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看著他的背影,悄悄從側門溜了出去,抬頭看了眼客棧,他沉默站立許久,轉身融進了人群之中。 “若清,一會兒吃點……”推門而入,想告訴他這裏居然有地耳,但空無一人的房間讓他瞬間恐慌,“來人!”侍衛們聽到了一聲怒吼,趕緊迅速進來,安若言怒瞪他們,“三少爺人呢!” “三少爺說要到樓下吃些東西,怎麽爺您沒碰到?”他們以為兩人會遇見的,所以才放心,可是現在事實是,人不見了。 “我吩咐過你們什麽!?”眼睛裏冒出烈火,安若言一掌拍下,堅實的水曲柳台麵瞬間裂成兩半,侍衛們刷的跪下,嘴裏齊聲道:“請主子責罰!” “責罰?”責罰有用嗎?安若言穩住心裏激蕩的情緒,不會的,若清不會就這麽走了,他可能出去散散步,應該走不遠的。 剛想到這裏,掉落地上的一張白紙引起他的注意,撿起一看正是若清的筆跡! 大哥二哥,我先行一步找師傅去了,勿尋。 手掌猛地捏緊,白紙應聲化成了碎片,他回頭咆哮:“出去找!” “是!”侍衛們齊刷刷瞬間消失。 動靜太大,宇文秋貼著門板想要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麽,當聽到安若清不見了時,她驚得後退幾步,不會是因為自己那些話?!宇文秋跌坐在椅子上,她不是有意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原以為一逞口舌之快最多讓他心裏翻騰幾下,可是她忘了若清是個溫溫和和單純的人,一點沒有戒心,別人的話語輕易就能打破他的防線,讓他陷入痛苦中,這下該怎麽辦?若言知道了會殺了她的! 恐懼感把她淹沒,宇文秋站起身來,手足無措的原地打轉,對了收拾東西,快點收拾東西! 匆匆整理了包袱,宇文秋顧不得還有東西落下,推了門就出去,然而門外站了一人,黑著臉的安若言。 “是不是你對他說了什麽?”剛才侍衛說宇文秋曾經進去過。 “我…沒有啊,我隻是想看看他好些了沒。”氣弱的給自己辯解,宇文秋步步後退,被迫人的氣勢壓倒,但仍舊保持聲音的平穩,隻可惜顫抖的雙手出賣了她的心思。 “你最好說清楚到底幹了什麽,否則到時候連你父親也救不了你!”安若言發了狠話,宇文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著求饒:“若言,對不起,我錯了,我對他說我有了你的孩子!” “什麽?!”安若言氣得掐住了她的脖子,隻手用力,宇文秋掙紮的拍打他,可惜抵不過強悍的力量,一張芙蓉麵眼看著就充血到可怕! “咻!”門外打進來一道暗器,直直朝著安若言的背後刺去,他偏過頭去,躲了開,手裏的力道也放鬆了。 “怎麽回事!”安若華沉聲詢問,裏麵包含了令人折服的威嚴。 “這女人說懷了我的孩子,若清聽了留下紙條走了!” “當務之急找到人再說,走!”安若華不多廢話,直接飛身從窗戶躍下,安若言跟著跳了下去,身後的宇文秋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剛才她以為自己會沒命的! “若清,若清!”站在熱鬧的街頭,幾人不斷問路人,但得到的都是搖頭的答案。 “三少爺你出來吧!”侍衛們喊得嗓子嘶啞,實在不行了,這個三少爺平時看著挺溫和一人,怎麽發起脾氣來這麽倔強? 而此時的安若清就躲在客棧的後麵,他知道以自己的速度還不出幾步就被他們找到,所以幹脆躲在沒人能想到的地方,看著他們出來了,默默的看了會兒,這才轉身往反方向離去。 “天機,這是啥情況?”無語的看著水鏡,武曲滿臉無奈,他該不會是在…賭氣? 天機搖著扇子,哎?原來文清生氣起來這麽可怕?還真是十頭牛拉不回的倔脾氣!這下有的兩人忙了! 