常用這種方法擋我的偷襲……


    問圍腦子一片空白,阿露亞吉利吉斯金剛剛說什麽?法萊耶擋住他的攻擊,這話意思是什麽?


    「你是說……法萊耶還在?」問圍這句話一出口,費洛和暮雙眼直直盯著他瞧。


    是啊……哥哥不知道嗎……


    問圍心中突地湧起一股怒氣和悲涼,如果阿露亞吉利吉斯金說地是真的,他大概知道法萊耶和阿因冥在哪裏了。


    「阿露亞吉利吉斯金,現在去睡覺。」


    哥哥叫我阿金就好……還有……我是不睡覺的……


    「我要修理你討厭的人,阿金乖乖去『睡覺』。」問圍解下頸上的項鍊,怒極反笑道。


    真的……那哥哥我去睡了……


    阿露亞吉利吉斯金愉快地說完,就真的再也沒出聲,黑暗中,問圍隻聽見自己用力喘氣的聲音。


    「你們不出來,我就把項鍊丟進水裏。」問圍看著項鍊道。


    他現在沒這麽好脾氣,他被騙了這麽多眼淚,傷心這麽久,躲起來的人一直在看他的笑話嗎?


    費洛和暮不明白問圍和那個阿露亞吉利吉斯金到底談了什麽,讓他這麽生氣,氣到對著他的項鍊說話?


    可是等兩人看到出現在速鳥兩側一光一暗的飛行人影,還以為自己產生幻覺,或者是自己瘋了?


    「好久不見了,費洛、暮。」法萊耶金色的長髮在風中飛躍,一點也不愧疚地打著招呼。「阿吉晚安。」


    問圍一句話也不肯說,他將項鍊戴回自己的頸子,雙眼直視前方,不理會冒出的兩個壞心傢夥。


    「法萊……耶?」費洛硬是從唇齒中擠出這幾個字。


    「是我。」


    「你不是消失了?」暮第一次覺得自己有呼吸困難的毛病。「圍說……」


    「我隻是開個小玩笑,因為阿吉什麽都不記得嘛!」


    「阿吉?」費洛看著一眼身前的問圍。


    「阿露亞吉利吉斯吉,創世神的名字,我們都叫他阿吉。」法萊耶飛坐到暮身後的一小個鞍座位子,笑眯眯地道。「阿吉你別生氣了,不然我讓你打好了。」


    問圍還是不理他,倒是阿因冥開口了。「要下雨了。」


    費洛和暮望了一下天空,果然開始有雨滴落下,兩人張開了防護陣隔絕雨滴,愈來愈大的雨就像他們的心情一樣,是落下不回的。


    見到法萊耶還存在著,不知道為什麽兩人就是開心不起來,尤其是看到問圍一發不語的沉默模樣。


    這個複雜的結要如何理清才好?


    2-3 神器---實夢心鏡


    「費洛你喜歡阿吉嗎?」法萊耶等問圍累地睡著在費洛懷裏,才開口認真地問道。


    「你要我如何回答?」費洛拉好問圍身上的披風道,「是選你還是選他嗎?」


    「那你選我還是選他?」法萊耶微笑地順著費洛的話問下去。


    「法萊耶你會不會太過火了?」暮忍不住嘆口氣道。


    「不。」法萊耶舒服地靠在暮的背後。「你們到現在不了解我嗎?我做地決定一向是不回頭的,我們當親人不好嗎?」


    費洛半垂著眼簾看著懷中的人。「你這句話去對著羅裏斯和基爾說吧!」


    法萊耶一笑。「你決定了就不要反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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