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太醫來了!”管家領人走進來,眾人紛紛給他讓路, 老太醫看了看他的眼球,又探了脈象,皺眉搖頭,看的安老爺心驚肉跳,深怕小兒子有個什麽。 “安老爺,借一步說話。”放下他的手,老太醫示意外麵交談,安老爺局促不安的跟隨出去,安若華也跟著走了出去。 “什麽!中毒!”安老爺驚呼一聲,他為官多年,處事小心,為人謙恭朝廷上下沒有樹敵,怎麽就會有人對若清下手呢? “這種毒我第一次見,剛才我封住了令公子的七筋八脈,防止毒素蔓延,但是找到解藥還需要時間,到時候就怕……”太醫的話未說完,安老爺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幸虧身後的安若華將他扶住。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皺眉詢問,這種毒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隻有等了。”太醫搖搖頭,但也束手無策。 開了些藥方,雖然無濟於事,但能緩解毒發的痛苦,太醫告別了安府,回去研究這種到底是什麽奇毒。 “若清…”安老爺流著眼淚看著奄奄一息的小兒子,剛才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怎麽轉眼局這樣了? “安小夕,!”朝著門口大喊一聲,娃娃臉小童慌張的跪倒在眾人麵前。 “少爺下午都去過哪些地方!” “少爺下午去了宮裏,裏麵新來了一支異域樂隊。”安小夕哭喪著臉,怎麽會這樣呢! “樂隊?”安若華想去什麽,伸手扣住了安小夕的脈搏,果然不出所料,也是一樣紊亂,隻是為什麽他沒事?而若清卻發作了? “你們下去,我要好好想想。”指望太醫是不行了,他們要主動出擊! 眾人退下,臨走前,宇文秋再看了一眼安若言,他仍舊癡癡地抱著安若清給他取暖。 “若言你運輸內力試試。”安若華思忖片刻,對安若言說道,後者立刻照做,再次把脈的時候,依舊紊亂但是隱約能感到一絲緩解,安若華一拍桌子,他們三人的內功都是從小跟隨那位先生所學,若清學的不如他們兩人,所以不能把毒素壓下,隻是身體本能的反抗,而若言內功醇厚,自然能稍稍驅散這種未知的奇毒。 如果要解毒,就要找到那位先生! 安若華立刻到了客堂詢問父親,“那位先生?”安老爺想了想,“我隻知道他是來自東瀛的武士,被尚書大人推崇而來,其餘的一概不知。” 當夜,安若華騎馬趕到尚書府,把睡了一半的老頭從棉被裏挖出來,問了半天,在他陰沉的表情下,老頭總算想起了靈山。 “沒錯他是靈山而來的!”接著小心翼翼的問了句:“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有勞尚書大人了!”來去匆匆一眨眼已沒了蹤影,弄得老尚書一頭霧水。 回到丞相府,三人收拾東西就要動身,安老爺原想跟隨實在因為年老體弱去了也隻是拖累行程,於是鄭重的將小兒子托付給兩人。 “若清就交給你們了!”六目相對,父子兄弟情誼盡在不言中。 “等等我也要去!”一直沉默的宇文秋站在安若言旁邊,“我和你們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份力。”本想拒絕的,但看著她一臉堅持,安若言不想再拖延時間,胡亂的點頭答應了,一雙眼去始終看著睡得不安穩的若清。 “路上小心!”兩夫妻目送馬車漸漸遠去,久久不願回去,兩顆心因為孩子的生死未卜而高高提起。 “若清會沒事的,他消的時候不是叫他小菩薩嗎?菩薩又怎麽會死呢?”安老爺重複這句話,他們去找師傅要解藥,那麽他也不能坐以待斃,明天他要進宮見八王爺! 就在一行人散去的時候,黑暗中一條人影倏地竄上了安府的房頂,偷偷看到了一切,之後往上一跳,沒了蹤影。 “若清,你會沒事的,會沒事的…”車內,安若言抱著他喃喃自語,看著懷裏的人兒,柔的化成了一灘水,一旁的宇文秋要接過他,卻被躲開。 “我看你累了,我來照顧他一會兒,你歇息下,到了下半夜再換你。” “不用了,我看著他就好了。”頭也不抬的拒絕了她,宇文秋張張嘴想說什麽卻最終選擇了沉默,一行四人除了昏迷的安若清,各懷心思,這趟旅程注定不平靜…… 字數(6620)三少爺失蹤 上 人界曾經出現過一頭吃人的巨獸,因為它巨大凶猛,沒有辦法消滅它,於是人界籠罩在一片不安中,這時一位勇敢的青年站出來降魔,誰料被殘忍的吃進肚子,他的妻子悲憤之下追隨而去,跳入了大海,夫妻二人感動了天地,於是魂魄化為一塊巨石壓死了巨獸,這塊石頭就是後來的靈山。 美麗的傳說一直流傳,漸漸變成了凡是兩人心心相印,感動了靈山的二仙就能有求必應,當然是真是假,沒人知道。 安若言看著懷裏人兒安睡的容顏,情願相信這個故事,他願意通過重重考驗換回他的命。 “若言,我們今天在這裏休息下吧。”宇文秋細聲細氣的建議,一路上的沉默令人感到壓抑,而她的未婚夫至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不行。”冷聲拒絕,停頓下來耽擱的不是時間而是若清的性命! “但是再往前就會錯過這家客棧了,若言,我知道你心急,但也要好好休息啊,總不能睡在荒郊野外的。”宇文秋耐著性子好好的解釋,不料安若言仍舊固執的要求趕路。 “你如果怕,就先下車吧。” “你…”宇文秋無語,手裏的帕子攪得更緊了,“我不走,我要跟著你。”堅定地看著他,無奈對方仍舊專注懷裏人兒的脈搏心跳。 “他怎麽樣了?”手伸過去想要探探他的額頭,卻被閃躲開了,宇文秋難堪的舉著手,一路上安若言的舉動已經再明顯不過,他們這哪兒是兄弟情義,已經超出了人倫綱常! “若言,我也擔心他啊,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是他的二嫂……”話未說完,被安若言截過。 “小秋,對不起,有件事一直瞞著你……”安若言頓了下,痛苦的看著他,整件事都是自己不好,以為找了個女人就能引出他真實的想法,可是竟然刺激了他毒發,若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好了,若言,我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在馬車上閉會兒眼也是好的。”宇文秋急促不安的打斷他,微笑著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但兩人心知肚明,隻是薄薄的一層紗誰也不願捅破,就這麽勉強維持脆弱的和平。 宇文秋轉過身去,漸漸緩和的呼吸聽來似乎睡著了,但清淚卻滑過她的眼角,半月來的狂喜瞬間被打散,跌入刺骨的地獄。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她,不過是他們之間一顆小小的試探石,安若言,你這麽做讓我情何以堪! “少爺,今晚在哪兒休息?”車夫在外詢問,安若言想也不想答了句:“走哪兒是哪兒。” 於是到了深夜,一行四人這才停靠下來,撩開簾子,外麵是一片荒郊野外。 “若言,今晚我和你輪番守夜。”安若華點燃了篝火,跟著坐進馬車裏,看了眼依舊沉睡的若清,抬手整理好他散開的發絲。 “恩,你趕車累了,我先出去。”安若言小心翼翼將若清交給大哥,然後離開了車裏,拿出包袱,解開,一股藥香淡淡散發,拿了碗架在篝火上,一日三頓的藥必須是新鮮的。 大約一盞茶之後,他端了半碗烏黑汁液進來,“大哥,藥煎好了。” 安若華接過,扶起文清的頭靠在自己胸前,一點點讓他喝下去,隻是緊閉的唇連水也灌不進,漆黑的顏色滑到了脖子,染上了衣領。