若清走在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茫然的往前走,他該去哪兒?隻知道靈山在北麵,他就這麽順著北走下去吧。 “這位公子。”身後想起一道聲音,若清回頭,一個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手裏拿了一個荷包,“這是你掉的?” “不是。”擺擺手,他沒有這樣的荷包。 “公子您好好看看。”中年男子提醒他。 “真的不是我的,我的在…”話語頓住,他摸了摸袖袋,沒有,原本的荷包就這麽莫名的消失了。 “我剛才看到一個小童跟在你後麵,礙於旁邊的大人所以沒敢叫你,隻能想了一個迂回的辦法,沒想到還是,哎…”中年男子感歎世風日下,也頗為後悔沒有早點阻止。 “多謝了。”若清還是報還微笑,不管怎麽說別人是好心,隻是,苦笑的看著癟癟的衣袖,之後該怎麽辦? “公子,你若不嫌棄,我這些銀兩給你,算是作為補償。”中年男子見他麵露憂色,拿出了些銀兩給他,這樣心裏仿佛舒坦些。 “這怎麽行……”本想拒絕,但是那人堅持,加上他也實在沒了辦法,若清低頭接了過來,道謝後匆匆離開。 “哎…”中年男子清秀的臉上滿是無奈。 “蘭,你怎麽走到這裏了?”背後一人將他拉住,男子回頭,看著那人優雅的麵容,輕輕笑了,“剛才我遇到一個青年……” 夜色降臨,若清趕忙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棧安頓下來,不同於平日住慣的,這裏麵大多都是通鋪,若清不能忍受與一群赤膊漢子一起睡,於是選了雙人的,他運氣好,裏麵隻有他一人。 取了水煎藥,若清一口氣喝下,接著洗漱上床休息,陰冷潮濕的被褥讓他渾身難受,甚至敏感的察覺到裏麵爬的虱子。 趕緊將被子一掀扔在了地上,若清搓了搓身子,蜷縮進床裏麵,好冷,沒有暖爐沒有披風,對於他初春時如此難熬。 迷迷糊糊半躺在床上,他抵不過睡意漸漸閉眼,到了半夜,似乎有人進來,大大咧咧的動作驚得他醒過來,睜眼,那人也恰巧看著他。 對他點點頭打招呼,若清不敢多說話,悄悄側了身子背對他,那人滿身的疤痕,手臂的肌肉虯結誇張,三角眉下一雙綠豆眼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他。 若清隻能祈禱今晚快點過去,而然事與願違,那人躡手躡腳朝著若清逼近,他看著牆壁上倒影的影子嚇得捂住嘴不敢出聲,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 “你幹什麽!”驚呼一聲,大漢居然撲了上來!若清想要掙紮,但是清瘦的身體在他手裏仿佛玩具一樣反轉自如,被逼的麵對他,若清驚恐的看到他眼裏淫光四射。 “小相公,別怕,不痛的!”大漢拿了一塊破布隨便塞進他嘴裏,手裏的動作毫不留情,撕裂了他的衣服,接著伸手探進他的褻褲,兩條腿被狠狠掰開,若清奮力在半空踢著,不讓他得逞。 “該死的!”臉上被踢了一腳,惹惱了大漢,他連連扇了若清幾個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失去了意識。 “嗚嗚…”再醒來是被一陣劇痛驚醒,若清流著眼淚感受下體被手指強行擴張的痛楚,不要啊! “啊!”正打算一逞獸欲的大漢猛的抱住下體哀嚎,若清無意間踢中了他的重要部位,身上的挾持消失了,若清趕緊拿了包袱吐掉嘴裏的破布跌跌撞撞衝了出去。 好冷!躲在街頭,他無處可去,客棧都已關門,夜深人靜的街頭出了他的影子瑟縮著,剩下的就是些經過的野貓野狗了。 找了一個角落能稍稍躲避寒風,他再也支撐不住沉睡過去…… “若清!”安若言大喊一聲,從椅子上被驚醒,他剛才夢見了若清被人欺負,被野貓野狗追,一個人倒在街頭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