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郝總也選好了人,是設計部裏業務最精幹的趙穎。


    汪小寒見設計部派了個女孩兒出來,剛想說塌方處危險建議換個男士,沒想到話還沒出口,已經有人比他更快地說了出來。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徐佑鐸。


    汪小寒聽著徐佑鐸和郝總交涉,看著趙穎因徐佑鐸的挺身而出而微微泛紅的臉頰,瞬間想到——這兩人弄不好是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吧?


    其實,這會兒除了汪小寒,在場眾人還真沒心思關注這等八卦,不過是礙於領導在場陪著笑臉罷了。


    徐佑鐸說完,郝總也覺得派個男生去確實比女生方便,便沒再堅持。


    這個項目占地就有60萬平米,恆興為了突顯品質,採用的是比較耗資的通挖地基,現在已經出了地麵正負零,地麵上盡是到處支愣的鋼筋、水泥柱和遍地綠網子,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這會,他們要探查塌方現場還得從地下車庫走。地下車庫在地下二層,從最近的車庫口走到塌方現場至少也要走個20分鍾,車庫不但陰冷潮濕,沒打地麵之前深一腳淺一腳,到處都是泥坑塵土和露出地麵的鋼筋條,就算不塌方,這危險係數也確實不適合女孩子來。


    汪小寒一邊這麽想著,一邊聽王歡說著昨天塌方的情況。他們一行三人帶著安全帽,換了雨鞋,每人拿個手電,王歡和汪小寒走在前麵,徐佑鐸一個人走在後麵,越靠近塌方處地麵越發泥濘,昨天水管爆裂,現在把總閘停了,但依然能夠聽見水滴落下的滴答聲。


    經過了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終於能看到前方每隔不遠就有一束光柱打下來。汪小寒指著那些光好奇地問王歡:“地下二層還能見光,莫非那就是塌方的地方?”


    “不是,還沒到呢,那些應該是排氣孔!”王歡說完就聽身後有人嘆了口氣,這才想起身後跟了個設計師,連忙補上一句,“是吧徐工?”


    徐佑鐸說:“是採光井,兼具排氣的功能,直接連通地上的。”


    “果然術業有專攻,還是你專業。”王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臉又對汪小寒說:“設計上的事我們土建也不太懂,你有問題可以問徐工,這方麵他是老大!”


    汪小寒‘嗯’了一聲,努力控製視線沒去看徐佑鐸,還是對王歡說:“還有多遠到現場啊?我怎麽覺得怪冷得呢?好像一下就從六月過到了十一月啊?”


    “誰說不是呢,”這個話題王歡非常有共鳴,直說:“其實夏天在工地幹活的工人,很多人會趁午休的時候跑到地下來乘涼,還好昨天塌方的時候已經過了午休時間,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啊?有這種事?”汪小寒明顯一驚,心說真是好險,又有些不放心地追問:“那塌方之後有沒有好好勘察現場啊,萬一……”


    “放心,這個早就確認過了,人數清點了好幾遍,都對得上!”王歡拍了拍汪小寒的肩膀,又說:“咱們公司的應急措施一項準備的很到位!”


    汪小寒聽了這話,嘴裏說那還好,心裏卻在想若真如王歡所言,應急準備得到位了,那為什麽還會出現塌方?如果說是地震那也太可笑了吧,整個帝都都沒事,偏偏震你這塊地?所以,這整件事一定還有什麽別的原因,隻是還沒被發現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撒花~~


    第2章 救人要緊


    幾人又走了一陣兒,前方出現一片天光大亮,隻見鋼筋水泥以一種怪異的幾何角度向下方深深墜去,中間折斷的部分就像是被什麽高溫溶解過一樣,拉絲抽條,扭曲得不成樣子。汪小寒站在地下二層的車庫邊緣竟有一種身臨懸崖峭壁之感,望著地下那個足足有近百米深的巨大凹陷,眉頭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


    這種現象令他第一時間想起了中學時地理課上曾經學過的地殼運動,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地殼運動不可能精細到這麽小的範圍。


    汪小寒站在塌陷邊緣,隻覺得迎麵吹來的風中帶著一絲腐朽的臭氣,令人非常得不舒服,他不禁皺了眉頭,再看那塌陷處隻覺得似一隻怪物大張的血盆大口,正噴發著惡臭。


    汪小寒皺眉忍耐著嘔吐的欲望,他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那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地底,伴隨著空氣的波動一下一下傳來,好似是沉重的呼吸又似沉睡的鼾聲。


    汪小寒的聽覺自兒時起便異於常人,這一點自他懂事之後便鮮少有人知道了。兒時天真無邪又童言無忌,曾因聽到了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說出來,被狠狠取笑過,次數多了,自然也長了教訓。


    然而,此時此刻,汪小寒覺得他有必要向身邊的人求證一下,隻因那聲音實在太不同尋常。於是,汪小寒望向身邊的徐佑鐸,視線與對方相撞的那一刻非常不爭氣地挪了開去,可能臉還有點紅了,這又導致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最終的結果就是他說出來的話有點兒結巴:“你,你有沒有,聽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徐佑鐸極力掩飾自己不正常的心跳,麵無表情地答道。


    “哦哦。”


    汪小寒扭過臉正好看見王歡一臉探究地望著他倆,瞬間那原本隻有一點紅的臉就像被毫不留情扔進了染缸,紅了個徹底。他隻好對王歡說:“今天好熱!”


    “可不是麽,今天34°呢,”王歡說著,抬手摸上汪小寒的額頭,嘴裏說著:“小汪,你不會是中暑了吧?”


    “沒有!”汪小寒躲過王歡的手,自己摸著額頭,隨口問道:“王工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嗎?”


    “什麽聲音?”王歡笑道:“知了的叫聲?”


    汪小寒也笑了,隨即搖搖頭,說:“可能是我多心了——”


    “不是!!”徐佑鐸突然打斷那兩人的談話。


    他站在他們的左前方。那裏,鋼筋水泥澆灌的方柱橫七豎八地插、堆、砸在一起,堵死了正麵射來的光線,除了徐佑鐸的襯衫,黑呼呼地什麽也看不清楚。


    “怎麽了?徐工!”王歡和汪小寒相繼圍了過去。


    “你們看!”徐佑鐸一手拿著手電,光柱掃向鋼筋水泥的深處。


    兩人湊過來往下望,徐佑鐸已經將手電調到最亮照向水泥方柱之間。他似乎是嫌一隻手電不夠亮,順手又將兩人手裏的手電拿過來,三個一起照。本來這種工業專用手電就比家用的射程要廣,現在三隻一起照還真讓他們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就在水泥方柱堆砌處,斜下方大概60米的樣子,一個人上半身趴在兩根並排橫出來的方柱上,似乎已經昏了過去。他身上穿著工作服,但不是工地工人的樣式,上麵的字樣汪小寒看不清楚,可有一點汪小寒非常清楚,這人已經沒了呼吸。


    “怎麽辦?”王歡最先慌了。


    “你們兩個趕快去通知領導,我留下來守著現場!”徐佑鐸尚且冷靜,伸手將兩人拉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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